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2章尋
第0202章尋
屠叨一夜無眠,委實睡不著。
在咬定要替寧靜報仇雪恨的決心下,他又成功將左手進思刀法轉換到了右手。左右手進思刀法一樣厲害。
經過反複修改後的進思刀法,招式也大大改變了,分別是斷頭式,剖肚式,斬背式,去左臂式,切右臂式,劈左腿式,砍右腿式,關門防禦式。
此八式,每式八個動作,八八六十四個動作。
旭日東升,天已大亮。
屠叨走到洞門口,見了四周淡淡的薄霧,從懷裏掏出不兩羽,望空中一拋,默念一聲。
不兩羽變成小船大小,屠叨身形一掠,立在不兩羽上麵,輕聲道:“起飛!”不兩羽應聲飛起,向前掠去。
屠叨為了安全起見,手裏握著青蛇劍。不兩羽跟著懸崖石壁飛過去,魔獸怪禽感應到朱蛇的氣息,紛紛逃命隱匿。
而一些逃命不及,以為沒多大危險的魔獸,屠叨為了幫助朱蛇恢複修為,不管是非對錯,先行宰殺,一隻不留。
“快逃命!凶神惡煞來也!”
老遠就有魔獸喊道。
見屠叨所過之處,無不是血霧團團,殺氣騰騰,不見一絲生機。
“噝——”
一條混身黑色的大蛇朝屠叨吐信子。
蛇身長十五六丈,身子比水牛還粗,遊行在千層崖底,像一條河似的。
屠叨一揮青蛇劍,一道靈力飛出,化成一道劍的形狀,射向黑色大蛇。
“此大補之物也!”朱蛇興奮地叫道。
黑色大蛇見靈力之中還有玄力氣息,哪敢抵抗,迅速往石壁上遊走,意欲躲避攻勢。
大蛇身形極長,個體又大,反應和遊行速度趕不上屠叨的攻勢。
“嘭。”
一聲響起,靈力打在了黑色大蛇身上。
不是要害之處,黑色大蛇顧不得疼痛,身形滑在小溪上,未及多想,順水流方向,逃命離去。
“不要給它走啦!”朱蛇向屠叨喊道。
屠叨乘坐不兩羽,速度要多快就有多快。
“加速!”屠叨輕喊一聲。
但見不兩羽瞬間提高了一倍的飛速。
屠叨從耳邊響起的風聲,便知速度更快,頭發也飛揚更高,衣帶也直直飄著。
“去!”屠叨劈出一劍。
一道光芒從劍身上飛出,凝聚成一股劍形靈力,刺向黑色大蛇。朱蛇借助屠叨施發修為,暗中助力,威力增加一倍多。
靈力擊在黑色大蛇的脖子處,“啵”地一聲響起,一道鮮血射在空中,化成蘑菇狀。
屠叨不管黑蛇死活,伸劍探出,接住血液。
劍身上落滿了血液,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朱蛇吸收了血液。
“真好喝,能量真足!”朱蛇聲音裏透著無比的滿意和知足。
黑色大蛇死去,靜靜地躺在小溪裏麵。
屠叨降落在它身上,收起不兩羽,剖開黑色大蛇的頭,取出一顆靈氣珠子,收在褡褳裏頭,乘坐不兩羽離去。
一路上殺怪獸和魔獸,屠叨也有不少收獲,不是靈氣珠子,便是玄氣珠子。
屠叨一邊前行,一邊掠殺怪獸魔禽,慘叫聲此起彼伏,傳遍了整個千層崖底。許多怪獸魔禽受驚之下,毫不猶豫,直接逃命。
不多時,除了死去的怪獸魔禽,都逃得精光。
屠叨一路走過,還是不見寧靜,也未尋見一塊布,心下失落,又返回來尋找一遍,這次他要不兩羽飛高三丈,速度又慢一倍,意欲看兩邊山壁。
若是寧靜受傷在山壁上,或者山壁遇到山洞,她可能躲在洞裏。
屠叨猜測一切可能,哪怕有一絲機會,都不放棄。有不兩羽幫助,屠叨節省了修為,也不辭辛苦,耐心尋找。
來回一次,還是一無所獲,屠叨徹底絕望,仰天歎道:“天地不公,竟然負我一場辛苦!”
“行了吧,我們還是離開此地,既然你都反反複複尋了數遍,也不見你師妹,連氣味都沒聞到,不是被怪獸魔禽吞肚裏了,就是另有奇遇,離開了此地。”朱蛇說道。
屠叨期望是後者,寧靜離開了此地。
隻是在崖底遇見許多怪獸魔禽,寧靜的修為還在結丹境,要戰勝這些怪獸魔禽,不大可能,盡管她有陰陽鏡,可以生火防身,卻也敵不過魔獸。
墜落懸崖,誰敢保證不受傷,受傷之下,與怪獸魔禽戰鬥,更無勝算。
屠叨反複猜測,總覺得寧靜活著的可能性隻有一成,而遇難的幾率有九成。
種種情況,極不樂觀。
“師妹,我要替你報仇,一定要殺死花瓣白!”屠叨撕心裂肺地喊道。
聲音在崖底反複回響。
屠叨驅使不兩羽飛行,朝著山外飛去。
離開穹隆山,屠叨一邊朝蘭花宮奔去,一邊沿途打聽花瓣白等人的下落。
白亮羽九人吃了虧,丟了弟子,匆匆忙忙回到丫山東龍堂請罪,沒留意花瓣白等人去向。
屠叨不想撲空,去了蘭花宮找不到仇人,豈不是誤事。
花瓣白沒回蘭花宮更好。屠叨想過,在蘭花宮外麵更容易殺死花瓣白,他回到了蘭花宮,幫手極多,那時想要殺死他,就要動些腦筋,想個辦法。
屠叨是大夏國的名人,十有八九認得他。
一路穿村過寨,詢問客棧酒家,得知花花瓣白也是往蘭花宮方向去了。
屠叨心道:“想必他也知道事情鬧大了,趕緊回蘭花宮做準備,與七劍宗大戰一場。”
花瓣白小瞧白亮羽是仗著自己的實力強大,又比白亮羽人多,放膽群戰。
白亮羽等九人成功逃出了花瓣白等十八人的圍殺。花瓣白猜測七劍宗不會善罷幹休,恐懼之下,帶著十七人,匆匆回蘭花宮。
有了準確的信息,屠叨直奔蘭花宮去。
蘭花宮坐落於鍾鳴山。
鍾鳴山有高峰、有幽穀、有瀑布、有溪流組成,尤其是變幻無常的雲霧,更給它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登上山腰,似乎隨手就能摸到飄來的雲霧。漫步山道,常常會有一種騰雲駕霧、飄飄欲仙的感覺。
屠叨頭一次來到鍾鳴山,見此美景,一麵觀察山勢地形,一麵想著如何報仇。
不多時,他來到了蘭花宮的山門,隻見一座五洞牌坊,當中洞頂上刻著“蘭花宮”三個字。
屠叨穿過牌坊,踏著石階,向山上走去。
又行一裏遠,來到一處平頂,寬闊平整,是一個練武場,十丈外許多房屋,高大雄偉,紅頂黃牆,豪華闊氣。
蘭花宮的房屋都集中在一處,一眼望過去,占據了一道山坡,氣勢比七劍宗任何一個堂室都宏偉輝煌。
屠叨運足氣勁,大聲喊道:“花瓣白者何人,敢出來與屠叨決一高下否!”
屠叨想過,眼下借比武殺死花瓣白是最佳策略。
比賽決鬥都是一對一搏擊,以蘭花宮的名聲,料想蘭宮主也不會以多欺少,即使失算,也有一個借口說理。
花瓣白可以不要臉,但是蘭花宮怎麽能跟一個小小的執事做事卑鄙無恥呢?
屠叨想了多種辦法,最後選擇了找花瓣白比武的方式。
屠叨的聲音穿透了一扇扇的門,穿過了一道道的牆,一直傳到了蘭花宮宮主蘭半葉耳朵裏。
“有意思,七劍宗竟然派屠叨來找花執事比武,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舉著比武的招牌,暗下殺手。”蘭半葉道。
蘭半葉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女子,長得花容月貌,年輕時一定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女。
蘭花宮是七成女子,三成男子。
六大護法是二男四女,八大長老是六女二男。執事十六人,隻有五個男子。
花瓣白在十六個執事中,實力排行第九位。
這些首腦頭目齊聚在議事廳。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嫗握著龍頭杖道:“屠叨是大夏國最厲害的煉丹師,聲名遠播,料想他不敢使詐。”
又一個臉麵凶狠的老女人道:“未必,屠叨乳臭未幹,做事魯莽,不可不防。”
“稟報宮主,院門外廣場上,有一個自稱屠叨的少年,要挑戰花執事。”一個丫頭打扮的小女子跑來議事廳稟報。
“還有誰來了?”蘭半葉問道。
“隻他一人。”小女子道。
其他人看看小女子,又瞧著蘭半葉,眼神驚訝,又含著疑惑。
“著實有些意外,緣何隻有一人?”蘭半葉懶洋洋地道,“知道啦,下去吧。”
那小女子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我們出去看看吧,聽說屠叨長得秀氣,大家都去認識他。”蘭半葉言未了,已離開座位,身形一躍,飄然掠出議事廳。
其他人紛紛掠出,緊隨其後。
不一時,蘭花宮的人呈一字擺開在院門前。與屠叨相距五六丈遠。
“辟穀境一級巔峰,的確是英雄出少年,七劍宗有此弟子,實是五百年來走了一次好運,揀了天大的便宜。”蘭半葉心下道。
滿頭白發的老嫗握著龍頭杖,往地下一杵,道:“你便是七劍宗屠叨?”
“我是屠叨,已不是七劍宗弟子,與七劍宗沒一分錢關係。”屠叨冰冷地望著老嫗。
其他人都是一驚,有些人還禁不住“哦”了一聲,感到十分意外。
想不通七劍宗為何會拋棄一個優秀的弟子。
“屠叨大名鼎鼎,難道風頭蓋過了農慎,他不高興,便逐你出門?”蘭半葉問道,臉上露出一股令人難以捉摸的微笑。
屠叨瞥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我屠叨名頭再大,也及不上一個宗主,誰還閑得蛋痛,與我計較什麽風頭?”
“也是,”蘭半葉道,“不若你加入我蘭花宮,我封你做護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