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燭夜
李攀洗完手等她把水端走，他不由往裏麵挪一挪，好讓這個女人有地方躺下。
餘小翠回來看到他這個動作眉梢一喜，看來他是接受她，隨即褪下外麵鳳冠霞帔，心裏甜蜜蜜躺到旁邊。
李攀發現這個女人身材蠻有料、骨架比較大、身材和他差不多高、皮膚是健康小麥色、就是臉蛋不太好看，他把念頭丟一邊，小聲詢問道
“餘姑娘，本公子怎麽到這裏的？來時候身上有沒有其他東西，比如珠子”
“叫太生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可以叫奴家娘子，要是不喜歡，叫小翠、翠兒也可以”
餘小翠說完還有點不高興，她扯過他手臂抱在懷裏，當李攀感受到手臂在某個不可描述地方傳回來溫熱軟綿觸感，他一陣不適應，有心想把手拉回來，又怕影響接下來詢問，隻好耐心道
“公子來時候身上有沒有其他東西，比如一個圓圓珠子？”
“沒有！相公當時是趴在潯陽河淺灘旁邊，小翠和紅嬸她們看到，奴家就把相公背回來了”餘小翠細聲解釋著
她說完還用手比劃一下，他下半個身子在河裏，上半身在沙子上趴著，當時他上衣還是幹的，就是褲子濕漉漉。
等李攀問清楚潯陽河在那裏，和小村子名字、本地一些名門望族和朝代，他都有點懵圈，這和現代時空曆史比較，發現一點對比性都沒有。
這個朝代叫大瑛朝，而更為奇葩是這裏男女平等，不是普通那種平等，是男性、女性都可以種田、織布、讀書、狩獵、做生意、打仗、做官……
“三清佛祖在上，這是穿越到什麽時空”李攀驚嚇不已想著
他以前太爺爺和爸爸都是穿到現代古曆史朝代，都是有跡可尋那種，怎麽論到他就不按套路出牌，曆史穿歪樓？想到嚴重後果，李攀腦海跟漿糊一樣，手腳也是冰涼僵硬。
李攀胡思亂想中，以經有雙手在脫他衣服，同時耳邊再次響起那個村姑淳厚聲音。
“相公，該行周公之禮”餘小翠哆嗦著解他衣服說道
“現在不急，才剛認識沒多久，等本公子以後準備好再那個”李攀敷衍說著
他說完扯開她雙手，往裏麵再讓一下保持距離。餘小翠看到相公這個動作，不由有點黯然，但她還是拿過他一隻手抱住。
“你和本公子這身大紅衣服是那裏置辦，這絲質很滑潤、樣式也好看，看你家也不像生活很好，能買得起這二身紅裝嗎？”李攀沒話找話問道
“這不是本家衣服，是祠堂裏公共結婚用度的，材質是錦綢不是那些灰布，跟相公那身衣服差不多”餘小翠壓低聲音說著
李攀聽完有點隔應，立刻脫下來丟到床腳，雖然他並不是很有潔癖，但這種都不知道多少男人穿過，他還是不能接受。
餘小翠看到丟在床尾新郎紅袍，她心疼地撿起來疊好，放到鳳冠霞帔旁邊，再回來小心翼翼躺下，接著再拉住他手放懷裏抱好。
李攀從沒有覺得夜怎麽漫長難熬，他習慣現代時空無聊有手機玩，再到去旅遊、陪嬌俏可愛女朋友等其他活動，而在大瑛朝晚上隻有村姑陪說話，他心裏很不得勁，全身都不舒服。
李攀聊二三個小時，該問都問清楚，他徹底鬆懈下來，迷迷糊糊間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過會頭一歪就睡著。
餘小翠看到相公沒動靜，好奇輕輕推一下他，發現沒反應後，她猜測李攀應該睡下，隨即心裏一喜，膽子也大起來，貼近抱住他腰。
早上雞開始打鳴，餘小翠反應過來該天亮，再看到旁邊大字形可愛睡著的相公，忍不住在他俊臉上親一口，隨即心滿意足下地準備做早飯、喂雞、喂豬、洗衣服日常行動中去。
天大亮。
李攀也醒過來，他意識模糊間摸索一下周圍，感覺都是硬梆梆觸感，讓他知道這不是家裏席夢思床，同時昨天晚上記憶也紛至遝來，嚇到他剩下一點睡意不翼而飛。
李攀推開這扇嘎吱響木門，外頭已經豔陽高照，有詩雲。
太陽初出光赫赫，
千山萬山如火發。
一輪傾刻照天衢，
逐退群星與殘月。
李攀看到熟悉太陽，他灰暗心情總算得到舒緩，不像昨天晚上那麽壓抑、難受、焦躁。
餘小翠聽到木門轉動聲，快步從廚房端著裝水木盤走過來，細聲說道
“相公怎麽不多睡會，昨晚二更天才睡下，現在醒得太早容易犯困，等奴家侍候相公洗完臉再多睡會”
“不用，有點東西應該落在潯陽河淺灘邊，應該速帶本公子去找”李攀壓低聲音焦慮說道
“那要不要吃點稀飯再過去？昨晚相公隻吃點肉食，現在應該肚子餓了，而且那東西如果在，他也不會自己長腳飛走”餘小翠溫聲安慰著
“在胡說八道什麽，為啥叫不會飛走，難道不會有人撿走嗎？你這個蠢婦”李攀猙獰說道
李攀內心很生氣，忍不住脾氣暴躁，雖然知道她出發點是為他好，但是也得分事情輕重緩急，這吃東西那有找珠子重要。
餘小翠看到相公故態萌發，神情凶狠嚴曆，她忍不住心裏顫一下，餘小翠想著是不是真有貴重東西丟那？不由為他糾心擔心，隨即帶哭腔說道
“奴家拿完漿洗衣服，就陪相公去潯陽河邊找”
“快點別磨磨蹭蹭，那東西對我很重要，要是丟失天就該塌下來了”李攀走來走去急躁說著
李攀注視著這個村姑手足無措去拿東西，他心裏也不好受，凶她不是本意，隻是心情極差才口不擇言說出來，特別是太爺爺手紮上記載，穿越回去就靠這珠子，找不到珠子他就死定挺屍了，要滯留在落後古代當低等村夫。
李攀雖然穿過去爽爽歪歪，後麵體驗情況也不是太差，個人零件也整齊，但是要永遠留在這朝代對他而言可就糟糕透頂，不亞於對現代人來說就似坐牢，況且坐牢都比在古代生活得好，起碼吃穿不愁。
李攀餘小翠雙雙來到潯陽河，他發現淺灘邊已經有一群人、三個十二三歲小姑娘、五六個二三十歲小媳婦、剩下都是四五十歲老婦。
李攀正尷尬間，尋摸著用什麽辦法問一下她們有沒有看到珠子，再想辦法下河邊找找，他就聽到她們喧嘩起來，都站起來對堤上他評頭論足道。
“那個男人就是小翠相公？長得可真俊俏，比潯陽城裏相公館子頭牌還精神”
“瞎說什麽，人還在這裏就滿嘴噴糞胡說八道，趕緊閉上你臭嘴”
“是挺精神養眼，那天看到他雖然覺得好看，但總是覺得缺點什麽不真實，再次看到發現缺的就是活人生氣”
“小翠姐姐，這真是你相公嗎？他看著可真好看還有貴氣、皮膚也白淨、跟畫中俊俏公子一樣”
這個黑炭妞說完和小姐妹來到餘小翠身邊，還用手去摸李攀白色中袖襯衫，餘小翠看到護犢子般打掉那隻作怪手，並嗬斥道
“摸奴家相公幹嘛？想要占便宜？再摸打死你這個小妮子”
“真小氣，摸一下不行啊！不過這衣服手感真好，滑滑的”
“有綢緞怎麽滑嗎？小花不會說謊吧！說謊可是會被天打雷劈哦”
李攀聽著周圍婦人和小屁孩驚歎聲、調侃聲、嘻罵聲不由臉色逐漸發黑，想到接下來還要問她們，隻好生生忍耐下來。
餘小翠和左鄰右舍打完招呼，就開始把她們介紹給相公，李攀沒有多大興趣和她們認識，隻是匆匆聽著幾個名字，露出含蓄笑容點著頭。
大家夥看到李攀似乎不愛說話，她們也不以為意，覺得這個俊俏公子是個貴人，有架子很正常，沒有才是覺得奇怪，至於怎麽知道他是貴公子，就要從某個大嘴巴婦人說起，她說餘小翠從河邊撿到個好看公子當相公，這樣離奇事情，以經傳到村裏人盡皆知地步。
寒暄完，李攀向她們問道
“各位嬸嬸、姐姐、妹妹有沒有在河邊看到一個琉璃珠子，像拳頭怎麽大的”
“沒看到過怎麽稀罕東西，真要有不早就看到嗎？再說這裏人怎麽多，東西還怎麽大，有早就看到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就是沒有人說誰看到和誰撿到，李攀聽完心裏沉下去，不得不用最大惡意揣摩她們是利欲熏心，要偷偷摸摸藏起來，想到這說道
“那個是家裏信物不值什麽錢，隻是用翡翠材質做出來東西，誰要是找到必有重謝”
“紅嬸、二嬸、小芸家的……誰要是找到，告訴小翠一聲，奴家相公說有重謝肯定就會有”
餘小翠是無條件相信她家男人，怎麽俊俏氣質好看相公，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貴公子，她真是含在嘴裏怕化，拿在手上怕掉。
眾人還是一致搖頭說沒看到，說完又指著沙灘，意思是這裏怎麽寬闊，沒有障礙物，有早就看到，李攀看著所指那片沙灘，不得不發現她們說得對，有肯定看到。
但李攀還是不甘心，忍不住上前在沙灘仔細尋找，按當時小翠說法，他早上在那裏趴著，上半身是幹、下半身濕噠噠，應該是穿過來就那樣，那東西應該也在附近。
李攀捋起褲子，在淺灘水下仔細打量摸索著，找十幾米周圍還是一點發現都沒有，讓他很是焦躁頭腦脹痛。
圍觀人群看到他這模樣下水，都忍不住發出“哦豁”聲，瞪大眼睛看著，當做新鮮猴戲一樣瞧。
餘小翠看到相公動作和岸上眾人稀罕神情，不由急到臉色發紅，她招呼三個小屁孩過來幫忙同時小心安慰道
“相公別急，奴家也幫你尋，小心些水下石頭”
“是啊！是啊！餘家小相公，我們三個小姐妹也幫你找”
李攀隻是麵無表情看著她們，就低下頭繼續之前動作，四個人看到他麵色冷然，也不好意思再說，隻好跟著幫尋。
而岸上眾人隻是嘻嘻哈哈評頭論足，也沒有下來幫忙尋找念頭，李攀看到心裏湧出一陣厭煩，覺得他被當猴子一樣圍觀。
李攀尋到夕陽西下也沒找到，他內心很絕望、神情無助在淺灘邊看著波光鱗鱗河麵出神，他想家，想念現代時空一切。
餘小翠看到她家男人失魂落魄站在河裏，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為他擔心，安慰道
“下次再過來尋……相公一天沒吃東西，回去先吃飯，身體要緊咧，而且可別害病，水很冰涼的”
李攀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此時他已經渾渾噩噩，讓打擊到神誌不清，隻是筋疲力盡站著。餘小翠看到她相公沒回應，就上前拉一下他，發現相公全身發燙意識模糊，趕緊背起他，憂心忡忡往家裏跑。
餘小翠回到家，把相公淨手淨腳放床上躺好，再摸他額頭已經很燙，趕緊找來一塊濕布蓋在額頭上，然後出門尋村裏大夫過來給她男人看看。
“餘大夫，相公他是不是害涼熱病？今天上午人還好好，下午就一下子病倒”餘小翠抓著木榻擔心問道
“這個……是發燒和心力交瘁導致，吃幾副清熱解毒安神藥，就可以很快恢複了”餘大夫看到他樣貌斷續說著
餘小翠聽到相公沒事，懸著心總算放下來，她給完診金送走餘大夫，發現存款隻剩下三四兩銀子，眉頭不由皺得更緊，心想要省著些過日子，再賣點山貨攢銀子，生活有盼頭還美滋滋。
夜裏餘小翠讓一陣咳嗽聲驚著，看到相公睡醒，她連忙鬆開環抱他腰身雙手，關心問道
“是不是想吃東西喝水？奴家準備有稀飯熱水”
李攀沒有理她，隻是睜著眼睛看房上木梁，他心裏對這個村姑厭惡到極點，還討厭這裏所有東西，他恨不得瘋狂嘶吼，用來發泄內心彷徨心情。
餘小翠看到相公冷漠麵容，她心裏有點打顫，想說點什麽但終究說不出口，她起身離開溫暖被窩，在桌子上揭開用熱水保溫稀飯，再放點蘿卜幹進去端到床邊坐好，用勺子喂他。
李攀隨手就把嘴邊一勺粥往外拍掉，怒衝衝說道
“別在這裏裝好人，又傻又蠢，還是個醜女人，看得讓人反胃，誰吃得下東西”
聽到怎麽惡毒話，餘小翠當即淚如雨下，隻是不停用厚實老繭手掌祙著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小聲哭泣著。
看到她這可憐情形，李攀自問是不是太惡毒了？這樣對一個小姑娘真的好嗎？況且他也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人，隨即心軟下來說道
“別哭小鼻子，再哭就不漂亮，之前是公子錯，不該對小翠吼，把粥端過來吧！我自己吃”
“真的嗎？”
餘小翠聞言一臉驚喜說著，破涕也改為笑，手上更是利落將稀飯遞過去，傻傻看著她家相公。
李攀看到她神情，不由很無語點點頭，心想這古代女人也好哄，要是擱現代女人聽到怎麽惡毒話，非把他臉撓破不可，想到這不免心裏有點負罪感，手上把要吃那一勺粥向她嘴邊喂去。
餘小翠看她男人這個動作，很是疑惑，並伸手推開說道
“這是留給相公的，奴家已經吃過”
“吃過也可以再吃，不是夫妻嗎？要同甘共苦”李攀哄著
餘小翠聽到，止住眼淚又留下來，含糊不清應一聲，把嘴張開吃下這一勺粥，同時心裏甜滋滋，把之前惡毒話拋到腦後。
你一勺我一勺吃著，李攀心裏也有點解開心結，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人總不能被憋死吧！而且古代能三妻四妾也沒什麽不好，他用阿Q式精神安慰著，邊尋思著相敬如賓過日子，再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