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村民將成勢？餘匪也興風
第六十八章？村民將成勢？餘匪也興風
相比於李福如的恭恭敬敬和惴惴不安，割裏答合和葛也阿鄰兩位猛安倒是顯得輕鬆自在。聽到英王略帶怨氣的話，兩位猛安相識會心一笑。
“宗橫，咱們這位英王啊，那裏都好就是這脾氣差些。有空你得好好勸勸你這位親家？.……”割裏答合叫著葛也阿鄰猛安的名字笑著說道。
葛也阿鄰搖搖頭：“我這親家不過是個千戶，說他不聽打也打不過，阿裏布你實力強，再說你們兩個可是從書院就幹仗幹到現在，這話我看你說比較好。”
阿裏布拍著自己肚子大笑起來：“可千萬別提書院的事，你這麽一說倒是覺得咱們都老了，其實我倒是盼著和西夏的事能順利談成，咱們就落個太平安享晚年，剩下的事交給他們做。”他略側了側身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宗橫身後的阿克占鳴，笑著點點頭。
“你們兩個阿！真是指望你們帶兵我一百個放心，指望跟你們說點正事就東扯西扯。”完顏守純搖了搖頭，這二位猛安都是女真部落兩個大族，一個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個是自己的兒女親家。他略一揮手：“既然太子都來了，那我就多留幾日，省的人家說我這個當叔叔的沒有度量。”
英王說著話看了一眼一直站著的李福如，這半天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行了，這些事你去安排，另外這次是太子一個人來的？”
李福如忙低頭道：“其實，有英王在聯夏抗蒙已經是成了大半，太子一個人來也是給王爺助威，不過畢竟太子安危事大，所以副樞密使完顏賽不親自護送。”
英王完顏守純不露聲色的點點頭：“賽布說來也是我宗室之親，有他在也好。沒別的事你先退下吧。”
李福如說了聲是，抬眼看了看兩位猛安這邊，又拱手道：“啟稟王爺，關於管涔山一帶三縣合治的事下官已經與太原府府尹知會三縣府衙。隻是清剿之後，尚有匪盜餘孽。下官認為猛安所提，鄉村自治一事大有可為。但畢竟關乎我朝稅製，還希望王爺能給個明示，下官也可方便向下推行。”
英王眉頭皺了皺，阿裏布搖搖頭：“你們這些文官就是囉裏囉唆，這一鄉一村的事也事要王爺過問。那個宗橫阿，我看上次阿克占鳴說的那事就靠譜，稅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幾年蒙古軍來犯，又趕上天災，我這一方猛安都知道做的事，難道朝廷會因為少了些稅就怪罪你們。”
李福如急忙擺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村村自治的話，若是成了氣候.……”
英王冷笑一聲：“那些平民真能成氣候能抵抗起來蒙軍，不也是好事。聖上那麽扶植九公都未見幾個真心合力抗蒙的，你倒擔心起這事來了。”
“王爺說的是，王爺說的是!”李福如口中這麽說，心裏卻有些憋屈。金朝官職沿襲了宋遼兩套體係，但漢人為官終究多是文官，即便是平級官員，跑腿做事費力不討好。倒向著等太子來了，好好走動走動，將來能從地方上回到首府也就算熬出點頭了。
宗橫向上說道：“此事就讓阿克占鳴謀克協助了李大人做，若在寧武能做好到時候李大人推行起來也容易些。”
不等李福如說話，英王擺擺手：“你們都先下去，我和兩位猛安有要事要談。”
一聽讓人都下去，犯悃打盹兒的六月一下子醒了過來，見李福如和阿克占鳴都行禮告退，她也衝著英王行禮：“那我也走啦。兩位叔叔，小女告退？.……鳴哥哥等等我……”
一團紅影像燃燒的小火苗跳著出了房間，看著六月背影英王頗為無奈的搖搖頭。阿裏布說道：“這便是王爺的小郡主？宗橫你說的人是不是就是剛剛那個阿克占鳴，我看小夥也不錯，嘿嘿。”
宗橫點點頭苦笑了一下：“他是我婦人的親侄，我倒是也想腆著臉跟英王再親上加親，可六月是王爺的掌上明珠，怕是舍不得啊。”
完顏守純笑了笑瞪著眼：“你倒是嫁了個女兒過來，就想從我這換走一個？”說完他歎口氣：“我有四女，眼下就這麽一個在身邊，倒真不是舍不得，隻是這丫頭心性未定。前幾個都是聖上欽定，這個我倒是想讓她自己做主。你放心，你看他這鳴哥哥叫的，再過一兩年我問應了她，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宗橫聽了心中大喜，看了一眼門外六月正嘰嘰喳喳的和阿克占鳴說什麽，倒是覺得十拿九穩的事回去也能夫人交代，便起身走動門邊，驅散門口的侍衛哢噠將門關上。
“王爺，你真要在此等太子？”一轉身之際，宗橫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正坐的英王也一改剛才的隨意，正色向阿裏布望著：“我是不打算等他，賽布不在朝中這時機正好。”
阿裏布沉思的點點頭：“術虎高琪一事雖然聖上常歎，壞我天下的，是高琪和彖多，但仍對王爺當初密詔我和知案蒲鮮石魯剌、令史蒲察胡魯一起謀劃告發高琪之事存我等結黨的嫌疑。太子也怕受影響，如今聖上病重，太子出宮，王爺要是能抽身回去那再好不過。但是咱們怎麽回，得想個完全的辦法。”
宗橫也有些擔憂的看著英王：“這件事，籌劃良久，王爺有幾成把握？”
英王摸著頷下的胡子，眉頭緊了緊：“抗蒙大軍二十萬，如今還有十餘萬，我和阿裏布聯手有七萬。如今蒙軍退意未絕，這次和蒙聯姻或能讓他們暫退。完顏賽不不在上京，這兵力剛好能牽製京外的兵力部署，至於回到朝中，隻要能進宮見到聖上，大宗正。府那邊也有內應。”
“王爺，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王爺脫身。”宗橫低聲說道。
“哦？”英王看著宗橫。
宗橫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英王，英王打開看了兩遍，然後扔到腳便得火盆裏。他眉頭皺著喃喃：“宋國的皇城司，不是應該再皇城嗎？怎麽他們的察子竟然潛在我們金國境內？”
“王爺應該知道宋國機速房，如今右相史彌遠兼知樞密院事直管機速房，派人四處尋找宗室子趙與莒，就是想頂了趙擴認養的皇子趙貴和。王爺應記得開禧之年，跟我們一直作戰的韓侂胄在上朝途中被殿帥夏震派出的將士挾持，殺死於玉津園中。韓侂胄和蘇師旦的首級被送到金朝示眾，事後趙擴亦有悔意，便派皇城司的人打探韓某的遺孤下落。再後來，便是信上所說.……”
英王點點頭：“本來一個隱姓埋名之人，翻不了什麽大事，但是牽扯舊案有人想趁機搬到右相，機速房又想借著我們的手，清了皇城司秘密處理的察子。哼！他們倒是想的挺好。這皇城司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倒是這機速房每次都是為我朝所設，不可小覷。”
“王爺明鑒，這些年我朝與南邊都互派探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今蒙軍已是我們的困擾，南部必須有所牽製。這件事倒是讓我想到一個辦法，正好可以借著地勢和皇城司這個察子的事，談過西夏事做個亂局，將太子滯留下來，王爺大事可成。”
“有辦法？說來聽聽.……”阿裏布一旁按耐不住瞪著大眼催促著。
宗橫眼光掃了一眼關著的門，雖然看不到門外，卻可聽到六月的笑聲。“村民成勢！餘匪興風。至於那個皇城司的人和他所帶的韓某的遺孤，倒是可以跟機速房換些什麽。”
風雨欲來，客店中的秦茳心裏莫名一陣不安，猛聽一敲門聲元好問在外說道：“秦賢弟，好消息。阿克占鳴和何剛都已經找到，而且那何剛轉了話，請沐家小娘子過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