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開

  忙活了一會兒，菜已經全部做完，雲華對著門外的君子衍招了招手，“來，幫我把這個端過去。”“好”


  君子衍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雙執筆朝堂，殺伐萬千的手此時甘心在庖廚受這個姑娘的差使，蹲在暗中的冥簡直要懷疑這個是不是自己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主子了。


  “哇，好香呀！”雲華剛把菜擺到桌上，寶就衝了上來，和老頭兒玩的臉紅撲頗，眼睛裏麵亮閃閃的，有著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童真和快樂。


  雲華心下不舍得、，但沒表現出來，笑著捏捏寶粉嫩的笑臉，“讓青兒姐姐給你把手擦一擦，然後我們就準備吃飯了。”“好”


  “嗯~真香啊，徒弟你的手藝真好，這飯菜看起來，比老頭子在禦膳房偷吃的還香。”


  老頭兒接過筷子，迫不及待地就夾了一塊進嘴，雞丁的鮮味在口裏炸開，老頭兒滿足的眯起眼。


  還沒等其他人開吃，他已經把桌上的菜挨個試了一遍了。


  雲華給寶弄完，接著給君子衍盛了一碗湯，“這個飯前喝一點，比較暖胃。”“謝謝。”君子衍伸手接過，湯裏放了一點肉絲和海鮮青菜，卻出乎意料的鮮美，清新爽口。


  伸手夾零糖醋排骨，他還從沒吃過這樣的做法，酸與甜在舌頭上炸開，肉骨分離，雖然經過長時間的烹煮，但肉的鮮嫩卻依然保持住了。


  君子衍讚歎的看向雲華，燈光下的女子，亭亭玉立，芊芊玉指拿著筷子給寶夾菜，嘴角帶著溫軟的笑，看著溫柔似水，但他能感覺到這女子身體裏的堅韌靈魂，剛與柔的完美融合。


  正恍惚間，院外傳來一聲奇異鳥鳴，“是我的屬下，我去去便回。”君子衍略抱歉意的跟他們完，便走出房子。


  “主子，夜發來急報，林元城兵力不足，朝內故意切斷了支援的通道，現在軍心不定，城外羌族步步逼近，夜請求主上回軍坐鎮。”


  “這皇子已經找到了，你信鴿傳信夜，拿我兵符前往雍州找李維雍，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好，一會兒我們啟程回去。”


  “是，主子，您的腿…”


  “無事，也就支撐這一會兒行走，耗不了多少真氣，你先去通知夜吧。一時半會的，羌族也不敢直接越城。”


  “屬下告退。”冥罷便離開。


  君子衍則進屋，“莫師叔，子衍有話想跟您兩句，能否移步。”老頭兒聽到這話停下了手裏的筷子，跟著君子衍走了出去，雲華看了他們一眼，並未話。


  “君子，你這身體……。”“師叔，我有數，左不過一具破爛身子，怎麽折騰不也就那樣，折騰不死的，再，你們不都知道我什麽時候才會死嗎？”君子衍背著手，站在門檻下，和黑夜融合在了一起。


  “我這老頭子就不愛聽這種話，更何況，生死相依相守，你這死局，尚有變數也不定”


  “師叔何意？”


  “萬事皆緣，你的機緣啊，還得靠自己去走，總會走出一條路的。”


  “這個暫且不提，我這次是想請師叔幫一個忙。”


  “關於那個孩兒？”


  “是的，那個孩兒需要安全的回到楚國，羌族叛亂，我需要回軍中坐鎮，而且朝堂事物眾多，派身邊的人去也不放心，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護送。”


  “這個忙，我應下了，那個孩兒我也挺喜歡的，你放心吧，我會把他安全的送到的。”


  “多謝師叔，那我先走一步，請代我轉謝雲華姑娘的款待，他日有機會，一定厚謝。”


  君子衍完便踏地而起，“哎哎哎，你怎麽這就走了。”


  老頭兒還沒反應過來，君子衍已經消失在了牆邊，隻剩一抹黑色身影迅速的破空而去。


  夜間的風帶著涼意打在臉上，君子衍不敢回頭，不敢再踏入那溫軟的氛圍，他習慣了黑暗，他這種一直孤身並且終究會孑然而去的人，不敢太靠近那種溫暖。


  這樣也好，山高路遠，江湖不見。


  隻是那抹陽光是怎樣溫暖一片荒蕪的黑暗，怎樣埋下未來的參大樹的種子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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