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楚嬌想起了一切
星辰大海中,日月交替中,一個生命的結束,往往伴隨著另一個生命的誕生。
楚嬌:“焚燒的不過是我的身體,不甘的是執念……”
周文澤站在夜幕的燈光下,在這座區徘徊了一個月的他終於逮到了這個靈魂,他將皮包裏的資料攤開,那上麵記錄的是女孩的事。
“你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嗎?”周文澤緊拽著資料,希望這個靈魂可以想起來自己真正的死因。
楚嬌臉上一陣苦澀,自己不就是活不下去選擇了跳樓自殺嗎?還能怎麽死的,她苦道:“因為父母的偏心,無法麵對,所以選擇了逃避。用開水燙傷自己,以為這樣可以喚醒父親,可以讓父親對我好一點,可是一切都是徒勞。所以我才選擇了跳樓……”
周文澤大聲的否定:“不是的!你還沒有死,你的身體還躺在醫院裏。你的父親和你的後媽,正承擔著大量的醫藥費,辛辛苦苦期盼著你能醒來!”
他不明白這個靈魂到底怎麽了,但是他親眼所見女孩從樓上跳下來,癱瘓的身軀躺在醫院裏數月不曾康複。
他還調查到了這女孩以前的一些事情,手上的資料中就有一份是墮胎記錄,緩緩抬起手,將資料遞攤在對方的麵前:“你還記得自己懷過孕嗎?”
楚嬌迷茫的臉上皺起眉頭,她搖了搖頭,否定道:“你在開什麽玩笑?生前我不過是一個高三的學生,還沒有結婚,哪來的孩子?”
話剛完,她腦海裏猛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片段中是自己撕心裂肺攤在女生廁所裏嚎啕大哭,以及一根散落在腳上的驗孕棒。
她痛苦的喊了一聲,抱著腦袋拚命搖晃,想把那些碎片甩出去。
“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就來告訴你真相!”周文澤覺得這樣很殘忍,但他不想看到這女孩一直逃避,一字一句軒釘載鐵的道:“你父親過,有一晚你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沒有回來。後來精神一直不好,還偷了家裏的私房錢去醫院打掉了那個孩子,這就是醫院的證明。”
看著那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墮胎證明的資料,身為鬼魂的楚嬌猶如五雷轟頂。
她的腦海裏根本沒有這些記憶,她也不記得自己參加過什麽同學生日會,也根本不知道這份墮胎記錄到底怎麽一回事。
她像瘋了一樣情緒不定,靈魂的狀態變得越發黯淡起來,周圍的煙霧變得如染了墨一樣,正常的雙眼開始紅透。
她雙手扒著臉,好似要將臉上的臉皮撕扯下來,痛苦的嚎叫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轟的一下,楚嬌腦子裏植入大量的記憶,愉快的、撕心裂肺的,這些記憶一窩蜂的灌入仿佛要撐破她的腦袋。
一點兒也不給人喘息的機會,隨著記憶的流入,一些不堪的畫麵漸漸在女孩的眼前閃現。
同學生日會、喝酒、賓館,畫麵一點點變得清晰,她終於想起來自己被幾個男生灌醉後拖進了賓館,她想要逃跑,卻被言語侮辱毆打。
後麵的畫麵越來越不堪,她甚至一點也不想想起那些記憶。
“你……還好嗎?”周文澤被女孩的靈魂狀態嚇了一跳,他想要走近安撫一下,卻被一股強大的磁場震得老遠,摔在地上。
“啊!!!”
楚嬌似瘋掉一般向長吼,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樹叢,尖銳有力,仿佛要壓破聽者的耳膜。
黑色的霧氣一點點將女孩包裹,正常的皮膚開始隨著黑色的侵蝕變得腐爛,紅色的眼睛也越發的怨毒。
雲層將月色遮擋,一陣大風吹過,撕心裂肺的聲音消失後,月色漸漸顯露出來,卻隻有空曠的馬路,沒了被霧氣包裹的女孩。
彬鳶匆匆趕到時,隻看到摔在地上爬起來的周文澤,卻不見楚嬌,他怒氣洶洶來到周文澤麵前,遷怒到:“你對她了什麽?”
“我……”周文澤剛回答一個字,還沒有站穩,便被怒火中燒的彬鳶揮手一揚揪翻倒地,摔了個狗啃屎。
“不要以為我們有契約的牽絆,我就不敢殺你!”彬鳶平複了一下燃燒的火氣,轉身消失在了空蕩蕩的街道上。
“別……”周文澤忍著被摔快散了架的骨頭爬起來,卻早已沒有了那少年的蹤影,他耷拉著雙肩,彎腰把散落一地的資料撿起來,臉上寫滿了落寞。
“我不是有意的……”他垮著臉喃喃自語,他不是有意要破壞彬鳶的事,他隻是想要通過幹擾他的事情,能夠與他見上一麵,能多幾句話也好。
將資料一點點的放進皮包裏夾好,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掌,那兒有一個隻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圓形圖案,中央是一朵雙生花,花朵的根部相交相纏,猶如一對戀人分分合合、磕磕絆絆的一生。
忙碌的警察局裏,一之內竟然接到了三處報警,三個死亡對象死因都是差不多,被弱死在自家的電風扇上。
吳明聰揉了揉因加班疼痛的眉心,將手上的照片放下,打算拿一杯咖啡喝,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隻好起身離開辦公室。
房門一開一合,最後關閉。
原本散落在桌子上的一堆照片,其中的一張卻燃了起來,很快燃盡的照片連灰塵都沒有留下消失在了空氣鄭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端著一杯熱乎乎咖啡進來的吳明聰並未察覺到自己桌子上的照片少了一張,往椅子上一躺,享受這難得寧靜的午夜加班時光。
好吧,對於他這樣的人來加班早已是家常便飯,幸好老婆孩子能夠體諒,不然他這生活估計得糟糕透頂。
彬鳶懸掛在警察局辦公室外的陽台上,頭朝下的看著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名年輕男子的頭被扭曲折斷,懸掛在電風扇的扇葉上,渾身的骨骼大麵積骨折,最恐怖的莫過於褲襠那一塊,活生生被挖走了一大塊,血肉模糊的連腸子都掉下來了一大節,血滴還順著血肉模糊的東西掉在地上,滴落的動態圖正好被拍攝的照片捕捉到。
拿著照片的少年手一鬆,照片自動燃了起來,風輕輕一刮便消失了。
他目光凝望著警察局院子裏肆意滋長的花草,以及這間辦公室對麵還微微亮著光某些加班的人員晃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