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嚇唬誰呢
快到中午的時候,寨子裏又了,寨子裏住著的童子軍小院裏有人生病了。
一個半大的孩子生病,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命大的吃幾副草藥。若是身子弱的,染了病沒辦法治,最後夭折了,在這個世道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秦茳讓二猴跑去找二當家要藥,被狗子罵了一頓轟了出來。
跑回小院,二猴和秦茳匯報:“二當家說,沒有藥。”
秦茳笑了,意料之中的事。
下午的時候,寨子又有傳聞,又有人得了一樣的病,表現是咳嗽,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還一塊塊的起紅斑。
秦茳讓小石頭再跑去找二當家的去要藥,說是又有兩個人病了。這次狗子倒是進去跟二當家說了一聲,出來時候凶巴巴的轟著小石頭。
“小先生,那個狗子就這樣……”小石頭學著狗子的樣子,仰著頭眯著眼:“滾滾滾,誰知道你們什麽病,要什麽藥,要死死遠點,一群白吃飯沒用的東西。”
說完他一臉委屈:“哎,就知道大當家不在這樣。”
大虎踢了他一腳:“你委屈啥,要是沒有大當家咱早餓死了,將來就是賣命也不給二當家賣。”
“你倒是說的好,現在你能打獵還是能殺人?”小石頭白了他一眼。
“你兩個別吵了,聽聽小先生怎麽說吧。”二猴蹲個角落裏,真挺像個小猴的。
秦茳微微點點頭,他要的效果也快達到了。
“柱子,小疙瘩,你們再去偷偷弄些旱草,也不用太多。二猴,你去把院門關緊,待會兒誰來都別給開,就說我說的,不讓開,開了會有事。還有你們幾個,我回來之前你們就在房間裏帶著,明天開始咱們就在院子裏,誰也不許出去,我教你們識數認字。”
“哇,太好了!”有人聽到高興起來。
“可是,我們吃什麽?”
寨子裏的米糧定量,每五天便可以去賬房去領,現在山上沒有賬房先生,米糧的庫房是萬家媳婦臨時管著,明天剛好又到了領糧的日子。
“就知道吃,等著吧,等我給你們開小灶。”
他確實想個這些少年開小灶,別說他們,自己也饞肉了,但是不能吃獨食啊。
出門來到柳煙兒家的時候,柳煙兒和甜姐已經可以熟練的寫一到十了,好看不好看放一邊,至少還算流利工整。
“秦茳,你看我寫的怎麽樣。”柳煙兒指著桌上用毛筆寫的水漬。
“嗯,看的過去,下一步我教你認識兩位數,你去找個算盤來。”
“我去,我去找我娘要。”甜姐起身去取。
“也不算太難嘛!”柳煙兒歪著頭端詳著自己寫的。
“確實不難,而且你這麽聰明,難不倒你。”
“真的?”柳煙兒高興起來。
“你就當真的聽!”
“秦茳!”
看著柳煙兒眉頭又立起來,秦茳笑到:“別喊了,跟我去二當家那!”
“什麽?你真要給我送過去啊?”
“這難道還有假的?!”
煙兒明顯有些退縮,猶豫著說的:“我不相去。”
秦茳拿出兩塊帕子遞給柳煙兒一塊:“跟我學。”?說著話他用帕子橫在鼻梁下麵圍了一圈,從後麵係好,弄得像是紙露著眼睛的麵罩。
“這是,幹什麽?”
“照作就是了!”
等柳煙兒蒙好,秦茳先帶她來了小院,小疙瘩已經把旱草煮開,撈出來的旱草滴答著紫紅的汁液。
秦茳沾了點,用手指在柳煙兒的手臂上點了點,又在她額頭上輕輕的揉了兩三小片,感覺還是差點事,便對她說道:“抬頭。”
嗯?柳煙兒雖然嗯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揚起頭。
伸手在她粉頸上順手輕輕一抹,柳煙兒微微一顫,撩起的麵罩下,她的臉突然通紅的像落日前的那努力張揚的紅。
山寨中為數不多的帶著青磚圍牆的院落,在這一方山間平地上彰顯著身份。
院子前的嘍囉進去了片刻,狗子就小跑著出來了:“柳小娘子,二當家正廳裏等你呢。”他一抬眼看到秦茳立刻挺了挺背說道:“行了,你就送到這吧。”
“那怎麽行,我來找二當家還有事呢。”
“回頭再說也可以!”狗子一身胳膊試圖攔住秦茳。
“回頭說?你忘了二當家昨天說讓咱們好好相處,你不明白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狗子一臉茫然。
“就是二當家很看重我,很快就跟你一樣,跟著二當家混,我說有重要的事你敢不讓我告訴二當家?”秦茳說的慢條斯理,接著指了自己擋著口鼻的麵罩,又直至柳煙兒的。
“裝神弄鬼的呃,你要幹什麽?”狗子斜著那雙好像永遠都張開不開的眼問道。
“今天,你是不是跟小石頭說話了?”秦茳壓低聲音問道。
“說了啊!怎麽了?!”
“你完了!”
趁著狗子發愣,秦茳邁步就往裏走。
“喂,你倒是說清楚啊,我怎麽完了。”狗子似乎已經忘了要攔著秦茳的事,倒著小碎步追著秦茳問道。
進了二門秦茳才給狗子拉住,他輕輕的撩了一個角給狗子看.
“咳咳.……看過了?”說完他馬上放了下來:“剛才,小石頭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咳嗽了?”
“嗯,好像事,可這跟你臉有什麽關係,啊,柳小娘子怎麽也有?”一抬頭他看到柳煙兒的額頭。
“哎,我以前跟師傅在真定府的時候,就見過,這是疫病啊,小石頭說山上沒有藥,這可就難辦了,這病可傳染人的。”
“傳,傳染.……”二狗子的臉刷的就變白了。
“本來早上就一個人不舒服,結果,那院子裏現在三四個都有症狀了,這不,我和煙兒也開始了,咳咳咳.……”
聽秦茳這麽一說,剛剛還拉著秦茳胳膊的狗子馬上鬆開手朝後退了幾步:“這麽說,我也可能傳染?”
“可能,理論上說是的。”
“那這病嚴重不嚴重.……”狗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很難說,看個人抵抗力了。”
“抵抗力是什麽?”這話可不是狗子問的,他們說話在院中,房間裏的馮源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站在窗邊朝院子看著。
秦茳朝馮源施禮道:“二當家,抵抗力顧名思義就是抵抗病毒的能力,一般少年青壯年會強一些,但是如果自身有疾病,比如內髒疾病,心虛,腎虛,那就是容易病邪入體。”
柳煙兒低頭,想笑不敢憋得竟咳起來。
秦茳自己也知道,什麽心虛腎虛的,隻要能給他嚇唬住了就行。
隔著窗戶,馮源冷冷一笑:“秦茳,我知道你有些鬼點子,先不談老單的事,我隻告訴你,有些事不是耍些小聰明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