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不敢相信(三)
吃飽喝足,白慕川走了。
向晚收拾收拾,起來碼字。
兩個人剛才交流了一下故事劇情,因此,在今天的章節里,向晚沒有直接寫崔瀅瀅的審訊情況,而是寫她受了槍傷,雖然經搶救活了過來,但身體異常虛弱,加上思念孩子,身體情況有些反覆,目前還在ICU觀察。方夜闌叮囑醫生好好為她治療,並沒有在她傷勢這般嚴重的情況下,對她進行嚴苛的審問。因為那樣的負荷,也許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真真假假。
虛虛實實。
小說創作,完全不受約束。
向晚寫得很滿意,上傳完章節,正準備給白慕川發消息,讓他看,就接到謝綰綰來電。
「晚上有空嗎?出來喝一杯?」
……
早就答應的約會,向晚沒理由拒絕。
更何況,還有唐元初三番五次的「求幫助」?
向晚把這事兒告訴了白慕川。
傍晚,他按時回來接她。
因為白慕川是「工作完,順路過來」的,因此還順便帶了一個唐元初。
可以說,他對唐元初的幫忙,比向晚直接多了。
然而,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
既然謝綰綰把唐元初拉黑,一直沒有再聯繫,這麼帶著他去,效果只怕會適得其反。
當著唐元初的面兒,她不好直接說,只朝白慕川擠眼睛,「要不你倆去忙?我自己一個人去也行的?」
白慕川沉著臉,「不放心你。」
「……」
向晚有點尷尬了。
「我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帶一個沒約的人去,很沒有禮貌的。
「要不,我先給她支會一聲好了。」
向晚說著就翻包拿手機,白慕川卻淡淡說了一句:「她沒那麼小氣!不會在意的。」
呃!
向晚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唐元初滿臉的期待。
「那……好吧。」
……
按向晚自己的想法,是絕對不會支持唐元初這樣做的。然而,和直男講女人那點彎彎繞繞的心思,用他們的感情單細胞,很難理解。
既然白慕川認為謝綰綰與眾不同,那OK,她只能這樣了。
反正又不是她的哥們兒。
謝綰綰約的地方,格調和隱私性都很好。
服務員穿戴乾淨整齊,看到客人,規規矩矩地鞠躬帶路。
今時不同往日,得到了孟熾財產的謝綰綰,與以前相比,似乎又無形中升了一個階層等級。
不一樣了。
西市一別,這是向晚第一次看到謝綰綰。
她比他們先到。
優雅地坐在包間里,一雙纖眉是淡淡的淺棕色,配上她的淺棕色的頭髮,今天的她,隱隱添了一絲桀驁與凌厲。再無西市帶著孟熾母親來找白慕川時的軟弱樣子。
若說那時,她還是一隻有幾分驕傲的幼鳥,那現在已經是可以在高空飛翔的獵鷹了。
更讓向晚吃驚的是,謝綰綰的身邊,還有一個熟人。
葉輪。
他很帥。
一如既往的帥。
也一如既往的囂張。
在看到向晚三人進來,他似笑非笑地牽開唇角,隨意地打個招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壞壞的、痞痞的,又矜貴逼人的氣質。
葉輪身上有一種強烈的反差與矛盾。
向晚曾經琢磨過他,卻很難找到準確的描述。
這一刻,對上葉輪幽深的眼,那灼人的光芒,向晚突然想到一句很貼切的話。
葉輪就像一副被潑了墨的名貴抽象畫。
一般人看,完全不懂畫的價值。
懂得這畫價值的人,又會惋惜它被污染。
「終於來了,等你們好久呢。等一下,罰酒三杯!」
謝綰綰招呼著白慕川和向晚,看唐元初一眼,又回頭叫服務生,「添一副碗筷。」
唐元初站在包廂門口,很尷尬。
他這時才發現,向晚之前不讓他來,是對的。
這樣突兀,這樣不自在,這樣……
看葉輪和她親密地坐在一起,他強壓下心底滾滾而起的嫉妒,不好意思地一笑。
「白隊,向老師,把你們送到,我就……就先走了。」
謝綰綰勾起嘴角,「急什麼?又不是不認識。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她太輕鬆隨意了。
就好像,之前與他的矛盾都不曾有過。
但這種客氣的邀請,讓唐元初感受到的是實實在在的疏遠。
「人都來了。坐!」白慕川倒不太客氣,拉椅子扶向晚坐下來,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唐元初一眼。
那一眼,很深。
唐元初看懂了他的鼓勵。
但以他的段位,還做不到像白慕川這樣的悠然自得。
不過,
這個時候走,太狼狽。
就像一條落荒而逃的狗。
唐元初不允許自己這樣懦弱……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那就打擾了。」
服務員很快拿來碗筷,然後默默退下。
向晚來前,告訴過謝綰綰,會帶白慕川,但她沒有提及過唐元初。不過,謝綰綰也沒有提過葉輪,因此,向晚來之前心裡那點小小的彆扭,在看到葉輪那一瞬間,又釋然了。
「《灰名單》殺青了嗎?你們這麼有空?」向晚笑著問。
「快了!」謝綰綰笑著,接過服務員手上的酒瓶,站起來親自為他們倒酒,「這頓飯,上次在西市就該請的。不過當時那個情況,你們確實不太方便,是我讓你們為難了。」
開口就先抱歉。
這讓向晚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她笑了笑,沒吭聲,眼角餘光瞄白慕川。
畢竟當初拒絕的人,是他,不是她。
「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太方便。」
白慕川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讓謝綰綰倒酒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了白慕川一眼,然後笑了,「小白你還是這樣,說話直來直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輕輕一笑,剛才僵硬的氣氛,頓時輕鬆了。
明星就是明星,一舉動一投足,那風範是不一樣的。
向晚從來都知道,自己長得也很好看。
但謝綰綰個人形象的精緻,是她學不來也比不上的。
如果不是向晚知道她有過整容史,恐怕到今天仍然會覺得白慕川眼睛瞎了。
「我哥的事,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庭。」謝綰綰嘆息一聲,又挑眉一笑,把話繞了回來,「現在這事跟你們也沒關係,有啥不方便的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好在為唐元初倒酒。
唐元初低著頭,不看她。
只看著那一隻白皙如玉的手,還有杯裡子不停上漲的液體……
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
然後那液體從杯子里溢了出來,順著桌沿流到他的褲子上……
謝綰綰回過神來,「……哎呀,不好意思。」
她歉意地給唐元初拿紙,「剛才說話去了,沒注意。」
唐元初沒吭聲,接過紙,抬頭來看她。
她也在看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是熾烈一片的火。
而她的眼睛里,卻像一片陌生的荒原。
唐元初不敢相信……這是謝綰綰。
那個會與她深夜喝酒,喝醉了對著他發酒瘋熱情親吻他的謝綰綰。
那個臉上寫滿冷漠,眼睛里卻充滿了感情懂得愛也尊重愛的謝綰綰。
那個他可以不顧性命也要抱著炸彈跳入深潭,親自挽救回來的謝綰綰。
唐元初拿著紙巾,沒有去擦濕掉的褲子,而是盯著謝綰綰的眼,認真地問:「你不肯理我,是因為生我的氣,還是……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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