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癡魅道了聲多謝,便轉身要走開。餘光瞥見那青年鬆了一口氣,也轉身要逃,心下暗笑。迅速回身抽劍,一劍準確無誤地劈向那人脖子。
乘黃吃了一驚,猝不及防之下,連忙低頭一閃。
癡魅出劍時,一分一寸都是算計好的,他這一閃正合了癡魅的意,堪堪撞在癡魅的劍上,再也避不開,腦袋上那個角被削下一半來。
癡魅飛身過去接了,飛快地將那半塊角往衣袖裏一放,回頭笑道:“謝了!”
乘黃才知上當。正咬牙切齒撲向癡魅,要再打過,奪回自己的角,癡魅卻一個閃身飛到半空,消失不見,空氣中傳來她得意的哈哈笑:“還要打?那你便來倉和找我打好了。現在姐姐沒時間跟你打——”
兩樣東西都收齊了,癡魅不由心情大好。把玩著手裏的乘黃角,想到乘黃被自己氣得跳腳的樣子,癡魅便在秋水上輕聲笑了起來。飛過西海時,竟全然忘了天吳的叮囑。
在西海上飛了一段路,隻聽身後一聲暴喝:“大膽妖孽!竟敢在我西海上空如此放肆,當我西海無人嗎?”
癡魅被嚇了一跳,手裏的乘黃角落了下去。癡魅急忙接住了收進衣袖,怒氣衝衝抬頭一看,身後不遠處騰在雲頭上的,不是那西海龍王敖青卻是誰?這時才想起天吳的話來,僵硬地問候:“老龍王,好久不見!”
敖青剛才正在龍宮小寐,卻有蝦兵蟹將來稟報說西海上空有妖氣閃現,這才騰出水麵來查看。敖青一見癡魅那張臉,更是暴怒:“癡魅!”再細看癡魅,竟哈哈笑道:“好極!淵極大帝瞞得我好苦啊!你這惡毒的薔薇精竟然沒去入輪回,一身修為去了七八,還做了妖精。當了妖精更好啊,殺你都不要什麽罪名了!哼,今日我便殺了你,為我兒報仇!”
癡魅討好地笑笑:“老龍王,有話好說不是?你殺了我,敖賢他也回不來了不是?大不了,我委屈自己些,給你當個幹女兒如何?”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敖青便想起了兒子的無辜喪命,心下更是憤恨難言,也不答話,右手祭出自己的法寶,左手一扔定海珠,直接向癡魅攻來。
癡魅沒料到他說打就打,雖然已有了防備,秋水劍堪堪擋住了敖青的法器,定海珠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結結實實挨了一珠子,直打得她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先前尋找乘黃時真氣反彈的傷也被牽動,一口血衝上喉頭。癡魅心知這口血一吐出來,數十年的苦修便要沒了,硬是咬緊牙關地將這口氣壓了回去。
癡魅硬生生受了一珠子,胸口劇痛,行動便遲緩得多。敖青似乎覺得用法器收了癡魅太便宜了她,竟收了法器,換了昊天劍在手上。
癡魅隻覺呼吸漸漸困難,勉強招架著昊天劍淩厲的攻勢,不多時,身上便被昊天劍割出了七八個口子,隻想尋個破綻趕緊逃走。敖青看出了癡魅一身修為盡去,已然不敵,無心戀戰,更是步步緊逼,一把昊天劍使得順風順水,卻封住了癡魅所有的去路。
癡魅見敖青一心隻想折磨自己到死,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心下也越來越急,心知自己若再不想辦法脫身,在玨羅婚禮之前必定趕不到倉和。見敖青正堵在往倉和去的方向,心裏一動,當下不顧敖青向自己攻來的劍,直撲敖青而去,竟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打法。
敖青的劍剛穿過癡魅胸口,癡魅的劍也瞬間到了敖青的眼前。敖青大驚失色,迅速收劍閃身向左,險險避開這一劍。
剛站定敖青便知道上當,再看時,癡魅已順著這一衝的餘勁去得遠了,隻得穩了欲追去的身形,恨恨地看了好一會兒癡魅消失的方向,才慢慢地遁入水裏,回自己的龍宮去了。
“乖乖,幸好剛才沒跟這女人真動起手來,要不然……這女人,對自己都能這樣狠,太可怕了!”遠處的雲頭上,觀看了整場打鬥的乘黃咋舌:“還好我追來,不然就看不到這女人的真麵目了,哎,跟誰為敵都千萬不能跟她……”
癡魅成功從敖青手下逃脫時,傷勢已十分嚴重,又怕敖青追來,自己再無力氣與他相鬥,小命不保,片刻也不敢耽擱地向倉和飛去。半道上無意間摸到天吳給的玄黃丹,心頭暗罵他烏鴉嘴,自己果然被敖青打了個半死。罵咧著倒出來吃了,忍著劇痛強提著一口氣狂飛了一日,到了倉和時,已是第六日晚上了。
癡魅不知道玨羅現在住在哪裏,也沒有多餘的法力和時間開水鏡尋找。她對倉和不熟悉,隻知道皇宮在哪裏,隻能飛往皇宮找穆綃或者穆少卿。癡魅落下地來,隻覺得胸中氣血翻騰的尤其厲害,隻怕一口血吐出來,便要昏死過去。當下片刻也不敢耽誤,感應了一下穆綃的氣息,便迅速奔往穆綃所在的慶陽宮。
慶陽宮裏燈火通明,穆綃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癡魅遠遠便見了他,心下先鬆了一口氣,勉強忍著劇痛,向穆綃跑去。
穆綃正看著奏章,卻聽守衛突然喝道:“什麽人,竟敢擅闖慶陽宮!”
穆綃抬頭一看,隻見癡魅一揮手逼退了攔著她的侍衛,正跌跌撞撞一身狼狽地闖進慶陽宮來,地上帶出了一連串的血跡,顯然是支撐著逃回來的。
穆綃揮手讓侍衛退下,便趕忙過來扶住她。再細看癡魅,隻見她用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衫被割了無數口子,一身紅衣上看不出血跡,衣服下擺卻滲出血來。穆綃心裏沒來由地一緊,見癡魅慘白的臉,更是詫異:“癡魅的武功放眼天下都難有敵手,什麽人的武功這樣高,竟會有人能傷她這樣重?癡魅又怎麽會惹上了這樣的人物?”
癡魅倒在穆綃懷裏,便覺得稍稍安心,見穆綃皺著眉呆呆地看她,也不知在想什麽,心裏雖然有些惱怒,心頭繃著的那根線卻驀地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