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柳白的心思
風玖與辛夷,唐燭與淺夕月,以及笑道人,此時都不約而同地朝著杭州趕去。
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楊瑤瑤在杭州這麽簡單麽?
就在他們正在往杭州匯集的時候,柳白的西夏大軍,又與趙永安的邊軍再度起了兵戈。
然而雙方都沒有得到什麽好處,雙方來來往往廝殺數回,死傷無數不說,而且還沒有哪一方得到壓倒性的優勢。
自風玖和辛夷離開了銀槍堡之後,楊振天就隨著趙永安去了軍營之中。
此次他沒有帶任何一個銀槍弟子,隻有他獨身一人,伴隨著趙永安前往軍營。
趙永安需要的,隻是楊振天牽製住柳白,其他的他便有了信心。
但是料想西夏大軍在柳白的指揮下井井有條,比之當初赫連北岸指揮下的西夏大軍,簡直強了不止一個層次。
趙永安在沒有柳白的情況下,也隻能與柳白的西夏大軍打個五五分,曆經一個月的廝殺,雙方死去的士兵,加起來就已經高達五萬之眾,更不說那多不勝數的傷兵了。
柳白坐在軍帳之中苦思著,他的眉頭緊鎖,碰到了楊振天,他不能集中心神指揮,這是其中的一大弊病。
不然的話,哪怕自己不上前廝殺,他也有信心能攻破趙永安的大營。
但是趙永安營中的那個瘋子楊振天,隻要一開戰,他就不管不顧,直接策馬衝鋒跑來自己的麵前,要與自己單挑。
偏偏他手下又沒有一個一流高手,攔下楊振天要花費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無奈之下,柳白隻能拔出藏劍,與楊振天比鬥。
但是他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楊振天倒是想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來跟柳白拚個兩敗俱傷。
柳白覺得楊振天是個瘋子,可是他自己不是。
楊振天頂多算個莽夫,他則是最高的指揮官啊。
自己死了,整個西夏大軍將會大亂,頃刻之間便會被趙永安的大齊邊軍吞噬。
但是楊振天死了,大齊邊軍的最高指揮官趙永安還活的好好的,其中的利與弊,柳白分析地很透徹。
在這期間,西夏國都又不斷地傳來聖旨,讓柳白快點抓緊時間進攻。
這不是柳白不想進攻,實在是他攻不下啊!
柳白這時候真的想把待著國都裏的那些所謂的大臣們丟到前線,讓他們麵對一下大慶邊軍,看看他們還會不會隻說風涼話了。
“唉……”
柳白想到這裏,真的是覺得前有虎,後有狼,進退不得,隻能長歎一口氣。
“將軍為何歎氣呢?”一道悠然婉轉的女聲在柳白的大帳之中響起。
柳白抬頭看去,是一個帶著麵紗穿著淺藍色衣服的女子,最可怕的是他感覺不到這個女子的境界高低。
“鏘——”
藏劍出鞘,柳白將藏劍握在手中,警惕地望著麵前的這個女子。
“你是什麽人?為何闖我大營?門口的衛兵呢?”柳白警惕地問道。
“咯咯咯……”女子捂住麵紗掩蓋下的嘴輕聲笑道,“奴家叫茗伊,奴家沒有闖營,隻是一步步走進來的而已。”
柳白聽到這話,心中一驚,他繞過茗伊掀開簾子一看,大帳之外的兩名衛兵此時正在呼呼大睡。
他抬頭四處張望著,發現他營帳附近的所有士兵,全部都倒在地上熟睡了。
不過這也打消了柳白的敵意。
柳白是個聰明人,茗伊沒殺他手下一人,並且還如此輕言細語與自己交談,那麽肯定不是來殺自己的,所以必然是有事相商。
走回自己的桌案前,柳白將藏劍歸鞘。
“有事兒便說吧。”柳白平靜地看著茗伊。
對於柳白沒有讓茗伊坐下,茗伊也不生氣,自己走到一側坐下。
軍中的凳子一般比較矮,茗伊這一坐下,白花花的大腿,瞬間在柳白的麵前晃著。
不過柳白也不好女色,看了兩眼便很快轉移了自己的目光。
“柳將軍真是個聰明人。”茗伊輕聲說道,“茗伊此來,是為了柳將軍心中所想所願。”
柳白聽到茗伊這話,目光頓時又充滿了警惕。
“你知道什麽?”柳白的手,又摸上了藏劍的劍柄。
“柳將軍何必如此緊張,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怎麽個說法?”
“藏劍山莊,柳白將軍知道麽?”
柳白在聽到藏劍山莊的時候,雙目之中湧出一股殺意。
“鏘——”
藏劍再度出鞘,這次柳白不是看著茗伊了,而是直接斬向了茗伊。
“鐺——”
茗伊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短匕,直接擋住了藏劍。
“柳將軍何必如此緊張,如果奴家有害你之心,你早已經被毒死了呢。”茗伊說著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又是捂著嘴輕笑。
柳白聽到茗伊這話,承認她說的確實沒有錯。
“說吧,不要磨磨唧唧。”柳白拿開藏劍,茗伊則把短匕往身後一摸,瞬間她的雙手又空空如也。
“說起柳將軍,還記得是誰將你送出城的麽?”茗伊的聲音逐漸變得正經了起來,與之前有了強烈的反差。
“你是!”柳白瞪大了雙眸看著茗伊。
但是茗伊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
“那……”
“你且聽奴家慢慢道來。”
“姑娘請講……”柳白頓時變得敵意全無,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激動。
“你當這個西夏將軍,可是想覆滅大齊報仇?”
“對!”
“但是你又攻不破趙永安的防線,可對?”
“對,那個楊振天太煩人了!”
“若是我有辦法,讓趙永安與你並肩作戰呢?”
“怎麽可能……”
“我能讓楊振天,不再插手你對大齊動手呢?”
“這……”
柳白的神色滿是質疑,他不敢相信這一切。
茗伊也看出來柳白的疑問,她繼續說道:“你對西夏國都那些大臣和西夏皇帝的印象如何?”
“西夏皇帝對我還行,但是那些大臣全是些奸臣。”柳白說到這些在國都享福的大臣就生氣。
“那你取而代之,如何?”茗伊輕聲說道,仿佛這一切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柳白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太難了,他沒有這個根基,而且他是漢人,不是西夏人。
“放心好了,你說的那些奸臣,全是我們的人……”
柳白聽到茗伊的話,仿佛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