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鬼墓
第二天清晨，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與往日沒有什麽分別。鏡玄在河邊洗了臉，踩著還是有些蹣跚的步子，朝著房子走去，不過等鏡玄回來時，老人已經在門檻上坐著了。
“走吧，在這裏麵若是不熟悉地形的話，你可是連東南西北分不清。”說罷，肩上扛著鋤頭和鐵鍬走在前麵，鏡玄則是跟在老人的後麵，走的有些困難。
“小子，你知道四界嗎？”老人走到前麵突然說到。
“四界不是就是四族當今生活的四個封印的區域。”鏡玄有些奇怪，但還是說了出來。
“如今的你應該沒有邊境封印節點的鑰匙了吧？”老人回過頭看向鏡玄，鏡玄點了點頭，確實，在自己要離開邊境時，鑰匙就已經從自己的身體裏剝離出去了。”你知道嗎！現在的你依然可以越過封印不受任何限製。”
鏡玄有些震動，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半個月前會出現那些收集四族邊境節點鑰匙的人了，恐怕他們的計劃不是破壞四族之間的封印，而是讓封印的作用消失。若是每個人都接觸過鑰匙，那邊境的封印對這些人將毫無作用，就如擺設一般。
“敢問前輩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鏡玄正聲道，這種事情知道的人應該是管理邊境事物的兵部的高層才會知道，哪怕是鏡玄才剛剛從老人的口中得知。就算他之前是禦龍氏，也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知道這種事情的越少，自然是越好。如果老人所說屬實的話，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小子，你放輕鬆，之前我可是去過四界，所以這些隱秘我還是知道些的。”老人笑道。當年老人從葉家偷偷溜出來，尋找異獸，可是八隻中的六隻都是在人界之外。為了能夠進入其他三界，老人摘下麵具，重新化為葉青，也與當時的戍人打點好了，隻等這將人界內的異獸收集完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葉青不是禦龍氏了，他也沒有再去其他三界的必要了。
“對了，你小子不在家裏呆著，跑到這邊界幹什麽？”老人說道。這處邊境附近百裏的範圍內都是雲海山脈的區域，當年老人在雲海山脈晃悠時，可沒見到什麽人家。而且在邊境這種地方鏡玄說其在這裏待了十幾年，平常人家可沒有辦法能將一個幾歲的孩子送到這裏，那天老人看到了鏡玄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上麵的紋路他多少有些熟悉，但也是時間長了，自己也老了，好多東西都是想不起來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鏡玄應該是那個大家族的出身，但具體是那家的子弟，他早是忘記了。雖說老人好奇，但沒有去問鏡玄。
“小子，你離開這邊境之後，替我去一趟徐州，如何？”老人問道。
“徐州？還請前輩明示！”鏡玄疑惑道。
“你替我去見一個人，把一個東西交給她就好了。”老人淡淡道。說著順手把肩上的鋤頭和鐵鍬靠在一旁的樹上，看了看地上被他收拾好的屍骨。
“晚輩答應了。”鏡玄說出來這句話，讓老人有些驚訝。
“沒想到你答應的這麽快，那我也就不給你報酬了。”老人笑著，從腰間的口袋裏拿出一個製作十分精美的口袋，放在鏡玄的手上，“你去一趟徐州城的白家，將這口袋裏的玉佩放在葉雨的墓前就好了，別的事情也不需要做了，至於那口袋，隨你處置吧。”老人雖然很想親自去，但是如今他的這副模樣，他不敢出現在那些人的麵前，落寞、憔悴、一事無成。當年他告訴姐姐他一定會回來的，但是直到最後一刻，自己也沒有做到當時的諾言，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那我到了徐州之後，該去找誰。”鏡玄問道，對於這個在外麵的世界上沒有生活過幾年的鏡玄來說，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
“我記得白家中好像是有著徐州守備的官職，在徐州城挺有名的，這口袋是我當時找白家的族長要的，算是一件信物了，到了白家後去找一個叫白卓的人，他會帶你去的。記住，不要告訴他是我讓你去的，名義上要以是葉家。”老人叮囑道。
“我記住了。”鏡玄將那口袋揣到懷裏，心中還在想著什麽，隻見走在鏡玄前麵的老人停下了腳步，鏡玄差些撞了上去。
“就是這了。”老人說到。
不過鏡玄走到老人的身旁，眼前的景象和之前鏡玄所走的經過的地方無二，而且鏡玄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法陣的波動。鏡玄有些詫異，懷疑老人是不是記錯地方了，老人笑著示意鏡玄朝前走去。不過，在鏡玄朝前走去，穿過幾叢灌木，卻是看到老人就站在自己前麵的不遠處，而老人好像感到了什麽，轉頭笑著看向鏡玄。
“每次看到這種情況，都覺得妖族的那些術士是怎麽想到這中法陣的，自成空間，若是沒有特殊的術式，這鬼墓可是出不去。”戰爭初期強行攻入鬼墓中，因為法陣的緣故不知道在這鬼墓中坑死了多少人。
“你進來時的那張符紙拿出來，和進來時一樣，當覆蓋鬼墓的法陣張開後，順著通道就能出去了。”老人淡淡道。
“您不和我一起出去嗎？”
“我想出去還不是易如反掌，若是你的話，這輩子就隻能待在這裏了。再說這裏還有我要做的事情。”
鏡玄從懷裏掏出那張符紙，上麵的靈紋有些淡了，看來用了一次後距離下一次間隔的時間太長的話，這符紙就是一張廢紙了。用手抹淨上麵的黃土，雙手合十，將符紙夾在兩手之間，朝著其中注入靈力，而此時老人站在鏡玄身後，注視著這一切。
隻是喝口水的功夫，鏡玄麵前出現了一道由白霧構成的通道。鏡玄轉過身來，朝著老人行了一禮，老人隻是擺了擺手。“從這裏出去的話，你應該在益州附近，距離國子學所在的地域有著不短的距離，走過去一兩個月就到了。記住我給你說過的話，快走吧！”老人催促道，看著鏡玄走進那通道中，瞬間老人的眼前又恢複原樣，被灌木和巨樹包圍在其中，沿原路返回，拿著鋤頭和鐵鍬在黃土上挖坑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