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出來吃頓飯吧
“你們，晚上要出來吃晚飯嗎？”周北明平平淡淡，詢問阿文。
“好呀！正好今晚飯還沒有著落呢！”阿文興奮地答應。
“明出來方便嗎？”周北明追問。
“方便！包在我身上！飯店有無煙區的。”
“我讓司機去接你們。什麽時候到合適？”
“半時就好！”
“好。”
周北明放下手機，對司機吩咐，把他送到上海國際飯店後，再去西岸花園接人。
墨鏡司機跟隨周北明許多年，隻需要提“西岸花園”，立刻明白要接的人是誰。
話阿文接完周北明的電話，興奮地要跳起。吃飯＝約會！她趕緊去臥室找心儀的衣服，邊扒拉衣服邊大聲喊：“黃，快，收拾東西，司機在樓下等，我們去吃飯！”阿文因為過於激動，話得前言不搭後語。
黃彩虹給明換好紙尿褲後，正哄他睡覺，耳邊聽見阿文接完電話後大喊大叫。不舍得將心思從明身上移開，黃彩虹根本不明白阿文喊叫的是什麽。
明的眼睛半睜不閉，愜意地混沌著。
“喂！”阿文一手抓一件衣服，想過來詢問黃彩虹的意見，眼見黃彩虹毫無準備，不由著急上火，“你快點呀，司機馬上就到。”
黃彩虹懵懂地看向阿文，阿文不得不將周北明約她倆一起吃飯的事情再一遍。黃彩虹聽完，輕輕搖了搖頭：“你去吧，我跟明留在家裏。”
阿文兩眼瞪得溜圓：“那怎麽能行！”
“有什麽不行呢？”
阿文張口結舌，口齒伶俐如她也不上話來。她一跺腳，是啊，憑什麽不行？她跟黃本來就是平起平坐的關係，要論專業性，她還更勝一籌呢，憑什麽不行？
“那多不好意思啊。”再開口，阿文已經是笑咪咪的樣子了。曾今有一位客戶，她最有福態，一看就是旺夫相，適合娶回家鎮宅。她呀，也不真的盼望有個老總把她娶回家，混兩頓好吃的，總還是可以的吧。
“明這麽，出門也看不了什麽東西。坐車顛沛流離的，影響他入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帶他出門的。”
阿文已經不在乎黃彩虹去不去了。她輕描淡寫嗔怪道：“又不是明的親媽，想得還挺多。你呀，就是個實心眼。”
黃彩虹早知阿文的性格為人，不跟她分辯。阿文本來還想詢問黃彩虹她穿哪件衣服好看，見黃彩虹低眉垂眼，眼裏隻有明的樣子，也懶得問了。
半時過去了，阿文還在收拾打扮。
黃彩虹哄睡了明，一出臥室，赫然見阿文對著鏡子拔臉上的毫毛，嚇了一跳。
“你，你怎麽還沒有下去？”黃彩虹避重就輕，沒有提拔毫毛的事情。
“女人有權利遲到。”阿文一臉沾沾自喜。她很擅長露出這樣的表情。
黃彩虹列身到一旁，目光徘徊在阿文身上穿的春曉的衣服上，有心開口讓她換一件，又深知隻會徒惹阿文不快。哪怕她出是周先生曾親口的不喜歡她穿春曉的衣服，阿文也隻會認為她在杜撰，真實的原因是妒嫉。
“快走吧。司機後麵或許還有別的事呢。”
阿文在黃彩虹的催促下，一扭一扭甜蜜蜜地下了樓。
坐落於繁華的南京西路的上海國際飯店，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遠東標誌性建築，至今仍是一家值得種草的特色老飯店。
上海國際飯店對麵是風景如畫的人民公園。用不了多久，公園內的地燈就會亮起，星星點點，猶如幻境。
可惜是傍晚，不然可以帶明去看人民公園內的鴿子……周北明坐在四人桌前，地遐想。他急於向明展示生活的美好，幾乎忘記了明還是個沒有出月子的嬰孩。
上海國際飯店內的燈光昏暗，僅餐桌上方有低矮垂下的照亮燈，恰到好處營造出私密、恬靜的氛圍。
周北明麵朝入口而坐，他一直在幻想兩大一的人影，直到阿文被招待領到桌前，他還沒有回過神。
“周總！”阿文甜甜叫一聲。
周北明側了側身，招待恰好向後退了一步。這下周北明看得很清楚，隻有阿文一個人。
“隻你一個人過來？”周北明將聲音壓得很低。阿文以為高檔的餐廳不適合喧嘩，完全沒有聽出來聲音裏的失落和不滿。
“明鬧困，黃實在出不來。”
周北明豁然站起身，本想一走了之，忽然想到出來吃飯的提議本來就是自己提的，於是改為“請”的手勢：“請坐。”
阿文興奮地要窒息，笑盈盈就落了坐。
“請將點餐中的一份主食打包，其餘的，可以上菜了。”周北明向一旁垂手而立的招待道。
“慢慢享用。”周北明保持著紳士的風度，對阿文道。完，他信步往外走。
阿文還以為他暫時離開，去洗手間或去抽煙什麽的。等到前菜、主餐都上來了，周總仍舊沒有回來。阿文掰著手指，自己跟自己推理：他要請吃飯；他司機接；他他陪著一起吃了嗎？沒有。哦。原來就是讓我跟黃兩人搓一頓好的啊。
既然黃沒有來，那就由她阿文憑一己之力吃回成本吧！
……
周北明手裏拎著一份打包的主餐，心裏十分猶豫。他想去看看明，又拿不準黃彩虹是否相信這個理由。
車子開進了西岸家園，時至此，墨鏡司機已經敲定重點——黃彩虹。不信？他可以掰扯給你看：周總一落地就給西岸家園打電話，不惜用上海國際飯店把其中的電燈泡調離出家，然後，不顧辛勞奔波，餓著肚子，帶一份外賣，又一次回到了西岸家園……
然鵝，車停好，周北明卻沒有下車。
他仰首坐在司機後麵的座位上，心裏有不出的悵然充脹其中。
這次去美國加利福尼亞，跟矽穀的一家新生代公司談一項專業程序開發及應用的合同。合同談妥。因為夜裏睡不好、白吃不好，直接瘦了三斤，本應立即回國的他，卻沒來由飛了一次倫敦。
多少年前，她曾在倫敦留學……那時候他已經以研究生的身份去了美國。兩個人擦肩而過。後來他才知道，那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病了她，之所以執意去英國留學，為的就是能見到他。
可憐他對此一無所知，還自豪自己憑本事滿世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