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反追蹤
鬥篷蒙麵人在山中整整搜查了兩天,好幾次經過李爭藏身的山洞,可能是隱蔽的太好或是天意如此都讓李爭險之又險的躲過一次次的搜查。
通過這兩天暗中的觀察,除了領首之人外還有兩名身高身形一模一樣的箭手引起了李爭的格外注意,那晚在暗中觀察就已知這兩名箭手箭術十分高超但沒想到通過幾次的觀察李爭注意到他們下盤極穩但走路輕盈,右臂一直垂在腿側不動,整個手掌除了拇指與食指有硬繭外虎口處也有,腰間有鼓物雖被鬥篷遮住但李爭還是猜出那是一柄短刀,可見兩人武功也是不俗。可能身法不怎麽高明,否則那晚追了上來,李爭相信現在陸軒就不會在自己手上了。
又熬了一天,鬥篷人終於放棄了搜查。狹小洞中的兩人早在一天前就吃完所帶的幹糧在確定鬥篷人都撤走後,李爭捉了幾隻野兔動手燒烤了起來。
“打算怎麽辦?”陸軒擦幹淨手後,看著仰躺著的李爭問道。
“易容跟在他們身後。”
聽完陸軒起了身:“那就走吧,時間久了我就找不到蹤跡了。”
破舊的小院又恢複了整潔,嬌小的身影如落入花叢中的蝴蝶般一刻不停歇地忙來忙去,稚嫩的小臉再次掛滿笑容。
葉學富推門而入看著忙碌的小身影,不由的駐足倚牆而立。在聽到門響的那一刻小身影轉頭觀望再看到哥哥後露出甜甜的笑容繼而轉頭忙著手中的雜活。
看著歡樂的妹妹,葉學富無聲的笑著。葉學富心裏十分感激那人,雖不知那人是誰?有何目的?但看著現在的妹妹葉學富覺得就算自己以後十惡不赦,永世不得輪回,那又如何!
轉而又想到姓安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當自己坐上通判位置時,還想要要挾自己!葉學富知道安老爺現在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阿大的屍首在幾天前就被人發現報案,如今光憑他的一麵之詞沒有任何作用。而自己卻不同,自己懷疑王清之死與姓安的有關,前段時間可把姓安的好一通折騰,若不是他聰明放了妹妹,並且妹妹百般苦求放他一馬,葉學富不會輕而放過姓安的。
葉學富知道妹妹所想,她隻是想彌補作為哥哥的自己所犯下的錯,希望自己好好的,不要遭到報應。所以當姓安的當麵撕掉賣身契和奉上千兩白銀時,自己接受了歉禮。
不過那時妹妹與安老爺沒有看到葉學富低頭時雙眼閃過的一絲陰冷。
嬌小的身影感到身後的哥哥仍在時轉身看著哥哥不滿著:“你怎麽還在這?姐姐讓你查的事如何了?還不快進去!”
“啊?哦。”
看著有些慌張的小跑身影,妹妹捂著嘴雙眼笑成了月牙狀。
墨彼岸自從那晚選擇追蹤黑衣人時便已猜到今後的局麵,可是可恨的是被那黑衣人給逃掉了。不過如今的局麵有點超出墨彼岸的想像,除了官府的通緝外,還有江湖上的懸賞:有人通過天意樓發布懸賞,白銀萬兩求得《千重影》。如今西樂城中處處都有人在搜尋墨彼岸,可是墨彼岸並不甘心如此蒙受不白之冤,也為了找到那人確定是不是自己牽掛之人,所以走投無路之下找到了葉學富。
葉學富慌忙跑進屋中,看著坐在屋中沉思的麗人,慌亂的心跳變得更急,“咚,咚……”跳的胸口都疼。
揉著心口慢慢呼出一口氣,輕輕坐到墨彼岸對麵偷偷打量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就是一瞬也可能是一炷香,墨彼岸終於感到身前有人,空洞的眼神逐漸恢複神采。
“失禮了,我沒注意你來了。”
“我也剛到,看到你在想著事就沒打擾。”葉學富笑著,可是心裏卻希望墨彼岸能夠不被驚醒。
墨彼岸垂目理著耳邊的青絲,溫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使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聖潔,平和的氣質。葉學富不禁看癡。
感受到癡迷的目光,墨彼岸低垂的臉龐浮現一絲紅霞,不過很快就被掩蓋。
“葉公子,我托你打聽的事怎麽樣了?”
“啊?嗯?哦……”葉學富慌亂的避開墨彼岸的視線,緊緊的看著破舊的桌麵聲音有些緊張:“王清大人死於中毒,像是“輕絮”的雪上霜,而在你屋裏找到一些雪上霜。”聲音逐漸平靜也慢慢抬起頭有些擔憂:“現在外麵都是找你的人,官府也在加大搜索。”
“我今晚就會離開。”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認為墨彼岸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趕她走,葉學富急忙站了起來,想要解釋可越急越說不清,最後急的滿頭大汗。
看著著急得葉學富,墨彼岸淺淺地笑著:“我不能一直待在這,我要去查找線索。再說若有人發現我在這會對你們不利的。”
“我不怕!”眼神熾烈的看著墨彼岸,眼中的愛慕顯露無疑。
看著垂目的墨彼岸,葉學富有些沮喪。想要踏前一步再表達自己的愛意時,墨彼岸一句話將他定在原地,滿臉苦澀。
“李爭有消息了嗎?”
雙手緊緊捏著,平息了良久才答道:“我派人去了興隆鎮,根據回報的消息說他殺了許多人後消失不見,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哦”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尷尬靜謐,最後還是葉學富敗下陣來,舉步走了出去。
看著葉學富的背影,墨彼岸流露出一抹酸澀的苦笑。
城門處的守兵一絲不苟地盤查著所有進出的人員,車輛,所以城門處排了長長的隊伍。可能等的時間久了點,等候的人都有了一絲煩躁。
章遼煩躁得拉開車簾看著沒有一絲移動跡象的長隊,心中鬱燥漸濃。這時突然瞥見馬車前兩名老挑夫中其中一個因前人的亂動,身體後退一步時背著的木材不小心刮到了自己的駿馬,章遼一把掀開車簾跳了下來,來到那名老挑夫身側就是一腳,蒼老的身軀被踹的爬不起,章遼覺得還不過癮一把搶過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
這時,另一名老挑夫畏懼膽顫的抱著章遼的大腿哭求著:“大爺,大爺,求求你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他家還指望他挑材賺錢呢!”
章遼扯開抱腿的老挑夫,一腳踹開,馬鞭指著罵道:“再囉嗦,大爺連你一塊抽,你沒看到他刮傷了本大爺的寶馬了嗎?”
看著沒有一絲刮痕安靜站立的駿馬,又看了看章遼凶狠地模樣,老挑夫畏懼的縮著肩可看著躺地呻吟的夥伴心中一陣心疼,隻能渴望的看著四周圍觀的人群,希望有人能幫主自己。可他失望了,圍觀的人群坦然的與之對視但卻沒一人站出,老挑夫從每一雙眼中都看到了希望繼續下去的欲望。
老挑夫認命地低下了頭,章遼“嘿,嘿”的笑著舉鞭準備再抽時,一聲高喝製止了他。
“住手”常誠推開圍觀的人群走了出來,來到躺地的老挑夫身邊查看傷勢後,鬆了一口氣,起身看著章遼官威十足:“信不信我以惡意滋事,為逃犯製造逃跑機會的理由送你入大牢!”
“常捕.……捕頭……你可不能……不能冤枉好人啊!這可是有許多人可以為我證明的。”
“是嗎.……?”常誠看著周圍的人,最後一個音拖了許久,所有圍觀的人都低下了腦袋。
老挑夫們在常誠的陪護下順利通過了城門,感激地謝著常誠。常誠擺了擺手,不放心得問道:“確定不要去醫館看看嗎?”
被打的的老挑夫笑了笑:“沒事,命賤,天不會這麽早收的。”
再三謝過後,老挑夫們相互扶持的離開。
送完木材後,兩個老挑夫蹲坐在街角處掏出已發硬的饅頭慢慢的吃著。
“看到城門處的通緝令了嗎?沒想到城中現在這麽熱鬧。”被打的老挑夫艱難的咀嚼著口中的饅頭,但說出的話卻輕細清楚。
另一名挑夫也在對付著手中的饅頭,聽見同伴的問話也沒抬頭,好像眼中隻有手中發硬的饅頭。
問話的挑夫也不在意,咽下口中的饅頭後問著:“是繼續追蹤那波人?還是先去找墨捕頭?”
這時另一名挑夫的眼中不在隻有饅頭,轉過頭看著同伴,滿是皺紋的老臉笑著:“你的“熔獄”快發作了,如果不想多受點苦,那麽就該好好考慮後再說話!”
被打的挑夫麵容一僵,片刻後尷尬得笑著:“我隻是想知道下一步計劃,沒別的意思。”
看著同伴不再言語,被打的挑夫也知趣的閉上嘴。
等到饅頭全部吃完後,先前求情的挑夫慢慢站起輕微活動著:“咱們先監視那波人,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養傷,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說完,踱著步子走到街角背陰處坐下,閉目。
看著養神的同伴,又轉頭看著隔著一棟房屋的低矮民房,被打的挑夫低著頭緩慢地揉捏著手中剩餘的饅頭,不知過了多久當饅頭都變為碎屑時,被打的挑夫才抬起頭笑著走到同伴身邊坐下,歪著頭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喃喃著。
“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