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擒賊擒王
秦茳在大廳裏踱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一刻他仿佛走在一個舞台，這個舞台他是主角。怎麽會忽然覺得這個感覺還不錯，因為可以掌握生殺嗎？
看著眼前這一條條可憐又可恨的生命，秦茳忽然心頭有些悸動。想到自己一朝走錯，或者就如同牆角的那些人一樣。
也許命運就是這麽安排的，所以他要與眾不同，生於亂世，若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那到頭來隻能任人宰割。
好在，他有錢，有錢能辦很多事。他還有時間，因為這是一個少年的身體。
終於他在大廳的中央站住了，背著手大聲的問道：“順子，記得我出門之前說的什麽嗎？”
“啊？哪句？”魏順撓撓頭。秦小子一天話多著呢，好像每句都有道理。所以他有點蒙圈，虎著大眼看看萬老四和路家兄弟。
“關於馮人的事，我說過，每個人都應該有機會。”
魏順一拍大腦袋：“對對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他到挺會引用，秦茳將目光投向萬老四，這裏麵很多人的心頭坎都好過，唯獨萬老四心裏不舒服。隻是看向萬老四的時候，萬老四回頭秦茳一個苦笑：“小先生，您別看我，我的機會是您給的，馮源和馮人也是他們自己爭取的。”
他一指幫著牛頭山劫匪的牆角：“這些人，我也見過，隻不過現在我是坐在這裏，他們是被綁在那裏！”
秦茳對萬老四說的很滿意，他點點頭朝牆角那兩堆人看去：“你們聽到了嗎？我想你們未必聽的懂。”
說完他又高聲問道：“魏順，再說一遍糧草什麽時候送到！”
“明日天一兩就會有糧草送上山！”魏順也大聲的回著。
“是了！明天這山上就不用忍饑挨餓，你們還有一夜的時間考慮，願意走的我給你們點銀子幹糧你們下山，願意留下來的我這邊會指派你們新的頭領，隻要你們以後跟著我們，吃飽穿暖不成問題。”
人群裏人頭晃動起來，雖然不能交頭接耳，但看得出都在互相交換著顏色。
“誰有話要問就舉手！”
秦茳的話剛落地，就見有人緩緩的舉起手裏。秦茳示意看守的嘍囉摘下堵在他嘴裏的封口的布。
那人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才說道：“那個公子，我見過你，上次有人刺殺大當家時候你救走的。”
哦？秦茳打量了一下說話的人，隱約中倒是有幾分眼熟，隻是牛頭山的人一向都是統一的著裝，當初也都挑選的青壯年，不仔細認得話也很難認認出來那天黑燈瞎火得時候就是這個人帶隊。
“是了，那次你們有舉著火把，我能看到你們。”
“對！當時公子應該記得有人說過，放吧，跟狗子去山下的時候你曾放過我們一次。”
秦茳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有這麽回事，當時有人說了這麽一句，山寨們便退了回去。
“是你說的？”
那人拱了拱手：“秦公子，今天你要是能放了我們，就是第二次饒了我們，您的大恩大德我們肯定不忘，隻是，我想知道如果我們想留下來，會不會有親疏遠近，要是有打仗的事，會不會讓我們去當炮灰？”
秦茳一聽噗嗤樂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張竹林！”
“行，張竹林你聽好了，當初你們在瀑布那沒對我窮追猛打，我覺得你們還有一絲之恩圖報的意思，有這麽點意思想必人性也不會太差。你們跟著牛三做事是為了活命，不管之前做什麽事都一筆勾銷，而且如果有打仗，你們不願意跟著我賣命，就算送你們當炮灰，斷送的也是我的人力兵力。所以，這件事你不用多慮。”
見他還有幾分猶豫，秦茳又說道：“我不想說漂亮話，親疏遠近肯定有，你們肯定不如魏順他們地位高，分錢糧也未必會有我們原來村子的人多，但是時間久了了？大家相處久了你們也慢慢成了自己人，當我們再有加入的新人的時候，你們也就成了老人，成了近人。漂亮的話我也不說，也不會許諾你們什麽。還是那句，給你們時間考慮，願意留下的跟著我們好好幹，不願意的明天領了錢糧自謀生路就是了。”
也許是秦茳說的坦誠，並沒有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招攬人心，反而讓眾人感到認同。
張竹林長籲了一口氣：“行，不管別人，我留下！”
秦茳搖搖頭：“你再考慮考慮，不急！”
“怎麽不急，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說。”張竹林急忙說道。
“這裏不方便說？”秦茳疑惑的看了看他。
張竹林點點頭.
“解開他綁繩，你過來說！”秦茳回到座位，等著張竹林被解開綁繩朝他走過來。
隨著張竹林的走進，魏順等人都立刻顯出戒備的神情。
張竹林走近秦茳，再他耳邊低聲說道：“狗子沒跟牛三一起跑，牛三看見有人攻打山寨，讓我們放火時候他跑的，狗子發現了去追他，你們趕緊派然去找，不然狗子真不是他對手。”
“他們朝哪裏跑了？”魏順立刻瞪起眼睛問道。
“嗯，跑出去的可能不大，應該還在寨子裏。”張竹林撓撓頭。
秦茳吩咐道：“把大門看好，這寨子他不會比我們更熟。”
魏順忽然眼睛發直：“我想起來一個地方，剛才一直沒搜過。”
秦茳看了看魏順，忽然也想到，立刻起身：“走，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出了大廳朝寨子後麵走去，寨子房子燒了不少，連著的茅屋一燒一片，在寨子的最裏麵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牆是石頭壘起來的，裏麵正房一間左右各有一間柴房和一間廂房。
朝這地方走的時候，秦茳就覺得有點激動，這是自己剛上山的時候，和魏順小石頭他們一起住過的地方。
這地方已經狠久沒人住了，院門開著，眾人跑過來的時候，秦茳發現地上有血跡。
一堆人將院子圍住，正房的門關得緊緊得。那血跡一直滴在通往正房得石階上。秦茳看了一眼魏順，魏順快速檢查了一下周圍，一麵石頭圍牆外得山崖附近沒有半點血跡。
“人就在房間裏！”魏順小聲對秦茳說道。
秦茳站住門外朝裏麵喊話：“牛三！你跑不了了，趕緊出來我給你留條活命！”
房間理有人答道：“狗子已經要死了，你答應放我走，我就開門，不然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魏順氣炸了，朝裏麵喊道：“別等我們衝進去就連你一起剁了，趕緊給爺出來。”
牛三還有一絲僥幸，朝外麵說道：“秦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派狗子來就是詐我的，你能拿那麽多錢讓他帶著就是相信他，我就賭你不願意他死。”
“別聽他的，衝進去！”魏順一旁催促道。
秦茳一抬手喝住眾人：“牛三，你賭對了，我讓狗子帶錢上山就是相信他，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別開門我們給狗子報仇把你淩遲了。第二條趕緊開門，我答應你給你送到五寨縣。”
“什麽？送到五寨縣，那個縣尉不就是給他們安排糧草的嗎？”魏順著急的問道。
“我秦茳說話算數，選擇哪條牛三你自己考慮。”秦茳根本沒回到魏順，心裏卻一直在笑，本來自己就是打算把牛三送到五寨縣交道陳義祥手上的。
裏麵沉默了片刻：“我也信你一次，你可說話算數。”
此刻的牛三也知道自己根本沒什麽談判的資格，如果換做他，肯定不會拿狗子的命當回事。他現在就是在堵秦茳拿狗子的命當回事，不過五寨縣的陳縣尉自己也認識，即使最後一次出了茬頭也是秦茳在搗亂。
如果秦茳不能說道做到，以後這山寨他說話也沒人信了，想到這牛三裏麵喊道：“那你們等著，我可開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