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墓前
鏡玄才剛剛經過那一條將整個白家貫穿的溪流,這一條從城外引入的河水,到了白家卻是如此的清澈,雖是現在鏡玄在月夜之下朝著那一片森林走去,但是沿途他卻是沒有見到一個護衛或是什麽打更的人,卻是在村子中聽到些許聲音,不免的讓人煩躁些。
可是鏡玄所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白靈就是跟在鏡玄的身後,在白家之內,白靈雖然是不知道鏡玄要去那裏,但是卻總是可以沿著街道在鏡玄的前麵,等著鏡玄出現在她的眼中。就這樣,白靈次次都是沒有被鏡玄所發現。直到鏡玄走出這入迷宮一般的村子時,白靈才是看到了鏡玄的目標是在哪裏。
而在白靈的眼中,她不明白鏡玄為什麽是要去那裏,確實,在那一片森林之後就是白家的墓地,但是鏡玄為什麽要去那裏,難道是因為之前的那一塊令牌。白靈這樣想到,但是她還是一直跟在鏡玄的身後,隱藏自己的氣息,不被鏡玄所發現。不過,看鏡玄的樣子,也是沒有探查自己周圍的情況,隻是在離開了村子之後,便是朝著那裏跑過去,在黑夜中,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兩者之間的距離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一柱香之後,鏡玄便是站在樹林的邊緣了,周圍的樹上,鏡玄還是可以看到白天他來這裏時留下的痕跡。鏡玄從口袋裏麵找出來一個火折子,看樣子已經是很久沒有用過了,鏡玄吹了好幾下,才是將其重新引燃,在他的手中著著,朝著裏麵走去。
但是在他之前,白靈已經是躲在鏡玄的前麵了,而她就躲在自己奶奶的墳頭之後,看著樹林之中的那一個紅色的小點,從那一片樹林中走出來。
可是在鏡玄從樹林中走出來之後,才是發現了這一片樹林之後到底是有多少人埋葬在這裏。“看來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了。”鏡玄發了一聲牢騷。
鏡玄將手中的杆子改在火折子上麵,放回到口袋裏麵,自己則是沿著一個接著一個墳頭,去找之前葉青告訴他的那個人究竟是埋在那裏。不過看樣子鏡玄要花費的時間可是絕對不短,但是他也隻能是這樣找了。
反倒是在不遠處的白靈現在以為鏡玄在大半夜來這裏,是為了找什麽東西,手中已然是多出了一張符紙,上麵的靈紋也是在微微閃爍,不過被她擋住了。
白家的墓地雖然是不小,但是鏡玄隻是找符合之前葉青所說的就好了,再加上那那個年月中,嫁給白家的葉家人並不多,但是在近四十年之中,鏡玄隻是為了找一個墳頭都是讓他有些勞累,每次蹲下站起來,膝蓋總是會先受不了,而且這些墓前都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墓前的雜草都是基本漫過了鏡玄的膝蓋,這讓鏡玄有些不滿,但是這終究是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等到鏡玄找到那個人時,他的膝蓋都是不知道蹲下站起來多少次了。
看著麵前的這個墳頭,想必也是當年兩人埋在一起了。總是要好過一個人自己上路的好,石碑上的白葉氏三個字就是鏡玄要找的人,旁邊刻著的白氏,可是要大上一些。而這石碑上麵的字也是在風吹雨打下漸漸抹平了,鏡玄把手按在上麵,還是可以感受到上麵是些什麽字。不過,在石碑左邊的一顆鬆樹上麵,鏡玄卻是看到了一些鬆蠟,看樣子傷口還是很新的,鏡玄認得樹幹上的傷口,是自己的箭尖。鏡玄回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當時射出的那支箭矢應該是有接近百米的距離了,隻是鏡玄沒有想到白靈與這位墓主人的關係。
鏡玄沒有發現在封土後麵藏著的白靈,而白靈也是害怕鏡玄發現了自己,隻能是捂著嘴呼吸。
從懷裏掏出來那一塊令牌,鏡玄在石碑下麵挖出來一個洞,剛好將令牌放了進去。說道:“不好意思,您弟弟現在還活在世上,隻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已,回不來了,所以他讓我回來把東西給您。”
又是從口袋裏麵拿出來一疊紙錢,放在墳頭前,手背上的靈紋也是閃著光,手心隨之出現了一團火苗,將那一疊紙點著。鏡玄把那些之前拿在手中,一直等著火焰將那些之前燒到隻剩下灰燼才在墳頭前站起來,對著行了一禮,便是朝著村子走去了。獨留下白靈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被濕泥弄髒了也毫不在意。
白靈站起來看著鏡玄離開的身影,不見他回頭,直直的走出了樹林,消失在她的眼眸之中。白靈踩著濕泥走到她奶奶的墳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從鏡玄剛剛說出的話,她知道他還有一個親人,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
“奶奶,對不起,我要把這個東西拿走了。”說罷,白靈蹲下在鏡玄之前翻過的地方,將他埋在其中的那一塊她之前早已經見過的令牌找出來,上麵的葉字清晰可見。既然現在鏡玄和姑姑都是不想告訴她那個人是誰,那現在她就要自己去找到那個人究竟是誰,至少可以確定地時,姑姑已經是很久沒有在見到那個人了,每次白靈問起,姑姑總是閉口不談,她也是沒有什麽辦法。不過,線索還是有的,就是現在她手中的那一塊令牌上的那一個葉字,白靈知道,這是在京城的葉家,但也隻是這樣了。
白靈把掛在自己腰間的那一塊令牌取下來,埋在了裏麵,從她奶奶的墓前離開。而隨著兩個人的離開,這片墓地許久沒有人來過的墓地也是重新回歸於平靜,隻是剩下了一些的風聲和散落在地上的樹葉。
而當第二天的太陽重新出現在東邊的城牆上時,這龐大的徐州城好像是一個機器一般開始運行,城外走到城內賣菜的菜農和婦人們打著口舌,許多小販也是把攤子擺在街道的兩旁叫賣,吸引著路人駐足。不過在這徐州城之中,很少有人知道在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麽,沒有人知道這裏即將發生什麽,隻是還和往常一樣,做著相同的事情,走在相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