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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做了什麼?

  服務員進來,重新上了酒。


  向晚在包間門口停了一下,想想又繞回去,再洗一次手。


  結果回來時,剛好碰到買煙返回的唐元初。


  「噫,向老師?」唐元初看看她,再看看包間,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你怎麼一個人就出來了?」


  向晚:「……怎麼了?」


  怎麼可以留他們單獨相處啊?


  那個女人,心眼太多了,對白隊明顯有企圖的呀?


  唐元初這麼想著,卻不方便說,緊張地加快腳步,推開門。


  幾瓶酒擺在桌子上,白慕川看到向晚,對她微微一笑。


  「今晚我申請喝一點?」


  向晚一笑,「喝啊,反正你今晚沒什麼事。等明天走了,恐怕想喝也沒時間。」


  白慕川與她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一種彼此信任的默契,讓他內心坦蕩,極為暢快。


  「那你陪我喝一點?」


  向晚沉吟。


  這個時候,她不想喝酒。


  可白慕川的目光,讓她無法拒絕。


  「成啊!」向晚走過去,將桌上的酒杯斟滿,笑著坐下來,「來,走一個。」


  「走一個!」謝綰綰碰一下她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夜漸漸深。


  包間里酒氣濃了,席也終於散了。


  唐元初先把白慕川和向晚送到小區門口,再轉頭送謝綰綰。


  汽車裡,酒氣熏人。


  謝綰綰癱在副駕上,軟綿綿的像一個會呼吸的大娃娃。


  一點動靜都沒有。


  酒品還挺好。


  這一點,唐元初稍稍意外——


  「嘔!嘔……」


  剛想到這,謝綰綰就有了反應。


  她捂著心窩,輕輕揉扯著,不舒服地發幾次乾嘔,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唐元初放慢車速,「想吐?」


  謝綰綰沒有睜眼,也沒有回答他,意識模糊地吐一口氣,然後難受地換了一個方向,側臉對著唐元初。


  「要不要找地方停一下?」唐元初把車窗落下,讓她透點風


  「不要……」謝綰綰不耐煩地低嚷,「開快一點。」


  「……」他懶得理她。


  車速,不由自主加快。


  「再快一點。」謝綰綰打個酒嗝,不睜眼,就指揮,「一會多給你一點錢。」


  「!」以為自己在打車啊?

  唐元初有些好笑,「喂,知道自己是誰嗎?」


  「知道。」謝綰綰說:「孟涼!」


  「……」


  真是喝傻了啊!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孟涼是她演的哪個角色吧?


  唐元初想著,無意識地撇頭看她一眼。


  「卧槽!」


  只一眼,他腦門就嗡地炸了。


  謝綰綰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前襟的扣子扯開了,露出裡面的蕾絲內丨衣以及一大片白得灼眼的肌膚,溝渠深深,鎖骨細細……


  他狠狠咽一口唾沫,某一條神經緊繃而起,鼻腔熱熱的,彷彿下一秒鼻血就會衝出來……


  呼!唐元初飛快別開視線,緊了緊方向盤。


  「謝綰綰?」


  「……」


  「謝綰綰?!」


  「……」


  「謝綰綰!」


  「不要……煩我!」謝綰綰腦袋耷拉著,突然伸手在空中虛抓一下,「煙呢?」


  還要抽煙呢?

  剛才吃飯的時候,白慕川跟向晚都是象徵性地陪她喝一點,她到好,像個爺們兒似的,喝得多,抽得多,吞雲吐霧的樣子,像一個女流氓,把偶像包袱丟得乾乾淨淨……


  這個謝綰綰,哪裡會是他以前喜歡的女神了?


  「問你啊!煙呢……」


  謝綰綰拖著長長的嗓音,不耐煩的又喊。


  「消停點吧,一會送你回去,愛怎麼抽怎麼抽。」


  唐元初怕她燒著自己,或者把汽車給點燃,這時當然不肯給。


  哪知道,謝綰綰直起身體看了一眼,乾嘔一下,直接撲過來,上手往他兜里掏。


  「給我拿來……」


  「……」


  車廂狹窄,這樣的空間里,哪經得住她的折騰?

  「安全帶都綁不住你……」唐元初無奈,「你等一會兒,我找個地方停車。」


  「……煩死了!」


  謝綰綰嫌棄地罵著,意識模糊間,根本就不知道危險。


  她扯住他的衣擺,掏他兜,在他身上到處翻找,軟軟的指腹膈著一層衣料搔擾他的身體……


  唐元初聽見內心的狂跳,卻不敢胡亂動彈。


  「謝綰綰!你坐好。我在開車。」


  「我要……煙呢……你大爺的……拿出來……」


  「你他媽的,坐好啊,我……」


  他話沒說完,尾音突然一啞,像被堵了嘴,說不下去了,雙手僵硬般一怔,差一點把控不住方向盤。


  這個女人!這個瘋女人——


  「煙呢?」謝綰綰慢慢抬起頭,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臊紅的臉。


  「鬆手。」唐元初咬牙切齒。


  「美得你……沒門。」謝綰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帶著酒意的醉態,卻不是一無所知,「噫……小朋友……你好像不太經逗啊?」


  「!」唐元初死的心都有了。


  血氣上了腦門,耳朵嗡嗡作響。


  他想停下來,停止受這樣的折騰。


  可這一條路太長,根本就沒有停車的地方。


  「放開我,給你煙。」


  沒辦法,他求和。好不容易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聲音啞得像缺了水。


  謝綰綰似是得意了,咯咯地悶笑,頭卻無力地快要耷到他的肩膀上了,「你以為我是這麼容易被人騙啊……小子,你太嫩了,姐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再說一次,我不小。不是小朋友。」


  謝綰綰眼一彎,笑意盪在唇角,「是不小……不小……」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眯起眼又注視他,「噯,你……有過女人嗎?」


  「……」


  「有嗎?問你。」


  「……」


  「不說是吧?不說我就……」


  「啊!沒有。」


  「那你……想嗎?」


  「……」


  「想做嗎?」


  唐元初喉嚨里像塞了一團棉花,呼嚕著發著雜音,進退不得,說不出話,像失去了掌控力的舵手,迷茫地行走在大海上,由著那隻妖精的手胡亂張狂。


  謝綰綰卻根本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有了一點興味,借著酒精的麻痹,在這一方悶熱而狹小的空間里,肆意妄為的觸及他蘇醒的野獸……然後又好玩地將他狠狠一捏。


  「你啊!可真是調皮……」


  「我……去!」


  唐元初狠狠一震。


  想罵人,聲音卻堵在了喉嚨里。


  衣料窸窣,車廂里燃燒著荷爾蒙的味道。


  「謝綰綰,你最好停手——」


  唐元初額頭上全是冷汗,一陣冷風吹來,他忍不住打個哆嗦。


  那聲音,如同嗚咽。


  「不然,我殺了你。」


  「來啊……殺了我吧!早就不想活了。」謝綰綰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口,呵呵冷笑著,慢慢鬆手,栽倒在椅子上,「求求你了……殺了我吧……誰他媽說活著就比死了好……死了多乾淨啊……乾淨……乾乾淨淨……我……乾乾淨淨……」


  「……」


  唐元初終於找到地方停車了。


  面頰上火辣辣的,像被火灼烤過。


  他氣咻咻地側目看去,謝綰綰已經睡著了。


  衣服下那一副玲瓏勻稱的身體,線條起伏而柔軟,衣扣仍然開著……


  唐元初脊背上又一次爬滿了汗……


  然後,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想一想,這不是自己的車,又趕緊拿手抹了抹,雙手抱頭趴在方向盤。


  沉默半秒,他抬起頭,又看謝綰綰。


  慢慢地伸出手,幾乎顫抖一般,將她散開的扣子系牢。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慢得像一個世紀。


  汽車在原地停了大概三十分鐘,他混亂的頭腦才慢慢清醒。


  ……


  謝綰綰的兩個助理在賓館的地下停車場里,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看著汽車駛過來,她倆趕緊過來扶住謝綰綰,然後看了一眼唐元初古怪的面孔。


  「唐警官,麻煩你了。」


  「不麻煩!」


  唐元初下車,把鑰匙遞給她。


  那是謝綰綰的車。


  也就是說,他送完人,還得自己打車回去。


  「謝謝!」


  兩個助理一左一右夾著謝綰綰離開。


  整個過程,謝綰綰雙頰酡紅,酒氣綿綿,一點別的反應都沒有。


  當然,也不會記得在車上對他做了什麼吧?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憑什麼這麼逗他?


  憑什麼逗完卻什麼都不知道?

  唐元初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


  父母已經睡下了,客廳里為他留了一盞小燈。


  他飛快打開門,像一隻夜貓似的躥回自己的房間,把門死死鎖上。


  沒有開燈,房間里一絲光都沒有。


  他喘著粗氣,有一點羞恥,有一點恨。咬著牙,就著那一片虛無的黑暗,將瘋狂上躥的血液牢牢把住,想著那一抹久久揮不去的柔美風景,哆嗦著將掩藏的邪念……悉數灑在那幾張衛生紙上。


  ……


  同一片天空,不同人有不同故事。


  這天晚上,向晚喝了一點小酒,頭暈暈的,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


  累了好些天,這一睡下去,死沉沉的,萬事不知。


  第二天睜開眼,天光大好,白慕川已經離開了。


  手機里有一條消息,是他兩個小時之前發的。


  「小向晚,我去機場了,看你睡得正香,沒忍心打擾你。不過,我有親你。唉,睡著的你,好像很嫌棄我……偷偷親一下,馬上就被你拂開了。嗯,欠著我。下次見面——我要你。」


  「……」


  這個傢伙!

  就嘴上說得溜。


  每次不都規規矩矩地睡沙發?


  向晚摸了摸嘴唇,想著他離開前偷偷親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偷偷笑彎了眼。


  他來去匆匆。


  下次,下次見面什麼時候呢?


  白慕川沒有告訴她具體時間。


  這個時間,他也很難估計。她能做的,只有等。


  幸好,他忙。她自己也忙。


  忙碌起來,也就不會被思念催心催肝了。


  向晚又小眯片刻,打個呵欠,懶洋洋坐起來回消息。


  「飛了嗎?」


  沒有回復。


  想來他此時,應該在飛機上了。


  向晚放下手機,起床拉開房門和窗戶,準備透透氣,然後就看到趿著拖鞋的方圓圓。


  「早。」


  「早……」


  方圓圓沖門裡看一眼,「白隊走了?」


  向晚點點頭,正要去洗漱,卻見方圓圓怔了一下,突然見鬼似的看她。


  「表姐,你沒事吧?」


  嗯?向晚奇怪,「沒事啊。怎麼了?」


  方圓圓歪著頭,疑惑地看著她,慢慢走進來。


  今天的向晚似乎與前兩日有一點不同,氣色好了很多,一身棉質的淺色睡衣,裹著她纖細玲瓏的身段,像藏了一道起伏勾人的曲線,裙擺下的兩條小腿筆直修長,白皙的肌膚泛著一層淡淡的粉潤,渾身上下容光煥發。


  在方圓圓看來,這就是一個剛剛被男人疼愛過的女人……


  她似笑非笑地靠近向晚,瞅瞅她的脖子,又瞅瞅她的臉,嘴裡嘖嘖有聲。


  「昨晚上沒聽見你倆有什麼動靜,我還以為……哈,沒有想到,挺激烈的啊!」


  「!」什麼跟什麼?

  方圓圓吹個口哨,不解釋,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出去了。


  「莫名其妙!」


  向晚哼罵一聲,轉頭去洗漱。


  卻在看到鏡子時,嚇得差一點叫出聲來。


  她的脖子上,爬滿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吻痕。


  我去!白慕川說的偷偷親一下,是這樣親一下的?


  那她只是拂開他,不是打死他,是他命大的啊!


  向晚返身回卧室,從床上撈起手機,飛快地發消息。


  「混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啊?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一個小時后,白慕川到達京都國際機場。


  打開手機,懶洋洋地看到消息,揚了揚眉頭。


  「宣示主權!」


  ……


  ------題外話------


  嘖,好想放飛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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