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9章沒安好心
第0049章沒安好心
老者一問，吸引住了其他三人的目光。
丁忠魁、方天、王道都湊過頭來瞧。
三人都清楚，老者向來不多言，任由誰選擇什麽武技，拿來了就登記。
突然對屠叨問起來，肯定有深意，都想看個究竟。
這一看不打緊，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哈……
三人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笑痛了。
屠叨臉色麻木，白了三人一眼，暗道：“好笑嗎？不就是一份劍譜嘛，至於笑得東倒西歪嗎？”
“屠師兄，不是我說，屋裏幾百份武技，你選擇哪份不好，卻選擇這《無敵十三絕劍》，哈哈，還真是絕了，就十三幅基本功圖示，還不如基礎劍術呢，哈哈。”王道忍不住說道。
方天止住笑，勸解道：“趕快回去更換，你不會花了許久時間就找如此簡單的劍術吧，真是奇葩。”
“你右手練劍沒優勢，左手劍術又十分了得，要這騙人的玩意幹嘛，都不知寫劍譜的人是腦殘了，還是瘋子。”丁忠魁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眼色也冒起輕視之意。
老者表情麻木，像一塊蒼老的樹皮，掃視三人一眼，目光又落在屠叨臉上，道：“是否要更換？這份劍術，在藏經閣放了一百二十年，從沒哪個人肯借閱，看一眼都能記在心裏。”
“不必更換，我就借閱它。”屠叨堅持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打算。武技竟然放了一百多年，顯然有著其特殊之處。
“屠師兄，你今天病得不輕。”方天搖了搖頭，一副不解的神色，心下又道：“你真是傻得可愛，若是給我帶武技出來，不僅能得到賞金，還可以自己學習，一舉兩得，豈不美哉，可惜呀。”
丁忠魁也是一臉不解，兩眼茫然，道：“浪費機會，敗家子。”
離開藏經閣，屠叨、方天、王道來到玉泉溪修行。
凡是從藏經閣借閱的武技，武頭不分配時間練習，要自己抽時間練習，可以在晚上練習，也可以大清早。
劍術的用法也要靠自己去參悟，畢竟學會了幾套劍術，也練習過打鬥，自己觸類旁通，參悟其它劍術用法，培養自學能力。
近來寧靜和屠叨都沒約會，兩人壓力都很大。
屠叨是為了準備跟老弟子挑戰而苦修。
寧靜又麵臨半年一次考核。平時沒誰個敢挑戰她，但是考核時都是低級向高級挑戰。
也就是二號座位向一號挑戰，而三號座位又向二號挑戰，一級一級挑戰下去。
寧靜有兩個對手，一個是程宗耀，一個是張小虎，兩個都是強者，而且還可能麵對更多的挑戰。
考核時，除了固定的安排之外，也可以額外發起挑戰。
每一次考核，座位都會大洗牌，很多人保不住自己的好座位。
屠叨、方天、王道是第一次遇到半年一次的考核，武頭讓他們觀看，了解規則，適應環境，也算是幸運。
畢竟每次切磋都會或多或少受傷，這輕重很難控製。
自己與對手相差不多，想要控製好，談何容易。
大家都想取勝，都想表現得比對方更強一點兒，都想有頭有臉，怎麽會手軟呢。
屠叨將自己關在屋裏，反複閱讀《無敵十三絕劍》，也沒幾個文字，十三副圖片，是十三個人舉劍的姿態。
從姿態來說，分別是劍術之中的格、刺、洗、劈、撩、掛、托、壓、抹、挑、崩、斬、削。
一共十三勢，每勢還連接不了。
從任何角度看，都談不上十三絕劍，難道是一本殘缺劍譜。
屠叨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
不過劍譜中有一句話——萬法歸一，無法之法，有法之法，皆為一法。
屠叨看著這句話，似乎值得參悟。
他在屋內來回走著，嘴裏輕聲重複念著：“萬法歸一，無法之法，有法之法，皆為一法……”
這般瘋子似的念著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屠叨突然一喜，揮手拍額，喜笑道：
“有呀，這不是告訴我將十三式任意組合，任意結成一法，看起來沒有招法，實際都是招法，而且招法越簡單，越容易凝聚氣勁爆發。”
想及至此，屠叨就在屋內練習十三式基本劍招，嚐試著各種組合。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無窮無盡的演變。
練習許久，屠叨都暈頭轉向。
他將前麵組合出來的招式練完，又練新組合的，再組合，再練習，越練越多，多到前麵組合的招式都忘記了，記不起來了。
折騰了幾個小時，他累得滿頭大汗，喘息不止。歇下劍，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這劍術真是絕了，絕到讓我忘記前麵的招式。”
“如此下去，組合再多也記不住，還是不要記住吧。”
“這簡單的劍譜太深奧了，簡直可以參悟一輩子。”
“唉，還是休息吧，明天早上來試下爆發氣勁。”
屠叨自言自語許久，終於累了，躺在床上歇息。
天色剛亮，屠叨起床，走出房門，向山裏的竹林掠去。
熟悉的竹林裏，還是他的身影。
他站在磐石上，握著青蛇劍。
這把寶劍比中院發的寶劍更好用，更強大。
他試驗過了，同樣的氣勁從青蛇劍身上爆發出去，威力更強，能強幾倍。
他解釋不了是什麽情況，也不苦思冥想，反正想也想不通。
“掛劈。”
屠叨輕喊一聲，身形舞動，右手握劍，招隨身發，一道盤子粗的柱形氣勁從劍尖射出，疾撞在遠處的竹杆上。
“轟隆”一聲響起。
火光一閃，煙霧滾滾。
屠叨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剛才意氣風發，忘記了手臂的病根，竟然全力爆發，引得手臂抽筋一樣痛。
青蛇寶劍從屠叨手裏滑落，墜在磐石上。屠叨忍不住用左手搓揉右臂。
“唉，看來這病還是不能根除，盡管可以練習劍術，真正打鬥起來，還是有落差，右手劍術發揮不了爆發力。”
“以後尋找機緣，或者煉製靈丹，治療病根。”
屠叨輕聲說道。
歇息片刻，疼痛消失。屠叨又使用左手，依照《無敵十三絕劍》的要求，任意組合招式，爆發氣勁，果然威力更大。
“如此看來，我參悟的方法可行，至少破壞力、殺傷力都更威猛。”屠叨說道，臉上露出喜悅的微笑，眼裏透出滿意的光芒。
藏經閣之行，沒有白費。
“哼，他們還笑話我選擇了最差的武技，我會用自己的能力讓他們刮目相看，你們等著瞧吧。”屠叨輕聲說道。
屠叨一往如常，天天早起練習武技，天天來到小竹林裏練習。
他自創的亂踩花步法和進思刀法，他也沒丟下，還是天天練習，而且還在改進。
在中院，眼下不跟誰切磋，但是看了許多同門的切磋。從那些打鬥之中，屠叨也像樹葉汲取陽光一樣，取得了許多收獲。
他改進亂踩花步法和進思刀有了依據，也符合實際。
走在去靈泉溪的路上，屠叨故意落在後麵，跟方天走在一起。寧靜也是跟一個要好的師妹走在一起，她們有說有笑的。
大凡要好的人都肩並肩地走一起，輕聲說笑。
趁著這時候，屠叨輕聲對方天說：“你我都從藏經閣取了武技，之前丁師兄說要我們跟老弟子切磋之事，我昨晚思考了一夜，不如主動找切磋對象，你以為如何？”
方天擔心屠叨有詐，以前被屠叨算計過，心有餘悸，想了會兒，道：“還是算了吧，是不是丁師兄叫你出馬，起個帶頭作用吧。”
屠叨聞言，嘿嘿直笑，道：“此話怎麽？”
“以前丁師兄說過，叫你努力，會給你機會表現，想必這次機會就是為你準備的，你要是害怕，也別推我做擋箭牌，讓我難堪。”方天精明地笑著，眼裏透著識破陰謀的光芒。給人覺得，還真有其事似的。
屠叨臉色一僵，沉思起來，印象中丁忠魁有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時候興許無意吧。
“你這次可就猜測錯了，告訴你吧，丁師兄還真沒找我談過切磋之事，以我猜測，這次你和王道之間出場的機率高。”屠叨鄭重地說道，又故意瞥了王道一眼。
王道性子急，搶在隊伍前頭。
“請道其詳。”方天很想知道緣由，眉頭也皺了皺。
“你想想，我來到中院，都跟姓石的切磋過了，哪還要我出場，隻有叫沒出場的嘛，是不是？”屠叨表情認真，沒有開玩笑。而且這個想法，也符合正常思維。
方天沒有立刻回答屠叨，想了會兒，說道：“如你所說，還真有可能是我跟王道之中的一員。”
“所以嘛，我勸你做足準備，”屠叨又壓低了聲音，湊頭在方天耳邊說，“不如主動找對象切磋，就挑戰石昊，用你家的蛤蟆拳，出其不意，一掌打傷他。”
方天扭頭瞥了屠叨一眼，心想：“你果然沒安好心，竟然想借我幫你打人。”卻說道：“不敢小瞧他，而且，我也沒把握取勝呀。”
屠叨正色說道：“你若是挑戰二十六號，我敢打包票，你一定會輸得很慘。”
“為何？”方天想知道屠叨的判斷依據，望著屠叨。
屠叨再次壓低聲音，說道：“石昊心高氣傲，大意，容易對付，二十六號心細，跟你一樣小心謹慎，你想占便宜，能嗎？你自己琢磨吧。”
屠叨找方天主動挑戰石昊的確有些私心，隻是屠叨不肯告訴方天。仔細一琢磨，屠叨分析的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