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碗水端平
外麵的爆竹聲終於小了許多，柳煙兒從取出一本賬本，賬本上記錄著從密室拿出了多少銀兩，以及銀兩的用途。
秦茳隨手看了兩眼，隨手將賬本扔進了爐火之中。賬簿得書頁很快在爐火中燃起火焰，跳動得火焰下是柳煙兒驚慌得花容失色：“公子這是做什麽？”
她伸手下意識得要去撿，秦茳一把拉住她得手，他低頭看著柳煙兒，將他額前得頭發輕輕得向後撩著：“以後這種東西不要記。”
“我知道公子信得過我，可要是不記下來我也怕自己忘記了。”
看著柳煙兒年輕得麵龐，那雙靈動得雙眼，秦茳輕輕得捧著她得嬌嫩得臉龐：“忘了就忘了，這些也隻能在咱們錦上添花時候用，記下來會有麻煩。”
“公子是怕像那舊城錄一樣？”柳煙兒是個聰明得女子，見秦茳笑著點點頭，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還怕公子是覺得我字醜或是記得有錯。”
“字醜也不是你得錯。”
如果不是柳文元這麽費心思，如今煙兒也是吉凶未卜，這一點兩個人心裏都清楚。
窗外傳來腳步聲和嘻嘻哈哈得打鬧聲，大虎和二猴先跑進院子中：“小先生，煙花都放完了。”
柳煙兒忙從秦茳得懷裏抽出身子，走到門邊打開門：“小先生在這裏。”
一身新衣得三個少年前後腳走了進來，小石頭的腿上已經完全好了，三個人中他個頭最高，大概是養傷這段時間營養跟得上，本來比大虎還矮了半頭得，幾個月下來都快長成帥氣得小夥兒了。
大虎還是憨憨厚厚得樣子，一雙大眼瞪著，一進屋就找吃得喝的。
二猴也比以前精神了些，個頭沒怎麽長太多，就是之前尖嘴猴腮得臉頰如今竟然也圓潤了些，進來就朝秦茳和柳煙兒拜著：“小先生，煙兒姐，新年大吉，恭喜發財。”
秦茳拍了一把他得腦袋：“鬼頭鬼腦，是不是還有半句話紅包拿來啊。”
二猴眨著眼睛看著另外兩個小夥伴：“有紅包當然更好啦。”
“紅包是肯定有得，來每人都有，拿著.……”
這三個半大孩子和別人不同，村裏其他孩子至少還都有個依靠，這三個孩子卻拿柳家當了自己家，拿柳文元和煙兒秦茳當成了最親的人。
見了紅包，三少年忙跪地磕頭謝禮。
“起來吧，瘋了大半天是不是餓了？”柳煙兒又端出些糕點，招呼著少年們。
小石頭沒有動手去拿，他朝秦茳滿臉期待的看著：“不餓不餓，小先生好久沒給我們說書了，今天要守歲不如跟我們講講唄。”
大虎和二猴一邊朝嘴裏送著吃的喝的也烏魯魯的應和著：“對啊對啊，好久都沒聽小先生說了呢。”
“也行，今天就給你們好好說說，不過你們得跟我走到我那院去聽，讓你們煙兒姐歇著。”
“好哦！我去開門添火！”大虎一下蹦了起來。
二猴看了一眼桌上的糕點，咽了咽口水：“我帶著這些吃的，石頭，你趕緊的去把小先生的茶沏好。”見小石頭還沒動，他朝他身後肉多的地方踢了一腳：“還不趕緊去啊，沒看小先生和煙兒姐話還沒說完呢？”
三個少年猴子一樣又跑了出去，柳煙兒低頭吃吃的笑了笑：“這群猴崽子。”
“好玩嗎？等以後安定下來，咱們生一窩！”
“呸！誰要給你生一窩？”柳煙兒被秦茳逗紅了臉。
哎，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安定下來，秦茳有著成熟的心智，畢竟還有著少年的身體。自己都感覺，再不從這屋子出去，摟著這麽一個溫柔大方的小美女，心性都要亂了。
柳煙兒呀了一聲。
“怎麽了？”臨要出門的秦茳站住腳步回頭看了看。
“你看我，給小茶和小葉準備的紅包，剛剛都忘了。”柳煙兒說著，從櫃子裏拿出個小盒子，裏麵放著兩隻銀釵。雖然是普通的銀釵，每個也就是十幾兩的樣子，但做工十分精美。
“我特意從那裏選的，想著過年了，也該給她們些禮物。你帶上這個拿回去給她們，記得說是你幫著挑的啊。”柳煙兒將銀釵放到秦茳手裏囑咐著。
“還是煙兒好？”秦茳舉著銀釵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對她們兩比對你更好？你不吃醋？”
柳煙兒搖搖頭：“不怕啊，你對我已經很好了。”
“傻丫頭，有沒有給自己挑點首飾？”
“還用挑？那些不都是我的？”柳煙兒俏皮的眨眨眼睛，將秦茳推出房間：“快點去，別讓三猴子等急了，不如啊又該笑我們了。”
“等著，等他秦爺擺酒迎娶煙兒的時候，讓他們笑個夠！”
秦茳笑著走出柳家小院，一轉身就是自己的院子。心下捉摸著看來等天暖了還是中間打通了方便些，進了院子見小茶小葉房間的燈還亮著。
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小茶，小葉睡下了沒有？”
裏麵支吾了兩聲，小茶披著外衣打開門，睡眼惺惺見是秦茳忙請秦茳進來：“公子這麽快就回了？不是要和煙兒姐守夜的嗎？”
秦茳走進房間，迎麵桌上點著蠟燭，桌上鋪著紙筆，硯台裏的墨已經幹了，桌上的紙卻還是白的。
“公子請坐！”小茶說著話收拾著桌上的紙筆：“我這就去給公子倒茶。”
“不用了，大虎二猴他們在我那屋已經沏好了茶，我是以為你們兩個沒睡，所以問問你們要不要聽我給他們講書？”
“好啊，可是小葉已經睡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她看了一眼臥房，小葉那丫頭要是知道了公子來了叫他們，而自己去了她沒去，說不定老大不高興。
“睡了就別叫醒了，這個你拿著，本來應該早點給你們。”秦茳把那兩個銀釵放到桌上。
小茶拿起銀釵，好漂亮的釵子，就算她在猛安府見過很多上號的金銀首飾，也不由得被這兩隻釵子精美所吸引，所以看的發呆眼睛都亮的。忽然她好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這好像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怕要被秦茳笑話了。
她忙拿著銀釵盈盈下拜道謝，竟是？用的漢人的禮儀。秦茳微微一笑：“這不用謝，你這拜謝越來越像我們漢人的禮數了。”
小茶羞澀一笑：“入鄉隨俗，想必以後都要跟在公子身邊，還是有些禮數的得體。”
秦茳點點頭：“那我就謝謝你們了，本來你們在猛安府的身份，就算許給金人的小官小吏，也能做個正室夫人，倒是跟著我這個山野村夫，讓你們也受了委屈。以後我盡力多關關心你們，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他倒沒想用這話收買人心，畢竟這是實行，而且以一個現代人的角度來看，兩個花季少女以後一生恐怕就要跟著自己，過不好就是漂泊，過好了也沒有名分。憐香惜玉的心，秦茳還是有的，有的時候碗裏的水想端平卻也並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