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腳踏兩隻船
腳踩兩隻船,怎麼說起的?
向晚眉梢一挑,冷冷一笑,正要懟回去,程正就打斷了程馨。
「夠了!」
他鐵青著臉,看了一眼急得像紅脖子雞公一樣的程馨。
「也不嫌丟人!」低低說了一句,他指著那個滾了好幾圈都沒有碎的碗,「自己收拾乾淨!滾出去!」
一個滾字,把程馨徹底惹急眼了。
「憑什麼?程正,你胳膊肘兒往哪兒彎的啊你!」
程正黑著臉,情緒已是憤怒邊緣,「程馨,這裡沒人看你任性!」
「我就任性了,要怎樣?」
「任性的人,不適合重案一號的工作!」
不得不說,程正這個人冷漠起來,還是很唬人的。
加上重案一號的工作……這威脅足夠大。程馨進門時的火氣立馬下去了一半,囂張氣焰也滅了一半。
「可以的!你們一個個的,正事不做,整天就圍著她轉。尤其是你,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你還大獻殷勤……程正,我挺看不起你的。虧我小時候那麼崇拜你……」
程正看著她,「這話說的是你吧?」
程馨臉色一變,「你……」
程正冷冷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程馨氣得雙眼冒火,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可想到自己在京都對白慕川大獻殷勤還被拒絕那些糗事,當著白慕川正牌女友的面,她又有點下不來台。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呵呵,你喜歡護著她,那就護著吧,有你好果子吃,走著瞧吧……」大吼一聲,她給自己找個台階,轉身就想走,卻被程正喊住。
「回來!」他指了指地上的碗,「收拾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
程馨咬著唇,可以說委屈到極點了。
這樣對她。
她從小崇拜的哥哥,這樣對她。
為了一個賤女人!
程馨咬著下唇,淚珠子都掛在眼眶了,卻忍著沒有掉下來,而是蹲下身去,自覺屈辱地撿起地上的粥碗。
離去時,她瞄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臉平靜的向晚,恨意,怒火,統統衝上了心,一方面覺得自己剛才的火氣,剛才的行為,莫名有一點low,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在向晚面前丟了臉,更是鬱氣上腦。
「神經病!全是神經病!」
她大吼一句,扭頭跑走了!
把粥碗丟在土牆的角落裡,她看看自己的手,說不出的嫌棄……
嫌棄那個碗,也嫌棄自己……在白慕川的女朋友面前被程正罵成了狗……
不,被他倆一唱一合罵成了狗,還要紆尊降貴地撿地上的碗。
本來去看受傷的向晚,她是想瞧瞧她可憐的樣子,瞧個熱鬧,順便做個好人的……結果一時沒忍住脾氣,鬧成這樣,程馨說不出該後悔,還是該恨他們。
忍著淚,她拚命地洗手。
冷水,也顧不得,一直拚命搓。
好像搓掉的,是她剛才的霉氣。
「煩死!勾三搭四的賤女人……」
「姦夫淫婦!不,就是淫婦……沒有姦夫的淫婦!」
「煩死了,煩死了!這是什麼的鬼地方!」
她拿著手機,想在微信上給閨蜜吐槽一下,可一連發了幾條消息都沒有網路,氣得罵也罵不下去了,把手機往兜里一塞,迎著寒風,衝出了門。
外面天氣濕冷,還在飄雪,地面上濕漉漉的。
程馨望天。
天氣壓抑陰沉。
看什麼都不順眼。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異樣的同情與可憐。
程馨腦補得厲害,憋屈得厲害,覺得這個地方太不友好,每個人都討厭……
「程姐,上哪兒去啊?」值勤的武警看見她,愣了一下。
程馨頭也不回,沖了出去,「我出去走走——」
「噯!」武警追了兩步,「白隊交代過的,村子里的人,都不要隨便出去!」
「我管他!」
程馨吼了一聲,聲音被風聲淹沒。
……
密林里,光影重重。
賽里木跟著白慕川的身後,奇怪地問:「白隊,我們在這裡面邊,能找到暗門嗎?」
白慕川聲音涼涼,「找不到,就不找了嗎?」
賽里木不解,「可這個地方,我們都已經走好多遍了呢……」
白慕川回頭,瞥他一眼,「你確定?」
呃!賽里木縮了下脖子,搖頭,不敢肯定。
這個地方太邪乎了!
看著到處都長得一樣,誰知道走過了沒有?
白慕川哼聲,回頭看了看同樣面露疲乏的眾人,「這裡會有那個深潭的出口,就一定還會有另外的出口——我其實一直懷疑,深潭那個地方,是秤砣故意引我們過去的。」
「他們的目的呢?」
「要麼在深潭邊殺了我們。要麼——引走我們的注意力,保護他們的老巢。」
「老巢?」這個地方,真的會有暗門的老巢嗎?
白慕川看一眼這片密林,「這麼一個鬼打牆的強大障礙,如果是天然形成的,不利用,不就浪費了嗎?暗門哪裡能甘心?如果是人為造成的,那如果不用來為老巢基地做掩護,又何必花這麼大的力氣做它?」
「所以,秤砣把我們引開,就是為了保護老巢不暴露?」
「他是不敢冒這個險——只要警察知道了地點,這個地方就算是廢了!」
白慕川說完,頓了頓,又繼續,「不過,一開始引我們進來,他也許沒想到我們有這麼強的戰鬥力,估計還想著靠這片密林,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我們呢!」
賽里木皺了皺眉,「那他們現在,豈不是躲到老巢里去了?」
「……可能性極大。」
「難道像地老鼠一樣,鑽洞了?」
「就算鑽洞了,我們也要把他挖出來!」
白慕川剛說到這裡,突然,聽到權少騰喊了一聲,「小白!」
那一聲短促有力,暗含驚喜。
眾人回頭,跟著白慕川一起走過去。
他們在密林里,一是是按隊形在前進。
權少騰站在白慕川的右前方,見他過來,指了一下地面。
「你看這個!」
那裡有一個標誌。
一把圓圈裡的大叉,其中一條線是箭頭。
新鮮痕迹,明顯這個標誌剛畫上去不久。
「我操!這是故意留下的啊?」
「會不會是屠亮?」
與秤砣一起失蹤的屠亮,目前沒有消息。
會在這片密林里留下指引標示的人,是屠亮的可能性極大。
白慕川嗯一聲,蹲身摸了一下,「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得去!」
有了一個方向,在這個面積大得用腳很難丈量的地方,會少走很多彎路。
「哪怕是個坑!咱們也得跳啊!」權少騰嘆息。
「這鬼地方!真夠折騰人的。」有人附和著,又玩笑問:「咱們乾的這活兒,與特種兵差不了多少吧?」
權少騰看他們一眼,望著天頂昏暗的天光,長長哼聲,「除了單兵素質差很多,其他都差不多。」
眾人:「……」
全體躺槍,吐血。
權少騰:「曾經我以為在紅刺的時候,已經把所有艱難的任務都執行過了,玩不出什麼花樣了。結果真是坑,小爺我這重案一號的首秀,差一點就玩砸了……任務難度一樣,手上的兵卻不一樣。」
眾人:「……」
再次全陣躺槍,陣亡。
「啪!」
白慕川的掌心拍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權少騰回過頭,看見他冷颼颼的臉,「可以啊!來一架直升機?」
「啪!」又是一個巴掌,白慕川重重拍他肩,「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叫直升機支援!」
「……」
「這裡不是紅刺!」白慕川審視他,「接受現實!哪怕一把爛牌,也要打得漂亮!」
「白隊……」賽里木在背後呻吟,「誰是爛牌啊?」
「……」
集體中槍N次,終於消停了。
權少騰一雙狐狸眼淺眯著,嘆口氣,「兄弟們,我從來不敢把重案一號當紅刺——要是紅刺,咱們能這麼衰么?你們看看,這都累得跟狗似的了,連個敵人都逮不到!」
「呵呵!」白慕川一本正經,「放心,狗並沒有你這麼累。」
「也是——」權少騰輕輕摳一下扳機,瞄準密林里某個未知的角落,「不過話又說回來,重案一組這麼有挑戰性!小爺很開心!」
白慕川哼一聲,不理他。
然後,繼續觀察那個「路標」。
背後,權少騰又是一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隊友太豬了。俗話不是說么?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白慕川直起腰,「說你自己呢吧?」
權少騰輕笑,摸一下耳釘,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魅惑萬千。
「你見過世界上有長得這麼好看的豬嗎?」
「……」白慕川輕哼一聲,掃他的臉,「拜你所賜,今天終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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