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臆想出來的少年
“我我自己取的……”王君撇著嘴,徒床角。
牧兒伸手用力扯住鐵鏈,便把少年從床角扯了出來。
“記住,你的名字叫彬鳶,不是王君,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失去了記憶,但是,我相信總有一會想起來的。”牧兒懷疑有人在殿下沉睡的那段時間裏給墓地動了手腳,所以醒過來的人一直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可是會是誰動的手腳呢?
牧兒隻記得彬鳶殉情後,九尾是第一個跑到人間來的,附帶著彬鳶親自養大的兩隻貓妖,和一隻花妖與界的人打了起來。
最後,雙方商定互不幹擾已經陷入沉睡的彬鳶,離開了凡間,但誰又能保證,不會有人沒有離開,在山頭動了手腳。
王君委屈的看著男子,雖然他覺得對方的名字也格外的熟悉,可還是不想換掉現在的名字。
對麵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他心裏的想法,勾起嘴角,語氣像含著毒藥的怪獸。
“如果你敢告訴別人你的名字不是彬鳶,你一次我就掐死他,把那些聽過你名字的人通通掐死,明白了嗎?”
男子的話明顯起了效,少年害怕的點點頭,也不再過問原先的名字。
看著少年乖乖的模樣,牧兒眼眸柔軟了些,用手指抬起少年的下顎,挑逗的:“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彬鳶。”彬鳶軟著聲音回答,卻覺得這幾個字從自己的嘴裏出來,意外的熟悉和順暢,好像自己曾經了無數遍一樣。
“乖。”牧兒伸出手放在少年頭頂揉了揉少年柔軟的短發,少年臉上的眼睛水光光的,像一種軟萌軟萌的動物。
沒有記憶的彬鳶褪去了成熟,隻剩下懵懂和真,還帶著幾分讓人心動又無可自拔的魅力。
忽略掉牧兒剛才那威脅的語氣,現在的他真的像一個溫柔的大哥哥,眼裏含著可以融化冰川的溫柔,而這股柔和的視線正凝望著彬鳶。
彬鳶抿著嘴唇心翼翼的打量著對麵的人,喉嚨滾動:“我們以前認識嗎?”
“當然。”牧兒非常喜歡和滿足少年的視線全部凝望在自己臉上,隻可惜視線中全是陌生的情愫。
“那我們的關係好嗎?”彬鳶因為沒有記憶,對身邊的事情格外的好奇,特別是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口破舊的棺材裏,冰冷的雨水潑灑在臉上,心口的茫然無措和傷心籠罩著他的整個靈魂。
牧兒把少年抱進懷裏,聞著那股淡淡而熟悉的清香,仿佛回到了在山寨裏那段溫馨而又無人可打擾的好時光。
“當然了。”青年回答的意外的確定。
被青年寬敞的胸膛擁抱著,彬鳶臉頰微紅,仰著頭,卻隻看到牧兒菱角分明的下巴:“這裏是哪裏?”
喉結滾動,牧兒回答的非常平靜:“鬼界。”
“哦。”彬鳶聽到這兩個字後卻覺得非常熟悉,身體下意識的沒有作出反應。
“你好生休息,有什麽需要吩咐門口的鬼就好。”牧兒完起身離開了房間,一揮手,房門自動關上。
空蕩蕩的房間裏就隻剩下少年一人,安靜的可怕,彬鳶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確定門口的人已經離開,悄悄的爬下床,正準備跑去門邊,卻被腳上短短的鐵鏈限製了距離,險些摔倒在地。
細細的鐵鏈不管少年怎麽拉扯都沒有絲毫變形或斷裂的跡象,看著份外的結實。
少年哀歎一口氣,隻好乖乖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麽?而剛才那青年為何與自己這般熟絡,甚至不惜威脅自己。
彬鳶。
我的名字真的叫彬鳶嗎……
少年苦惱的埋著頭,百般無聊,正準備躺在床上睡一會兒,聽到了門口聲的討論聲。
“這屋裏住著誰?”
“彬鳶大人。”
另一個鬼顯然有些難以置信:“彬鳶大人莫非是那位北國的雪神?”
“正是。彬鳶大人是上古四神之一的冬之管理者,今日有幸一見,真是太走運了。”
“你值班來的早,哪像我,是剛剛被大王調過來的,我也好想瞧瞧。”鬼的語氣格外的惋惜。
被當成稀奇動物的彬鳶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討論,一頭霧水。
他從那些鬼的話裏得知自己好像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神明,可是他卻覺得自己並不是。
下班回來的王淼隻看到空蕩蕩的房子,而那個經常坐在沙發上一臉懵懂等他回來的少年卻不知去向。
王淼打電話報了警,得到的卻是根本沒有這個人,警察局裏也沒有這個人類的備案。
青年不可置信的再次打電話確認,卻被當前的騷擾電話,差點被拘留。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假的,王淼根本不相信那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少年根本不存在,他們還一起吃過飯,一起出去過。
少年躺在陽台上在夜風中劉海漂浮的畫麵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好累,王淼今送貨的時候差點遭到一輛大車碾壓,一車的貨都被撞翻到了懸崖下,他忙碌了一,才把沒有損壞的貨物送到原主手裏,其他的隻能報價賠償。
在死亡邊緣逃過一劫的王淼,無端端想起了今早晨出門時少年囑咐他的話。
當時他沒有當真,現在想想,心口一陣後怕,少年肯定提前知道什麽。
就這樣又過去了大半個月,王淼每每向身邊的人提起自己碰到過一個奇怪的少年,隻會被同事調侃。因為就連區樓下的大爺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唯獨隻有他知道。
為什麽呢?
為什麽一個好端賭人會無緣無故消失?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難不成一直以來是自己精神壓力過大臆想出來的人。
王淼被折磨的精神崩潰,女朋友更加不體諒他,最後還和他鬧了分手。王淼在雙重打擊之下一病不起躺進了醫院,又谘詢了一個心理醫生,過著吃藥的生活。
就這樣青年吃了兩個多月的藥,已經完完全全相信那個男孩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之後,出院回到家裏,無意間在廚房的碗櫃裏發現了被摔破的碗。
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混亂起來。
王淼當晚上就把藥扔進了垃圾桶,因為少年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