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花雪月
李攀小心解下橘貓繩子，發現這二貨居然不凶了，還在他身上嗅個不停，不由心裏一樂，用手在貓下巴撓一撓。
橘貓明顯被抓到癢處，用貓頭不停蹭手上，身子也舒舒服服趴下。
“李大哥，該吃早餐了”西檸嘴角含笑催促道
“嗯，走吧！”李攀高興回應著
李攀西檸到廳內的時候，伯母剛好端來蒸饃，二人趕緊過去，幫把大蔥拿下。
“快點趁熱吃”西華樂嗬嗬說道，邊拿個蒸饃給二丫
眾人聞言，都開始其樂融融吃起來。
“相公給你”
“李大哥給”
二女人一致遞給李攀饃，他伸手接過來，各咬一口，然後遞到餘小翠西檸嘴邊。
二女羞赧，不好意思接過來，放嘴裏小口咬著，同時眼睛那一汪情意直看著心上人。
餘二丫看見，不由癟癟嘴，覺得愛吃的饃也索然無味，更是對餘小翠西檸羨慕不已，眼神愣愣瞧三人親昵互動。
餘敏發現妹妹神情，用手在她胳膊擰一下，示意快點吃，免得被人察覺，臉上不好看。
李攀西檸二丫城門口送餘小翠餘敏回鄉下。
“相公晚上要蓋緊被子，著涼就不好了”餘小翠不舍說道
“放心吧！明天公子就回鄉下看翠兒了”李攀安慰著
“姐姐路上小心，這是半包銀兩，可別讓人瞧到了”西檸耳語道，同時遞過一包袱東西
“妹妹安心，自省得，要幫我看緊點相公，免得像上次又丟了”餘小翠不放心說道
“嗯”西檸應承著
“我跟你說，別整天像猴子一樣皮，要是再把李相公弄丟了，仔細身上皮”餘敏把妹妹拉一邊，小心叮囑道
“姐姐放心，肯定不會了”餘二丫保證說著
“那就好，你要看緊一點他”餘敏對古靈精怪妹妹無奈，隻能吩咐道…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李攀目送便宜老婆回鄉下，這才帶著西檸二丫返回城南坊，推開門進去看到伯母不在，他猜測是給趙候府送豆腐了。
“給我站住，你找著相公了？”收稅小吏不客氣詢問道
“見過大人，找到了”餘敏小心接腔著
餘小翠旁邊抱緊包袱，小心翼翼看著女小吏，深怕銀子被搶。
“俊俏小郎君在哪裏？”小吏臉上一喜，催促道
“在城南坊，柳絮巷，西華家”餘敏措辭說著
女小吏聞言，徹底蔫下來，那西華她知道，手上有真功夫，可惹不得，她見過潑皮閑漢尋二母女麻煩，都讓打到斷手斷腳。
而且江湖人沒怎麽講究，滅人滿門時有發生，不要自找麻煩的好，隨即對兩女揮揮手，示意快走。
李攀去南角街路上，手裏拿著一本大瑛朝史書看，發現很多有意思地方，這開國太祖叫上善宏瑛，據記載，她馬上功夫十分了得，擅使一把方天畫戟，戰無敵手。
而且史書上還講有大瑛朝開國背景，二異姓王四公八候，擁有二百多萬常備軍隊，加上預備隊更多了，而且潯陽城龍興之地就有一個常駐候府，其他的分散在各個府城，督察城內縣下等相關事宜，有密奏聖上權力。
李攀看完覺得腦殼痛，想搞點事情根本行不通，因為我黨開國後裁掉軍隊，都剩六百多萬常備役，管理當時多億人口，震懾他國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大瑛朝有二百多萬，再加上能動員，怎麽也有四百萬以上軍隊吧？折算下來大瑛朝人口過億，特別是古代生產力低下，養怎麽多軍隊很費勁。
李攀決定慫一點，這大瑛朝很危險啊！還是不要搞事情好，因為世界上聰明人很多，他決定當個富家翁，嬌妻美婢，生活美滋滋。
“李公子過來了啊？我娘親一直念叨你呢！”賣魚小姑娘高興招呼道
“嗯，怎麽沒看到大嬸？”李攀疑惑詢問著
“打漁去了，要下午才能回來”賣魚小姑娘解釋道
“那我下午把字拿給你”李攀帶笑說著
“不用這麽麻煩，我現在跟公子去拿，魚攤叫隔壁照看就行”賣魚小姑娘興奮說道，並解下圍裙洗幹淨手
小姑娘到近前，李攀聞到她身上很重魚腥味，胃裏一陣翻湧，強忍不適，開口邀請道
“那一起走吧！”
“林老太太，幫我看一下漁攤”賣魚小姑娘向旁邊婦人喊著
“省得咧！”滿臉皺紋婦人接腔著
靠近南角街路上，很多人對李攀指指點點，七嘴八舌討論著
“這位俊俏公子在倚雲樓談了三首新詞曲”有認識的暴料道
“聽說是他填的詞編的曲，連知府大人和其她大人都對他很推崇”員外打扮婦人驚歎說著
“那算什麽，他彈過那架古箏，有人開價二千兩銀子購買，可媽媽不賣”
周圍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羨慕看著李攀，而小姑娘和年輕婦人更是毫不避諱，眼神熱辣瞧著他，似乎能看出一朵花來。
確實瞅出一朵花，李攀一米八身高，人長得好看，天生衣服架子，將一件普通褒衣長袖襯托得棱角分明，雍容通透，而且他麵容白淨俊俏，和風吹雨曬老百姓立刻拉開距離。
西檸把豆腐攤支起來，立刻圍攏過來一幫人，有買豆腐的，有看李攀的，有詢問他來曆的。
“送走了嗎？”西華從趙候府回來問道
“嗯，娘親”西檸細聲應著
“我去倚雲樓看看”李攀插話說著，想多賺點銀子，好有立身根本
“李大哥，奴家跟你去”西檸拉住他衣袖，不放心說道
“也好，一起走吧！”李攀刮她小巧鼻子說著
西檸對心上人親昵舉動，見怪不怪，隻是幸福靠在他身上，青澀小臉帶笑。
餘二丫見二人又示恩愛，忍不住吸吸鼻子，體會被蹭感覺，隨即想到她很久沒和攀大哥親近了，忍不住歎口氣。
賣魚小姑娘很是羨慕，抿著嘴唇看兩人，欲言又止神色。
“娘親看著些魚攤，回家我給你多打點酒”西檸交待著
“行行行！不礙你們小二口”西華無可奈何說道，其實她很想倚雲樓聽曲子
“走吧！李大哥”西檸雀躍說著
李攀帶著西檸二丫賣魚小姑娘到椅雲樓的時候，外邊裏邊圍滿了人，擠到無從下腳，當看見他過來，人群立刻分開一條路，青樓媽媽更是快步過來招呼道
“李公子過來了啊！大夥都等很久了，候著你呢！”
“手上有點事情，要幫賣豆腐”李攀解釋著
“哎喲！李公子這等人，還賣什麽豆腐啊！平白矮了身份”青樓媽媽勸道
“那不一樣，是細水長流生計，而且靠唱詞曲，不可能吃一輩子，我又不是常青樹，總有詞窮那一天”李攀笑著自嘲道
“李公子真是個妙人，竟然怎麽豁達，要是其他男子有你幾分顏色，早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青樓媽媽半開玩笑說道
“對對對！良禽擇木而棲”章曉雲過來勸解著
西檸聞言握緊拳頭，恨不得揮二女人臉上，說話太可惡了，潛意思之外，此不是說她配不上李大哥嗎？
“快進去吧！崔歌正唱你昨天的詞，但大家都不滿意，感覺沒李公子的好，少了點味道”青樓媽媽催促道
李攀到了裏麵，發現一男子坐他昨天的位置，磕磕碰碰彈著架小古箏，唱起他的詞，但效果不盡人意，客人大為不滿。
認識李攀的人看見他，都是興奮喊著，更是對媽媽催促道
“把崔歌換下來，讓李公子上去”
“就是！就是！唱的一坨屎，還學東施效顰，也不怕丟臉”
古箏上彈唱男子聞言，氣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青袖一甩，隨即起身離開，二個貼身女婢看到，趕緊抱起古箏推開人群，分開道走了。
“李公子快上去吧！大家已經等不及了”媽媽再次催促道，同時示意仆人將那架大古箏抬上來
對青樓媽媽來說，隻要能賺銀子，可不管誰是誰，何況崔歌在她五指山裏，還能翻跟頭嗎？
李攀聞言不緊不慢渡上去，端坐後眼神專注盯住剛搬來的古箏，試著彈撥一下音色，發現還是昨天那架，上麵還有他血跡。
“這雍容大方步伐走得通透有氣質”台下老婦人點評道
“就喜李公子淡泊如水性子，他眼神溫和，似不沾人煙畫中公子”
“都別說了，李公子要開始彈了，安靜聽吧！”周圍人出聲阻止道
李攀十根手指在古箏上撫一遍，似親生女兒一樣，喜悅到想表達出來，手不自覺彈起一首詞曲前奏，嘴裏跟著清冷唱道
一朝花開傍柳
尋香誤覓亭侯
縱飲朝霞半日暉
風雨著不透
一任宮長驍瘦
台高冰淚難流
錦書送罷驀回首
無餘歲可偷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一曲後台下眾人討論道
“很有意境詞曲，沒想到還是新詞，不知叫什麽名字？”
“李公子可否解答？”
“對對對”旁人接腔著
李攀聞言，在古箏上彈撥幾個音符，調侃說道
“在詞裏，各位姐姐猜一猜”
樓上台下年齡不一女人，聽到李公子欲拒欲迎俏皮語氣，感覺心癢難耐的緊，氣氛熱烈，往台上不停丟銀子，同時起哄道
“一任宮長驍瘦”
“卷簾人”
“海棠依舊”
“綠肥紅瘦”
李攀聽到各抒已見，都沒說對，開口解釋道
“知否知否”
“很貼合意境，拷問內心，說出大家心聲，整首詞盤活了”帶秀才帽女子出腔道
大瑛朝人基本讀過點書的，文化底蘊深厚，聞言都理解了，雖然李公子其他沒什麽特色，但在詞曲方麵確實功夫了得，很是受文人女騷客喜歡。
李攀見大家笑，他也跟著笑，不得不笑啊！大瑛朝女人笑是聽得高興，他是瞧到台上遍地銀子開心。
雖然讓倚雲樓抽成一半，但剩下也很多了，而且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發現大瑛朝沒辦法搞事情後，隻想安心做個富家翁，嬌妻美婢，生活有盼頭。
李攀想到這，決定大瑛朝女人錢袋子內，多掏點銀子出來，不是有句話怎麽說嗎？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隨即手指古箏彈上一首嫻靜曲子，嘴裏清聲唱道
此來大瑛朝新學了一個詞
但一直不解其意
不知哪位賢才能解答一二
這個詞是風花雪月
風是穿山過水拂麵而來
花是零落成泥常開不敗
雪是日出消融簷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萬載
高山之巔遠極偕遊
來者泛泛無阻而往
日夜以繼失雜非究
若即若離若我若狂
深水之淵窮盡相引
去者苦多始欲而傷
天地反複何能方興
莫失莫忘莫忘
風是自息自生擾袖弄擺
花是搖亂玉彩沾衣未摘
雪是眉心微涼華發皚皚
月是移走寂空星雲中埋
風是清歌不歇吹徹高台
花是折枝粉黛綻詩三百
雪是積帳飾晴雕弓懶開
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難再
天下為公我為母
山河洞房天星燭
來年妝成萬骨枯
癲色深淺入時無
風花雪月
就是我想跟你談個戀愛
天下之大悲歡一渺
近山擬誌臨水思長
意合道分行其遙遙
風花雪月幾場
風是盾持纓動烽煙縈帶
花是血濺五步抽屍踏骸
雪是尤及馬革紛揚棺蓋
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風是隻如初見沉吟徘徊
花是人間四月醉倚青苔
雪是浸染紅塵命數兩拆
月是陰晴圓缺隻影常在
天下為公我為母
山河洞房天星燭
來年妝成萬骨枯
癲色深淺入時無
風花雪月
就是我想跟天下談個戀愛
“這首詞我最近領悟的，請大家鑒賞”李攀臉不紅心不跳說道
偏偏大瑛朝女人沒懷疑，因為李公子唱都是新詞，別人沒聽過的，都認為是他填的詞和曲。
樓上台下的人驚到站起來，不停拍手鼓噪叫好，顯然這首詞更精彩，銀子比之前丟的更多，還有別具用心的女人，送上幾十個花籃。
李攀瞧這堆花籃，發現隻有花紙筆墨等物品，紙上還寫有一些詞和短句子，他看了不由得無語，送這有什麽用。
也許是大瑛朝文人女騷客覺得送銀子太俗，所以裝些別出心裁小玩意。
青樓媽媽嘴角都要笑歪，花籃一百兩一個，七三分賺得更多，因為場地點子包裝都屬於她，所以這樣分並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