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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離經叛道

  慕容箏很鬱悶。


  終於娶到了心愛的女子,可人家隻顧著看賬本,根本不想理會他。


  慕容箏很委屈。


  那些枯燥的賬本難道比他好看嗎?


  楚畫梁也很意外。


  就算從前數學考試總是低空掠過,但她的算學比起古人來卻甩他們十條街不止,這些日子跟著金盞學習這個時代的記賬方法後,她算起來反而比金盞還快!當然,僅限於算賬。


  豫王府的賬目很清楚,可以,完全沒毛病,當然,絕對不窮。


  “那是當然的啊。”慕容箏有氣無力地趴在書桌上,懶洋洋地道,“就算北疆缺軍餉,可父王要真明著拿王府的錢財去補窟窿,陛下也不答應。”


  楚畫梁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一來,軍中缺軍餉居然要元帥自掏腰包,讓朝廷的臉往哪兒擱?二來,慕容春秋出軍餉養活軍隊,那這二十萬北疆軍究竟是朝廷的兵馬,還是豫王府的私軍了?

  “所以,需要你堂堂王府嫡子親自去賺錢?”楚畫梁斜睨他。


  “你知道了啊。”慕容箏默默地擦了把汗。


  “剛剛知道。”楚畫梁點頭,一本正經地道,“那麽,請問豫王殿下,幹殺手的時候有沒有什麽響亮點的稱號?”


  “這個……”慕容箏隻覺得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其實,要楚畫梁連他是殺手都猜出來了,直接告訴她也沒什麽關係,可是他糾結的是,如果楚畫梁隻當他就是那個半夜拿著刀闖進她宅子殺人的緋花妖刀,會不會被嚇到——盡管那一夜,他覺得自己受到的驚嚇更多一點。


  “怎麽,還不好意思?”楚畫梁倒是笑了,“起殺手,我之前倒是遇見一個。”


  “你遇見過殺手?”慕容箏心中一凜。


  “是啊,明明是個殺手,但特別騷包得穿了一身紅,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叫紅花什麽的。”楚畫梁漫不經心地道。


  “呃……”慕容箏的感覺就是,渾身的汗毛都在跳舞,好一會兒才心翼翼地問道,“你很討厭他?”


  “不啊,挺好玩的。”楚畫梁瞥了一眼書房裏正在整理賬目的金盞一眼,笑眯眯地道,“要是下次看見,一定要扒了那麵具瞧瞧是張怎麽樣人比花嬌的臉。”


  “咳咳咳……”慕容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姐,緋花妖刀是男人。”金盞失笑道。


  “男人叫什麽花!”楚畫梁理直氣壯。


  “傳中,是因為他殺人時鮮血飛濺,仿佛盛開的血紅色花朵,才得名緋花妖刀。”慕容箏苦笑道。


  “高手不應該是仙氣飄飄,殺人不見血嗎?為什麽緋花妖刀殺人總弄得跟個屠宰場似的?”楚畫梁問道。這也是她真好奇,反正正主就在眼前,不問白不問。


  慕容箏抽了抽嘴角,已經不想反駁自己在心愛女子心目中的地位竟然等同屠夫,隻能道:“因為那把妖刀,妖刀嗜血,一旦出鞘,不吸食夠敵人的鮮血,就會反噬主人。”


  楚畫梁一挑眉,臉色有幾分怪異。


  妖刀反噬——該不會這才是慕容箏腦部神經病變的原因?什麽走火入魔,果然全是扯淡!


  “王爺知道得真清楚。”金盞忍不住道。


  “楚楚知道得也不少啊。”慕容箏道。


  “金盞玉台跟著大哥走南闖北,見識多著呢。”楚畫梁笑道。


  “你向往江湖?”慕容箏想了想道。


  “有一點。”楚畫梁點點頭,又道,“不過我有自知之明,就我這兩首三腳貓的功夫去闖蕩江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對了,楚楚知不知道聽風閣?”慕容箏忽然道。


  一瞬間,金盞雖然不動聲色,但耳朵早已豎了起來。


  “知道啊。”楚畫梁毫無異色,一臉坦然,“起來,我和聽風閣主還見過。”


  “你覺得他怎麽樣?”慕容箏下意識地問道。


  “不要臉的混蛋!”楚畫梁脫口而出。


  “……”慕容箏目瞪口呆。


  當初是楚畫梁從他手裏藏起了聽風閣主,按照江湖傳言和他的判斷,有救命之恩在,聽風閣就欠了楚畫梁大的人情,以後可是非常好用的,這也是他放棄追殺的其中一個原因。可楚畫梁的評價居然是不要臉、混蛋,這和他想象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行了,你在這兒我都不好做事,出去出去。”楚畫梁起身趕人。


  “明回門,還要備禮。”慕容箏提醒道。


  “你看著辦。”楚畫梁隨口道。


  要不是對自己的名聲不好,她都不想回門,備什麽禮?隨便拿幾樣最不值錢的不就得了!

  慕容箏被她趕出書房,搖搖頭,隻能自己往庫房去了。


  “姐,王爺他……”金盞有些憂慮。


  “沒事,那搖光和玉衡在,他知道是正常的。”楚畫梁神色自若道,“他想試探的應該是聽風閣是不是欠了我人情,是為我好。”


  “那就好。”金盞鬆了口氣。


  楚畫梁卻無奈地歎氣。


  她都到這份上了,要是慕容箏直接跟她坦白,她倒是想從中和,化解他和謝玉棠之間的矛盾。可惜,那個家夥死活不承認,她也沒轍。


  沒辦法,就先這麽著吧。


  另一邊,被慕容箏找來幫忙兼任吐槽的曲長卿更是一臉生無可戀:“你你,明明這麽好的機會嗎,幹嘛不直接坦白了!”


  “這不是怕被討厭了嗎?”慕容箏鬱悶道,“我拿刀闖到她的別院裏殺人。”


  “又沒殺。”曲長卿幾乎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麵裝了點什麽東西,“你這一拖一的,就不怕將來哪她知道了會更生氣?”


  “口風緊一點不就行了?”慕容箏鄙視地看他,“反正這三年我們都要分房睡,不會發現的。”


  “……”曲長卿無奈。


  就算這三年過去了,那三年後呢?除非你永遠不再用這個身份,否則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那位大姐可不好糊弄。


  “再。”慕容箏揮揮手,又塞給他一張單子,“缺的去買,速度。”


  “我不是你家下人啊混蛋!”曲長卿跳腳。


  “知道了知道了。”慕容箏隨意應了兩聲,卻絲毫沒有把單子拿回來的意思。


  曲長卿氣急,見他還真挺認真地在選禮物的模樣,不由得詫異道:“楚國公府那樣的,你這麽認真幹什麽?”


  “又不是給楚國公的。”慕容箏道。


  “哈?”曲長卿傻眼。


  不是回門嗎?

  “喂,等等,現在的是你的事!”曲長卿回過神來,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到了北疆再吧。”慕容箏一臉的苦大仇深。


  早知道那就不追了……總之,都是聽風閣的錯!

  ·

  第二清晨。


  就算楚畫梁再不情願,三日回門,要是無動於衷就是她的錯了。


  “行了,金盞玉台跟著就好,搖光留守。對了,帶上阿墨。”楚畫梁吩咐道。


  比起金盞玉台,原本就出身豫王府的搖光更鎮得住,不止是安太妃,還要防著二房那邊使壞。至於唐墨,她表示,要是她爹太不識相,幹脆就讓唐墨“不心”一下算了。


  “走吧。”慕容箏精神奕奕地等在院子裏。


  楚畫梁撇撇嘴,一臉無奈地上了馬車。


  “怎麽,王爺也是為了姐長臉嘛。”金盞安慰道。


  “麵子重要還是裏子重要?”楚畫梁問道。


  “都重要吧。”金盞苦笑。


  楚畫梁歎了口氣,又有些納悶。


  慕容箏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楚國公府的關係有多差,這麽積極做什麽。


  “按照姐的吩咐,嫁妝裏的金銀細軟都沒動,直接可以運走,大件的東西可以先鎖緊庫房,田地莊園鋪子的契約也都收拾出來了。”金盞稟報道。


  “契約抽個空都拿給大哥吧。”楚畫梁想了想道,“除了鞭炮坊、藥房和城外那塊山地別動,其他讓大哥看著辦是賣掉還是轉行,裏麵的人手也是,有賣身的,連賣身契一起送過去,那家鞭炮坊要全部換成信得過的人手。”


  “姐放心。”金盞鄭重地點頭。


  “這一去還不知道幾年才會回來呢。”楚畫梁道。


  “幽泉山莊和北疆有商路,不止是三公子,就是大少爺一年也至少要跑一趟的。”金盞笑道。


  話間,玉台忽然道:“姐,這好像不是回楚國公府的路?”


  “嗯?”楚畫梁一怔,湊過去拉開窗簾往外看。


  “這是要……出城?”金盞猶豫道。


  “算了。”楚畫梁想了想就放下了簾子,無所謂道,“反正王爺又不會把我們帶出去賣了。”


  “噗——”金盞一聲輕笑,“王爺可不舍得。”


  要這位姑爺,既然身體沒問題,那還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也配得起姐,隻是有三年孝期隔在中間,不過等三年後早點要個嫡子也夠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慕容箏親自打開車簾,笑眯眯地道:“到啦。”


  “哦。”楚畫梁搭著他的手跳下馬車,一抬頭,不禁愣住。


  牌匾上好大四個字:幽泉山莊。


  “不是回門嗎?回大哥家業一樣把?長兄如父!”慕容箏理直氣壯。


  “……”楚畫梁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啞口無言。


  好吧,算你贏了!

  幽泉山莊顯然也被豫王殿下突如其來的這一手打懵了,趕緊進去通報,總管溫和贏了出阿裏,先派人幫忙搬運東西,又將人迎進客廳。


  溫雪浪一身常服,自己轉著輪椅出來,看到他們,眼中浮現起一絲暖色。


  “大哥。”慕容箏老老實實地見禮。


  “嗯。”溫雪浪雖然事前猝不及防,但就在人進門的那會兒也足夠他準備的了,見麵禮是一件薄如蟬翼,隱隱閃著金色光澤的背心。


  “謝謝大哥。”慕容箏接過來,手腕卻猛地一沉,這看似輕飄飄的背心,入手卻足有十幾斤重!遲疑了一下,他驚訝道:“這是明光甲?”


  “好眼力。”溫雪浪讚了一句,“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太早守寡。”


  “……”慕容箏無語,倒是想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妹妹過當寡婦挺好?

  不過他也知道,溫雪浪話裏確實是關心,但也不乏警告。


  “不知道你們要來,沒準備什麽,可別見怪。”溫雪浪又道。


  “大哥把後麵荷塘的鯉魚捉一尾上來就行了。”楚畫梁笑眯眯地道。


  “從你來了之後,我那荷塘裏居然還有鯉魚嗎?”溫雪浪驚訝道。


  “大概還有剩的吧?”楚畫梁回答得很不確定。


  溫雪浪忍不住大笑起來。


  慕容箏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父親鎮守雁門,幾年難回來一次,兄長少時對他挺好,可封為世子後,隨父出鎮雁門,也是聚少離多,這麽多年下來,原本有的兄弟之情也生疏了,而如今,父兄都已不在,隻剩下一個妹妹,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看他哪兒都不順眼。


  他倒是羨慕楚畫梁,明明楚畫梁和溫雪浪相識也沒多久,看起來卻和真正的兄妹毫無差別。


  楚畫梁推著溫雪浪的輪椅往裏走,一邊回頭道:“愣著幹什麽?”


  慕容箏失笑,將明光甲交給破軍收好,跟了上去。


  也好,楚楚娘家太糟心,有個哥哥護著是好事。


  “對了,你們可有知會楚國公府?”溫雪浪忽然問道。


  “啊?”楚畫梁一怔,去看慕容箏。


  “好像、大概、也許,沒有。”慕容箏摸了摸下巴。


  溫雪浪和楚畫梁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幸災樂禍。


  ·

  “那個孽女!”楚風耀直接掀翻了桌子。


  長女回門,就算心裏不喜,但該有的禮數還是必須做全了的,至少不能讓外人挑出毛病來,何況豫王陪著女兒回門,對楚國公府也是一種榮耀。


  然而,得到豫王府車架已經出門的消息後,滿府的人在正廳等了足足兩個時辰都沒見人,再派人去問,得到的回複居然是……豫王帶著豫王妃,出城了!


  “父親,大姐這次也太過分了!”楚紹陰著臉道。


  為了這一,他做了太多的準備,就是為了一擊成功,讓那個賤人再也翻不了身!可如今,萬事俱備,但人卻沒來!


  人、沒、來!


  誰也沒想到,三日回門,楚畫梁居然放了楚國公府鴿子。


  當然,要是楚畫梁知道,肯定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地良心,這事真的是豫王殿下一手安排的,她完全沒插手啊!


  “老爺,還等嗎?”張氏問道。


  “等什麽?全散了!”楚風耀又踢了一腳翻倒的桌椅,氣呼呼地走人。


  “都回去吧。”張氏端著主母的架子,沉著大方地打發下人收拾了東西,各自散去。


  “哥。”楚縵拉了拉楚紹的衣角,聲道,“那賤人沒來,怎麽辦?”


  楚紹咬了咬牙,臉色更難看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找理由下個帖子,邀請她過府,再請幾個姑娘作陪,總之讓她進府。”


  “知道了。”楚縵點點頭。


  ·

  宮裏,同樣得到了消息的皇帝愣了好一會兒,猛地大笑起來。


  “陛下?”旁邊伺候的楊公公心翼翼地問道。


  豫王如此離經叛道,皇帝居然沒有不悅?

  皇帝收斂了笑容,拿起一張空白的聖旨,親自執筆,筆走龍蛇,一氣寫完,又該賞玉璽,卷起拋給了楊公公:“去豫王府傳旨吧。”


  “是。”楊公公都不知道聖旨寫的是什麽,一頭霧水地出去了。


  “這婚事,真的挺好。”皇帝滿意地摸著胡子。


  楚國公在軍中威望也不低,若是慕容箏和楚風耀走得太近,他還真不放心那子去北疆。不過,慕容箏性子直,喜怒隨心,連回門這樣的大事都敢不給楚國公麵子,倒是讓他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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