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把頭砍開,再縫起來
楚畫梁收回搭脈的手,臉上一片苦惱之色。
因為唐墨對楚畫梁的莫名信任,讓楚畫梁很容易用針紮暈了他,又讓貪狼把他洗幹淨了放在床上。
“有什麽奇怪的嗎?”慕容箏端了杯茶給她。
“是挺奇怪。”楚畫梁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地開口道,“按照骨齡來看,這孩子的年齡應該是在十二到十四歲之間,但是我給他把脈,他的五髒六腑衰退得厲害,至少也是二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的人的水準,這就傷腦筋了啊,就算十四和二十五,也差的很遠呢。”
“未老先衰?”慕容箏一臉的驚奇。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奇怪的病人。”楚畫梁的眼睛裏閃著濃重的興味,就好像是眼前昏睡的少年就是一座絕世寶藏一般吸引人。
“那他是生就傻嗎?”慕容箏問道。
“當然不是了。”楚畫梁一挑眉,“他應該是腦袋受過嚴重撞擊,裏麵有大塊淤血壓迫了大腦,才會心智失常。”
“那能治嗎?”慕容箏心下一沉。
“你突然這麽關心?”楚畫梁心念一轉,斜眼看他,“該不會你他像一個人……你認識他姐姐?是個美人?”
“你想哪兒去了。”慕容箏哭笑不得,“我又不知道他有姐姐。”
“那你他像誰?”楚畫梁追問。
“那個人……喜怒不定,很難纏,你當不知道更有利。”慕容箏皺眉,沉吟了一下才道,“相貌有個七八分像,多半是血親,總之你就好好養著他,不會吃虧的。”
“是嗎?”楚畫梁懷疑地看看他。
“要不是他隻親近你,我都想帶回去養,那種人的人情……哼哼,好東西啊。”慕容箏道。
“好吧。”楚畫梁點點頭應下了。
若是如此,她確實還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最好,既然是喜怒不定脾氣古怪的人,不心落下個挾恩求報的名義就不好了。何況,這鬼雖然傻,卻是後傷的,未必不能教導,這麽高的武功,指哪兒打哪兒多爽!
“起來,楚楚剛才是吃醋了嗎?”慕容箏認真地問道。
“想多了。”楚畫梁翻了個白眼給他,又朝他甜甜地一笑,“要是這鬼的姐姐長得不錯,本郡主做主,許給你了。”
“我要楚楚一個就夠了。”慕容箏道。
楚畫梁微微一怔,一聲哂笑。
看她仿佛不當真的樣子,慕容箏倒是有點急了,抓著她的手道:“我父王隻有母妃一個,大哥也隻有大嫂一個,哪怕大嫂隻生了個女兒,所以,我以後也隻要你一個。”
“哦。”楚畫梁幹巴巴地應了一聲,瞟了一眼那隻手。
溫暖,幹燥,力道不鬆不緊,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尤其是下麵的骨架,纖長優美,真的好想收藏起來做標本啊,有點兒想念福爾馬林了。
“咳咳。”慕容箏眼神飄忽,有些尷尬地幹咳了兩聲,轉過了話題,“他的腦袋,還能治好嗎?”
楚畫梁原本也覺得耳根有些發熱,聞言精神一振,趕緊道:“有三個辦法。”
“這麽多?”慕容箏訝然。
“第一個,就是等著。哪一他腦袋裏的淤血慢慢被身體吸收完了,就不藥而愈了,隻是這個過程不準有多久,也許一兩年,也許幾十年。”楚畫梁道。
“也許,一輩子都好不了是吧?”慕容箏苦笑。
楚畫梁點頭,接道:“第二種其實也差不多,通過外界的刺激打散淤血,加快吸收。就好像有人因為磕到腦袋傻了,再磕一下反而撞醒了是一樣的道理。”
慕容箏立即搖頭,臉色黑透了。要是用這種方法,治好了也罷了,要是治不好,或者更倒黴得直接撞死了,以後那人發起瘋來誰都沒好日子過。然而,前兩種方法都是不靠譜的,他有點兒不帶希望地道:“第三種辦法呢?”
楚畫梁幽幽地看著他,半晌沒話。
“有什麽不能的嗎?”慕容箏猶豫道。難不成是什麽獨家秘笈,神醫世家的獨門方法之類的?
“也不是不能。”楚畫梁慢吞吞地道,“就是拿把斧子,把他的腦袋劈開,把淤血清理幹淨,最後再把腦袋縫起來而已。”
“……”慕容箏的嘴角不住抽搐,好一會兒才道,“你還是多撞他幾下算了。”
“少見多怪。”楚畫梁不屑地道,“古時候就有華佗想用劈開腦袋的方法治頭風,膽子真。”
“楚楚,大多數人的膽子都沒你大。”慕容箏歎了口氣道,“還有,你的那個華佗,最終是被曹操砍了。”
“那是諱疾忌醫!”楚畫梁爭辯。
“要是躺著的那個是我,我肯定不諱疾忌醫。”慕容箏耐心道,“聽話啊,這怪物背後的那個可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他要是想殺人了,暗衛還真攔不住。”
“這麽厲害?比什麽元五聖還厲害?”楚畫梁好奇道。
“差不多,不過他不要命。”慕容箏無奈道,“而且你也不能有一個元五聖時刻在你身邊。”
“好吧。那算了。”楚畫梁遺憾地一聳肩。
就算她和慕容箏成親,兩人也不能成為連體嬰時刻黏在一起,可惜了難得的實驗體。
其實,開顱手術,隻要給她時間準備,就算是這個時代,她也是能有八成把握的。
“你想過怎麽安置他了嗎?”慕容箏道。
“這年紀,給我當個廝也行,現在我那父母可管不了我。”楚畫梁很無所謂地道。
“楚國公府……”慕容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出口。
“放心吧,嫁妝他們還是不敢克扣的,嫁給你,讓我沒臉就是讓北疆二十萬將士沒臉,陛下都饒不了他。”楚畫梁一身輕鬆。
“嗯。”慕容箏笑了起來。
他的妻子其實什麽都明白,可就是因為太明白,才過得辛苦。不過沒關係,以後他會對她很好的。
“幹嘛這麽看我?”楚畫梁莫名其妙,感覺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那眼神裏簡直寫滿了“你受苦了”的那種心疼,柔情似水,有沒有搞錯,她從來就沒受過苦好嗎?這輩子,除了被炸飛的那一次,一向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她什麽時候需要別人來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