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孤身獨影,倚窗憑欄呆望
紫玉腦海裏不斷地回蕩著太子妃剛才的話:“時候不早了,不如讓容兒侍奉殿下就寢吧!”
臨走時,紫玉回頭看到她溫柔地靠在太子肩膀的時候,心髒就像被刺了一下,很痛。
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勉強維持著笑容行禮走出來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偏房的門前。
紫玉推開偏房的門,心情越來越沉重,很想自己一人獨處,揮退了福子,獨自舉步維艱地走進去。
膝蓋有點軟,感覺身體有直接向下墜的趨勢。幸好剛剛扶住床頭,跌坐在床上。
心裏蹦的緊緊的,難受得很。自己是明白道理的人,但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今晚,他們就在不遠的寢室行夫妻之禮……想到這裏,心又一下子抽痛。
有哪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的男人分一半給別人?即使是福子也受不了陳禦醫有其他人。
錯了,福子是正妻,當然有資格妒忌。而太子是太子妃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男人。是人家分一半給自己。不是自己分一半跟人家。自己連妒忌都資格都沒櫻
獨坐在幽暗的房間裏,整晚不斷地安慰著自己,現在已經比自己回來之前的預想好多了。自己究竟還想怎樣?人家是夫妻,難道要太子拋妻,被下人罵?
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移步走到窗口處,孤身獨影,倚窗憑欄呆站。
看到不遠處太子寢室裏麵的燈光吹滅了大部分,剩下微弱的燈光透過窗口漏出來,多麽嬌嬈迷人。
翌日
還沒亮,宮人已經在東宮各處的走廊上掌燈。
福子拿著紫玉要穿戴的衣服進來,點亮了房間的宮燈,然後把衣服掛著屏風處。
看了一下,床上沒人。就繼續在房裏點亮其他燈。
才看到紫玉趴在黑暗的窗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睡著了。
福子連忙走過去:“玉主子!玉主子!醒醒!”
紫玉昨日跟著大軍舟車勞頓地回京,晚上又一夜無眠,快到五更時分才困得癱軟在凳子上坐著睡著了。
按照宮規:每,妾室要在五更前的卯時,太子還沒上朝之前去侍奉太子妃。
太子上朝後,太子妃就要去侍奉母後,之後才是低位的姬請安的時候。
紫玉從就好睡,從來沒試過卯時,還沒亮就起床。
在昆侖山的時候,都是玉堂師兄早上起來煮早點給他吃。
有時候還睡到日上三竿,由養母養父拿早膳去給他吃,叫他起床。從就如珠如寶地在養父養母和師兄手上長大。
剛剛入睡不久的紫玉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做著傷心的殘夢:
到處黑暗暗的,隻有太子寢室裏還有暗暗的燭光。
太子摟著太子妃,兩人恩愛的倒影落在窗戶上。太子懷裏的不是自己。心裏陣陣絞痛,呼吸有點困難。
自己想走近看清楚些,卻被身後黑乎乎的看不清樣子的人拉著自己:“不要過去!人家才是正式夫妻,你隻不過是妾!妾!妾!……”
紫玉急得滿頭大汗,不斷地搖頭,想推開拉著自己的人,衝過去寢室裏把太子搶回來身邊。
紫玉拚命地呐喊著:“政乾是我的!是我的!放開我,不要拉著我。政乾是屬於我的,我們從就是一對的!不要搶走我的政哥哥……”
可是喊不出聲!推不開拉著自己的那個人,為什麽?
“啊!”一聲,猛地一手用力一揮,把身邊的福子推到在地上,紫玉睜大眼睛醒來。
房間到處已經明亮亮的。與剛才到處模模糊糊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原來南柯一夢!
看到腳下福子“哎喲!”地慘叫聲,就知道自己把他當作夢裏人,一手推落地了。
紫玉拉起他:“福子,對不起!我沒心的!”
福子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奴才不敢,是奴才的錯!驚嚇了主子!”
紫玉明白福子的話,位者永遠是沒錯。隻能是地位低下的人錯。
自己跟福子其實也是差不多一樣的處境。
福子沒時間讓他悲風傷秋:“主子快點洗麵穿衣!”
“為什麽?還沒亮!我再睡一會兒!”紫玉就向床的方向走去。
“主子,你現在是美人了,卯時之前要去侍奉太子妃!”
紫玉突然才記起自己剛入宮時候,背過的宮規。麵色一青:“現在什麽時辰了?”
“還有兩克鍾,要快點!”
“我自己穿衣服,你去打水給我!”紫玉立刻走到前麵的屏風處自行更衣。
想起以前在宮外,每早上都是太子幫自己擦臉,梳頭,更衣的,兩人和和美美的,現在自己卻孤零零一人,還要趕快點去侍奉他的正妻。
雖然是夏衣,比冬衣又薄又輕得多。但是幾層的衣服,又長又寬大,衣袖又累贅,沒有下人侍奉,是很難穿戴好的。
“玉主子,水來了!”
紫玉連忙走出來,福子連忙幫他整理一下。
看著麵前的鏡子裏麵的倒影。原本是太子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梳頭。現在卻是福子。
紫玉沒時間去悲風傷秋地多想了。梳洗後,連忙走去太子寢室外等候通傳。
隻看到寢室裏麵,燈火通明,隱隱約約聽到太子與太子妃的歡笑聲。
聽不清楚他們在什麽,但是紫玉的心已經又一下絞痛了。
他們兩已經……紫玉心口不停地痛。
裏麵的仆人打開門後,示意紫玉進去。
紫玉跟著福子跨步進入。抬頭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寢室。
寢室由一個寬大的掛簾分開外室和室內。
到了內室門口,福子讓紫玉在門簾外等候通傳。
福子揭開門簾,突然映入紫玉眼中的是太子在太子妃身旁,全情投入地幫她在眉間畫著精美的花鈿。
太子妃坐在梳妝台前嬌媚地:“殿下畫的真好看!容兒喜歡!”
紫玉心裏突然被雷劈了一下一樣,全身一顫。
太子為她畫花鈿,那就是他們已經……
紫玉真得想哭了。眼淚隻能往心裏流。
早就預知道是這樣,還要傷心什麽呢?
門簾已經放下了,隔絕了裏麵的一切的旖旎。
剩下的是聲音,是隔絕不了。
“再紫一點,會不會更好,更突出?”
太子拿著畫筆,邊畫邊左右細看效果:“容兒這麽青春年少,粉紅才最好看,更顯容兒青春可愛,如初綻的花朵般純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