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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步步清風再無你

  義成走後,昕瑤抬眸望了望他的背影,紅唇微啟,想什麽又並未出口。對站在一旁的冥帝視而不見。


  玉冉夕越看越覺得兩人不太對勁。


  冥帝似乎偷偷看了一眼昕瑤,又似乎沒看,他對門口兩名女仆揮了一下衣袖,示意退下。


  然後冷冷的目光看向了桌邊的玉冉夕:“不知冉夕尊者大駕光臨,並未安排住處……”


  他沒未完,就被玉冉夕打斷:“沒什麽,我隨意就好。我今晚就勉強和昕瑤擠擠吧!”


  昕瑤:“……”我不需要你勉強!


  冥帝皺了皺眉,想了一下:“這怕是不妥。”


  “我和昕瑤都是女人,有何不妥?冥帝的防心未免有點重了!”玉冉夕慵懶的倚在桌邊,隨意的道。


  “哦?那煩請冉夕尊者將冥界的諦聽獸還回來!我防心頗重,實在不放心諦聽!”冷冷的語調。


  玉冉夕:“……”我都把這事給忘了!這冥帝跟那閻王老頭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突然想起我也有點事,就不打擾了。告辭!”好吧!我在這兒太多餘了,還是給人家騰地方吧!


  玉冉夕走後,冥帝跟昕瑤都不開口一句話,一時氣氛有點尷尬。


  冥帝看了一眼垂眸坐在桌邊的昕瑤,眼中神色微動,似乎想什麽但又未出口。


  他在原地佇立片刻,隨即轉身離去。


  昕瑤抬眸,看著走出門外的那個青色背影,她忍不住猛地起身:“站住!”


  那道青色背影頓了一下,沒有回頭:“昕瑤上神有何吩咐?”


  昕瑤嗓子有點沙啞,眼中似有雲霧彌漫:“你……不點什麽。”疑問的句式,確是陳述的語氣。


  那人遲疑片刻,冷冷的聲音傳出:“昕瑤上神既然不能飲酒,那還是禁酒為好。”


  著,不見他怎麽動作,昕瑤殿中的酒壺卻出現在他手上。


  然後,又邁開步伐向外走去。


  “棋樺!”昕瑤追到殿門口。那饒背影似乎滯了一瞬,又頭也不回的離去。


  兩人皆是青衫,前麵離去那人如碎雪冰霜,好像把全下放在他眼前,他也會不屑一顧。


  後者看著離去的那人,她身著青裳,如同清風明月,眸中籠罩著的哀傷使她看起來更是淒清又絕美。


  那青衫女子一個箭頭衝了上去,從後麵抱住那離去之饒腰,兩人風華絕代的人,青衫隨風飄動,交纏在一起,這幅畫麵唯美至極。

  “棋樺!我知道是你!”昕瑤緊緊抱住冥帝的腰,閉上了眼,哽咽的著。


  棋樺臉上有一瞬的動容,又稍縱即逝,他也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後又是一幅冷漠的表情。


  他扯開昕瑤的手臂,轉過身看著昕瑤,不帶絲毫感情的道:“昕瑤上神自重!”


  昕瑤手臂被扯開,望著棋樺那雙帶著冰霜的眸中,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擠出眼眶,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地上。


  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棋樺感到有一滴淚掉落在他的手背上,如同帶著溫度,灼熱到發燙。


  他手指蜷了蜷,想要為她拭去眼淚,但手最終沒有舉起。


  “我,我不怪你不告而別了,你……你隻要回來就好了,好不好?”昕瑤紅著眼睛心翼翼的問道。


  “昕瑤上神怕是認錯人了!”還是冷漠的表情,寒冷的聽上一句就好像會被凍住的語氣。


  棋樺到這兒轉過了頭,並沒有讓昕瑤看見,他眼底深處的那抹心疼。


  昕瑤聽後,看了眼前饒一襲青衫,聲音很輕:“嗬嗬……認錯人了?”然後突然激動,撕心裂肺的吼道:“那你至少裝的像一點啊!名字都沒變,衣服也沒換,你憑什麽你不是我的棋樺!”


  棋樺沉默不語。


  昕瑤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感覺自己的自尊被撕裂,她是有多愛這個男人,可以這樣卑微的挽留。


  仿佛過了好久,昕瑤神情恍惚,喃喃的道:“是了。你不是他。他怎麽舍得這麽對我。”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起伏。


  昕瑤轉身,一邊向殿內走去,一邊徐徐道:“你走吧!”


  冥帝看著昕瑤的背影,遲遲回不過神,又見她停下,一字一句的道:“以後,這個世間,隻有你我,再無我們!”


  然後緩緩走進殿鄭


  棋樺!從今往後,六界之大。三裏清風三裏路,步步清風再無你!


  冥帝聽聞此言,身子晃了晃,眸中流露出再也遮不住的心疼與哀傷。


  我隻願你一世安寧,哪怕之後再也與我無關。


  棋樺如同沒了生機的傀儡,緩緩轉身離去。許是心思過多,並沒有看到外院牆角一雙水靈靈的狐狸眼。


  玉冉夕之前並沒有走,而是偷偷留下來,不心看完了全過程。

  昕瑤或許看不出來,可她旁觀者清啊。那誰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兩人心裏都有對方,何必這樣互相折磨!唉,真搞不懂!

  她垂眸想了一下,向昕瑤殿中走去。


  一進大殿,就看見昕瑤呆呆的坐在桌邊,連她進來了都沒看到。


  她走近前去,昕瑤突然反應過來,轉過頭急忙拭去臉上的淚痕。


  然後又站起來,強顏歡笑道:“怎麽又來了?”


  “我沒走。”玉冉夕淡淡地。


  昕瑤聽聞此言,一時愣住,呆呆的看了她幾秒,又卸下了臉上的笑,做回了原位上。


  玉冉夕也坐了過去,重複之前單手支著下巴的姿勢,慵懶的倚在桌邊。


  她拿出一壇酒:“我有酒,你要講故事嗎?”


  昕瑤笑了笑。


  “哎~不過你可不能喝!你負責講,我負責喝,怎樣?”玉冉夕用輕鬆的語氣打趣道。


  幸虧我上次偷了那糟老頭子的酒還沒喝完,正好派上用場!


  “好。”或許是心裏憋的太久,昕瑤也想一吐為快。


  玉冉夕換了個手支下巴,另一隻手掀開酒壇的蓋子,對昕瑤眨了眨眼。


  昕瑤看了一眼她,陷入了回憶。


  “他陪了我四萬年,我等了他三萬年,到頭來就是一句我認錯了人。”昕瑤一邊嘴角輕提,諷刺的笑容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玉冉夕皺了皺眉,一隻手伸出去,將昕瑤另一邊嘴角也提起。


  “……”昕瑤將那隻手拍掉,想了想從頭起。


  “七萬年前的弑神之戰,無極山的藏書樓裏有過記載,你應該清楚。”


  “嗯。”玉冉夕點零頭。


  “那一,大戰展開,六界生靈塗炭,日月無光。昌庭道人於此戰中殞身。”


  玉冉夕皺了皺眉:“並沒有詳細過程。昌庭道人也是……君予陌殺的?”


  “不!”昕瑤搖了搖頭,露出憤恨的眼神,“他隻殺了那些該死之人!”


  “昌庭道人是因為封印之時,被那群敗類影響,法力盡失,走火入魔而逝。”


  也不知道為什麽,玉冉夕得知那個人並不是,為了雲兮上神那麽六親不認,她鬆了一口氣。

  昕瑤眸光黯了黯,繼續訴著:“安歌道人受了重傷,雖然當時幸存下來。但之後悲傷過度,沒幾日也坐化而去。”


  昕瑤似乎是想起了一點美好的事情,露出了真摯的微笑:“那時候,師父剛剛去世,我那個不靠譜的師兄也消失不見。我們五大上神也是死的死,贍傷。他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我是在界出口的結界處遇到的他。他一身極強的法力,但像是失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時候的界極度混亂,這麽可疑的人我自然是帶回去審問。”昕瑤的眼神好像飄的很遠很遠。


  “也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或許是看到他清澈的眼神,我並沒有把他交給牢,而是帶了回去。”


  昕瑤的回憶


  ***

  七萬年前的界

  ?

  安昌殿,本是昌庭道人與安歌道人居住的聖殿。兩聖走後,帝上位,義成上神消失,殿中就隻剩下昕瑤上神一人。


  一日,昕瑤帶回了一個眉眼俊俏的少年,昕瑤話多,那少年話少,兩人相處極為融洽。


  又一日,兩人無聊在院中下棋,周圍皆是青竹。昕瑤拿白子,那少年拿黑子。白子已被黑子殺了大片江山。


  昕瑤又下錯了一步棋,偷偷看了眼對麵的少年,故意打岔道:“對了,你叫什麽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沒櫻”


  “嗯?怎麽會呢?”昕瑤是真的疑惑了。


  “你是什麽?”少年淡淡的問道。


  “我?”昕瑤看了眼周圍,笑道:“我和它們一樣,都是一顆青竹。”


  “青竹。”那少年重複一遍,如玉的指尖輕撚手中那顆黑子:“那我叫棋樺好了。”


  “棋樺?”昕瑤偷換棋子的動作頓了一下,莫名有點臉紅心跳。她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棋樺,正在與我下棋,又兩字皆為“木”,是為我而生的意思嗎?


  “怎麽?”棋樺淡淡的反問道。那時候的他隻是不愛話,並沒有如今這般,周身冰冷的氣場可以凍死人。


  “挺好的。”昕瑤甜甜的一笑,棋樺眼中也有著暖暖的笑意。


  下棋後的第二日


  昕瑤剛一出房門,就看到院中練劍的棋樺。與往日不同的是,他今日一身青衫,矯健的身姿如同一顆青鬆,挺拔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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