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為實驗體
少女的腳步已經輕蹲了下來，望著彷彿極其痛苦的人，她支著腦袋，似笑非笑，「我都說了，它們只是比你早走一步，真沒必要太過心疼的。」
感受著那盡在耳邊的聲音，聽著那話里的意思，巴倫死死地瞪大眼，連身上的劇痛都顧不上了，手吃力的抬起，似乎想要拽住面前的少女，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著那朝自己伸出的染血的手，墨雪嫌棄地皺了皺眉，眼底有寒光一閃而過，這一次，削薄的刀片在手中出現，咻地射出！
「啊啊啊——」一塊齊整的肉從掌心啪嗒掉落，鮮血從凹進的掌心噴涌而出，血流如注！
許是嫌這聲音太吵，墨雪捂了捂耳朵，難得提醒了一下，「別擔心，你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真的。」言外之意，你叫的可真吵。
許是聽出了這話的意思，倫巴一把用手背捂住了嘴，死死地咬住，口裡瞬間湧入了一股黏稠的鮮血，明明疼的渾身顫抖，卻不敢在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只嗚嗚嗚的聲音從口中傳出，彷彿生怕那少女在下一秒就會讓他再也說不了話。
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個時候還要恐懼，這個少女，這個明明帶笑的人，卻比任何人都要可怕，她是玩真的，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就在墨雪又打算揚起手的時候，許是感覺到了那股冰冷，強烈的求生欲從巴倫口中爆出，「別殺我！我我我，我能控制蛇蟲，我能看見他們看見的，能給你當眼線！真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
揚起的手忽然頓了頓，墨雪歪了歪腦袋，漆黑的瞳仁中閃過一絲趣味，「哦？那就說說看，比如，實驗體的事？」
聽見這話，巴倫猛地抬頭，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聲音里甚至帶上了驚喜，「你，你答應了？你不殺我了？我我我，我想想，我想想！」
「對對對！實驗體！實驗體！」似乎是生怕她會一個不高興似的，他急急忙忙的說著，「異能者按來源分為兩種，一種是自然形成的，還有一種就是實驗體，我我我，我就是自然形成的，實驗體的話，我想起來了！S市那邊的研究院里就經常出過實驗體！」
眼神微微閃動，無聲地低喃從墨雪口中吐出，「研究院？」她似乎聽祁佑提起過這詞。
正想著，下一道聲音毫無預警的躥入耳中！
「對對對！就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鷹團的老大，他可能就是實驗體！」
瞳仁以幾不可察的速度緩緩放大，墨雪猛地低頭，許是因為太過震驚，聲音裡帶都出了不可置信的口吻，「你說什麼？！」
虛空中的烏鳥同樣瞪大了眼，小黑石哇哇的撲騰著，差點兒就想直接撲到那說話的人身上了。
巴倫渾身一抖，想也不想的大叫道：「我我我！我只是猜的！S市那邊厲害的異能者基本都是實驗體，別殺我！別殺我！我真的什麼都告訴你了，我真的什麼都告訴你了……」
漆黑的眼眸有什麼一閃而過，她抿了抿唇，靜靜地看了眼地上胡亂搖著頭的人，「說吧，那你來找我是幹什麼？」她沒記錯的話，以這人之前在樹林里說的話，看樣子應該是針對她的吧？
尤其，還是在知道陸以言的情況下也跟了過來，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巴倫的聲音明顯遲疑了一下，還未等他多猶豫一會，心臟旁再次傳來一陣刺穿的劇痛，他驚恐的睜大了眼，喊道：「我說！我說！有人發現異能者身上攜帶的能量還有一定的幾率轉移！我我我！我就是因為吃了一個異能者的心臟，才有了兩個異能的！」
一句話，饒是墨雪也跟著愣了愣，眉頭不由自主的蹙起，眼底劃過一絲厭惡，難怪上次在樹林里，那曲爪的手是直接朝自己的心臟處伸來，所以——
現在想想，他是打不過陸以言，又試探到自己是異能者，所以想對她下手了？
嗯，她若有所思的點頭，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她懂了，因為她看起來好欺負。
「……我，我說了，你，你這次不會再殺我了吧？」小心翼翼的聲音顫抖的響起。
聞言，墨雪嘴角的笑更深了深，深的都帶出了一股子冷意，她站起身來，腳步朝著院外走動，「是啊……」意味不明的聲音緩緩響起。
聽著那似乎走遠的腳步聲，巴倫只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百把銀針出現在了手上，她揚手，毫不留情的朝身後撒去！
「啊啊啊——」咻咻咻地破空聲合著凄厲的慘叫，在山頭上編織成一道美妙的交響樂。
「我可沒說不殺你……」輕淺的聲音一點一點飄蕩在空氣中。
『是啊，我可沒說不殺你……』
看著似乎恢復了常態的人，烏鳥小心翼翼的冒了出來，【那啥，雪雪，剛才那人說團長大人也是實驗體誒？】
『嗯。』邁出的腳步微頓了頓，墨雪回頭，看了眼身後已然沒了氣息的人，有火焰從手心躥出，合著那早已灑下的油，一場大火無聲無息的在山頭燒起，噼里啪啦。
嗯？
烏鳥傻眼了，就就就，就這個反應？！難道不該再多給點什麼反應么？看著又開始邁步的雪雪，娃娃音試探的旁敲側擊，【咳咳，雪雪，你真不打算回別墅了么？】
嚶嚶嚶！其實它更想問，難道你真不要團長了么！啊啊啊！
墨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哪能不知道阿烏在想什麼，澄澈的瞳仁倒映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透過了火焰看見了那有著一個個血洞，面目全非的屍體，輕淺的聲音仿若自語，「阿烏，你要明白，他是明，我是暗，對於我來而言，所謂的善惡，便是以我為中心，與我善的為善，與我惡的為惡。」
「若是有人傷了我，一條命，我甚至可以眨都不眨一下，而他，不行。」
她伸手，有什麼從指尖滑落，掉入草叢，纖細的身影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而虛空中的烏鳥錯愕了，小黑石直挺挺地挺立，左右小幅度搖擺的跟一臉糾結似的，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啊啊啊！它想起來了，雪雪以前總是把團長和警局的人放在一起！
所以，雪雪剛才的意思是說，她對這個世界的法律沒有絲毫的概念，就比如剛才，那人可不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團長又是標準的法律框架里的人，上次在樹林里又見了雪雪的另一面，所以，所以，兩人在一起遲早會出問題？
所以，所以，最後的結果是——雪雪真不要團長了？！
烏鳥糾結了，可糾結了，饒是它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什麼可以用來反駁的話，反倒越想越覺得雪雪說的沒錯，你看，對呀，萬一雪雪一個沒控制好，哪裡不小心又殺人了，團長知道了，那那那，會不會把雪雪給抓走？
好像，貌似，團長還是SSS級危險人物？！
好像，貌似，雪雪現在還打不過？！
可，萬一呢？
【雪雪，我是說萬一，萬一團長假裝自己沒看見呢？】
墨雪微微一笑，澄澈的瞳仁中浮出了奇異的亮光，她伸手，「你知道，他最吸引我的是什麼嗎？」
【啊？】
「那種醇正的氣息，很溫暖。」似乎根本不需要人回答似的，淺淺的聲音回蕩在山間。
【嘎？！】所以說，繞了一大圈，這是一個死結？！
……
而，也就是在墨雪剛剛下山的時候，剛從另一面趕到半山腰的人，看著那突然衝天而起的火光，一個個忽然抬頭，眼中滿是錯愕，聞著那從鼻子下傳來的淡淡血腥味，「話說，咱們的人應該還沒上去吧？」
「沒」有人堅定的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道，「一、二、三、四……全在這，一個不少！」
一行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這回是真的傻眼了，「所以說，這火是誰放的？」難不成還是那人自己放的不成？！
看著那燃燒的火焰，當先的男人猛地一震，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高大的身形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地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不明所以。
風聲在耳邊呼嘯，眼中的火焰越來越近，一顆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一個名字幾乎要從心底喚出，墨雪，是你對不對？
他記得，她是火系異能者，而以她的性子折回來找人再正常不過，所以——
墨雪……
就在踏上院子的那一刻，有亮光在草叢中一閃一閃，陸以言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撞入眼中是一把熟悉的鑰匙，只一眼，他便認出，這是別墅的鑰匙！
呼吸驟然一窒，連邁出的腳步都硬生生地僵在了原處！
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了過去，他彎腰，緩緩撿起那落入草叢中的鑰匙，抬頭，視線向下看去，隱約間還能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腳，不由自主的想要邁出，剛踏出一步，卻又硬生生的停下。
有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陸以言，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掌心猛地攥緊，幽深的眸子里漆黑一片，陸以言緊抿著嘴，在少女回頭的那一刻，高大的身影毅然轉身，極快地隱入了灌木之中！ 他說過，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也只能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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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啥，乃們要相信微微是親媽，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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