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無情的冷
第190章無情的冷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還愛著他嗎?
可,她不能愛他呀。
他是她的禁忌,他是殺她父母的仇人。
也是這一刻,她想到了腹中的胎兒,她這樣下去,那胎兒真的會……
終是她的骨肉,即使是他強迫的要要她的,可,若是真沒了,她也會難過的。
她突然緩下來了速度,這讓水君御有些不悅了,「曉曉,怎麼慢了?」
「水水,你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她再次問,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羅索了,都問了幾次了,可是,這關係到一個小生命呀,還是她的孩子,她怎能不心疼。
「你不想嗎?」
「水水……水水……」她呼喊著他的名字,眼神迷醉了,彷彿,他不是莫家的仇人,不是害死她父母的那個人,他只是她的男人。
只是她的男人,如此而已。
當一切結束過後,兩個人都開始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不止是他,她也亦是,「隨便你,反正後悔的人會是你,而不是我。」
「莫曉曉,你……」他立刻如野獸般的嘶吼著,只為她這一句的逞強,「我後悔什麼?」指腹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唇上,此時正在細細的描摹著她的唇形,柔軟而富彈性,吻上的感覺一定很好,還很甜蜜。
「反正你會後悔。」那孩子是意外,也是他惹下的禍,真的不該有的,他這樣,正是解了她的難以決定,這是天意吧。
可為什麼,只一想,心便酸澀著,讓她眼底里又泛起了潮意,或者,她收手吧,或者,現在還來得及,才一次而已,孩子還沒那麼快就……
卻不想,她的『反正你會後悔』,卻惹惱了男人,手一帶,帶著她的身體就躺在了床上,此刻,他滿纏著紗布的胸口正對著她的,「莫曉曉,我來試試後悔是什麼滋味的。」說完,他的唇落了下去,他吻上她的唇她的舌她的貝齒,舌尖在她的口中肆意的翻攪著,讓她的心一片的迷亂。
「水水,別呀,別了,好不好?」她搖著他的肩膀,只想讓他停止,他才要過她呀,他還受著傷呢。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後悔?」
「嗚嗚,我錯了,水水,我只是隨便說的,你放過我,我困了,真的困了,我好睏。」她哭叫著,卻被他的吻瞬間淹沒。
最近,他的怒氣總是說來就來,而此時,正如排山倒海般的來了,他想起了元潤青,他討厭女人總是威脅她,不管是誰都不行。
不許威脅他。
不許威脅他。
他的腦子裡不住的閃過這幾個字,於是,怒氣更甚,整張臉都有些扭曲變形了,莫曉竹嚇壞了,「水水……你別……你怎麼了?」
腦子裡閃過幻影,水君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只是她哭的越凶,她喊的聲音越大,他就越興奮似的。
「水水,我求你了……求你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成不成?」莫曉竹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停止了,她慌極了,亂極了,孩子,也許就要沒了,她甚至感覺到了身下有了一絲灼痛,而那痛,正在迅速的席捲她的神經。
痛,很痛很痛。
「水水,孩子……孩子呀,你放手,你放手吧。」她不管了,伸手就去推他,絲毫也不管他的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他去死才好,她現在只想保住她的孩子。
人,總是在突然間要失去的時候,才會感覺到那種可貴。
她不想呀,真的不想。
以為可以不要的,可真的要失去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痛徹心扉一樣。
水君御終於聽見了,「什麼,你說什麼?」他的眼睛里都是紅,刺目的紅映在她的眸中,卻漸漸模糊。
她低喃著,「孩子……孩子……」一股粘稠感讓她一慌,孩子,她的孩子真的要沒了嗎?
「你有孩子了?」水君御根本不管自己的傷是不是在滴血,兩手猛的握住她纖瘦的肩頭,他看著她的眼睛,他在等著她的答案。
「孩子……孩子……要……沒了……嗚嗚……」她被他搖著,低泣著,什麼理智都沒了,這一刻,她說了。
卻,已晚了。
下`身的粘稠感越來越重,她嗚咽著,男人的手已經鬆開了她的肩膀,一手捂住了她的下`身,彷彿是要堵住那血堵住那個小生命好留在她的身體里一樣,同時,他口中呢喃著,「打電話,快叫救護車,一定可以保住的。」他吼著,手又移開,瘋了一樣的跳到地上,拿起床頭桌上的電話就打了120生命救護。
打完了,他慌亂的站在床前,「曉曉,怎麼樣才能保住?怎麼樣才能保住?」
她無聲的流著淚,真的要沒了。
她要解脫了,可是,心卻彷彿被掏空了一樣的難受,還能保住嗎?
就在迷亂中她聽到了床前窸窣的穿衣聲,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穿上了兩件式的晨褸,甚至連上衣的扣子都沒扣,就一把扯過床單裹住了她的身體,抱著她就走,「我送你去醫院,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
水君御不停的喃喃著這句,他抱著她衝下了樓,衝進了夜色中,當身子被放在車子里的時候,她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了,她恨呀,「是你……是你殺了孩子,都是你,是你,水水……」
車子啟動了,飛馳在T市夜幕下的馬路上,水君御不知道超了多少輛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當車子終於停在醫院前的時候,他就穿晨褸抱著只裹著床單的她下了車。
「李凌然……李凌然……」人還沒進醫院大廳,他就大喊了起來。
那是醫院的副院長呀,知道的人立刻沖了過來,「你找我們院長?」
「是,快叫他,到急診室,曉曉的孩子……孩子……」他說不下去了,只希望孩子沒事,可,懷裡的女人卻象是淹淹一息了一樣,他只看了一眼,就慌亂的不知所措了。
那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感覺,就彷彿當初他知道他徹底的失去了莫曉竹一樣,如今,他又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還有,這個孩子的母親。
她會恨他的。
就象她自己說的,他會後悔,可她,更會恨他。
一個孩子的代價,他錯了。
可是,那一刻的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了,最近,每一次盛怒的時候他都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去做他想要做的事兒。
那一刻,他就是想要她。
即使是咧開了傷口傷了自己也要要她。
「曉曉,你別睡,孩子,會沒事的。」他邊跑邊安慰著她,原本冷清的醫院大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都後半夜了,值班的醫生沒什麼事的都睡了,就連護士也是不住的靠著桌子打嗑睡呢,可現在都被他的出現給驚醒了。
「出了什麼事?」有人奔過來問道。
「流產,她流產了,快叫醫生。」
很快的,幾個醫生趕過來了,莫曉竹被放到了病床上推進了急診室,水君御緊跟著就要進去。
卻被護士一攔,「先生,請止步。」
「不行,我要進去。」他吼著,不由分說的就要推開那護士衝進去。
護士一個趔趄,火了,「喂,你到底想不想救人了?你要是在這吵,影響了救人是你的事,跟我們無關。」
護士這一吼,他才反應過來這醫院可不是他能說了算的,是了,醫院有規定不許家屬進搶救室或者是手術室的。
站在門前,他開始踱著步子,眼睛不時的掃向那道門,卻再也看不到莫曉曉了。
那種感覺很不好,似乎她這一走,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一樣。
「曉曉……孩子……」多少年了,他很久都不知道慌和亂是什麼感覺了,現在,他又重溫了這隻有年少時才有的感覺。
「水先生,曉曉怎麼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李凌然終於來了。
「她……她……」他說不下去了。
「快說,到底怎麼了?」
水君御頹喪著,「你進去看看吧,她流產了。」
李凌然轉身就推門進了急診室,他沒有再說什麼,可是,那背影落在水君御的眼裡卻讓他是那麼的慚愧。
她說過他會後悔的,可他,還是做了。
若不是他的動作過於猛烈,也許,他們的孩子不會出事的。
想到她下身流出來的那些血,他看看自己的身體,現在滿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她的。
「先生,你自己也受傷了吧?跟我去外科的醫生辦公室檢查一下。」有個護士經過他時說道。
「不……不用了。」他根本就沒有了這個心情,疼就疼吧,他的身體早就麻木了,也許,早就習慣了疼痛,沒有疼痛的人生就不屬於他的人生。
「瘋子,流那麼多的血自己不知道嗎?」
他不吭聲,身體斜倚在牆面上,許久了,即使是在元潤青傷害他的時候他也不曾有現在這樣的絕望,可此時,他就是有了。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孩子要是真流了,他跟莫曉曉就真的徹底的再也不會有關聯了,她只會恨他。
若不是他強行帶走了強強,她也不會去找他,那麼,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可,每每想到她總是要回去木少離的身邊,他就想發狠,發狠一樣的要折磨她要懲罰她,要了她,然後再甩了她。
以為可以玩膩了她的身體就甩了她,可此刻,當感覺到有可能永遠失去她時,他徹底的蔫了,也亂了,更慌了。
他不是神,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先生,讓開。」
他機械的讓開,可,護士才要經過就被他一扯,「她怎麼樣了?」
「孩子沒了,大人在搶救中。」護士說完,就急急走了。
水君御一下了癱軟了,身體沿著牆壁滑倒在冷硬的地板上,孩子,真的沒了。
是他親手殺了他和莫曉曉的孩子。
他是劊子手,她給了他那麼多次的警告呀。
是了,她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