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事已商定 地雷也埋下
很多時候事情不怕麻煩,怕的就是太順利。秦茳也沒有想到,正當自己著急柳煙兒的下落的時候,竟然在宗橫這裏能順利的見到柳煙兒。
聽到宗橫說放人,柳文元和秦茳立刻起身向宗橫致謝。卻見宗橫大手一橫:“暫且慢謝,你有兩個條件,我也有一個要求。”
話已經說道這,他還能有什麽要求:“猛安請提,我秦茳能辦到之事必定盡力去辦。”
“你秦茳肯定能辦,不知道你與這位柳小娘子成親沒有?”
秦茳看了一眼柳文元:“尚未.……隻是兩廂情願,但還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並未行禮。”
宗橫嗯了一聲,轉頭對阿克占鳴說道:“既然委屈了柳小娘子一段,你也跟著回去安頓寧武的事情。順便和夫人說一聲,從府上挑選兩個年歲相當的丫頭給送過去,照顧他小夫妻二人,配房也好妾室也罷,總不算幹預他們正經的事。”
他所說的並非商量,而是用一種不容反駁和質疑輕描淡寫的安排了下來。
“猛安大人!”
“怎麽,你有異議?”宗橫沉下臉看著準備說話的秦茳。
“您這可比派軍看著我還厲害,好事是好事,可是我怕我這小身子板頂不住啊!”
宗橫本以為他會執意拒絕才沉下臉,聽秦茳這麽一說臉也沉不住,再次大笑起來對柳文元說道:“柳幹辦,你這個賢婿可不是一般人,這麽委婉的拒絕再我這不管用,要還是不要恐怕由不得他?”
“這.……”柳文元有點為難,這事實在是委屈了柳煙兒,這還沒辦事先安排了兩個妾室。
秦茳笑道:“要,為什麽不要。不但會要,還不會虧待猛安大人的好意。”
說話間,門外有人傳,柳煙兒帶到,即便是一直鎮定自若談笑風生的秦茳也忍不住立刻轉頭去看。
才幾日不見,柳煙兒顯然瘦了一大圈,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一見到柳文元和秦茳都在,柳煙兒立刻奔了過來:“爹。”
父女相見柳文元不禁有些激動,竟然眼圈微微發紅看著柳煙兒,他拉著煙兒的胳膊:“閨女,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爹,為什麽他們要抓我到這裏。”柳煙兒問著,回頭略帶怯意的看著正襟危坐的宗橫。
從到這府裏,柳煙兒一直被軟禁在小院,即便她不問,有時候送飯的人和廊下看守的人交談,柳煙兒也似乎聽出這裏是什麽地方。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猛安,一個四五十歲的威猛的大漢,一身金國大官的打扮,坐在那裏不怒自威。
按理說,作為柳煙兒,也見過一些場麵,甚至殺人搶劫的事做山賊都參與過。但那畢竟都是民間的事,真正見到猛安謀克這樣的官員,從心裏還是有些害怕,更何況到如今她都部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被抓來。
“我們回去再說!”柳文元安撫著柳煙兒。
“猛安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秦茳問道。
宗橫隻是點點頭,阿克占鳴轉身走出:“那侄兒也請告退!”
宗橫擺擺手。
阿克占鳴一路將柳文元三人送出子城,走到城門外,秦茳這才回過身看著阿克占鳴。
此時阿克占鳴一臉的愧意,這半天他都在琢磨這事該怎麽和秦茳解釋:“秦兄弟,我是真不知道煙兒小娘子就在猛安這裏。”
“算了,這件事我都覺得很突然,咱們兄弟之間你別介意,我沒懷疑過你不告訴我。”盡管秦茳比阿克占鳴略還矮了半頭,他還是揚起胳膊排了排阿克占鳴的肩膀。
“這樣吧,明日一起啟程,我安排兩輛車,有什麽事路上也要一兩天,咱們慢慢說。”阿克占朝秦茳拱手相送。
秦茳房間裏,柳文元將柳煙兒的身世歎著氣講了一遍,柳煙兒聽了呆了一陣哭了一陣。
“閨女,你也別哭了。你的身世我已經如實相告,你要怪就怪我老糊塗,若是早對你說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柳煙兒哭罷,擦了擦眼淚:“爹,不怪您。隻是,他們抓我就是為了脅迫你們幫金人做事?”
柳文元無奈歎氣:“煙兒,我知道你作為韓門之女,這件事很難接收。”
柳煙兒淒然一笑:“我倒沒覺得做韓門之女是件什麽好事,反而倒是我隻知道是爹撫養我長大,我寧肯我隻是柳煙兒。”
聽了這會柳文元老淚縱橫,卻聽柳煙兒又說道:“即便我是韓門之女又如何?我父親終究還是死在宋人手上。”
到此時為止,秦茳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話。他深深歎了口氣,大宋之滅亡是天意還是人為?
他起身朝門外走去,柳文元問道:“秦茳,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我再開間房,今晚就讓煙兒睡這吧!”
“等等!”柳文元攔到:“我看你們兩個的事也定下來吧。”
“爹~”
“怎麽你不願意?”
柳煙兒臉立刻紅了起來:“現在哪有心情談論這個事,況且秦茳還小。”
柳文元歎氣道:“這是他自己在猛安麵前要得人,而且猛安那裏還給你們安排了兩個.……”後麵得他有點說不下去,為難得看著秦茳。
“兩個什麽?”柳煙兒不解得問。
“兩個安排在我們身邊,防著我和柳伯早晚生變得地雷。”秦茳替柳文元說道。
“什麽是地雷!”
“就是隨時不小心踩到就會炸掉得。這麽說吧,猛安要送我兩個妾室。”秦茳說得坦然卻一直觀察著柳煙兒。
可能是自己身世得事對柳煙兒觸動太大,所以關於給秦茳送妾室得事比起剛才得來說,仿佛激不起太大得浪花,人在經曆大變故後,有些事情反而麻木了。
“哦,妾室好啊,既然猛安安排了,那以後我們好好待人,小心應對就是了。”
呃,實在想不到,這事在柳煙兒這裏如此風輕雲淡,秦茳也是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現在柳煙兒根本沒心情去考慮這些問題,於是安慰道:“煙兒,你放心,我不是那樣人……”
至於不是哪樣,秦茳沒打算說清楚,因為有的事永遠說不清楚。他隻知道,等到明天啟程回涔山腳下得村子時,太多得事要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