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當年的事情
「晚晚,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想著去接你。」蔣默遠的餘光注意到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的我,笑著站起身來。
「今天下午去拜訪客戶,離這邊挺近的,就順道過來了。」我將心口上浮現的記憶壓下去,笑了笑往裡走。
蔣默遠紳士的替我拉了拉椅子,然後又跟廚師說了幾句,讓他下去做菜了。
看著他們熟稔的態度,我順口問了一句,「你經常來這家餐廳嗎?」但是想想又不對,蔣默遠才剛回國,又怎麼會經常來。
蔣默遠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這家餐廳怎麼樣?」
我將周圍打量了一圈,這是一家在濱城小有名氣的餐廳,傳統中餐,主要是江浙菜,裝修的更是古色古香,入口處還有假山流水,讓你彷彿置身在蘇州園林中。
我曾經跟林珊珊來吃過一次,只不過那妞喜歡川菜,又辣又麻的口味,不喜歡清淡的江浙菜,就沒有再來了。
我照實跟蔣默遠說了一下我的看法。
他一邊往我杯子里倒茶,一邊笑著說,「這些年我雖然人不在濱城,但是還是做了不少的投資,這家餐廳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這樣……那麼他剛才跟廚師的交流也就不奇怪了。
有了這一層的特殊關係,上菜也上的特別快,色香味俱全,而且就跟蔣默遠之前叮囑的一樣,口味清淡,很適合我現在挑剔的味蕾。
一頓飯下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說的大多是小時候的事情,也算是相聚甚歡。
「這次回來會呆多久?」我吃著飯後甜品問他。
蔣默遠對甜食不感興趣,就靜靜地看著我吃,「不走了,就留在濱城。」
「那伯父伯母呢?」
「就是他們的意思,他們年紀大了,還是想著落葉歸根,所以先讓我回來看看環境,等我處理好了這裡的一切,他們再回來。」
我點了點頭,「濱城現在發展的挺好的,伯父伯母回來也肯定喜歡。」
晚餐結束后,因為是蔣默遠投資的餐廳,我連買單的機會都沒有,仍然還是欠了他一頓飯。
他開車送我回去,他問我住在哪裡,我說了季涼川公寓地址,然後一路行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謝謝,我到了。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改天再約。」我道謝著,剛想解開保險帶,卻被蔣默遠握住了手背。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接觸,但是蔣默遠的體溫一下傳過來,我還是嚇的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一時間,我的心裡充斥著各種情緒,震驚、害怕……還有恐懼,像是觸電一樣,飛快的縮回了手。
「我來。」蔣默遠垂了垂眼,幫我把保險帶扣解開,然後下車繞了一圈替我打開車門。
我處在怔愣中好一會兒都沒回神,左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右手,按痛了我手背上的傷口,才深吸一口氣,裝出鎮定的模樣下車。
「晚晚,再見。」
「……再見。」
感受到身後那道灼人的目光,我強壓著狂亂的心跳,才沒讓自己的腳步顯得凌亂不堪。
回到季涼川的房子里,漆黑一片,張嬸回去了,餐桌上放著她準備好的晚餐,而季涼川還沒有回來,空蕩蕩的房子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沒有開燈,棲身在黑暗中,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是滲人的冰冷。
突然地,黑暗中亮起一陣白光,閃動了兩三下熄滅。
那是我的手機,上面來了一條簡訊,發件人是顧柔。
【顧晚,我知道你到現在還喜歡著蔣默遠,但是蔣默遠是我的。】
緊跟著,她又發了第二條。
【如果你不想當年的事情再發生,最好給我安分點。】
當年的事情……
我緊緊的盯著這五個字,心臟就像是被人抓住了,用力的往兩邊撕扯著,好痛好痛,痛的鮮血淋淋。
蔣默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原本以為的唯一一個。
當他帶著一身陽光走進我的生命,我就控制不住的愛上了這個人。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隱藏自己,愛慕的目光總是偷偷的追隨著他。
顧柔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還不停的警告我說蔣默遠是她的,不准我碰。
但是那個時候,我跟顧柔都只是小丫頭,而蔣默遠早就有了兩情相願的女朋友。
自那之後,我把自己的喜歡偷偷的藏在心底,跟蔣默遠保持著宛如兄妹一樣的關係,偶有的暗戀情愫也只是記錄在我的日記本里。
顧柔偷看了我的日記,知道我一直都喜歡蔣默遠,而且越愛越深。
在她十六歲生日會上,蔣默遠也來了,她偷偷地在蔣默遠的杯子里下藥,還引我去開門。
我一打開門,就看到顧柔渾身赤-裸,親密依偎在蔣默遠胸膛上的畫面。
她得意的看著我,然後不知廉恥的起身,讓我清楚的看見她身上的斑斑紅痕,還得意的跟我訴說昨天晚上蔣默遠是有多兇猛,一次一次的要她,讓她到現在都雙腿痛的厲害
那一刻,我恨不得上前抽她一巴掌,但是我渾身都在顫抖,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顧柔像是看可憐蟲一樣的看著我,揚著下巴,高傲的跟我說,「你以為我是喜歡蔣默遠才跟他上床的嗎?不是!我是要你知道,你看中的東西,都會變成我的,如果得不到的,我就毀掉!」
蔣默遠醒來后,他的房間里沒有我,也沒有顧柔,他知道自己跟一個女人上床了,卻不知道是誰
後來我聽說,蔣默遠的女朋友知道了這件事,因為情緒太激動暈了過去,到了醫院才知道她流產了。
之後兩人分手,蔣默遠消沉了好一陣子,我曾經偷偷摸摸的去隔壁看他,他一身酒氣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蔣默遠,你還好嗎?」我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的膝蓋。
蔣默遠突然的伸手,緊緊地掐著我的手腕,一下子把我壓在了地上,被酒精混沌的雙眼裡滿是痛苦,他不停的逼問我。
「是你嗎?那天晚上的女人是不是你!顧晚,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