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接近真相
樓廊的對麵客房的門輕微吱呀開門聲，小葉從房間裏探出了頭，一抬眼看到秦茳正站在韓雪的房門口，她輕聲喊著：“公子！”
隨著聲音秦茳扭頭看去，小葉正朝他招著小手。
“我的人怕是等急了，沒事的話我走了。”秦茳知道如果在磨磨唧唧，肯定又會惹出事端，相信等著他回房的不止是小茶和小葉，還有躲在門口偷看胡管事。
一夜就這麽折騰了大半夜，本來小葉還八卦的瞪著秦茳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見秦茳乏累的神情便也沒敢多問。
一早，胡管事送來一個包裹，裏麵包著何剛的一些隨身的賬目，還有一串鑰匙，幾枚印信：“何剛的東西在這裏，鑰匙是他太原府那套房的，蘇新會帶你接管他的一切。”
“蘇新還活著？”秦茳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
“他要是死了，何剛經手的差事誰幫你交接。”
“看胡管事的意思，這人要我留在身邊了？”
“留不留是你自己的事，蘇新跟著何剛多年，生意上的事也經手不少，留在你身邊是個幫手！”胡管事拍了拍秦茳的肩。
秦茳笑著搖頭，自己身邊的人可是夠雜的，猛安府的隨時監視自己，現在趙貴成的人也放在自己身邊。
驛站門口，秦茳看著趙貴成等人遠去的車馬，高歡趕著牛車停在秦茳麵前。
小茶和小葉先上了車，秦茳跟著坐在車前麵和高歡坐了並排。
“公子，外麵冷，你還是坐裏麵去吧？！”高歡驅動了車說道。
“不礙事，路也不遠。高寒是你的親戚，他家裏還有什麽人？”
“他來的時候，說是我的一個表親，不過我很早就從家出來了，他家裏也沒什麽人了。在福生客店能落下腳，我們哥倆算是相依為命。原本指望著賺點錢，各自討個婆娘這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也怪他命苦，不過公子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是想問他怎麽死的？”
秦茳的手揣在衣服裏，兩眼看著冬日裏道路兩旁光禿禿的樹木。何剛和高寒應該就埋在那片樹後，不論是富貴還是貧民，最終塵歸塵土歸土。哪裏黃土不埋人？從第一次知道何剛這個人，秦茳就覺得他是個跋扈的人。
或者他始終有他的考慮，終究還是沒得了善果。
至於高寒，秦茳很難做評價，這裏除了本身自己平時和高寒交流就少之外，他還沒想通高寒和柳文元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就知道他早晚惹禍的，這些年他去哪了，結交了什麽人別看我們是親戚，他一概都不對我說的。昨天來的時候，他有和我說過，要辦件大事，辦成了他就能有很多銀子，到時候我們就回去自己幹個酒店。”
高歡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有些黯然。
“你知道不知道，高寒怎麽認識的柳伯嗎？”秦茳偏頭看了看高歡問道。
“不是來村子以後認識的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高歡的樣子不像說話，秦茳也知道高歡沒必要對他說謊，看來何剛和高寒的死隻能暫時當個未解之謎了。
秦茳坐直了身子，他的身後靠著個箱子，裏麵裝著趙貴成留給他的禮物，還有何剛的賬目等物。打開箱子秦茳看了一眼，箱子最下麵有個包，裏麵放著趙貴賞賜的金銀。
畢竟是皇家後裔，隨手一賞就是上百兩的金銀，秦茳真是好奇，這麽多錢他們是怎麽帶身上還到處亂竄。
從裏麵拿出兩錠銀子，掖進高歡的腰間：“高寒沒福氣，這些你拿著吧，你也算他家屬。”
高歡隨手一摸便知道輕重，他忙擺手：“公子使不得，我怎麽能要公子的銀子。”
“這銀子也不是我給你的，這是我找那個趙公子訛來的，我來給他送行我的人出事了，他過意不去賠償的。”
高歡一皺眉頭：“不對啊，高寒的死也跟他們沒關係啊，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啊？”
秦茳點點頭：“是不是覺得他們心虛？我推測高寒昨天遲遲未歸，定是看到了什麽。你也別想這些事了，就按你說的，他也是自己作的。本來，他這次跟來據說所知也是受了蠱惑。”
“誰，誰蠱惑的他?”
？“高寒也有為何剛做事，所以我就奇怪了，一個客店的夥計怎麽會和何剛那樣的人扯上關係呢?”秦茳撓著頭百思不得解。
高歡也凝眉想著忽然恍然大悟：“公子這麽一說我倒似乎也想起來些事，高寒之前也在汾州的，我記得他跟我說過，他在一個當官的府上做事，他的管事犯了事兒，連帶的他們幾個也跟著受了罰。而且他跟他那個管事私交還不錯的，所以就辭了路過寧武縣的時候，我們碰到麵當時認出是親戚，小時候曾在一起過。”
“他那個管事是不是叫沐成風？”
“好像是姓沐，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停下！在這等我。”秦茳喝停了車跳下來，朝記憶中的那片林子跑去。
雖然昨天埋人是半夜，但是林子不深，找了幾處見一處有新土，秦茳又在附近轉著，終於在樹下找到高寒上吊的繩子。
昨晚天黑看不清楚，現在看就是一段普通的床單之類撕下來的布條，他又仔細的找著，一個亮點吸引著秦茳。走過去，撿起來是一個女子一隻耳環。
昨晚的韓雪，開門的時候，妝容未退耳邊熠熠閃光，當時秦茳覺得哪裏不對，還以為是因為她未退妝容，現在仔細回想似乎耳環一邊有。而且昨晚在趙貴成房間說話的時候，韓雪常用手托半邊臉，手上的絲帕微垂，當時誰也沒注意到，她少了一隻耳環。
可是疑問更深了，韓雪怎麽會讓高寒上吊？她一個女子？……秦茳一跺腳，自己怎麽忘了，韓雪不是普通女子，她從小習武，而且自己一個人上山刺殺牛三，還在山上有打鬥被人追殺。
女人長得漂亮，就會讓人忽視一切，韓雪就是這樣，她嬌柔的外貌不僅騙過了趙貴成，騙過了胡管事，甚至騙過了秦茳。
那個提刀上山，睡山洞，在何剛著隱忍的女子，以她的身手想勒死高寒再將他吊死，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個推測似乎在秦茳心裏形成，高寒想除掉何剛，韓雪也有此意。機緣巧合高寒知道韓雪的真實身份所以兩人一拍即合，事後韓雪將高寒騙到林中，然後哢嚓……
這麽推理似乎已經接近真相，而趙貴成和胡言之所以給秦茳補償，是覺得這件事背後本身就是秦茳主謀，因為高寒是秦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