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誰算計誰
“咕咚!”謝玉棠咽了口口水,臉色發白,艱難地問道,“郡主,這樣……真的能治好?”
“不一定。”楚畫梁搖了搖頭,坦然道,“就算是這樣,我也隻有三分把握,而且,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即便手術成功,頂多也就是從一輩子坐輪椅,變成一有半時間可以站起來走幾步。這樣……你也要治嗎?”
謝玉棠聞言,不禁有些失望,神色間也表現出來。
“如果失敗呢?”溫雪浪卻問道,“會死?”
“失敗?”楚畫梁楞了一下才道,“你傷得是腿又不是頭,就算失敗,也就是這些苦頭白吃罷了,也不會危及性命。”
“那有什麽可考慮的?”溫雪浪卻笑了起來,“成功了,能走走也是好的,就算失敗,反正也不會更糟了,不是嗎?”
“你想得開就好。”楚畫梁也笑了起來。
至少,病人的心態挺好的,這讓手術的成功率也能上升不少。
“玉棠,你也別這樣,無論結果如何都已經是賺來的。”溫雪浪回頭道。
“嗯。”謝玉棠沉默了一下才應道。
“那麽,我需要準備什麽?”溫雪浪又問道。
“溫先生果然很上道。”楚畫梁心情很好,笑眯眯地拿出一卷圖紙來,金盞很有眼色地收起了棋子,讓她把圖紙鋪開在棋盤上。
“這是?”溫雪浪掃了一眼,驚訝道,“刀?”
“你不是覺得我能用菜刀來切開你的腿吧?”楚畫梁一聳肩,“本郡主很缺錢,所以之前隻能將就用,不過溫先生肯定不缺錢,想必能打造出這些東西來。”
“郡主放心。”溫雪浪大略看了一下圖紙就收了起來。
雖然上麵畫的各種刀具都奇形怪狀的,但都標明了尺寸,即便不知道用途,也是可以打造的,重金之下必有勇士,而正好,他就認得一個手藝非常好的鐵匠。
“溫先生,本郡主並不懂得冶煉,但是這些東西並非越堅硬越好。”楚畫梁道。
“這是怎麽?”溫雪浪一愣。
“過剛易折,韌性也很重要。”楚畫梁沉聲道。
溫雪浪回想了一下圖紙上有些東西的形狀,若有所悟,點頭道:“在下明白了。”
“那麽,最後一張圖紙上的刀,麻煩溫先生多打一些吧,先來個百八十把的備用,之後這些東西就算是醫藥費好了。”楚畫梁算計著眯了眯眼,在對麵看來,活像是隻心滿意足的狐狸。
溫雪浪笑了笑,也不提會另給醫藥費,他不缺錢,可如今的楚畫梁,缺的也不是錢,總之,無論成不成,這份恩情他都記下了就是。
“還有這個。”楚畫梁又拿出了一張紙,“這裏是需要的藥材,有些比較難找,不過對溫先生來,應該都不是問題。”
“我去找吧。”謝玉棠抽了那張紙。
“半個月,所有的東西,都會準備好的。”溫雪浪保證道。
“既然如此,半個月後,我會再來報恩寺還願。”楚畫梁起身。
“郡主慢走。”溫雪浪偏過頭道,“玉棠。”
“知道了,我去送。”謝玉棠揮揮手。
“正好,我有事問你。”楚畫梁眼珠子一轉,一把拽住謝玉棠的袖子走到一邊去。
“幹嘛?”謝玉棠莫名其妙。
“那個……那追殺你的那個什麽緋花妖刀。”楚畫梁琢磨著怎麽開口。
“他找你麻煩了?”謝玉棠神色一凜。
“不不。”楚畫梁趕緊搖頭,幹笑道,“就是……你再跟他打一場的話,打得過嗎?”
“他啊。”謝玉棠撓了撓頭,倒也沒馬上回答“一定能贏”這種,想了想才道,“不好。上次是他偷襲,我沒準備才被得手,不過真要打……多半也半斤八兩,我沒把握。”
“那換你偷襲他呢?”楚畫梁眨了眨眼睛。
“那必須可以啊!”謝玉棠一握拳,目光閃閃地看著她,“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不知道!”楚畫梁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有備無患。”
“哦。”謝玉棠瞬間失望。
“好了我走了,不用送,那張藥方有什麽看不懂的再來找我。”楚畫梁完,丟下他,帶著金盞轉身離去。
挺好的。
雖然現在她看白的慕容箏挺順眼,但晚上那個就不好了。皇帝賜婚,要反悔挺麻煩的,還不如先磨合著試試看,能過日子就過,不能過……離婚,哦不,這裏叫和離,能是多大的事呢。就怕碰上家暴打不過,要是慕容箏敢動手,嗯……叫謝玉棠偷襲,弄死他!
反正,那是活不過二十的豫王殿下嘛,死了正常,不死才奇怪。
“姐。”金盞憂心忡忡道,“咱們是來為豫王殿下祈福的,若是半個月後要來還願,那……”
“放心,他會好起來的。”楚畫梁篤定道。
“啊?”金盞不明白。
豫王……人挺好,和姐在一起看起來也很般配,可唯一不好的就是短命呀,那姐以後要怎麽辦!
“他一定會好的,就算不好,本郡主也會讓他好的。”楚畫梁意味深長道。
“嗯,姐是神醫,想必能把豫王殿下也治好的。”金盞覺得自己頓悟了。
“……”楚畫梁想嗬嗬。
就算那家夥好了,也不可能是她治的好麽。
回到後院,卻發現院子裏亂糟糟的,聚集了不少人。
“怎麽回事?”楚畫梁皺了皺眉。
“姐。”玉台忽然從一邊出現,平靜地道,“是在報恩寺聽經的廣平侯夫人禮佛回來,發現房間裏丟了東西。”
“哦。”楚畫梁頓時沒了興趣,繞過人群回房。
玉衡身為男子,自然是不便留在她房裏的,不過搖光卻一副無聊的樣子晃著一個香囊。
“什麽東西?”楚畫梁隨口問道。
“姐,楚三姐趁著混亂溜進姐房裏,在茶水裏下藥。”搖光蹦了起來,雙手奉上香囊,“屬下分不出藥性,幹脆就把她的整包藥都順過來了!”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楚畫梁不禁失笑,接過香囊在鼻端聞了聞,頓時沉下了臉。
“姐,是什麽藥?”金盞不安地問道。
“好東西,千金不換。”楚畫梁挑了挑眉。
“這麽金貴!”搖光咋舌。
“不,是這個藥,有個別名,叫千金不換。”楚畫梁笑了。當然,這是道上的法,對這種藥物的統稱,這裏大概是沒有的。
幾個姑娘還是一片茫然的模樣。
楚畫梁隨手將香囊拋給搖光,吩咐道:“把這藥,去下給廣平侯夫人。”
“什麽?”搖光傻眼。
好吧,她能理解,廣平侯夫人偏偏這時候丟了東西,一定是和楚綾合謀,故意製造動靜引開玉台,可為什麽要下藥給廣平侯夫人,而不是直接下給楚綾?
“讓你去就去。”楚畫梁懶得解釋。
“哦。”搖光拿著香囊,一頭霧水地出去了。
“玉台,一會兒把三姐打暈,扔到廣平侯夫人屋裏去。”楚畫梁又道。
“是。”玉台點點頭,雖然同樣好奇,卻並不多問。
楚畫梁一聲冷笑,這麽簡單的手段就想算計她?不讓楚綾和那個作為張氏幫凶的侯夫人全吃回去,她就白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