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穆呆子在找她?
她久居十萬大山三百多年,雖然從大山裏出來的時間不多,但是每次出來都要看一回世態炎涼百姓淒苦。因想著既然皇帝這麽慷慨,她就要幫著做好人,讓百姓們也跟著她賺些安家費。
當日正午,癡魅便掀了麵紗,到坤月的每條街去溜了一圈。
到了傍晚,坤月的府衙擠滿了各條街來報信的百姓,排了整整兩條街。坤月的府尹魏書同帶了十幾個會寫字的衙役,擺了三張大長桌,在府門前記錄各條線索:
午時一刻,城東寶金鑒,用金子打造了一朵金薔薇,對掌櫃說:你去跟皇帝說,不要找我了,他討人厭得很,我不怎麽待見他;
午時二刻,城東徐福酒樓,訂了一桌滿漢全席,癡魅海吃海喝一頓後,對店小二說:你去跟皇帝說,金子銀子太多了不要亂送人,全給我吧,不過記得給銀票,銀子我帶著沉;
未時一刻,城南翡翠行,定了一朵翡翠薔薇,對掌櫃說:你去跟皇帝說,趁人之危是小人;
未時二刻,城南鴛鴦樓,什麽都沒做,直接對老鴇說:皇帝的後宮美人都隻是端莊,還不及你們樓裏的姑娘有味道……
魏書同按時間順序整理了一千多條對皇帝的各種評語和留書,再遵照皇榜發給百姓每人十兩賞銀,共計一萬多兩白銀,才戰戰兢兢捧著裝訂成冊的留書進宮覲見皇帝。畢竟,癡魅的話太過無法無天,要是皇帝看了不稱心如意,自己丟了烏紗是小,搞不好,連命都保不住。
不過事實證明了府尹的擔心是多餘的。
段靖予聽說有一千多人來通報線索,還有所懷疑,畢竟張榜這麽多天無人知道,卻突然冒出這麽多人來,是十分可疑的。直到看了癡魅留下的那些話,語氣神態無疑就是癡魅,不由大樂,撫掌笑道:“魏愛卿,這件事你辦的很好。來人,賞!”
魏書同暗暗驚奇,謝了恩,便告退了。出了德慶宮,回頭一看,段靖予正如獲至寶地捧著那本小冊子,津津有味地看著,不時爆出兩聲哈哈大笑。
癡魅回了客棧,那掌櫃的見了她,呆呆地立了半天,才指著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不就是今上找的那個女人嘛?”
癡魅見他老實巴交的樣子,不由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嗯,應該就是我。”一笑之下,百媚橫生。
那掌櫃心下感歎,今上的親筆丹青,哪裏能臨摹出這女子的三分美豔?隻是這話太過大不敬,便隻能吞在了肚子裏。
掌櫃呆呆地不說話,癡魅便不輕不重地敲敲桌子,調皮的眨眨眼道:“這十幾日我在你這店裏住的十分舒心,姑娘我很開心,送你份大禮好不好?”老實人都是些寶貝,癡魅眯著眼睛看著掌櫃的,她又有了新的主意,忍不住要付諸實踐。
掌櫃的莫名也覺得很高興,聽癡魅說要送自己一份大禮,感興趣地問到:“什麽大禮?”
癡魅嘻嘻笑著,轉而跟他要了紙筆,刷刷地在紙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交給掌櫃後才嘻嘻笑著跟他說:“你拿著這個去找府尹魏書同,這份大禮,他會給你的。不過你中途不可以私自打開看哦!”為了加重強調,她還特別重複了第二句話:“記住,千萬不能私自打開來看喲,要不然你就沒命了。”這話把掌櫃的唬得幾乎手腳癱軟。
掌櫃戰戰兢兢地拿著折了幾折的紙條,一步三回頭地找魏書同去了。
到了府衙,魏書同結果掌櫃的呈上來的信,打開一看,上麵用張揚的行書寫著:“下次還會再來這家客棧,好好準備著!”
魏書同莫名其妙,一問才知,這竟是皇上要找的那個女子所寫,當下匆匆進宮,交給皇上。
段靖予看了,大喜道:“出十萬兩銀子,給我將這家店買來,朕要好好候著她。”
魏書同照辦了,掌櫃的捧著那十萬兩銀子,心中暗道:“天啊,這還真裏是大禮,天大的禮!”歡天喜地地去了。
癡魅回了自己的房裏,才對著屋頂的某一處彈出一塊小石頭,哈哈笑道:“蕭遠篤,你還不出來?哼,躲什麽躲,,隔十丈我便聞到你的氣味了。你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幹嘛?”
那小石子彈在屋瓦上,哈拉拉落下一片來,一個人影從上麵摔下來,在摔到地上時順勢一滾,才沒有被摔個四腳朝天。不是蕭遠篤是誰?
蕭遠篤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才抬頭看癡魅,微微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道:“我沒有鬼鬼祟祟,是皇上派我來的,帶小姐回倉和。”
癡魅皺眉:“穆呆子找我?為什麽找我呢?”
蕭遠篤解釋:“大理皇帝懸榜滿天下的找你,皇上都知道了。皇上說,段靖予這麽做會把你置於險地,隻怕雲茫國和赤蒙國都會有所異動,對你不利。這才派我來大理尋你回去。小姐,玨羅小姐的婚期沒幾天就要到了,你再不回去的話,隻怕要來不及參加玨羅和王爺的婚禮了。”
“他們為什麽要對我不利呢?還有,你說的異動,是不是指現在屋頂上的那些人和院外大樹上的那些人?”癡魅聽了他的話,更加不明白了。
“什麽?”蕭遠篤大驚,走到窗邊認真聽了一會,果然聽到了房頂有人的呼吸之聲,大約有二十幾人之多,至於院外的樹上,卻沒覺察到什麽異樣。他心知癡魅武功比自己要高得多,當下便打了一個暗號,令自己帶來的禁軍全神戒備。
癡魅卻沒這麽小心謹慎如臨大敵地緊張,看著蕭遠篤認真地問:“你好像很緊張,他們是壞人吧?”
蕭遠篤點點頭,還沒說話,便隻覺耳邊一陣風吹過,然後燭火一晃,癡魅消失在了房間裏。
蕭遠篤正驚訝間,卻突然聽到咕嚕嚕似乎什麽東西從屋頂滾到了地上,頭頂的那股壓迫力驀地就消失了。出門一看,更是吃驚,隻見客棧院子裏堆了兩堆黑衣人,正躺在地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