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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水水是騙子

  第238章水水是騙子

  就那麼坐著,頭是一動也不敢動。


  身後,是水聲。


  確切的說是男人光著身子游在小溪里的聲音。


  才那麼淺的水,怎麼著游泳也不過癮吧。


  他是瘋了嗎?

  多冷呀。


  這可不是大夏天。


  可是,水聲就是不停的響在身後。


  莫曉竹如風化了一般的坐在那裡,恨死水君御了,他來這裡倒不象是來戒毒的,怎麼越想越象是來渡假的呢。


  可他毒癮發作又不象是假的。


  身後,水聲越來越響,不知道他在水裡撲騰個什麼勁。


  「曉曉,快去拿水桶。」


  「啊?」聽到他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回過了頭,只一眼,又急忙的轉了回來,幸好,他的身體除了頭和上半身都在水裡,要捉魚也不早點說一聲,早知道來的時候就拿水桶了,現在卻非要她回去取。


  想著真沒什麼菜,她只好站起了身巴巴的去取水桶了。


  可,才走了兩步,身後,男人又喊道:「不用取了,你在岸邊挖個深坑,先把這魚放裡面,等我再捉一條咱們再回去。」


  他還捉上癮了。


  想著能加菜,還是葷的,還絕對是野生的,想想也不錯,莫曉竹埋頭挖起坑來了,說什麼也不看他,他捉他的魚,她挖她的坑。


  「嘭」,一條魚扔進了她面前淺淺的小水坑裡,「我拿不住了,我得抓魚。」


  死死的按住那條活蹦亂跳的魚,不然,很有可能魚一下子就滾回水裡去了,那他不是白折騰了。


  終於弄好了坑,他手裡又抓了一條,這條比較大些,可以清蒸,剛剛那條小的只能洗乾淨了炸著吃,可是一條太少了吧,真的不好炸。


  也許是捉上了癮,明明已經捉了兩條,可他還是不上來,就象是猜到她心裡想得是什麼似的,小魚一條一條的被他扔進水坑裡,看著都喜慶,加餐呀,兩餐都吃魚。


  可若是天天這樣,會不會吃膩?


  她覺得這山裡要是想買點肉應該都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全都靠自力更生。


  「行了,你瞧著夠不?」


  「夠了,我去拿水桶。」這次,不是他讓的,而是她主動的,不敢看他上岸時光`溜`溜的樣子,雖然看過那樣的他,可是現在這大白天的,又是在這陌生的地方,怎麼想怎麼都不自在。


  可,又是才跑了兩步就被叫回來了,「曉曉,你回來,不用拿水桶,我想到辦法了。」


  「想到什麼辦法拿回去?」她有點懵,說著就轉過了頭,嘴一下子就張大了,再也合不上。


  莫曉竹看到了美男出浴圖。


  水君御身材真好,絕對的黃金比例,吸那東西吸了那麼多也沒半點走樣,老天真是太眷顧他了。


  「啊……」尖叫了一聲,急忙的低頭,恨不得要殺了他。


  「呵呵。」他笑了,走到他那堆衣服前,一邊穿著一邊道:「孩子都替我生了,到現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有點太晚了點?」


  一句話,把她說得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低頭看著坑裡的魚,「你到底要怎麼拿回去?」


  「坐這吧,啥也別管,等我就好。」他動作還真是快,三兩下就穿好了褲子,光著膀子,頭髮上還滴著水就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指著她對面的一塊大石頭說道。


  衝過去就坐下,她才懶著管他的魚呢。


  他就那樣的光著膀子,露出結實的胸肌,水珠一滴一滴的滴在水裡,他開始收拾那些魚了,一條大的,其餘的十幾條的小魚,也不知道是什麼魚,總之她是叫不上來名字的。


  他的手一按,那魚就不動了,可是開膛呢?


  莫曉竹真的想不出他要怎麼收拾魚了。


  可是隨即的,她嚇傻了。


  水君御他不是野人吧。


  什麼工具也沒有,他就用他一根手指上留著的不長不短的指甲,就那麼的在魚肚子上一劃,「嘩」,開膛破肚,魚就這樣就折騰著斷了最後一口氣。


  他的動作真快,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魚都被收拾好了,面前一小堆紅色的魚腮,那東西是絕對不能吃的,小魚的也不能吃。


  收拾好了,水君御折了一根樹枝把大魚小魚一古腦的全串了上去,然後,不客氣的遞給她,「你拿著,我去穿上衣。」


  她很想問他一句冷不冷,可這個時候沒穿上衣的他讓她怎麼也問不出。


  水君御利落的在小溪里洗了洗手,隨手用褲子擦了擦就穿好了上衣,又拿過她手裡串好的魚,「走吧。」


  莫曉竹緊跟在他身後,下山的路有些陡,明明是他拿著魚不好走,可是幾次險些摔倒的都是她,倒是他總是在她快要摔倒的時候一回手就拉住了她,莫曉竹有些不好意思,「你以前在山裡呆過很久?」


  他忽的笑了,「我小時候有一陣子不想被人管著,就逃了出去,然後在大山裡面自己呆了一個多月。」


  「就吃魚?」


  「還有野果子什麼的,有一次還吃了有毒的野果子,幸好吃得少,不然,差一點就死了,那就沒有咱們薇薇和強強了。」


  他說得那麼自然,說得她滿臉飛紅。


  原來他以前的日子也並不如現在這麼風光,也是吃過苦的。


  說說笑笑著走回去,就開始準備中飯了,戒毒所里也送來了青菜,真真是自己種的,看著顏色也好,比菜市場里買的那種打農藥上化肥的看起來踏實多了,就炒一個青菜,再青蒸了那條大魚,中午端到桌子上的時候,那魚肉吃著只叫一個鮮,真的好吃。


  一條魚,兩個人吃得一乾二淨,只剩一根刺,就連魚頭也被肢解了丟在桌子上,「曉曉,你做的魚真好吃。」


  「是魚好,明天再去抓吧。」敢情在這山野間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事了,在這裡看電視那是浪費,再說信號也不好,她打開過,一會有信號一會沒有,看也看不消停,乾脆不看了,出去看看風景多美呀。


  「明天換點樣,不然,也不知道在這住多久呢,你會吃膩了的。」


  「水君御,你是不是不安心戒了?」他一說不知道要住多久,她的心就發慌,看看時間,T市那邊快到上班的時間了,她一會兒得打個電話給李凌然,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哪有不安心戒呢,我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吸那個了。」


  這倒是真的,瞧他現在,好象又要發作了,都說最開始戒的時候最難,因為發作的頻率真的比較多,催他去歇著,「你去呆著吧,我來洗碗。」


  「晚上把那小魚拿面裹了,放上調料什麼的,然後炸著吃,你知道吧?」


  他也是吃的行家,「知道了。」反正都收拾好了,乾乾淨淨的再洗一下就可以煮了,她會弄。


  水君御筆直的走向小黑屋,那個只有海綿的地方。


  莫曉竹這次沒有立刻跟進去,可是她很好奇,他發作的時候什麼也不用做,就是干坐著就行?

  好象昨晚就是,他抱著她坐著,坐著坐著她就睡著了。


  洗好了碗,收拾好了廚房,悄悄的就蜇到了小黑屋前,慢慢的緩緩的推開門,只一條窄窄的縫隙,她聽見了他的吼聲,刺耳著,再看到他的人,不住的揮著拳,然後一拳拳的打在海綿牆面上,倒是,怎麼也傷不了他自己。


  那麼昨晚,就是他忍著了,忍著沒有發泄出這些,只要她陪著他就好。


  那種忍一定很難受吧。


  以後,她是真的不要進去了,陪了他就是害他必須要忍著身體里的難受。


  輕輕的合上門,悄悄的退得遠遠的,能幫他的就幫,不能幫的就走遠一些比較好。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李凌然,這次,倒不是李凌然的手機打不通了,而是,這山裡沒信號,走出房間也沒有,到處的轉悠著,可,沒有就是沒有。


  這一下,不止是李凌然的電話打不了,小蔣的也打不了了,罷了,莫松的事就讓小蔣先處理吧,錢是怎麼也賺不完的,能賺多少是多少,她又何必累著自己呢,就真的是當來這裡渡假好了,那山裡槭樹的紅葉紅得真漂亮,坐在那樹下感受著那美,那是在T市怎麼也不會有的享受。


  水君御還在小黑屋裡,陽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莫曉竹躺在樹葉間看著紅葉,四周靜悄悄的,只偶爾有蟲鳴鳥叫響過,卻顯得這裡更加的靜,閉上眼睛,那靜謐就是一種出奇的美,感受著,不知不覺間,莫曉竹睡著了。


  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身子輕飄飄的,她好象是被人抱著,一個激欞,急忙的睜開眼睛,也這才看到天已經黑了,是水君御正抱著也走出槭樹林,天,她居然在這山野間睡了一個下午了。


  這要是遇到個什麼壞人,那豈不是……


  想想就後悔。


  「醒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動,男人低頭看著她。


  「嗯,我自己走吧。」這山路空手走都不好走,更何況還要多抱她一個人呢。


  「不用,有點冷。」


  敢情他是把她當成是熱水袋了呀?


  「我不冷,我自己能走。」他冷才怪,明明一伸手就感覺到他手臂上的粘膩膩,都出汗了。


  「好吧,不過你要快點走,要吃飯了,我餓了。」


  哎呀,她把晚上煮飯的事給忘記了,還有那些小魚還沒炸呢,扯著他的手快走幾步,「快走吧,我回去就煮。」


  「好,曉曉,最近,要多辛苦你了。」水君御越來越是喜歡這樣住在這裡的感覺了,甚至於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她的電話打不通真好,那就可以不必同木少離還有李凌然聯繫了,他不喜歡。


  他倒是不怕,他有衛星電話,來的時候就偷偷藏在車裡了,想打的時候就拿出來悄悄的打,不讓她看到。


  「你能戒了比什麼都好。」其它的說多了都是虛的。


  這裡沒路燈,只有房間里透出來的燈光可以照著走路,推門而入,卻是一股炸魚的香味飄來,聽聽聲音,廚房裡沒人呀。


  再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和菜,莫曉竹有些微冏,「你煮的?」


  「嗯,嘗嘗我的手藝,第一次煮。」


  夾起一條魚放入口中,輕輕一嚼,香香脆脆的,尤其的好吃,到底是野生的魚,真的味道不一般,「好吃。」


  「下次再捉到魚就做魚湯,曉曉,吃這山裡的東西,真的是委屈你了。」


  她哪裡有委屈,這些,是城裡想買也買不到的,她是佔了便宜了,「反正你把你手下的那些工廠呀公司呀什麼都轉給我做補償就好了。」一口口不客氣的吃著,他炒的菜不是最好吃的,可也不算賴,還過得去,有犯懶的時候,只要有人給煮那就最幸福了,還挑什麼呢。


  吃過了飯,還是她洗碗,他卻又不出去廚房了,就站在那看著她等著她。


  「沒發作?」


  「快了。」


  「那你去吧。」


  「我要你陪我。」他不客氣的道。


  「別,你一個人就好,我忙著呢,一會兒我還要打電話,這的信號不好,今晚打不通我就不睡了。」


  「曉曉,陪我吧,不然……」他只要抱著她就什麼都能夠忍受了,真的,多癢多難受都能忍了。


  「不然你要怎麼樣?」聽他的話好象是要威脅她呢。


  「不然我不戒了,我去吸。」他說著,真的轉身就走了。


  手裡的筷子朝著水君御的後背一擲,「姓水的,你敢?」


  他也不嫌疼,也不生氣,一下子轉身,「那你陪我。」


  無語了,真的無語了,莫曉竹覺得現在的水君御就象個孩子,他在向她討糖吃。


  「曉曉,我不碰你,只抱著你就好,不然,真心的不想戒。」


  他那眼神,好象又不是裝出來的,她這人就是心軟,想著陪著他來本來就是要幫他戒毒的,他又那樣說,她只好點了點頭,「等我洗完。」


  終於洗好了,她擦了擦手,還沒擦乾淨,人已經被水君御扯出了廚房,又是走向那間小黑屋。


  擁著她在懷裡,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只是他身體的顫抖在告訴她,他又發作了。


  那一晚,莫曉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她還是在他的懷裡,他一動未動,又是擁著了她一整夜。


  似乎是感覺到她醒了,他拉她起來,又恢復為平常的那個水君御,只是,沒帶超墨的他,臉上的那塊疤真丑,「曉曉你去洗澡吧,我去趟山裡,很快就回來。」


  「好。」她立刻從他懷裡飛身而起,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嗜好,居然只要抱著她就不用吼不用拳打腳踢的對著海綿硬來,居然就能忍著戒了,這真是怪了。


  手摸一下那些海綿,算了,就當是心疼這東西吧,莫曉竹去洗澡了,真的有熱水了,開心的洗了半天,還哼著歌,她發現在這樣的地方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心是靜的,很靜很靜,除了要水君御戒毒,其它的事什麼也不想。


  洗好了出去,正擦著頭髮,門被敲響了,應該不是水君御,他才不會敲門呢,「進來。」


  她放下手巾,看看自己一身整齊。


  門開,一個戒毒所的員工拎了一些菜過來,「張所長讓我送過來的,以後,天天我們摘的時候就給你也摘些,或者,你看那些菜園子,想吃什麼就去儘管去摘,沒事的。」


  「謝謝。」這的人真淳樸,眼看著那人放下菜藍子就要走,她急忙道:「這有多少人在戒毒呀?」


  「八個。」


  「那麼少?」那怎麼養活這裡的人呀,還有花銷呢,水呀電呀什麼的可都不是白來的。


  「呵呵,我們這收費高,所以,沒事。」


  「多少?」她好奇的問。


  那人靦腆的笑了一笑,「這具體的數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天就要幾百塊了。」


  這是酒店的標間不成?

  絲語的標間也就幾百塊,可這裡的設施什麼的比起絲語可是差了好多,不對,這房間寬敞,「來的人一人住一套平房?」她和水君御就是這樣的待遇。


  「嗯,是的。」


  果然是有錢人才能戒起的毒。


  果然是來戒了毒又把這裡當渡假區了。


  那人走了,莫曉竹進了房間,床單整整齊齊的,來的那天鋪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她壓根沒睡過,都陪著水君御去小黑屋裡睡了。


  他回來了,這次手裡沒有魚,倒是多了一隻山雞,還有野果子,肩上還扛著一把獵槍,看起來真帶勁,「你打的山雞?」


  「嗯,一會兒我收拾山雞,你煮就好了。」


  真的來這裡是來打牙祭來了,什麼都是野味的。


  莫曉竹真的在這山裡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五天,電話還是打不出去,自然,也接不通。


  到了第六天,莫曉竹急了,一大早起來也不洗澡了,「水水,我去找張所長。」再打不通李凌然的電話,只怕明天一早他就要去她家裡接他去機場了。


  想想,便是歉然。


  「怎麼了?」他叫住她,有些擔心的道。


  「我想打個電話。」


  「哦,那就打呀。」


  「沒信號。」


  「那你找他也沒用,你的要是沒有,他那裡也沒有。」


  「可我有急事,一定要打回去,要不,我開車回去吧,然後明天我再趕回來。」這是唯一的最快的辦法了,她不能放李凌然鴿子。


  「曉曉,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就不能告訴我嗎?」


  抿了抿唇,想了一想,她還是說了,「我與凌然約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可你的毒還沒戒了,我得打個電話通知他延期一下,不然……」


  「哦,原來是這事,那我想辦法吧,你放心,絕對幫你通知到。」他有衛星電話,他什麼也不怕,想到告訴李凌然莫曉竹是跟他在一起他就笑了,估計李凌然一定會氣瘋了的。


  「好,那這事就交給你,你要是沒有通知到,我立碼走人。」


  「OK,成交。」


  她覺得他變了,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似的,T市的事情什麼也不管了,安心的在這裡戒毒在這裡渡假,可,似乎她也變了,變得喜歡上了這裡。


  「水水,昨天發作了幾次?」


  「四次。」


  比來的時候少了一次,什麼都在進步,也許不用很久,他就可以徹底戒了。


  再煎熬一下吧,把他丟在這裡,她也是當真的不放心,畢竟,一路都是她陪著他走過來的,現在就要有希望了,她走了是真的不好。


  莫曉竹變成了小主婦,收拾著屋裡屋外,卻是快樂著,很特別的感覺。


  水君御出去了,好象也有半天了,交待張所長幫她辦點事有這麼麻煩嗎?

  想想,就有些不放心了,若是沒打通李凌然的電話,只怕,明天就慘了。


  推門出去,她想去找找他,問問辦成了沒有。


  四處看著,不遠處的菜地里有人在摘菜,卻沒有水君御的身影,她去了張所長的辦公室,推門進去,只說水君御來了又走了。


  到底去哪兒了?


  難不成又去捉魚去了?

  然後,在那裡毒癮犯了?


  她突然間就心慌了起來,拔腿就朝那山裡的小溪跑去,那小溪是沿著另一面山坡流淌下去的,所以,必須走過半個山坡才能聽見水聲。


  這幾天也去過幾次了,對這裡的路真的很熟悉了。


  到了。


  她好象是聽到了說話聲。


  是水君御。


  很正常的說話聲,看來,他的毒癮並沒有發作,倒是她多慮了,他可能是在與戒毒所的某人在聊天吧。


  如是的猜想著,她也終於放輕鬆了。


  呼呼的靠著一棵樹的樹榦喘著粗氣,那邊,傳來了水君御的聲音,「李凌然,聽說你在找曉竹,是嗎?」


  才放下的心突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水君御在打電話。


  莫曉竹急忙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沒信號,就是沒信號,她怎麼折騰都沒信號。


  為什麼他的就有?

  挑開樹枝看過去,那一瞬,她傻了。


  水君御他居然有衛星電話,別當她是二百五沒見過那東西,他有,卻不借她用。


  到底他瞞著她打了多少的電話呀,是不是每次來這山上打獵物都是專門來打衛星電話來著。


  真的氣了。


  靜靜的看著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還在說。


  他是在親自打給李凌然,根本不必要什麼人來幫忙。


  張所長,八成也是被他買通了。


  他什麼買不通呢,都能買個廳長來做,而且一做就是那麼幾年。


  「曉竹跟我在一起呢,她讓我告訴你,她不會跟你出國了,明天的機票你取消吧。」


  「……」


  「什麼時候回去?這可不知道,只要曉竹喜歡,我們就一直在外面渡假,對了,你要不要來?你要是來的話,我順便也幫你訂個單人房間……」


  莫曉竹無語了,他這是什麼話。


  恨死他了。


  大騙子,死騙子。


  去死。


  氣咻咻的看著他,可是,很快的,她冷靜了下來,現在,就算是她衝過去搶下水君御的衛星電話也沒用了,說完的就是說完了。


  而且,他抓住她就不會放手了。


  不行,她想逃。


  真的想逃,討厭他這樣騙她。


  說什麼戒毒,根本就是要把她困在這裡只跟他一起,然後再跟木少離或者李凌然炫耀她是跟他一起的。


  為了愛,就可以這麼樣的不擇手段嗎?

  一瞬間,她是真的這樣想了。


  轉身就跑,刷刷的踩過草叢,從沒有過的飛快。


  到了山腳下,再看那座住了六天的房子一點都不親切了。


  她討厭住在這裡,討厭被他騙了。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用心,他騙她就是騙她了。


  衝進房間里就找到了他的車鑰匙,再隨手揀了自己路上要用到的東西,跳上車,開著就跑。


  車子,永遠比人的兩條腿跑得快。


  才開了不遠,她就看到車后的水君御了。


  他在向她揮手,搖下車窗,他在高喊讓她停車讓她回去。


  可是,她回不去了。


  她討厭他騙她,很討厭。


  拚命的踩油門,她也是會開車的好不好。


  可是這山間,那路真的不好走,好幾次眼看著他就要追上來,莫曉竹急壞了,他還真是能跑,追了她這車少說也有五分鐘了。


  前面的路終於好了,再也不是窄窄的泥土路了,提速,「刷」的把車開出去老遠,車后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彎著腰,可是臉還是看著她這車的方向。


  就開著他的車走,讓他沒車開,他追不上她。


  眼前閃過的都是他打衛星電話時欠扁的樣子,那玩意,她要是想有也可以有,只是來的時候急,再說也不知道是來這樣的鳥不生蛋的地方呀。


  車,開得尤其的快,這樣的路雖然還是泥土路,可是寬了些也平坦了些,最主要的是這裡沒有紅燈,可以一往直前的往前開,莫曉竹把車速開到了最快,就算是水君御叫來了車想要追上她也不可能了。


  別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他自己去戒吧,她是說什麼也不管他了,恨死他了。


  如今,又給他多列了一條罪狀。


  會開車的人都記得路的,再加上來的時候她開了一大半。


  突然間又是想起他的毒癮,若是他真找到車開回來追她,要是路上毒癮犯了怎麼辦?

  「啊……啊……啊……」她可真是討厭,居然這個時候還又擔心他。


  他去死才好呢。


  不管了,直把車開回T市就好。


  看看時間,應該可以趕上明天早上的飛機的,若是李凌然退了機票,那就罷了,若是沒退,她一定要跟他離開,再也不想看見水君御了。


  終於,路上的車漸漸多了起來,她的車后,水君御並沒有追過來。


  她鬆了一口氣,可是,時不時的還是看看車外,總是想象著他開著車突然間出現了的畫面。


  會嗎?


  可,誰知道呢?


  眼看著T市就要到了,拿出手機就打給李凌然,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天黑,李凌然是不是再睡了。


  卻不想,電話才一撥過去就被接了起來,「曉竹,是你,是不是?」


  「是,我去你那兒,一會兒就到。」


  「你沒跟他一起,是不是?」


  「是。」一個字,她卻說得有些心虛,除去開車回來的這一路,她是一直跟水君御在一起的。


  「明天,還要走嗎?」


  「走。」聽他的意思,好象機票沒退,真好。


  「好,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原是要去接你的,看來不用了,你過來吧,我等你。」李凌然又續道。


  莫曉竹先把車子開到了水君御的別墅,她才不要開他的車去李凌然那裡,已經誤會一次了,就不要再有一次。


  停了車,把車鑰匙扔給門衛,「水先生的車,我幫他送回來了,對了,謝謝他這幾天的款待,以後,就不要再見了。」說完,也不待那門衛回應,她轉身就走,打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李凌然那裡,天已經快要亮了,收拾收拾就可以離開了。


  可,才坐上去十分鐘不到,李凌然的電話就來了,「曉竹,你在哪兒?」


  她報了方位,聽他道:「下車,在路邊等我,我去接你,然後,去機場。」


  「這麼早?」天才要亮吧。


  「嗯,提早了。」李凌然說著就掛斷了電話,透過車窗看著車外水君御才停下來的那部車,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搞來的車,一車身的土。


  水君御去向他家裡了。


  呵呵,他還猜的真准,莫曉竹還真是要趕來的,可,卻比水君御還慢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坐在車裡等著莫曉竹,不然,真的要被水君御把莫曉竹帶走了。


  不知道莫曉竹和水君御之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可是莫曉竹不在T市他卻是知道的。


  那天她和水君御一起出現在電梯里他也知道。


  想到那個,心底里便泛起一片疙瘩,他是必須要帶走她了。


  真的不能再拖了。


  開著車直奔莫曉竹報過的位置,很快就看到路邊站著的她了,那樣的她有些孤單。


  她也看到了他的車,所以,車才一停下,她就沖了過來,「凌然,現在就要去機場嗎?」她覺得她還有好多事沒交待,莫松的事真的都沒交待呢,可現在時間太早,她又不好打電話給小蔣。


  「嗯,走吧。」


  聽他說得堅決,那她也只好到了國外再打電話或者發郵件了。


  反正,走一天是走,再多走一星期也沒所謂的,她是答應李凌然只出去一星期的。


  車子,很快就到了機場。


  天亮了。


  居然真的有這麼早的班機,應該是臨時改的時間吧。


  取了票,再換了登機牌,再過安檢,一整套的手續下來,真的挺麻煩的,這就是出國,若是國內的班機就不會這樣。


  一切都很順利,要帶的東西也沒有問題,李凌然果然是把什麼都安排的好好的,不用她操半點的心。


  她只要背著一個自己要用的小背包就好了。


  有些困,一夜未睡呀。


  打了一個哈欠,下意識的就回了下頭,她卻怔住了,安檢外的大廳里,那個正奔跑著的人赫然就是水君御,他追來了。


  怔怔的看著他,莫曉竹一下子移不動腳步了。


  「曉竹,走吧,要登機了。」耳邊,傳來李凌然的催促聲,莫曉竹只好轉過了頭去了候機室。


  水君御,真的再見了。


  果然,到了候機室就開始登機。


  她是真的要出國了。


  安全帶系好,手機關機。


  飛機起飛了。


  她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的,歪頭看向飛機外,什麼都變得那麼的小了,他還在機場嗎?


  可無論她怎麼看,都看不到水君御了。


  「曉竹,看什麼呢?」


  她轉過頭,「好奇,隨便看著。」


  「喏,給你吃這個。」他遞過她一塊巧克力,「是不是餓了?」


  「你怎麼知道?」一直開車,她還真的一直都沒有時間吃東西。


  李凌然低頭看著她的小腹,然後手指著那裡,笑道:「你這裡,一直響。」


  她的臉漲紅了,接過來就吃,一大塊一會兒就吃完了,真不知道他都帶了什麼,又拿了一塊蛋糕給她。


  吃著,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御拿給她的那種薇薇和強強都喜歡吃的小蛋糕。


  她真的是要無語了,居然,一直一直的坐在李凌然的身邊然後想起水君御。


  吃了兩塊蛋糕一塊巧克力,這才沒有那麼餓了,空姐也推著車走了過來,李凌然體貼的替她點了熱咖啡,端起來喝著,熱熱的感覺真好,再看飛機外,一切都恍若隔世一般,昨天她還陪著水君御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可是當太陽重又升起的時候,她卻坐上了飛機與李凌然一起離開了要去國外了。


  熱的咖啡,再加上吃飽了,莫曉竹很快就歪在座位上睡著了,反正,有李凌然在,她真的什麼也不必操心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完全的與世隔絕一樣,她看電影,或者與李凌然聊天,想象著曾經與強強和他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她突的開始期待了。


  終於要到了,莫曉竹帶著微微的興奮看著飛機外,藍天,白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瑞士,她真的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嗎?


  「曉竹,渴不渴?再喝杯熱咖啡,不然,下了飛機很冷的。」


  「好。」她看也不看的就接了過來,還是熱熱的咖啡,嗅著那咖啡香,莫曉竹什麼也沒想的就喝了一口,再是一口。


  飛機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再準備著陸,準備帶她走進一個絕對現代化和高水準的城市。


  她看到了一幢建築物上的巨大時鐘,這裡,果然是鐘錶的故鄉。


  她甚至還看到了如一條碧羅帶般穿城而過的隆河,仿似仙女身上的碧綠綢,俏麗飄逸。


  瑞士真美。


  可,就在這時,她的頭突然間有些暈暈的,手扶著座位上的把手,「凌然,我好象……」


  「怎麼了?不舒服嗎?」李凌然關切的問道。


  「有點頭暈。」


  「是不是暈機了?你以前也有過暈機的情況的,飛機降落很容易讓人暈機的。」


  也許是這樣吧,她真的不知道。


  手,緊握著把手,可是,頭暈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減下來。


  「曉竹,你出了好多汗,很不舒服是嗎?要不,你靠著我?很快就要下飛機了,到時候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最近真的都挺好的,就是暈機吧,虛弱的一笑,「我沒事,下了飛機就好了。」可是頭,還是不由自主的就靠向了李凌然。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那種暈眩的感覺。


  「凌然,我有些困。」


  「那就睡吧,放心,我在。」


  她真的睡了,就睡在飛機上。


  「先生,你太太她這是怎麼了?需要叫救護車趕去醫院嗎?」


  李凌然微微一笑,搖搖頭,「不用,她是睡著了,我抱她下去就好。」通關的事早就安排好了,只要莫曉竹人到了瑞士就好。


  日內瓦,一直都是他最嚮往的地方。


  能和她一起,真的就只剩下了幸福。


  還有謝謝花伯的葯。


  那一次去了真的沒有白去。


  老人家的醫德再高,可是,他也有一個弱處,那就是他到處惹事生非的孫子。


  傾身抱起莫曉竹,女人還在安靜的睡著。


  等她醒來,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一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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