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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瓊鼻紅唇

  向晚心裡一涼。


  一種無端的寒冷,卷向她的脊背。


  白慕川來遲一步!

  而程正——


  他終究沒有聽取她的建議,錯過了為黃何翻身的大好時機。


  實在可惜。


  這時,唐元初跟另兩位刑警已經帶著警犬在房間里活動起來。


  梅心看看程正和白慕川,「我去幹活了。」


  程正嗯一聲,戴上醫用手套,準備轉身,卻聽到向晚突然喊了一聲。


  「等等!我有個想法。」


  程正轉頭,跟白慕川一起看著她突然變得興奮的臉。


  向晚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眼睜得大大的,眸底跳躍著莫名的火化,像一個突然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小女孩兒,那激動的模樣兒,莫名有一種靈異樣子。


  「什麼想法?」


  被兩個男人這樣緊盯著,向晚輕咳一下,收斂起表情。


  「其實我是想建議程隊,可不可以用骨灰進行檢驗……」


  白慕川低頭,手指撐住太陽穴,不說話。


  程正比較直接:「為了讓屍體得到徹底分解,焚火爐的溫度一般在1000度左右。在這個溫度,所有有機物質都被燃燒,毒品同樣會被分解……向老師不知道嗎?」


  向晚本來就對他不複檢屍體有看法,再被他這樣犀利的反問,不太客氣地尬笑一下。


  「不知道啊,我又沒有死過。程隊好厲害,知道得好清楚啊。」


  兩句話綜合到一起,就好像在說人家……


  白慕川哼笑一聲:「你說得好像程隊死過似的。」


  噗!向晚忍不住笑。


  她只是暗示,可白慕川這個人……直接明示。


  兩個人一唱一和,態度有點曖昧,可程正清冷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甚至都沒有被他們擠兌的不悅,淡定地看了向晚一眼。


  「骨灰被焚為齏粉,沒有任何檢驗的價值。我建議向老師,以後少看沒營養的電視劇……」


  被懟了!

  對程正這個沒人情味兒的東西懟了。


  向晚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淡定和漠不關心的樣子非常不爽。


  「沒營養的電視劇,至少教會了我做人要有同情心嘛。所以,我建議程隊有時間還是可以看一看的。看得多了,萬一從中培養出一點人性呢?也是好事。」


  程正眯起眼。


  今天晚上的向晚特別尖銳。


  每一句話似乎都有著對他的不滿。


  程正不喜歡被她針鋒相對的感覺,而白慕川……明顯更不喜歡。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是恨還是愛,對一個人有太多的情緒,就會格外關注這個人。


  白慕川看一眼向晚,輕拍她的肩膀。


  「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培養的……」


  嗯?向晚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在附和她說程正沒人性。


  她忍俊不禁,正想說話,他卻突然湊過頭來,壓低嗓子,像在跟她說悄悄話似的,似笑非笑地調侃:「但感情可以。」


  「……」


  感情可以培養?


  向晚可不認為他這是在撩她。


  因為旁邊的程正臉上分明有了慍意,顯然是被白慕川氣的。


  他懟人的段位,明顯比向晚高多了。


  「你們有什麼發現嗎?」說完,他轉過頭,看向工作中的同事,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好像剛才與向晚組隊懟人的不是他一樣。


  「還沒有,白隊。」唐元初回答。


  白慕川點點頭,對程正說,「幹活吧!早點收工回家,還有時間看看電視劇……」


  程正抿唇,看他一眼,幹活。


  「……」


  向晚看著白慕川認真的面孔,哭笑不得。


  這個傢伙!

  ……


  她心裡感慨。


  然後,就被警犬吸引了注意力。


  ……


  好帥氣的狗狗。


  德牧,黑背,大骨架,穿一身警犬衣服。


  它工作時的樣子很認真。


  嗯,就連搖尾巴的樣子,似乎都跟普通那些寵物狗狗不一樣。


  向晚好喜歡。


  從來沒有養過寵物的她,突然萌動了養一條德牧的想法。


  如果她有一條這樣的狗狗,走那漆黑的小巷時,就不會再害怕了吧?

  早上牽著它去買早餐,誰又敢輕易靠近她?


  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它也會陪著她,不用擔心它會背叛,比男朋友還要聽話懂事兒……


  她看得笑眯眯的,眼神始終圍繞著警犬在轉。


  它在東,她就看東。它在西,她就看西。


  「向晚!」白慕川突然喊她。


  向晚啊一聲,回過神來,朝他看過去。


  白慕川站在唐元初的身體,向她伸出雙手,「來,幫我挽一下。」


  向晚一臉問號:「?」


  白慕川雙手僵在半空,沉下臉來,「快,幹活不方便!」


  他戴著手套,是不方便挽袖子的。


  可他憑什麼理所當然地叫她?

  向晚眯了眯眼,發現除了她之外,好像所有人都截了手套。


  好吧!她認了。


  她撩他一眼,走過去替他把袖子慢慢往上卷。


  白慕川低頭看著她認真的小臉,瓊鼻紅唇,長而翹的睫毛,白皙的肌膚……


  兩個人距離很近。


  他的呼吸彷彿就落在她的臉上,痒痒的。


  這樣的感覺,讓向晚覺得尷尬又曖昧。


  呼!她飛快為他挽好袖口,退後兩步,像躲瘟疫一樣,「好了!」


  白慕川皺眉,「你幹什麼呢?」


  「什麼幹什麼?」


  「一會兒看著狗傻笑,一會見鬼似的緊張。」


  呵呵!向晚總算抓住他的字眼了。


  「是啊,看狗我傻笑,見鬼就緊張啊。」


  白慕川:「……」


  他拉著臉看她,「信不信,我會突然想喝水,請你去樓下幫我拿?」


  我靠!向晚慢悠悠地笑開,「信不信,我根本就不會搭理你?」


  說完,她飛快收斂表情,木然著臉走開,去看警犬了。


  ……


  這是向晚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警犬。


  以前她就覺得這是一個神秘的物種,她對警犬以及警犬的工作方式都非常好奇。


  帥!真的太帥了!

  她屏氣凝神,默默走近,想看得仔細些。


  「汪汪!汪汪汪……」


  不等她走到面前,那條警犬突然狂吠起來,嚇得向晚啊一聲,倒退幾步,心臟怦怦亂跳。


  乖乖!好凶啊!


  「不好意思,我就只是看看……」


  她舉起雙手,為打擾了別人的工作而尷尬。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都激動起來,往警犬走了過去……


  「嘯天。你發現什麼了?」


  「看看,什麼情況?」


  警犬根本不是在咬她。


  它狂吠時看著的地方,是孫尚麗跳樓的那個方向……


  那裡是一面巨大的窗戶,框在牆體里。


  房間里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向晚脊背僵了僵,緊張地攥了攥拳頭,跟著白慕川走到窗戶邊上。


  「窗外有什麼古怪?」


  警犬當然不會回答。


  嘩!白慕川上前拉開了窗戶。


  外面便是帝宮大門前的廣場。


  噴泉已經沒有開放了,噴泉池中的女神鵰塑依舊停在那裡,舞蹈姿態在黑暗裡帶著一種矜誇的美,微仰的臉部表情卻彷彿是嘲笑……


  當然,站在這裡,其實是看不清女神面部表情的。


  可向晚記得那女神的樣子,就莫名覺得她是在嘲笑眾人。


  她想:那天晚上,孫尚麗站在這裡,一絲丨不掛地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在眾多男人和女人面前扭動跳舞,供他們觀賞是什麼感覺?

  如果技術隊的檢驗沒有問題,她當時沒有吸毒,頭腦是清醒的,那她的痛苦會不會更清晰?


  窗內是靡淫的墮落,窗外是女神的高傲。


  孫尚麗也曾是光芒萬丈的女神啊!


  ……


  她會不會也覺得女神在窗外嘲笑她?

  然後,警察破門,她一躍而下,準確地撲向了噴泉女神?

  ……


  向晚思維在胡亂髮散。


  腦細胞無比活躍,渾身卻涼颼颼的。


  「嘯天!怎麼了?」


  眾人在窗邊徘徊,那警犬卻不耐煩了。


  它嘴裡「汪汪」叫著,神態焦灼緊張,拚命地拿鼻子嗅著,突然就扯緊了牽引繩沖向窗戶那一邊牆的牆角,兩隻前爪拚命地刨。


  狗狗的爪子有些尖利,牆紙很快就被它抓出痕迹。


  這……


  向晚腦子激靈一下,「難道是牆裡面有什麼古怪?」


  白慕川凝重臉看了片刻,見嘯天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慢慢走過去,蹲下身來拍拍它的狗頭,順著它的脊背撫了撫毛,示意它安靜下來,然後讓人把它牽開。


  「拿工具!鑿牆。」


  「啊?」唐元初腦袋大了,問了同樣的話,「現在?」


  白慕川眯起眼側向看他,「有問題?」


  唐元初搖頭,「沒有。」


  做刑警這一行,只有需要乾的工作,從來沒該工作或者不該工作的時間。


  只不過……


  唐元初想了想:「我們得跟人老闆說一聲,先徵得同意吧?」


  畢竟帝宮設施這麼貴,說鑿就鑿了,到時候要不要賠呢?


  有了黃何的事情在前面,唐元初執法更謹慎了。


  白慕川讚許地點點頭,然後,站起來,「鑿!」


  一個字,好氣魄。


  好吧。帝宮老闆是他堂哥。


  唐元初想起來了,飛快出去辦事。


  不多一會兒,那個經理帶著工具跟唐元初一起上來了。


  他有些緊張,「這個牆,這個牆,能鑿嗎?」


  「不是承重牆。」白慕川看他一眼,「我會跟你們老闆交代,你不用管。」


  「行,好的。」經理明顯鬆了一口氣,退到了邊上。


  白慕川卻把鑿牆的工具遞給了程正,「這種技術活,還是技術隊來吧。」


  「……」


  鑿牆不是個輕鬆活兒,但有工具也不麻煩。


  牆紙被刮開,刮掉裡面的塗料抹灰,一點點刨開……


  越鑿越深,越鑿越大,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嘯天雙眼虎視眈眈,叫得更兇狠了。


  要不是有牽引繩,它一準能撲上去撕咬。


  可它到底發現了什麼?

  警犬無法與人直接交流,但它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狂吠。


  「繼續!」白慕川看不上程正的慢動作了,「大家一起鑿!」


  人多力量大。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埋頭幹活。


  氣氛無端逼仄,緊張,低氣壓讓向晚額頭都滲出了汗。


  她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


  彷彿下一秒,牆裡面就會刨出點什麼來……


  時間過得極慢。


  牆體漸漸被鑿得斑駁,零落。


  然而,沒有想象的畫面,牆裡面還是牆,仍然沒有什麼。


  「怎麼回事?嘯天?」唐元初問狗。


  嘯天狂吠不止,嚴肅的狗臉上,一副想說又說不出來的便秘感。


  「難道嘯天只是肚子餓了?」


  「……」


  有人輕笑起來。


  「這案子其實……我是想說,會不會只是我們想得太複雜了?」


  「……確實。」


  「吸毒、自殺,多簡單的事……」


  「都閉嘴!」白慕川突然站起來。


  他英俊的臉上,有一種肅殺般的冷冽。


  向晚看著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卻慢慢轉過身,望向程正,指了指那一堆被鑿下來的牆體。


  「取樣!拿回去檢驗!」


  ……


  「收隊!」


  眾人收拾好東西從五樓下來。


  大廳里,經理帶著服務員盡職盡責地準備了茶水點心。


  「各位警官辛苦了,吃點東西再走吧。」


  「不用了。謝謝!」白慕川取下手套,「今天晚上,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多數時候,他是個禮數周全的人,並不是那種驕蠻霸道唯老子獨尊的紈絝子弟。今天他們來帝宮,自己是在工作,可帝宮這些人也陪著他們折騰了大半夜。


  「沒事沒事。」經理笑吟吟地送他們出門,「希望我們可以早點恢復營業……」


  白慕川看他一眼,「按要求整改!」


  「會的,會的。」


  ……


  小雨未停,外面的空氣,比屋裡清新許多。


  向晚伸了個懶腰,「媽呀,我怎麼感覺我又活過來了!」


  剛才在五樓房間,她始終有點喘不過氣。


  「在那個房間里,我怎麼有一種進入兇案現場的恐懼感?」


  她玩笑似的問著,眼神下意識瞄向那一座高聳的噴泉女神鵰塑。


  黑暗中的女神,表情如故。


  向晚心裡一突,有點被嚇到,飛快收回視線,看向白慕川,「我覺得我這種直接的心理反應,有參考意義……」


  「那只是你給自己的心理暗示!」白慕川哼一聲,「別再自我心理催眠!要不你離占遠也就不遠了,早晚跟他一樣變成神棍。」


  「……」


  心理暗示,自我催眠。


  好像也有點道理,因為有了潛意識的心理感受,然後她不斷強化這種思維,就變得神神叨叨,看什麼都有問題了。就像這個噴泉女神,其實就一個普通的雕塑,她也會覺得表情可怕陰森……


  這些,不全都她自己的心理嗎?

  向晚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好吧,這一次,算你對。」


  白慕川看她一眼。


  這時,大家都在陸續上車。


  向晚也理所當然地準備跟他一起。


  白慕川側過身子擋住雨,為她拉開車門。


  「讓唐元初送你回去。」


  那他呢?不用回去了?

  向晚心裡這樣想,卻沒問,只莞爾一笑。


  「謝謝!」


  ……


  在白慕川的吩咐下,唐元初直接開車把她送到了家門口,直到方圓圓起來開門才完成任務離開。


  然而,方圓圓看到唐元初離開的背影,嚇了一跳。


  「我靠!向晚,你又泡了一個?」


  「噓!」向晚衝進去,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別胡說八道!讓人聽見笑話。」


  「喂,那個不是……」


  「你腦子都在想什麼?」


  回腳把大門踢上,向晚瞪她一眼。


  屋裡是暖融融的燈光,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哪怕是出租屋,到底也是她的窩。


  回家的感覺,讓向晚長長鬆一口氣,丟掉手上的包,張開雙臂抱住方圓圓。


  「親愛的,我回來了。快點喊姐,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德性!」方圓圓嫌棄地皺皺鼻子,「哪裡浪去回來的?一身的味兒!快去洗洗。」


  「好嘞。小方子,去給本宮放水!」


  「滾蛋!」


  兩個人說笑著,快樂時光好像又回來了。


  向晚把從京都帶回來的小吃從包里拿出來,丟在茶几上,然後去洗漱了。


  等她包頭頭髮從衛生間出來,發現方圓圓把零食都搬到房間里來了,一個人盤腿坐在床沿上,抱著一口一口吃,樣子安靜、憔悴。


  向晚頓步。


  她突然想到這半個月,方圓圓一個人在家是怎麼過的。


  向晚眉頭微微蹙起,「圓圓,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嗎?瘦了好多!」


  方圓圓不甚在意地翻了個眼皮兒,遞零食給她,「減肥!好不容易才瘦下來呢。」


  減肥有這麼減的嗎?

  向晚嘆息一聲,拒絕了零食,坐椅子上吹頭髮。


  「你啊,就折騰吧。」


  吹風機發出嗡嗡的響聲,把方圓圓幽幽的嘆息蓋住了。


  「我沒折騰啊。我就是有時候吧有點……想他。」


  向晚拿吹風的手,突然一緊,想到還在看守所里的黃何,堵在心裡那些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怔在那裡,直到頭皮被燙痛才反應過來。


  回頭,她看方圓圓,「別吃了。睡吧。睡著了,就不想了。」


  「嗯。」方圓圓丟掉零食,去洗個手刷個牙齒,回來就倒在了床上。


  然後,翻個身,把後背對著向晚。


  夜,莫名就靜了下來。


  就連吹風的聲音都帶不走那種涼涼的孤寂。


  向晚知道方圓圓沒有睡著,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她吹好頭髮,簡單地收拾一下,躺在方圓圓的身邊,拿起了手機。


  有一條半小時前的簡訊,是白慕川發來的。


  「我在局上守著程正這小子做檢驗報告,你早點休息!」


  向晚看著,一字一字看。


  看了很久,編輯了幾次回復內容。


  最後,都又刪掉,只剩一個字,「嗯。」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今天晚上的事兒,帝宮五樓的房間,從窗戶看下去的噴泉女神,讓向晚的思緒有點亂。


  她睡不著,拿起手機開始記錄情節。


  也許是因為照案寫書,加上今天的推測與經歷,好多故事在腦子裡噴泉似的涌動,她的手速跟不上腦速,一陣頭腦風暴后,她被自己想出來的故事弄得激動了,幾乎快要以為臆想的案子才是現實發生的案子……


  不行,她得寫下來。


  靈感來了,抑止不住。


  她爬起來,把電腦抱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把這一段情節寫了出來。


  狀態好,寫得很順,凌晨三點多就寫完了。


  向晚檢查一遍錯字,把章節上傳,發布,然後回去倒頭大睡。


  這一次,很安心,睡得很好。


  清晨,被一陣尖銳的鈴聲驚醒時,她氣得想罵娘。


  「你最好有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兒,要不然……」


  打來電話的人,是白慕川,他聲音冷厲凝重,一聲「向晚」,就很自然地把她情緒帶了過去,「我們有重大發現!不過,你既然不想知道……那,再見!」


  「哎……別啊!」


  向晚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然而,電話里卻傳來討厭的嘟嘟聲。


  白慕川掛了!

  我去!這個男人!

  向晚氣得搔了搔頭髮,很不想打過去,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頭。


  「白警官,有什麼重大發現啊?快,告訴我!」


  白慕川慢悠悠的聲音,帶一絲淡淡的疲憊,「嗯?你求我啊?」


  「……」


  這王八蛋!


  向晚咬牙切齒,用一種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軟綿綿地叫他。


  「白警官,求求你了,快點告訴人家嘛。」


  「……」


  白慕川可能真被噁心到了。


  過了好半晌兒,他才吐出一口氣。


  「幸好我沒吃早飯。」


  「所以呢?」向晚挑了挑眉梢。


  「所以,你出來陪我吃吧。一邊吃,我們一邊說。」


  「很有道理。」向晚突然有點好笑,「剛巧,我也沒有吃早飯。」


  她最近作息時間很好,這個點兒也該起來吃東西了。


  「你在哪兒?」


  白慕川呵呵一聲笑,「你家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跟程正一起。」


  呃!程正也在?


  這麼說他們工作一宿沒睡了?


  向晚突然覺得他剛才那個笑聲有點內涵,有一種陰惻惻的感覺。


  接著,就聽白慕川意有所指地冷笑說:「我今天特地來嘗嘗,這裡的早餐味道有什麼不一樣。」


  早餐就是早餐,有什麼不一樣?

  向晚覺得這貨腦子壞掉了。


  不過,看到他們加班為人民服務的分上,她就不懟他了。


  「其實是挺不錯的。等我,馬上就到!」


  ------題外話------


  呃,今天沒有分章,其實也有六千字呢。寶寶們不要嫌棄……要不小白會懟你們的,咳!


  最近二錦一直失眠,睡不好,什麼褪黑素片這些都沒什麼用了,好憔悴,好無助,好弱小,好需要你們口袋裡的票票安慰!哈哈哈!

  帶娃繼續浪,今天去宜昌三峽人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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