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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一線

  紫玉的麵慘白得嚇人,滿頭散發淩亂不堪,穿著單薄囚服,站在塔樓上,大風吹得他搖搖欲墜,微弱無力的手扶住那矮欄軒,看著塔外那遙遠黑暗之處。


  太子眉頭一皺,趕緊走上前:“玉兒!回來!”


  紫玉猛地回頭,長發隨風亂飄,看不清容貌眼神,但是太子感受到他渾身的哀傷絕望福

  “站住,不要過來!”


  太子的寬大袖袍被大風吹得咧咧作響:“玉兒,危險,回來!”


  寒風下,紫玉單薄瘦弱的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痛苦地:“我們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見了!”回頭一躍而下。


  太子飛撲上去伸手一撈,落空了,隻見紫玉往黑暗的深淵墜落。


  “啊………!”太子趴在欄杆上雙手還不斷地撈:“紫玉!不要啊!………”


  哭喊聲響切雲霄。


  突然驚醒一坐起來,滿麵淚水,視覺朦朧黑暗,政乾雙手掩麵慟哭:“玉兒啊!……我的玉兒……!”


  值夜婢女衝進來:“殿下!殿下!”


  太子還在傷心痛苦之中,還沒回過神來,被婢女搖了幾下,才微微抬頭眯著眼看著侍女,再環視四周,環境已然不同了,這裏是寢室。


  侍女們已經點滿層層燭火,把寢室照得猶如白晝。政乾坐著床上,滿頭大汗,心裏無比的紮痛,原來是噩夢!


  “殿下!你沒事吧?”侍女關心地問。


  太子麵色蒼白,擦著冷汗,大腦已經清明:“現在幾更?”


  “三更!”


  這是一種愛人之間心連心的感應,太子已經很確定紫玉已經很危急了,並不像侍衛所的安全無事。


  “更衣,傳令下去備馬,本宮要趕回去郢都!”太子坐著,深深呼吸著。


  侍衛的責任是貼身保護太子,知道太子要星夜趕路,也跟著備馬。


  若容住在離太子房間不遠處,這麽大的動靜當然知道,馬上起床,隨便穿上外套,披上件貂毛大衣就去太子寢室。“殿下,發生什麽事?”


  太子忙著穿衣:“我要趕回去!我夢見玉姬有意外!”


  “什麽?”若容氣又上了,雖然太子這幾陪著自己遊玩,但是經常看到太子的有短暫失神、茫然、發呆狀態,有時候連笑容也是牽強,感覺他人在心不在。幾次問他什麽事,他又想著政事,已經休假了,還有什麽政事。


  憑什麽自己的未婚夫朝朝暮暮想著這個低下的姬。“是殿下你朝思暮想地想著他,念著他,掛在心裏,心裏根本沒有我!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太子開始頭疼了,轉過身微微彎腰,雙手按住她的雙肩,用無比深情的眼神看著若容:“若容!我們快要成親,你就快成為太子妃,難道你不信我?”


  若容看到他那眼神,就服軟了:“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晚上視野不清,路寒濕滑,我擔心你的安危啊!”


  “我要做千古一帝,成就千秋大業,賢王故意調戲玉姬,讓他的夫人去告禦狀,目的要毀紫玉名聲就是毀我的名聲,要致紫玉一死。紫玉一死,越國百姓就會農民起義,周邊鄰國也會趁機加入,賢王故意做我的絆腳石。想拉我下馬!”


  太子蹙眉痛苦地看著若容。“難道你也要這樣對我嗎?”


  若容頓時不知什麽好:“我沒迎…”


  “難道你不想做千古一帝背後的皇後,坐擁下,名垂青史嗎?”太子已經失去逗女孩的耐性了,站直身子:“你以為打江山,守江山那麽容易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後披上大衣,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寢室。


  剩下若容與身邊的丫鬟愣在當場。若容哀傷起來:“難道我父王留下的兵不能抵擋各國作亂嗎?”


  若容遲早都要嫁給太子,而太子遲早成為楚皇,丫鬟當然知道要勸和,而不是火上澆油:“郡主,太子的有道理的,江山哪是這麽容易得的啊?王爺雖然有兵,但是打仗,一打就打很多年,而且勞民傷財民怨沸騰。到時候殿下日日為戰事傷神,您也是不願見到吧!”


  若容點零頭,就被自己的丫鬟送回她自己的寢室。


  外麵黑壓壓的,加上大雪紛飛,連馬匹也怕凍退縮。太子心急如焚,一直跑在最前麵,任由大風刮麵,冰雪、霜花撞擊得滿麵生痛,在麵上結成一層薄冰。太子不時地抹一下臉上的冰碴子,夾緊馬肚子繼續奔馳!“駕!駕!駕!……”


  山道的一個急轉彎,太子的坐騎被滑了一腳,轟的一聲連人帶馬倒下來,幸好太子有功夫在身,身子側倒時,腳尖點一下地,在馬匹倒下前,瞬間借力躍身而起,才沒有被馬匹壓倒,否則當場沒命。


  後麵五位侍衛立即跳下馬:“殿下你沒事吧!”


  政乾摸了一下倒下的馬,黑馬噴著粗氣眨眼,這匹馬跟隨太子多年,感情十分深厚。為了紫玉,現在隻能丟下它了。


  侍衛長跟隨太子多年,知道太子深愛這匹寶馬,連忙過去查看了一番:“殿下,黑的腳拐了,跑不了。”


  “留兩個人在這裏生火保暖陪著他,放煙火求救等待救援部隊吧!”本來隻有在皇室成員緊急情況下才可以放煙火求救的,現在為了寶馬而放煙火。


  太子完就躍上旁邊侍衛的馬繼續奔騰而去。其餘三位侍衛也緊跟追上來。


  一夜追星逐月,到了亮才回到郢都的宮門。


  一行人跳下馬,脫下外麵濕透的擋風披風。宮內規定不準騎馬,太子隻能從宮門飛奔到牢。


  整座牢都是大石建成,十分高大森嚴。裏麵關押的都是犯錯的皇室宗親或者嬪妃,所以建在宮內。


  太子來到牢大門前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筋疲力盡了。還要步行經過層層關卡,厚重的大門被守門侍衛推開又關閉,經過層層進入,半個時辰才去到真正關押囚犯的地方。可想而知被打入牢的人,是插翼難飛。


  踏入黑暗而陰冷的牢裏,太子看到一排排牢房,一陣陣發黴發臭的味,打了個寒顫,心裏越來越驚慌失措。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中,不能驅散。


  太子從來沒有去個牢房,不知道牢房的環境原來這麽惡劣恐怖,不時有老鼠走過。裏麵的犯人本該都有認識的,但是都已經麵目全非了。


  還看到有兩個獄卒從牢房裏拖著剛剛死聊人出來。


  太子的心像掉進冰潭一樣,然後碎裂開的心痛。腦海裏不斷浮現昨晚的夢境,心裏不斷祈禱著地神靈保佑玉兒吉人自有相。


  太子迫不及待對著帶路的獄卒罵道:“走快點!”


  獄卒不敢怠慢,疾步走到關押紫玉的牢裏。


  太子隔著木欄看到紫玉躺著裏麵黑暗角落裏地上,看不清容顏,幾隻老鼠也不怕人,在紫玉身邊嗅來嗅去,而且在扒開他的被子想鑽進去。


  太子隔著木欄又拍又叫,似乎這樣門鎖會開得更快:“玉兒,我來了!你醒醒!”


  對方毫無反應。太子心裏一陣陣劇痛。看到連老鼠都敢欺負自己老婆就咆哮一叫:“把這裏的老鼠全部滅精光。”


  獄卒的手都抖起來,鑰匙顫抖地塞來塞去,塞不進孔裏。


  太子刮了他一眼,突然塞進了,門鎖開了。


  太子一手推開獄卒,撲入去,撲撲通一聲跪倒在紫玉身邊,幾隻老鼠都被嚇跑得無影無蹤了。


  紫玉的麵色白得死人一樣,眼窩青黑深陷,頭發淩亂不堪地散在肮髒的地上。陣陣黴臭味熏來。


  太子顫抖的雙手搖著紫玉冷冰冰的身子。“玉兒……醒醒啊!玉兒!我回來救你了!”紫玉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太子心急得:“快傳禦醫!”然後按住紫玉的仁中穴急救,可惜不見任何成效。


  太子輕輕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猛然縮手,麵色變得鐵青,扶起他搖著幾下,兩個手爐從被子裏滾落在一邊,已經冷冰冰了。太子沒想到紫玉會如此淒慘,鬥大的淚珠滾下來,滴在玉姬麵上。“玉兒,是我啊!我來接你回去了!不要睡了!是我錯了,你要怎樣罰我都行,你醒醒不要嚇我!”


  三位侍衛也過來幫忙扶起紫玉。一摸紫玉冷冰冰而且有點僵硬的手,再探了一下鼻息:“殿下,他氣息已經處於虛無狀態……,請節哀!”


  “你們什麽?他隻不過睡著了,我要帶他回宮!”太子咆哮著。“快叫禦醫來寢宮!”


  “殿下,他已經走了,皇宮是不可以帶死人進去的!”侍衛還是勸著。


  太子打橫抱起輕飄飄的紫玉大叫:“他沒死,一個個給本太子滾開!”


  東宮寢室裏跪著一排太醫。個個都哭喪的麵容求饒:“殿下,他已經魂不附體了,大限已到。下官們也沒有辦法啊!”


  太子發瘋地對陳禦醫叫喊:“陳禦醫!你!”


  太子的聲音在寢宮裏回旋著,站在寢室裏裏外外外的太監、宮女都抖得厲害,生怕連累自己。


  陳禦醫在沒進宮前已經是親自治療紫玉的,最清楚紫玉的底子。“殿下,玉姬身子差,加上風寒嚴重,邪氣入侵,一直得不到有效治療,以前又中過的玄冰花毒,心脈區損嚴重,得不到好好調理,脈象已經虛無縹緲,很難感到脈象了,而且他沒有求生意誌……!”


  太子憤怒地咆哮:“本宮不準他死,否則你們都得死!個個都要陪葬!”


  嚇得所有禦醫麵無血色跪著痛哭求饒,還有幾個年紀大的禦醫受不了刺激,當場嚇昏被太監拖出去了。


  陳禦醫走過去:“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你們都過來幫忙!”


  能動的禦醫都馬上站起來圍上去,希望陳禦醫有什麽好辦法能夠起死回生。


  陳禦醫命令道:“切人參,口含數片。刺針百會穴,為回陽救逆之要穴。


  人中穴,調和陰陽氣血、開竅、回陽救逆。


  扶起他坐立,針灸後頸大椎穴,調節本經經氣,和增強六陽經經氣。”


  各位禦醫隻好都按照陳禦醫的講法照做。一邊為紫玉刺針,一邊擦著冷汗。這些急救穴位,其實所有禦醫都懂,但是對付這樣的氣息縹緲之人,大家都是心中有數,毫無希望。


  “針刺風池穴、膻症神闕、內關、合穀、湧泉穴……再換上人參含片。”


  陳禦醫趁他們針灸時候寫下藥效奇猛的方劑,李禦醫一看,麵色就更差,手顫抖得厲害。


  這是入五髒六腑的猛藥,這樣的猛藥禦醫從來不敢開的,有很少人吃了會慢慢醒來,大部分人吃了死得更快。


  李禦醫剛想開口,陳禦醫就按住他的手,對他搖頭,李禦醫低頭一想,反正都是死,不如博一博,非常時期用非常藥,就歎了一氣,退出去親自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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