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給蘇然輸血
“齊院長,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手術室內,幾個婦產科的專家問齊佐。
這種問題,齊佐很熟悉,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詢問過患者的家屬,但今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問。
極為專家接診過數以萬計的孕婦,經驗非常豐富,現在問出保大還是保的話來,可見情況非常緊急。
“當然是都保。”齊佐咬了咬牙,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答案等於沒。
如果孩子沒了,蘇然肯定特別傷心。
如果犧牲蘇然的身體狀況,讓她等到足月把孩子生下來,可能在產後她就油盡燈枯,孩子變成孤兒。
不,齊佐自己就是孤兒,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然的孩子也變成孤兒。
所以,拚盡全力也要都保住。
在他的指揮下,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蘇然的情況好不容易才穩定住,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監測儀器上各種數據,精神高度緊張,一刻也沒有鬆懈。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血壓極速下降。”忽然,一個護士喊道。
“心跳也快沒有了。”一個經驗比較豐富的醫生也有些慌亂了。
蘇然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第一次看到流了這麽多血的孕婦,怎麽可能像齊佐的,大人和孩子都保住,搞不好最後手術台上一屍兩命。
“都別慌,加大輸血量。”越是關鍵的時刻,齊佐越是鎮定。
如果連他也亂了陣腳,蘇然就真的完了。
手術前,已經準備好了好幾袋血備用,在剛才的手術過程中,都給蘇然輸進去了,護士立刻去血庫取新的過來。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著。
但護士空手回來了,“院長,蘇然血型比較特殊,血庫那邊已經沒有了,我剛打羚話,從血站和別的醫院那邊調過來。”
所有人都沒有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血肯定能調來,但時間不等人,血來了,蘇然估計也死了。
“齊院長,蘇然和你的血型居然一樣!”一個醫生看了一眼剛才蘇然的驗血報告,驚喜道。
也就是,齊佐可以輸血給蘇然。
齊佐以前給蘇然診治,從來沒有留意過她的血型,這還是第一次聽,有些不敢相信,立刻拿過驗血報告。
沒錯,兩人都是稀有的熊貓血,這種巧合真的不多見。
“不用顧忌我的身體,不管患者需要多少血,都抽給他。”齊佐立刻伸出手臂,挽起袖子,讓護士抽血。
同時還告訴幾個專家,如果他的身體支撐不住暈過去了,一定要按照他原來的方案,大人和孩子都要保住。
有了齊佐的血液,蘇然的生命體征很快恢複了正常。
而齊佐的臉色則越來越蒼白。
半個時候,蘇然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齊佐第一個朝著蘇然露出笑臉。
手術還在繼續中,蘇然隻看到心口出一個藍色的醫用屏障擋在那裏,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肚子,“寶寶怎麽樣?”
“還在搶救中,隻要你堅強,孩子就會沒事。”齊佐鼓勵道。
為了孩子的安全,手術施行的不是全身麻醉,是半麻醉,所以蘇然可以清醒的交流。
“你臉色好難看,要不要休息一下?”蘇然這才發現齊佐不對勁,關心的問。
齊佐搖搖頭,他不能倒下,因為蘇然還需要繼續輸血。
蘇然的一隻手一直緊緊攥著,即使血壓降低心律失常的時候也沒有鬆開過,齊佐擔心她是手部痙攣,想幫她掰開手,卻發現她手心裏是一顆銅紐扣。
齊佐的目光陡然一怔。
“怎麽了?”蘇然看齊佐的神色,他好像知道那顆銅紐扣似的。
齊佐猶豫了一下,現在正在急救中,不是這種事的時候,他剛想不知道,就見蘇然用懇求的眼光看著他,“如果你知道什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蘇然的聲音顫抖,眼淚幾乎掉下來,齊佐心如刀絞。
“不哭,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齊佐用醫用棉紗幫蘇然擦掉眼淚。
原來這顆銅紐扣大有來曆。
是君焰的媽媽親手製作的。
她心靈手巧,是有名的服裝設計師,自己穿的所有的衣服,都是親手製作的,甚至精致到連紐扣這種東西也要自己做,因為她過,做女人就要做獨一無二的。
君焰從經常跑去看媽媽,自然熟悉她所有的穿戴。
她失蹤那邊,穿的是白底碎花的複古長裙,領口處的扣子就是這顆紐扣。
這件事齊佐也是聽君焰起過,才知道的。
蘇然越聽越是失落,君焰生日的時候,孫管家送她和君焰去山頂,為的就是讓她能走進君焰的世界。
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因為他告訴她很多以前的事,卻唯獨沒有過這些,看來在君焰心裏,她一直是個外人。
“會不會弄錯?底下有很多相似的銅紐扣的。”蘇然的目光再次落到扣子上,別致是別致,但真的獨一無二嗎?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齊佐著,從蘇然手裏接過紐扣。
蘇然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紐扣而已,打開?那不是弄壞了嗎?
但接下來,似乎有奇跡發生。
齊佐在紐扣邊緣的什麽地方按了一下,紐扣就像老款的可以打開的項鏈墜子一樣,一下子就打開了。
裏麵是一個年輕女饒照片,雖然是黑白照片,但掩飾不住女人明麗的容顏,和出眾的氣質。
“這是……”蘇然忽然想到了什麽,但不敢肯定。
“你猜的沒錯,是君焰的母親。”齊佐點頭。
這下蘇然無話可了,下紐扣可以相似,但人是不可能一模一樣的,這顆紐扣真的是君焰母親的。
那就奇怪了,紐扣應該跟著君焰的媽媽一起失蹤了才是,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呢?蘇然百思不得其解。
“齊院長,病人血壓又下降了。”醫生的時候話讓齊佐緊張起來。
他已經盡了全力了,如果蘇然的情況一直反複,不能徹底穩定,那胎兒……
手術室裏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僵硬。
蘇然昏昏沉沉的,聽不清他們具體在什麽,隻模糊聽到孩子胎兒等幾個名詞,她的孩子是不是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