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還是多咬我幾口吧!
這念頭一閃,連秦莞自己都驚了一跳。
那是她藏在心底深處,說出來就要石破天驚的秘密,她怎麼能冒出這樣的想法?!
秦莞極快的斂下目光,連呼吸都不穩了起來。
燕遲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你這是怎麼了?」
秦莞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在想,交出王翰,他的性命也就握在了成王手中,他這個人雖說不上大奸大惡,也有幾分仁義在裡面,可他今日能出賣皇后,明日也能出賣我們,貿貿然將他交出去只怕不妥。」
燕遲一笑,「你放心,這些事我會處理好。」
燕遲的聲線仍然低沉,卻十分溫和,秦莞抬眸看著燕遲,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人是朔西戰無不勝的魔王,而他說會處理好,她便當真心中一安,在錦州的時候她還對她戒備非常,如今,卻是不知不覺得越來越信任他,甚至是依賴他。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罕見之事。
秦莞抿了抿唇,「你會不會覺得我如此很是奇怪?」
秦莞想到在這之前,治病救人是她,驗屍推案是她,她慈悲心腸,她信公理正義,可如今將王翰推出去,在晉王府藏屍案上作假,這都不是她的風格。
燕遲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微芒,面上卻不懂分毫,「我大概知道你說的夙願是什麼,你想查清楚晉王的案子,想知道沈毅是否被冤枉,如果可能,還想為他翻案。」
這個可能性,在趙迅出現的時候燕遲就想到了。
只不過更深層次的原因,秦莞從未說,而燕遲更是抓不住蛛絲馬跡。
她三年之前去了錦州,而她離開之後沈毅才進了京城為官,哪怕說二人曾在京城偶遇都說不上,這三年之間,沈毅可沒下過南方。
而在此之前,沈毅無數不多的入京過幾次,可那個時候,秦莞還只是個小丫頭。
會有什麼淵源呢?
這個淵源深到了讓她不惜以性命相博的地步!
燕遲看著秦莞的眸子,「只是我不知你是為何要如此。」
秦莞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角,「是,我想知道沈大人是否被冤枉,如果是,我還想為他翻案,至於原因……或許有朝一日我會說出來,但是現在還不行……」
燕遲認真的看著她,「你可會告訴其他人?」
秦莞一愕,「當然不!即便有一日告訴你,也絕不會告訴其他人。」想了想秦莞又道,「如果說這世上能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緣故,那隻能有一個,這個人也一定是你。」
這麼一說,燕遲唇角揚了起來,他聳了聳肩,「那我就放心了。」
秦莞一時哭笑不得,難不成他以為她會告訴其他人么!
燕遲不是要追根究底的人,他這麼些年,可不是在溫室之中長大的,在朔西,說是刀口舔血都不為過,他知道,世上很多事,不需要追問原因,戎敵為何和大周世代為敵?還有那些並非戎人的部落,為何天生對大周人懷著仇恨?!
若每件事都問原因,他的長槍就會慢很多,又怎能擋住敵人千軍萬馬?!
可他卻想確定自己在秦莞心中的地位,這是最為重要的。
秦莞心底藏著什麼,不告訴他可以,卻也不能告訴其他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有時候的確需要別人不能而你能的行為來表現,尤其是這種詭譎莫測難以開口的隱秘。
燕遲滿意了,「好,正好我也要看看,去年晉王的案子,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不管是牽扯到太子還是成王,或是其他什麼人,或許也關係著父王和朔西的變故。」
秦莞心底一沉,「你是說……」
「朝堂之上,牽一髮而動全身,父王的事到底出自誰之手我還不能肯定,或許,和太子和成王都有關係。」
燕遲說完,忽而沉聲道,「這個案子已經讓皇后心中惶惶,你務必小心。」
秦莞眸色一柔,「我知道的,所以才想讓成王出面。」
想到成王,燕遲沉了眸子,宋希聞的死和皇後有關係,那東宮多半不幹凈,而成王是看準了時機就要一口咬死東宮的人,如果東宮下台,難道要讓成王坐上那個位子?
燕遲可不覺得這個結局很好,然而縱觀諸位皇子,有誰讓他敬服滿意嗎?
心底搖了搖頭,燕遲甚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沒有,沒有任何人讓他甘於臣服。
非要說起來,也就只有當初的晉王,身上那股子文人一般的儒雅忠正之氣讓他有些讚賞之意,可若說起臣服二字,便是晉王都不能。
燕遲忽然感到一絲憋屈和悲涼,這邊是皇家天威。
哪怕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是酒囊飯袋,你也要朝他下跪。
倘若光是如此,他也就認了,畢竟有些人天生蠢貨,昏庸也不全是他的錯,可如果那王座上沾上了自己父王的血,便當真是天王老子,他也不知那個「認」字怎麼寫。
想到這裡,燕遲沉聲道,「王翰的事,明日我出面去尋成王,你只當做不知便好,倘若成王真的咬死了東宮,秦述或許還要遷怒與你。」
秦莞點點頭,「你放心,我有心理準備。」
燕遲看著秦莞,忽然道,「我忽然覺得婚期有點遲了。」
秦莞疑惑,燕遲繼續道,「把你放在侯府,我有些不放心。」
秦莞眼珠兒一瞪,隨即失笑,「大伯前兩日的確尋過我說話……」
燕遲眉頭一擰,「他要你做什麼?」
「要我推翻此前驗屍的結論,然後說那屍體不是宋希聞,當初我還不知道他如此吩咐是為了什麼,現在我知道了,宋希聞的確就是皇后所殺,世上最好不要再出現宋希聞的名字……當時我拒絕了,大伯面色不好看,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燕遲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堂堂忠勇候,竟然如此指使你?!」
秦莞見他怒意愈盛,忙按在他手背上,「你想想呀,八姐已經是太子妃了,不說太子能為侯府帶來多少權勢,便是為了八姐的幸福,他們也只能全力支持太子。」
燕遲看著秦莞淺溪一般清亮的眸子,頓時想到了燕徹那令他想到便切齒的心思,便一把將秦莞摟到了懷中,燕徹那心思,秦莞看不出來,可他身為男人,卻是瞧的清清楚楚!
燕遲忽然覺得,他剛才臨時做下由他出面去找成王的決定真是太對了。
秦莞被這麼一抱有些突然,她只覺燕遲的情緒忽然有了很大的波瀾,面色也冷沉的厲害,卻沒想清楚是為什麼,只繼續道,「你放心,我好歹也是秦氏之人,他再如何也只是暗自生氣罷了,旁的也沒什麼,我剛才說他對我動殺心也是玩笑話,他不會隨便動我的。」
開玩笑,秦莞如今好歹掛著一個永慈郡主的爵位,和她侯爵之位相差無幾,雖無實權,卻有太長公主和太后的寵愛,秦述什麼也不敢做。
燕遲握住她的手,上下看了秦莞一瞬。
秦莞驗屍的時候再冷酷無情,可她腰身不過一握,雙手嬌軟若無骨,別說有人以武力傷她,便是秦述朝她一瞪眼他都覺得心疼,再加上他上看下看都覺秦莞處處皆是引人,忽而覺得燕徹那廝的心思只怕不可能因為娶了秦朝羽而絕,頓時心底邪火更冒!
當初回京之前,睿親王燕凜好一通叮囑,他知道睿親王的意思,雖說在朔西殺人不眨眼,卻也明白朝堂之上風向已對睿親王一脈不利,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了解,於是回京之後除了痛揍了馮璋一頓,他可謂是規矩收斂極了。
可事實證明,他的父王,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而他的收斂和剋制,也在得知父王死訊的那一刻消磨殆盡。
那些被睿親王燕凜一道一道加在他身上的厚重桎梏,也在一道一道的被他捏碎落下來,現在,他發現他心底那股子血性儼然又回到了在朔西的時候了。
「燕遲?!我說的是真的……」
燕遲眸光幽暗不定,看的秦莞心底都有些不安,她不由喊了一聲。
燕遲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將心底的火氣壓了下去,語氣波瀾不驚卻又有些陰測測的道,「婚期是當真定的太晚了——」
秦莞:「……」
「現在去找皇祖母,也不知還來不來的及。」
燕遲竟是一本正經的在說!
秦莞推了燕遲胳膊一把,哭笑不得,「你這是怎麼了?大伯不會真的將我趕出來,何況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將來絕不會到無家可歸的地步。」
燕遲鳳眸微眯,「你做了什麼?我怎麼不知?」
秦莞眼珠兒一轉,方才將給韓棟的吩咐說了,燕遲聽完眸色奇怪的看了她片刻,「你為何不來尋我?韓棟手中的生意在秦述手中掌管多年,你以為你動底下的產業他會不知道?」
秦莞猶豫一瞬,她想到了,可她沒更好的法子。
秦述那日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她非秦述夫婦所出,當初秦湘被秦述一句話趕了出去,將來她也有可能會如此,二房的產業她本來不想動,可想了想她身無長物,總要有點家財傍身,這才打算將二房的生意好生攏總一番,免得到時候當真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民。
「我……可是睿王府……」
秦莞還真不知道睿王府有何家業,睿親王一輩子在朔西,燕遲也沒在京城多待!
燕遲一看就知道秦莞在想什麼,他眼底生出几絲很是複雜的神色,似乎覺得秦莞的想法太單純了一些,片刻嘆了口氣,「我會讓白楓安排,到時候交給白櫻。」
秦莞張了張嘴吧,半晌點了點頭,「那……好。」
燕遲神色鬆快下來,見外面夕陽餘暉落下去,而天色蒼茫暗下來,便將下頜擱在了秦莞肩頭,手也忍不住的往秦莞往自己身上帶,秦莞眼風不住的看向門口,門雖然掩著,可指不定誰就會推門而入,「你……」
「別動,讓我靠一靠——」
秦莞動了動唇角,到底沒推他,燕遲越靠越近,越靠越緊,忽然秦莞覺得自己頸側一熱一濕,一個什麼軟軟熱熱的東西在她頸側上一滑而過,然後便是一陣疼,秦莞「嘶」的一聲面色立時漲紅一片,待要抬手推,燕遲卻抬起了頭來,見她面紅如滴血,不由笑意一盛,秦莞本要抬手打人了,奈何看到燕遲這笑意,她一時羞惱散去,只暗暗的想,她已是許久沒有看到燕遲這樣笑過了——
這麼一晃神,燕遲已握住了她的手,「來打吧——」
秦莞回過神來,哼了一聲,眼珠兒瞪的溜圓,卻是掙開燕遲的手捂住自己脖頸,她不敢相信,燕遲竟然「咬」了她一口,除了疼,那脖頸上還有一絲酥酥麻麻之感,尤其他那濕濕熱熱的一滑而過的……
秦莞一眼看向燕遲齒間,面色頓時更紅了。
「你……成何體統?!」
秦莞語聲低低弱弱斥了一句,不僅不嚇人,還分外的撩人!
燕遲一把拉開自己衣襟,「那我讓你還回來?」
燕遲俊臉上頗有幾分戲謔期待之意,秦莞被調戲到了深處哪甘示弱,看著燕遲露出來的一片脖頸錯了錯牙,燕遲正以為秦莞真要撲上來還他一口,卻不想她一低頭咬在了他手背上,燕遲硬骨糙皮的,根本沒覺得疼,只覺得濕濕熱熱的一片落在自己手背上,他只覺腹下一熱,還沒體會夠,秦莞已一咬即走,他手背上淺淺的一排牙印。
燕遲眉峰都沒動一下,只怕硌到了秦莞的牙,掃了一眼秦莞櫻唇,忍不住喉頭滾了一下,「解恨了嗎?不如再來一下?」
秦莞本是想給燕遲證明自己不是做不出的,誰知道壓根沒起到威懾的作用,相反的,她清楚看出燕遲閃出的是什麼了,那咄咄逼人的,叫她驚心動魄的……
秦莞一下就要站起來,奈何剛剛離開,人卻被燕遲一把抱了回去,這一下,秦莞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眼前人身體的變化,她瞪大了眸子,「你怎麼……」
燕遲幾乎將秦莞按在懷中,嗓子啞的要發狂似的。
他一邊深呼吸一邊在秦莞耳邊道,「莞莞,你還是多咬我幾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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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嗷~太子戰隊和成王戰隊的對決即將拉開序幕,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圍觀群眾:我們不管誰是贏家我們只管到底咬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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