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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我們不適合

  第226章我們不適合

  「是。」因為她沒有見過薇薇和強強,而那兩個孩子的個頭應該跟薇薇和強強差不多吧。


  「我明白了,也許……」他突的拿起電話,電話一被接通就道:「快去查花匠,查他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然後,追查下去是不是跟薇薇和強強的失蹤有關。」


  她的頭一震,原來他問她這個是懷疑上了花匠,還說他的人都是經過調查的絕對沒問題呢,現在,還不是出事了。


  「還有其它事嗎?」又喝了一口玉米汁,她想離開了。


  才不管他點的東西和飯菜呢,她想走。


  一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她就暗惱。


  手上突的一暖,男人的大手落在了她的手上,「曉曉,陪我坐一會兒。」


  他的聲音里都是不安,不安的讓她迷惑,是為了強強和薇薇嗎?

  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下他的兩個孩子呢?


  太不應該了。


  「不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就勢的就要站起,就勢的就要掙開他落在她手上的大手。


  「曉曉,你臉色不好,別急,吃了東西再走,不差這一點時間了,是不是?再說,你回去也一樣是吃,在這兒吃和回去吃沒什麼差了,我已經點了,不吃,就浪費了。」見她的手還在掙著,他忽的加大了音量,「曉曉,就算你不管我,怎麼也要管強強和薇薇吧,找不到他們,我無法安心。」


  是的,她也無法安心,他最後的這一句,成功的又留住了她。


  端起玉米汁又喝了一口,也許是因為餓了,只覺得這玉米汁尤其的美味,眼見著她沒有再掙,他這才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手,於是,她喝玉米汁,他喝酒。


  空氣里一下子沉悶了起來,酒的味道濃冽的散播著,那份冷寂越來越給莫曉竹一種窒息的感覺,幸好,他點的菜送來了,一一的擺在桌子上,還有,兩隻紅蠟燭,看著那燭光,讓她想起了李凌然的求婚,還有他為她準備的那兩隻蠟燭,此刻,他又在哪裡出差呢?

  服務生退了出去,美食的香氣終於取代了那酒味,他隨手按下CD,音樂緩緩流淌,時間和空間彷彿一下子都錯位了一樣,一切,都披上了神秘的色彩,鋪陳在她的世界里,散也散不去。


  見她不動,他拿起筷子遞給她,「吃吧,不然,也許你挺不到孩子們回來的那一刻。」


  她咬咬牙,他說得對,她真的餓了,餓得心慌慌的,慢慢吃著,叫來的招牌菜果然不同一般,每一道都很好吃,可她還是食不下咽,吃著吃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她哽咽了一聲,吃不下了。


  「怎麼了?」


  「他們會不會沒有飯吃?」想到這個,她更加的吃不下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不住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可是臉色,卻越發的陰沉了起來,顯然的,他也在擔心。


  手中的筷子「啪」的落下,她獃獃的看著他,眼淚越流越多,這是自從她知道孩子們失蹤之後最為擔心的一刻,他這樣的表情就告訴她,他已經想了很多很多辦法,可是孩子們,還是沒有下落,這讓她如何不擔心呢。


  他找上她就是為了一個剩下的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了,可是那花匠到底與薇薇和強強的失蹤有沒有關係現在誰也不能確定。


  他在等。


  她亦也在等。


  骨子裡對孩子們的擔心越來越濃烈,她真的好擔心孩子們,哽咽著,「我想看看強強和薇薇的照片,你有嗎?」


  他點點頭,從身上摸出手機,然後遞給她,莫曉竹伸手接過,按開屏幕,屏幕上就有兩個小孩子,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可是孩子們的身旁卻是她,真的是她。


  曾經,她和孩子們有多近呢?

  靜靜的看著,眼底的淚越來越洶湧,她終於明白了在蓮花區為什麼小車裡的那個小男孩看到她時要拚命的喊她了,可孩子,卻被車裡的大人給攔住了。


  那天,小車開走了,強強離她越來越遠。


  那時的強強一定很心酸吧。


  他想找到媽媽,可是媽媽,卻不理他。


  她不是不理,她是真的什麼也記不得了。


  「曉曉,別急,一定會找回來的。」


  手指落在照片中小男孩的臉上,再是小女孩的臉上,細細的摩梭著,彷彿已觸摸到了他們的小臉似的,軟軟的,嫩嫩的,那是她的孩子們,真的是她的孩子們,太象從前的她了,那份相象就足以證明一切。


  「曉曉,別哭,一定會找回來的。」


  會嗎?


  可為什麼他明顯的有些不安。


  拿著手機站起,一桌子的菜根本沒動幾口,她已經不想吃了,她繞過桌子就拉起了水君御的手臂,「走吧走吧,我不要呆在這裡傻等著,我們去找,去找孩子們好不好?」


  「好。」大手反握住她的手,真的帶著她就離開了那間包廂,走出那道門的那一剎那,水君御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他一直捨不得退了這包廂,原來只為這裡曾經有過與莫曉竹一起的點點滴滴的回憶,那些,是記憶里怎麼也抹不去的一道殤,出離了馨園,莫曉竹就要奔去她的車,水君御卻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吧,這樣安風給我消息,你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他總是能猜到她的心,於是,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就上了他的車。


  蘭博基尼駛在夜色中的車水馬龍中,她還在流著淚,那淚水怎麼也流不完似的。


  她想孩子們,看到了照片,就越發的想了。


  孩子們的小手牽著她的手的畫面是那麼的唯美,唯美的讓她想要親吻他們的小手,可現在,她再番想見,也見不到了。


  一張紙巾遞到她面前,「曉曉,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接過,吸吸鼻子,紙巾一落到臉上就濕了,鼻涕、眼淚什麼的浸濕了紙巾,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丑極了,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不去哭,抽噎著,一拳就揮到水君御的身上,「都是你,是你……是你……」要不是他認定了是她偷走了孩子們,也許現在早就找到薇薇和強強了。


  一拳又一拳,她用盡了力氣,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可,落在男人身上的力道卻象是撓痒痒一樣,軟綿綿的如棉花似的,他任她捶著,他以為她記起了孩子們,那麼以她對孩子們的感情,她偷走薇薇和強強絕對的有可能,卻不想,他錯了,第一次的錯得這麼離譜,她去他那裡,只是要看看孩子們,她的記憶竟然真的沒有恢復,所以,她才會問他薇薇是不是她的女兒。


  目光迷離的透過超墨望著車前方,眼神也不自覺的落在道路兩旁,總是奢望會有奇迹發生,讓他一眼就能看到薇薇和強強,她的拳頭還在招呼過來,哭得也更凶了,哭的讓他心疼著。


  紅燈,水君御嘎然而停下了車,伸手一握莫曉竹的手臂,拉著她就靠在了他的懷裡,手輕觸著她的臉,抹去她一滴一滴的淚珠,「別怕,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若是找不到,我陪你這條命。」若是孩子們真的出了事,那他難辭其咎,他死了也活該,他是那麼的自責,孩子們太小了,才五歲呀,離開了父母,誰又來照顧他們呢?


  「誰要你的命?嗚嗚,我不要你的,我只要薇薇和強強。」她哭岔了氣,小臉也憋得通紅通紅,眼淚和鼻涕一古腦的都蹭在了他的身上,眼看著紅燈滅了,水君御又啟動了車子,她還在哭,哭得他的心也跟著顫抖著,「曉曉,我們去你以前住過的地方去找找他們吧,好不好?」


  「是我跟孩子們住過的地方嗎?」她哽咽的問道,心底里越來越迷糊。


  「嗯,是你跟強強一起住過的地方,以前,薇薇一直跟我住。」


  「好吧,快去。」也許,是強強帶著薇薇去找她了呢,她還記得強強給她點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媽媽好。


  那是一片陌生的區域,陌生的她一點印象和感覺都沒有。


  隨著水君御下了車,到了一扇門前,門是鎖著的,那就代表孩子們沒有來過。


  他說這是她以前住過的地方,可他居然有鑰匙,開了門走進去,明知道不可能有孩子們,他卻還是逐一的細緻的檢查了每一個房間,可,真的沒有。


  她看著他手中的鑰匙,「你也住過?」


  「住過……住過一晚。」那一晚他喝醉了,然後就……,後來他就被元潤青給叫走了,想起,便是一片歉然。


  眼見著沒有,兩個人失望的退出那個房間,又在走廊里樓梯間尋找了一遍又一遍,不止是他,她也以為孩子們有可能是因為找她才跑到這裡來的,因為,她一直記得強強點歌時說過的話,他說他想她了,想媽媽了。


  可是,她怎麼也找不到孩子們。


  與水君御在樓梯口相遇,他的臉色依然是陰沉的,可見,他的擔心一點也不比她的少了。


  不必問,也不用問,他的臉色就告訴她他一定是沒有找到了。


  「還有可能在哪裡嗎?」


  水君御一敲頭,然後一伸手就拉起了她,「走,去郊區,也許在那裡了。」再去找一遍,孩子們想媽媽了,也許會去那裡找媽媽呢,他後來對強強說過,莫曉竹就是在那裡生下他和薇薇的,他想強強和薇薇一定是記住了。


  車子轉出了小區,轉而向郊區的方向駛去,莫曉竹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手絞著衣角,也不知道絞了多少遍了,絞了再鬆了,鬆了再絞,絞的那一角衣服都是皺了,卻還是止不住心底里的那份擔心。


  那條路是那麼的漫長,抵達的時候,莫曉竹下了車,眼看著面前的這幢別墅,心突的痛了起來,還有,臉上。


  「孩子們,喜歡這裡?」


  「嗯。」確切的說是因為他喜歡,所以他以前總是帶著薇薇來這裡住,久而久之,薇薇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後來,他又帶強強來,於是,兩個小傢伙就都愛上了這個地方。


  每走一步,都覺得這裡很熟悉,「我,在這裡住過?」


  「曉曉,你就是在這裡生下薇薇和強強的。」


  心口一震,彷彿生下薇薇和強強的痛意還在。


  感覺到她停了下來,他轉首看她,「曉曉,就是在這裡,你的臉被划傷了,所以,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手落在臉上,撫摸著一寸又一寸的肌膚,「是你夫人划傷的?」


  「是。」他不避諱,突然間的很想讓她什麼都記起來,是不是都記起來了,她看他的眼神就會少了些敵意,否則,他真的受不了她那充滿敵意的目光。


  「為什麼你有妻子了,卻要我生下你的兩個孩子?還有,為什麼你夫人要划傷我的臉?」一連串的疑問,越是想不起來,她越是好奇著。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裡面冷冷清清的,一點也不象有孩子們在的可能,臉上是難掩的失望,卻還是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是潤青不能生,她吸毒,而且,也沒有了生育功能。」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然後,你夫人恨我替你生下了兩個孩子就把我……」她說不下去了,這是她唯一能把一切聯繫到一起的可能。


  他搖搖頭,然後道:「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可他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急忙的接起,「安風,快說。」


  「……」


  「什麼?你再說一遍。」


  「……」


  「怎麼會這樣?再探一下,要是有氣趕緊送去醫院。」水君御說著電話突的轉身,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她就往門外走,他走得是那麼的急,顯然,出事了。


  「……」


  「我馬上趕過去,封鎖現場,查找所有的對我們有利的證物,快。」


  吩咐完,他掛斷了手機就坐進了車裡,莫曉竹也坐了進去,「花匠出事了?」


  「是。」


  她猜的真准,可這也認證了薇薇和強強的失蹤一定與花匠有關,「與他接觸過的人呢?趕緊查出來,趕緊追蹤那些人現在在哪裡,不然說不定下一個死的人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鈴鈴……」她還沒說完,水君御的手機又響了。


  眼皮一跳,那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安風,什麼事?」


  「……」


  「什麼?」


  果然,又出事了。


  眼皮跳得愈發的厲害了,心也沉到了谷底,終於等他掛斷了電話,她急忙道:「是誰出事了?」


  「與花匠接觸過的那個人。」


  心裡「咯噔」一跳,人死得也太快了,都死了,那還怎麼查下去?

  這明擺著就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莫曉竹真的很奇怪那個擄走薇薇和強強的人的目的,若是求財,可到現在那個人也沒有打給水君御電話讓他匯錢什麼的,可是,又能有其它什麼目的呢?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Shit!」水君御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子晃了一晃,隨即繼續向前駛去,可是那方向卻不是市區的方向,還是往郊區的方向。


  「去哪兒?」


  「也許是她。」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誰?」她不明白他指的是誰。


  「是潤青,一定是她。」他的眼神一下子灼亮了起來,彷彿灼燒著熊熊的火焰,她卻不知道潤青是誰。


  「潤青是誰?」


  「是我太太。」


  莫曉竹的手再一次的下意識的撫上臉,如果元潤青曾經傷害過她,那麼,元潤青把薇薇和強強帶走也就成了可能,心,突的劇顫,「她會不會傷害薇薇和強強?」


  「不會,你先別急,不會的,她一定不會的,她是那麼的……」他象是在安慰她再說給她聽,可也更象是在安慰他自己。


  打開車窗,讓汩汩的風吹進來,她想讓自己清醒些再清醒些。


  已經不哭了,因為她知道哭也沒用,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要冷靜,然後,想辦法找到線索,再查出孩子們的下落。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她不哭了。


  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只是都希望快一點趕到元潤青所在的地方,她不懂元潤青為什麼要住在效區那麼偏僻的地方,可也不想問了,元潤青是他太太。


  但是,當車子停在精神病院的大門前時,她還是震驚了,「你太太她,瘋了?」


  「嗯。」輕輕的一點頭,「她精神不好,再加上吸毒,總會自殘,甚至於傷人。」他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哀傷,雖然很淡,卻還是讓她察覺到了。


  「你愛她嗎?」若不愛,又何苦要有那哀傷呢?他顯然的是在心疼自己的太太。


  「愛?」他一怔,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他,他真正愛著的是她呀,便是因為他愛她,所以當年元潤青才會傷害了她,剛剛在別墅的時候他就想對她說的,後來,卻被電話打斷了,可此時此地,他再說他愛她就是矯情了,唇角微彎,他自嘲的一笑道:「以前愛。」


  以前愛,那就代表現在不愛了。


  人真是會變的動物。


  精神病院的大門開了,他把車駛進去,已經有院方的人迎了過來,也讓她再沒機會問他什麼了。


  「水廳長,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水君御下了車,「她現在好嗎?」


  「還行,挺好的,也很配合治療,最近就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要見她。」水君御沉聲道,聲音也恢復了之前的淡定,也從容多了,似乎是在人前,他總給人一種從容鎮定的感覺,讓跟著他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


  可是剛剛在抵達這裡之前,他明明也有過不安。


  其實,人無聖人的。


  無論誰,都亦是。


  「水先生請隨我來。」


  莫曉竹和水君御一起隨著那醫生走進了醫院。


  醫院裡不住的傳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那些聲音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竟是,有些怕。


  手也不自覺的就握成了拳。


  即將要見到的是那個傷害過她的女人。


  元潤青,她記住這個名字了。


  一間間的小病房,引領著他們的醫生在走過很多間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看水君御,又看了看莫曉竹,「這位小姐也要跟你一起進去嗎?」


  「不,她在外面……」


  「我要進去。」


  異口同聲的,他說不要她進,可她,卻想進去。


  她想知道關於孩子們的一切的消息。


  「曉曉,我怕她會……」


  「沒事,我不怕。」她不怕元潤青再傷了她,因為,他也進去,不是嗎?站在他身邊,明明是恨著他怨著他的,可她此刻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若是元潤青真傷她,他一定會救她的,一定會的,第六感就是這樣告訴她的,所以,她要進去。


  「好吧,那你在我身後,不要衝到我前面去,OK?」


  她點點頭,「好。」她知道一個精神病人發病時的危害性,與那樣的一個人一起,的確很危險。


  門開了,水君御先於她走了進去,莫曉竹輕輕的邁步,她聽到了心口的跳動聲。


  一個小房間里,一個女人蜷縮的躺在一張床上,床上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塊木板,就連被子和床單都沒有,而這小房間里,現在就只有那一張床了,除此,尤其的空曠。


  「怎麼沒被子?」水君御問道,即使是懷疑是元潤青所為,可在看到床上蜷縮成一團睡著了的女人時,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就是心疼。


  「她會拿被子來蒙住口鼻自殺,所以就……」


  水君御瞭然了,「行了,你出去吧,我去叫醒她,我有話要問她,問好了,我自己會離開。」


  「好的,那我出去了。」


  醫生真的出去了。


  床上的女人還在沉睡著,一點也不知道進來了兩個人。


  水君御移到床前,伸手就在女人的臉上撫摸了一下,女人蠕動了一下身子,卻又繼續睡了。


  「潤青……」他輕聲叫,一想到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多少也有自己的責任,他的心就是一份說不出的痛。


  女人還在睡,一動不動,就如貓咪一樣帶給人無害的感覺。


  可,卻也就是這個女人毀了她的一張臉,所以,莫曉竹並沒有太靠近她的床,只是站在水君御的身後,這樣,萬事有他,她才能安心。


  「潤青……潤青……」他一聲接一聲的喚,原本來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是她,可是真到了真見到元潤青的時候,他又覺得不可能是她了,她的世界,早就與外界隔絕了,而且,自從她那一槍打中他的胸口,害他差一點死去后,她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院方也在奇怪她的轉變,也許不是她吧。


  可,他必須要問一問,這才能解了自己的心疑。


  「潤青,你醒醒。」


  女子動了動,眼睛在緩緩的睜開,她的手揉上了眼睛,隨後,睜開的眼睛睨著水君御,「御,是你嗎?」手從眼睛上移開,轉而落在他的臉上,她在撫摸著男人的臉,莫曉竹一聲不吭的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突的覺得自己站在這個小房間里有些多餘了。


  也許,他是愛著他的太太吧,所以,才有這樣的溫柔。


  面對著兩個人,可是身體卻在不住的後退再後退,直到退出了那扇門出了小房間,床上的女人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只因,她的世界里只有了水君御吧。


  只從女人的眼神,莫曉竹就看得出來元潤青對水君御的喜歡有多深了。


  輕輕的關上了門,原本是想要從元潤青的口中知道薇薇和強強的下落的,可是此刻,在看到這樣的元潤青之後,她的心突的平靜了下來。


  手摸著臉,不管元潤青以前對她做過什麼,可是她進了這裡,就真的只剩下了可憐。


  甚至,連被子也不能蓋。


  身子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她聽不見房間里的聲音,也不知道水君御正對元潤青說著什麼,可他的沒有出來就證明他是在和元潤青說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覺得她的腿都麻了,試著動一動,就象是有無數的小星星在上面閃動似的酸麻著。


  終於,那道門開了,水君御高大的身形走了出來,一出門,他就歪頭掃視了一遍走廊,當看到她時,便朝著她筆直的走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怎麼出來了?」


  她微微一笑,「不是她,是不是?」直覺告訴她不是元潤青,現在的元潤青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害,根本不象是一個會傷害人的女人,就象醫生說的,她現在的狀態也許挺好的。


  「是吧,我想應該不是她,我跟她提起薇薇,她還說等她好些了戒了毒就讓我帶薇薇來,她想薇薇了,曉曉,你不知道,她以前很愛薇薇那孩子的,她把薇薇視為已出。」


  是吧,以前的事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不記得元潤青是怎麼傷害自己的了。


  可現在,這些都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怎麼找回薇薇和強強,「現在,我們要怎麼做?你覺得,誰還有可能?」


  他搖搖頭,「先回去再說,我再查查。」


  「好吧。」除了點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


  眼看著他抬腿往前走去,她試著挪了一步,卻突的驚叫,「啊……」若不是及時的扶住了牆,只怕,她腿的麻痛會讓她倒下去。


  「怎麼了?」男人回頭,關切的問道。


  「我……我腿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她自己不好,等個人也不能一個姿勢的一直等呀,現在,腿麻的連走路都困難了,真丟人。


  水君御一個大步走過來,手一送,頃刻間就抱起了她,「喂,我不要你抱,等一下,一下下就好。」再過一會兒,她的腿不麻了就可以走路了。


  「一下下是多久?那會錯過許多事,我要去見安風,一大堆的事再等著我去處理呢。」


  她無語了,他又是為著薇薇和強強,想到那兩個孩子,她拒絕不了了,被他抱著,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灑在走廊的牆壁上,悶悶的腳步聲敲著她的心,感覺到腿應該不麻了,她道:「我好了,快放我下去。」


  「別動。」他走得飛快,抱著她就象是抱著一個小洋娃娃似的,根本不影響走路,她這才發現她之前隨在他身後走得要多慢就有多慢,也許,他早就忍無可忍了吧,所以,此刻才不放她下去,只是想要節省些時間。


  就在她如是的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啊……你放下她,你放下她。」


  那聲音惹她驚懼的回頭,剛剛水君御離開的那個小房間的門前,元潤青正拚命的搖晃著鐵門,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此時正死盯著她和水君御的方向。


  「潤青……」水君御一下子放下了莫曉竹,轉身就奔過去,那速度是那麼的快,還是愛吧。


  他說不愛是騙他自己的。


  「潤青你怎麼了?」


  「抱她……你……」手指向莫曉竹,「你抱她了?為什麼你要抱她?」


  「潤青,她腿麻了,不能走路。」


  「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元潤青迷惘的望著莫曉竹,「莫曉曉,你假裝的是不是?你又想要誘`惑君御,是不是?」


  她沒有,她真的沒有,她甚至不想水君御抱她,可是,一切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拚命的搖頭,看著表情駭然的元潤青,她居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水君御叫來了醫生,很快的,醫生進了元潤青的房間,他這才朝著她走過來,「曉曉,走吧。」這一次,他沒有抱她,而是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快步的離開。


  緊抿著唇,她的臉色煞白一片,她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虛軟的身體因為剛剛那一嚇而更加的軟了,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困難,若不是有水君御握著她的手,只怕,她又走不成了。


  終於出了大門坐上了車,她的心依然還在怦怦的跳動著。


  想到元潤青的反應,還有他給過元潤青的溫柔,「你以前,很愛她,是不是?」


  水君御先是無聲的啟動了車子,車子很快的駛出了精神病院,可是莫曉竹的腦子裡還是不住的傳來元潤青的聲音還有元潤青看到水君御抱著她時的反應,那樣子,太可怖了。


  車子,飛速的行駛著,水君御一邊開車一邊指著她身旁的一個暗格道:「你打開,我的電腦在裡面,趁著這個時候有時間,我給你看一段錄像,只是看了,請你一定要保秘,一定,好嗎?」


  「什麼?」她迷糊的問他,這個時候他要拿什麼給她看呢?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說著,乾脆自己就打開了暗格,一台筆記本電腦躍然眼前,她伸手拿出,總不能再讓開車的他拿了吧。


  開機。


  電腦很快就開好了。


  「F盤,花開花謝的錄像文件,你打開就好了。」


  「哦。」她的手指點在筆記本上自帶的移動滑鼠的區域,很快就打開了F盤,那個盤裡居然就只有一個文件,所以,一目了然,居然連找都不用找。


  手指點開,一段錄像就閃在眸中。


  只是,沒有聲音。


  他的筆記本消了音了。


  「我不想聽,也不喜歡聽到那些聲音,不過,經常在我恨她怨她一次次的傷了我的時候,我就會看這段錄像,那麼,我的恨與怨就會淡去了,曉曉,她有今天,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為我。」他說完這些就不再說了。


  莫曉竹靜靜的看著畫面。


  有一瞬間,她想要移開視線。


  可是,她安靜的全部都看完了。


  看完了,臉色只更加的慘白。


  那是一段非人的錄像。


  畫面中只有一個女子,那個女了赫然就是元潤青,她還記得剛剛在精神病院里看到的那張清秀的臉,可是畫面中的女人卻被一個個的男人殘忍的極盡折磨的輪`奸了。


  除了輪`奸,還有踢打,還有嘲笑,她聽不到畫面中那些男人們說了什麼,可是不用猜也知道那些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他們沖著元潤青吐口水,澆小便,甚至於還往她的口中塞大便,抓著她的發,讓她只能仰著頭被迫的吞咽下去。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折磨呀。


  看過了,她的身體抖的厲害,「為什麼會這樣?」聲音,也顫得厲害。


  「我被那伙人抓了,原本我一個男人也無所謂的,可是她……她傻傻的去頂替了我,結果,我出來了,她就被……」頓了頓,他又痛苦的續道:「也是在那樣的地方,她被注射了毒`品,連身子也傷了,從此,不能生育,她是為了我,你懂嗎?」


  「她怎麼那麼傻?她不知道那些人是畜生,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嗎?」她這詫異的問。


  「知道。」他平靜的說完這兩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心,越發的顫了,那要有多深的愛才會去救他呀,她突然間懂得了他對元潤青的包容還有溫柔。


  他是欠著元潤青的。


  是了,他只是要她給他生兩個孩子罷了,因為,元潤青不能生。


  「以後,不要再招惹我了,好嗎?」他們,真的不適合,他害了元潤青,就該給元潤青一份愛,此時的她甚至於連元潤青毀了自己的臉也不怨了。


  又或者是因為她早就不記得那份痛了吧。


  不記得,也便不痛了。


  恨與怨,也便淡去了。


  「曉曉,我給你看,只是要告訴你,為什麼我會包容她,你懂嗎?」


  她搖搖頭,她不想懂,一點也不想懂。


  元潤青為他受了那麼多的罪,他真的不該再招惹其它女人了,「你若是背叛了她,會天打雷劈的,真的,水君御,你妻子那麼愛你,你真的只該守著她的,而不該……」真的不該再來招惹她了。


  「曉曉,不是這樣的,她後來……後來還對你……」


  「我不要聽,你也別說了,她後來的事我不想知道了。」她只記得才看過的畫面,曾經的元潤青真的太可憐了,那些,足以影響她的一生,也在她心底留下了永遠難以消去的陰影吧。


  水君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把車子駛回了市區,那台電腦也早就被莫曉竹放進了暗格里,她只等著找回強強和薇薇就遠離他,永遠的遠離他。


  他們,是真的不適合。


  車停了,停在一個她沒來過的醫院前,下了車,他的手又遞了過來,她卻一閃,「我自己能行。」


  「曉曉……」眼看著她拒絕他,他突的後悔給她看那份錄像了,從看了,她對他的態度就變了,拒他於千里之外。


  「走吧,我現在只想先找到薇薇和強強,其它的話,先別說了,好嗎?」頭痛著,她的心裡很傷,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元潤青。


  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既是都忘記了,既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就徹底的遺忘吧。


  至於孩子們,她終會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水先生,快跟我來。」安風迎了出來,看到水君御身旁的莫曉竹,卻什麼也沒對她說,「走吧。」


  三個人進了醫院。


  停屍房內,並排的躺著兩具男屍,「水先生,就是這個人前幾天與花匠有過聯繫。」


  「還有其它人聯繫過花匠嗎?」


  「兩個月之內都沒有了,當然,不包括水先生住處里的傭人。」


  「嗯,我知道,那這個人是什麼來歷?」水君御沉聲問道,他想要知道一切的可能的消息和線索。


  「酒吧的調酒師。」


  「哪個酒吧?」


  「馨園。」


  「馨園?那我怎麼沒見過?」他說著又搖了搖頭,道:「是了,我也從沒有去注意過那些服務生的長相,他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麼人?」


  「水先生,這個,可有些複雜了,每天去酒吧找他調酒的人都有上百號人物,所以,一時之間還理不清頭緒,不過,我已經讓馨園的經理在調監控錄像了,把與他最近兩個月的所有接觸的人都列一份清單出來,然後再逐一的查下去,只是這要需要一些時間。」


  那麼多的人,一個一個的查,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查出來的。


  莫曉竹甚至覺得有些無望了,可,這至少是沒有希望的希望,至少還能讓她多一些期待。


  從醫院裡出來,兩個人都失落極了。


  天色已經快要亮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睡意。


  孩子們從失蹤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


  身為孩子們的媽媽,她能不擔心他們嗎?


  她的心焦慮的彷彿要碎了似的。


  「曉曉,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她搖搖頭,「不用了。」她打的士就好,至於還停在馨園的車,明天再去取也一樣的。


  「曉曉,別這樣。」他忽的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淡冷,讓他心裡不自在,很不自在。


  她輕笑的掙開,「我們,原本也沒有關係的,是不是?我不過是替你太太為你生了兩個孩子罷了,你放手吧,我們,真的不適合。」


  「曉曉……」眼看著她的拒絕,握著她手臂的男人手只好被迫的鬆開了,看著她的眼睛,他低聲道:「那好吧,回去好好睡一下,什麼也別想,也許等你醒了,孩子們就出現了。」


  她也好想這樣,可她知道這個可能的比率根本微乎其微,手一揮,「水君御,再見。」隨即,伸手就攔了一輛正駛過來的計程車跳了上去。


  車子,駛向她的住處,她的心底里是一團的亂。


  「小姐,後面那部車你認識嗎?」


  「啊,什麼?」司機的話驚醒了正沉思中的她。


  「後面那部車從你跳上車就一直跟著我們,你看一下,要是認識就沒關係,要是不認識,你要小心些了。」


  莫曉竹突的想起最近那個總要殺死她的人,她的心激欞一跳,急忙的回頭,以為會是一輛陌生的車,卻不想居然是水君御的那部蘭博基尼,她才坐過的,又怎麼會認錯呢,這才放下了心,「沒事,是認識的,你不用擔心。」


  計程車一直駛向她的住處,可是,計程車后的那部車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她的這部車的車后,他,竟是跟了過來。


  她下了車,水君御的車也停了下來,她進大門,他也跟了過來,只是,一直與她保持著距離,讓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真不懂他要幹嗎?

  她進電梯,他也進了。


  可,兩個人卻誰也不說話。


  她是要回家,該不會他也要跟進她家吧?


  心,突的忐忑起來,想到之前他對她的所為,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可是,偏她報警也沒用。


  電梯停了。


  她下去,他也下去。


  莫曉竹快步的走到了門前,這次,他終於沒有跟過來了,拿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然後急忙的關上門,直把那個男人關在了門外。


  門,一直都沒有被敲響,他走了吧。


  莫曉竹飛也似的衝到了窗前,窗外的大門前,那部黑色的蘭博基尼卻依然停在那裡。


  手中的手機響起,她倏的打開來,一條簡訊躍然眼前,「曉曉,注意安全,尤其是電梯。」


  她的心一暖,眼睛又潮濕了起來。


  他到底要她拿他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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