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此格蘭傑非彼格蘭傑第一百二十章
已經習慣黑魔王像個普通人一樣每天工作打卡的赫蒂雖然在最初怎麽想怎麽不敢相信，可這麽些天以來，似乎也都接受了這個轉變極大的設定。
就像睡到自然醒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再看一眼時間將近9點半，意識到是魔法部的工作時間後，本還有些不高興的赫蒂翻了個身又開始繼續睡。
直到被雙麵鏡的動靜吵醒，赫蒂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手摸過放在床頭的雙麵鏡，十分艱難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似乎隨時會睡過去。
而雙麵鏡那頭的黑魔王瞧著自己的小姑娘這副睡不醒的模樣迅速思索了遍昨晚似乎沒有進行什麽耗費體力的劇烈運動後，便含笑溫聲哄她，“親愛的，懶惰的小家夥，再不起床可就中午了.……或者，隻有我回去才能讓你起床，但那時箐就算想起也得要耗費不少時間了。”
這話輕飄飄的借由雙麵鏡傳過來，效果很顯著，沒幾秒就見前一刻還懶洋洋的女孩瞬間來了精神，條件反射似的坐起，抓著雙麵鏡就道，“不……不麻煩湯姆了，我現在就起來洗漱好不好？”
說著已經利索地下了床，拿著雙麵鏡馬不停蹄地就向浴室過去。
在她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之際，雙麵鏡又傳來他低低的笑聲和一句關切話語，“是我安排不當，看來以後得讓箐有一個良好的作息習慣……午後再多休息一會兒。”
但赫蒂隻是揉揉眼睛再搖頭，“沒關係，如果不是我那麽笨，每次都要湯姆多花很多時間教我，晚上便可以更早些睡覺了……但是湯姆以後可以每天早晨都叫我起床，我想陪你用早餐..不然醒來總是隻剩我一個人，我……會好想你……”
瞧她這可憐的表情，伏地魔隻稍稍停頓了便答應下來，“好，以後我們一起用早餐，不讓我的箐孤獨一人，乖些，快去洗漱用餐吧，從昨夜到現在也該餓了。”
得到同意，她立即便揚唇笑了，又乖巧應了句，“嗯，好。”便進去浴室開始洗漱。
卡在10點半後的早餐桌上，赫蒂正在伏地魔的監督下用早餐，她一邊在切可頌一邊目不轉睛盯著旁邊被攤開的《預言家日報》。
上頭果然就昨天三強爭霸賽第一關上的意外做了大肆渲染描寫，一改先前對出現第四名勇士的懷疑態度，簡直把波特碰上天了，其他三名勇士倒一時間成了陪襯的。
赫蒂一目十行地看著這些路人評論，說波特是智勇雙全的救世主，不僅能夠打敗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火龍也不在話下，完全不輸其他高年級的參賽者，冠軍最有實力的角逐者等等。
這些看得她直想笑，未免也太真實了，看見波特表現地這麽好就倒戈，如果第一關是以失敗告終，她敢肯定今天的這份《預言家日報》就要把他從救世主抨擊成一個為了參賽不擇手段卻沒有自知之明的自大的小鬼。
再抬眼一看，雙麵鏡那頭的伏地魔正伏案寫著什麽，本想跟他吐槽這些的赫蒂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她撐著下巴就這麽安靜盯著他專注的模樣。
他的確好看的不像話，就算麵無表情也英俊的讓人心動，赫蒂突然就有些理解那些在魔法部裏工作的女士們了，這麽一個行走的迷情劑整天在自己麵前晃蕩，能不會被吸引嗎？
可一個想法也隨之出現在腦海裏，據說他年輕的時候是當之無愧的校草級人物，但到底長什麽樣在去掉電影演員的濾鏡後，見過的人現在還活著的大概也沒多少吧。
而原著裏黑魔王複活後的鬼樣子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那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情況，這副引人犯罪的皮囊是隨機生成的還是他有意選擇的，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可赫蒂卻是越想越毛骨悚然，隻要想到自己男人頂著別人的臉，她就雞皮疙瘩掉一地，與其這樣她寧願他恢複原來的醜樣子得了，至少那樣更真實點，雖然可能會有點恐怖.……
然而她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再加上宛如見了鬼的表情可全被某位黑魔王看了個全，他已經停下手上的工作，直直望著還在神遊的歡的她。
再一瞥她麵前的餐食，還隻動了那麽一點，可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頗為無奈地捏捏眉心，就算從前洞察人心是他再擅長不過的，可不用攝魂取念的確很難立刻知曉她這多變的表情後背的真實原因。
但，這也是樂趣之一不是麽。
伏地魔勾唇笑得淡淡，同時繼續寫著報告下麵的內容，故意來了句，“親愛的，沒我在你身邊連餐食都不會用了麽，也許是該安排人替我時刻看著提醒你才行了。”
這話還是很有用的，她立刻回神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我才不要其他人，如果真要看著我，也隻能是你！不然我就……我就……”
她說著說著突然沒了下文，憋了半晌才接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當伏地魔挑眉看過去時才發現他的小姑娘臉龐的紅暈，在目光交匯的下一秒又立刻捂住臉又低下頭，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的確符合她的性格，不過她也會覺得羞恥，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雖然伏地魔更想方便點直接將她撈進懷裏用攝魂取念，但這未免太煞風景，他便耐著性子哄，“既然箐不希望如此，那麽便乖些聽話先用餐，有什麽想問的也不必藏著，我很樂意解答。”
結果這說完便是段沉默，她抿唇低頭攪弄著盤子裏的火腿肉，忸怩了半天才肯開口，“那個..湯姆……我問了你不許生氣，也不許不理我，還有……中午要準時回家，我.……我..”
這麽一來，伏地魔更確定自家小女友的這個問題絕對又是奇奇怪怪的，並且還會踩中某些雷區，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但很快便答應了，隻是或許攝魂取念還是有必要的。
得到了保障，赫蒂還是不太敢看他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弱弱壓低聲音發問，“湯姆.……就是你..那什麽以後變成現在這樣是吧……那你最初的打算是不是就跟原來一樣，就一張蛇臉..但又為什麽改變想法了……呃.還有這張臉..是按照你的想法來的嗎？還是撿的現成的……”
她的聲音是越說越小，從始至終就沒敢抬頭，而且生怕他生氣似的又趕緊補了句，“我.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好奇.……如果……湯姆真的是用別人的，可以變成你自己原來的樣子，我不介意也不怕的……不管是什麽樣……我都喜歡……”
說罷，她便開始等待製裁，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雙麵鏡都沒傳來任何聲響，又等了幾分鍾還是一樣，她奇怪地抬頭看過去才發現雙麵鏡裏他的影像已經沒了，通訊被單方麵切斷。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黑魔王生氣了？她完蛋了？
赫蒂可不敢再用雙麵鏡聯係過去，苦著臉一把拍在自己腦袋上，忍不住嚎了一聲，“蒼天啊！梅林啊！我有病吧我！”
麵前豐盛的早餐頓時沒了任何吸引力，赫蒂當機立斷起身向餐廳外頭衝，一路跑著回了自己寢室內一副土匪搶劫的架勢開始四處翻箱倒櫃。
是的，她準備收拾點值錢的東西跑路來著，與其麵對盛怒的黑魔王，不如趕緊溜了算了。
但或許是她這動靜有點大，又或許是因為用了一點的早餐突然無人問津了，吉恩非常及時地冒出來試圖阻止她這拆房間的行為並勸說她回去繼續用餐。
可赫蒂滿腦子都是剛才問完問題後那段後怕的沉默，壓根不理會吉恩的苦口婆心，依舊我行我素在翻著衣櫥，但又怕這家夥壞事便打發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吉恩你先下去吧，我找個東西就去用餐。”
見此，吉恩雖然好奇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恭敬地行了一禮退下。
終於恢複了安靜，但赫蒂也停了翻找，到旁邊就往沙發上一個葛優躺，宛如被抽空力氣似的癱在那邊。
剛才腦子發熱，但隻要隨便想想就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出不去，而且經過那次，家養小精靈可不好忽悠了，她又打不開，沒有其他方法。
然而她哪有心情外用早飯啊，她長歎一口氣，拿過桌上的一本說隨便翻來一頁就往臉上一搭，決定開始裝死。
赫蒂感覺自己一定是被瞌睡蟲附身了，這麽一會兒功夫都能沒心沒肺地睡著，再睜眼便發現自己已經宛如待在的羔羊在某位中午回來的黑魔王懷裏了。
但選擇性遺忘了一個多小時前的事的赫蒂還往他懷裏蹭，再無力地喚他，“湯姆什麽時候回來的，唔……我想你。”
可伏地魔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她而已，甚至麵上一貫溫柔的笑都消失了個徹底，眼神冰冷的就像最初的那個黑魔王，和那時一樣就這麽抱著她而已，隻不過當時是在用攝魂取念而現在.……
又一會兒過去，赫蒂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幹的蠢事，她偷瞄了眼他此刻的神情，瞬間心跌落穀底，她伸手主動環住他的腰身開始認錯，“對不起，湯姆.，可不可以不要生氣，我知錯了，以後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問這些奇怪的問題了，好不好？”
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沒等來黑魔王的一句話，現在她簡直後悔死了，原本他是關心她才開了雙麵鏡盯著她吃飯的，現在被她弄成這個鬼樣子，她實在……
鼻子一酸，眼眶便濕潤了，她便埋在他懷裏，咬唇沒發出任何聲響，隻默默流眼淚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恍神時突然感覺到後背覆上了隻手，同時後腰也被環住在一點點收緊，緊接著頭頂也傳來那再熟悉熟悉不過的聲音。
“在你之前的確，我計劃裏的複活，用波特的血，至於樣貌，什麽樣都無所謂，隻要能複活，就算再令人畏懼作嘔都可以，隻有這樣才足夠有震懾力.……
我和我的麻瓜父親很像，幾乎一模一樣，這張讓我厭惡的臉在幾十年前就被毀了，我親手毀了.……
為了抹除掉麻瓜血統的一切，我什麽都嚐試過，黑魔法變形、分裂魂器，我如願以償，人們都害怕恐懼我，我的目的達到了。但直到你出現，得知一切後，我與我自己做了個和解。”
他突然噤了聲，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起伏，似乎在說別人的事或是一個故事似的，可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他此刻該會是什麽樣的心情，但她自己卻隻覺得心酸。
數秒過去才又繼續，“女孩都不喜歡怪物不是麽，那麽，這副樣貌或許更容易博得好感，看來我的決定很對，至少你喜歡對麽……這張久違的臉，我的麻瓜父親迷惑了我的母親……”
隻聽見他冷笑了聲，繼而淡淡道，“他因為這張臉得到了一個巨大的致死的麻煩，可我因為這張臉得到了你的喜歡和愛，僅對我，這的確是柄雙刃劍……但這才是我最原本的樣子，我的真麵目。”
不知為何，盡管他的語氣平緩，但她似乎能感覺到微微的顫抖，大概是錯覺，但她能深切地感知自己的心，很難受很想哭。
她深了吸了口氣，盡量藏起哭腔緩緩道，“梅洛普小姐愛著那位裏德爾先生，那個在她灰暗生命裏的一束光，她勇敢地抓住了，卻用了最極端的方法.……
作為女巫，她大可以繼續用迷情劑，但她沒有，大概是這顆心都碎了吧，連同她終於夢醒了，破鏡不會真正重圓，那些裂縫隻會越來越大。
她選擇麵對現實而不是繼續活在夢裏，選擇生下你，是因為對那位裏德爾先生的愛，也是對你的愛，如果她不愛你，大可以不留下你，可她還是很堅強地為了生下你活著，甚至賣了斯萊特林掛墜盒.……
她或許真的累了，她的一生隻有那出逃的幾年是最幸福的對麽，可那幸福卻是泡影，所有的希望都被擊碎……沒人能體會到她的絕望，從此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或許別人會覺得她又傻又蠢，但沒有親身經曆過誰會懂呢……
請不要怪她沒有堅強下去陪你長大，其實，她已經把能給的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了，她隻是有些累了而已。”
他還是沒有說話，可抱她的力道卻大的嚇人，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她便也安靜靠在他懷裏，隨著時間流逝一動不動。
許久過後，直到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從她肚子傳來，這有些壓抑傷感的氣氛百度得以打破。
他又恢複了那滿目的溫柔，瞧她殷紅的小臉，忍著笑意將她橫抱起向外走，同時溫聲，“以後的每一餐我都得看著你用完，親愛的，否則我不放心。”
她眼眶還有些紅，卻笑得甜蜜，湊上去親了他一下隻答“好”。
可在她往他懷裏蹭時，卻錯過他眸底的冰涼。
※※※※※※※※※※※※※※※※※※※※
來了，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