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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假

  看著隨意站在門邊麵容白淨,身著黑色練功服的男子,李,墨兩人都十分吃驚,不過兩人都是心思靈透之人,很快掩飾好表情,李爭看著那人挑了挑眉:“你是何人,膽敢暗傷本捕頭!”


  男子沒有說話,深皺著眉頭看著一切。文士照看到男子不悅後,不理會內息的動蕩,徑直來到男子身前小聲地說明一切。


  男子聽完後,背負雙手隨意走到李,墨倆人身前,雖說身高比兩人矮一些,但語氣卻高傲威嚴:“看來王清那老兒越活越回去了,有必要給他提醒提醒了!”


  李爭移了一步擋住了要走出來的墨彼岸,眼神桀驁邪氣凜然地看著男子,語氣誇張輕浮:“喲!不知您是哪位?難道是東方城主!?”無視男子愈加鐵青的臉,李爭慢慢逼近男子,一字一句道:“根據當朝官位,除去城主,那麽王大人是這座城中權力最高的人!不知您有什麽權力敲打王大人!嗯?”尾音拖得很長,長到男子的長發無風自動。


  “金爺,這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小墨在此代他向您賠罪了!”墨彼岸一把將李爭拽到身後,看著男子不卑不亢說道。


  金爺看著清澈明淨得雙眼,氣勢依然不減:“讓王清向我當麵解釋。”說完,不再理會眾人,返身走回府邸。文士照命人抬回受傷幫眾後,無視李,墨等人讓人關門。


  李,墨兩人互相看著都能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絲凝重,墨彼岸揮了揮手,喬扮的衙役紛紛散去。
——

  王清靠在官椅上,雙眼微閉摸著胡須仔細回味著墨彼岸剛剛所述說的一切,墨彼岸也在思考著,不知過了多久,王清慢慢問道:“那具屍體檢驗的仔細嗎?”


  “屬下一回來又檢查了一遍,為保確認,屬下又請老司徒檢查了一遍,沒有一絲易容的痕跡。”


  “嗯,你晚上與本官一起去金錢幫,會會那個金鵬。”王清看著墨彼岸有些消瘦的臉龐,愛惜道:“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份內之事。”墨彼岸說完看著王清欲言又止,十分糾結。


  “是不是想問李爭之事?”


  “是”


  “你知不知道李爭去哪了?”


  提到這墨彼岸臉上氣憤之色漸濃,想到半路上李爭堂而皇之地對她說要去千花樓調查一下花娘,看看能不能從花娘那得到一絲線索。想著李爭臉上偶爾露出的色樣和今早要不是他肆意妄為事情也不會這樣,想到這墨彼岸就一肚子火:“大人,李爭這人不堪重用!”


  王清也有些責怪李爭的膽大妄為,但因為一些緣由,隻能安撫道:“本官用他是有原因的,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本官會好好說說他的,讓他安分點。”
——

  李爭無視紅兒的冷淡,頭也不抬地大快朵頤,滿滿一桌子菜不消片刻就被消滅大半。李爭愜意地摸著肚子一臉的享受,花娘忍不住輕笑:“喝點茶。”


  李爭大爺似的手不抬,隻對著花娘張著嘴,神色輕佻。


  站在花娘身後的紅兒看見後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枚飛針,李爭右手一挑,一雙竹筷被挑在空中,食指一彈,竹筷快若閃電般射向飛針,崩飛飛針後,餘勢不減地射向紅兒。紅兒剛側身躲過竹筷,另一支竹筷已至修長的脖頸,紅兒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隻能保持著側著的身體等待著竹筷穿頸。李爭似笑非笑得看著花娘,花娘無奈地歎了口氣,右手如摘花般詭異地抓住竹筷,輕輕放下竹筷,端起桌前的茶杯送至李爭嘴前。李爭眯眼飲了一口。


  “讓芍藥準備浴湯,等會服侍李公子。”


  紅兒羞憤難耐,恨不得飲李爭的血,無奈花娘發話了,隻能恨恨離去。


  “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花娘此刻變為柔弱無助,美目淒離。


  “沒,隻是想試試你會不會武功。”


  “就為此?!”


  “嗯”


  “你瘋了!就為這你就差點要了紅兒的命!若我不會,現在紅兒已香消玉殞了!”剛還人畜無害的花娘此刻變為擇人而噬的母老虎,血色輕染的姿容更為誘惑。可李爭不知為何突然很怕生氣的花娘,急忙解釋:“剛剛隻是看著唬人,其實沒什麽威力的,真的!”


  “出去!”


  李爭手忙腳亂地站起,想要輕語安撫花娘,可花娘不給他機會,玉蔥指著竹門,麵無表情:“出去!”


  “別生氣,我這就出去。”


  花娘看著李爭狼狽的背影,努力繃著的俏臉突如牡丹舒展,美豔迷人。
——

  芍藥看著李爭身上密密麻麻的血點,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雙手輕顫地擦拭著。李爭拍了拍芍藥,隨意道:“隻是破了皮,沒什麽大礙,我等會要睡會,你去幫我找件幹淨的衣裳。”


  聽著房門輕閉,李爭慢慢沉入水中,思索著一切迷點。
——

  “羅毅怎麽還沒到!”儒雅男子焦躁地在城主書房裏走來走去,不時對著胡為吼道。


  “大人,這件事調查清楚需要些時間。請大人稍安勿躁。”


  “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羅毅是做什麽的!”儒雅之氣此刻全然不見,隻剩下暴虐狂躁,雙目通紅地瞪著胡為,高遊兩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三日之內必須完成你們的任務!我要騎兵營和血衣衛!”


  胡為,高遊兩人互看了一眼,齊跪地剛想請求多寬限幾日,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陸先生,城主有請。”


  儒雅男子閉目深吸了幾口氣,撣了撣衣袖,輕緩平穩道:“有勞了,陸某隨後就到。”說完看著地上兩人:“胡為你從密道出去,讓羅毅晚上向我匯報。”
——

  東方無畏鬆垮地坐在高椅上,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慢慢走來的儒雅男子,原本隻需侍俾輕揉就能緩解酥癢的右臂,此刻如萬蟻噬骨逐步擴及全身,但卻掙紮著起了身:“陸先生請坐。”轉頭卻暴虐地對著下人吼道:“下去!”


  儒雅男子微笑地看著小細,老白倆人關門,可那倆人鳥都不鳥儒雅男子,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男子一直保持微笑的臉突然變得陰沉,轉頭看著已跪倒在地的城主:“想好了麽?隻要交出血衣令,‘歸元丹’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東方無畏抬起不住抽搐的臉,語氣卑微:“血衣衛之說實屬無稽之談!求您賜我‘歸元丹’!”


  “你當我是傻子嗎?!”


  東方無畏看著慢慢品茶的儒雅男子,身體的疼癢愈加難忍:“真的不給?!”


  儒雅男子有些吃驚地看著東方無畏,隨即冷笑著繼續品茗。


  “陸軒,不要給你臉你不要!”


  陸軒陰冷地盯著爬起的東方無畏,握在手上的茶蓋頓時化為碎片。東方無畏畏縮地抖了一下,不過隨即想到昨晚那人讓人給自己捎來的口信“城主無畏”。想到那人,身體的疼癢頓時消去了許多:“陸軒,我是真的不知血衣令,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想要‘歸元丹’,否則大家同歸於盡!”


  陸軒冷冷地看著,不發一言,東方無畏眼角抽搐地盯著看。不知過了多久,也可能隻是一盞茶的時間,陸軒掏出丹藥扔給已汗流滿麵的東方無畏,不留一語,徑直開門走出。


  小細,老白轉身看著軟癱在地的城主,目無表情地拉上房門。


  陸軒回到自己的臥室,看著眼前自己的貼身侍衛:“從現在起,你不用待在屋裏,你去給我監視東方無畏,看看有何人與他接觸,然後逐個查清。”


  鐵塔般的漢子聽後轉身離開,陸軒猙獰地笑著:“看來越來越有趣了!”
——

  今晚的上弦月有些陰沉無光,但卻努力透過罅隙灑出自己的光亮。墨彼岸負手而立,暗淡的月光反射出她那雙黑曜石的靈動。


  “金爺,老夫這一杯算是為今早之事的賠罪。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與後輩一般見識!”身著素色長衫的王清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愜意地發出一聲讚歎:“好酒啊!”


  金鵬臉色雖不是很好,但仍喝完,看著四處打量稱讚的王清,金鵬有些不耐煩:“王大人,您是不是覺得我姐被冷落就覺得我金錢幫可以肆意揉捏?”


  “金爺,您說笑了,今早之事是有緣由的,讓老夫慢慢與你說來。”


  王清就著美酒將這幾天所有發生的事詳細地述說了一遍,金鵬聽到最後眉頭皺如川字:“確定是我嗎?”


  王清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墨彼岸轉身離去。王清目光如炬看著金鵬,平穩深沉道:“那人屍體我命人帶來了,就在府外,小墨現在去取。”


  金鵬除了驚訝還有一絲好奇,但卻不見任何慌張,在王清的注視下轉身對著文士照吩咐著什麽。


  金鵬看著已僵硬的‘自己’,不得不蹲下仔細地打量,時不時地伸手捏著,翻看著。一會後,站起看著王清:“沒有易容之跡,王大人要不要帶我回去調查?”


  “說笑了,金爺,今晚之舉隻是想向您解釋,當然以後老夫的下屬若有什麽不當之處,希望你見諒。”


  “當然”
——

  寬闊的街道因萬家燈火顯得明亮溫暖,因人群的熙攘而變得熱鬧非凡。王清如富家翁般隨意得走走停停,墨彼岸緊隨其後,其他的差役則落後兩人一段距離,警惕著周圍。


  “樹欲靜而風不止。老夫雖不是大賢之人,但老夫兢兢業業多年才有如今之象,可如今亂象初現,不知此景還能維持多久啊!”


  墨彼岸看著微駝的王清,側過臉理了理腮邊的青絲。


  “小墨,你覺得這個金鵬是真是假?”


  “屬下也不確定,但剛剛屬下仔細觀察過沒有發覺一絲可疑之處,不管神態還是舉止。”


  王清聽後轉頭看著墨彼岸,溫和地笑了笑:“老夫也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沒問題,可是你注意到他翻看屍體時的細致嗎?其實,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特征是大致了解的,但說到最了解的還是自己最親近之人或是刻意之人。”看著墨彼岸不惑之色,王清捋著胡須,指著屋簷下的紙燈:“燈下黑!譬如老夫身上有一些特征,老夫不知,但夫人卻一清二楚。老夫看金鵬翻看屍體時動作的流暢全麵,推斷出大概是經常查看,所以才會養成一種不由自主的習慣。”


  墨彼岸不知想到什麽,打了個寒顫,麵露厭惡之色。王清一看就知墨彼岸想到什麽,沒太多解釋:“查出上個月與金鵬最為親密之人。”看著仍在惡心得墨彼岸,王清搖著頭背手繼續當著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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