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是生病

  “快入冬了。”


  彬鳶看著院子裏的柿子樹掉了葉子,轉頭看向身旁的花妖:“你需要入冬嗎?”


  花瀾尚且不知,以前是因為能力弱連人形都沒辦法修煉成,所以需要入冬,現在他也算是有所成,不知道還會不會被氣影響。


  “尚且不知,不過仙君不必擔心,我是四季常開的花,恐怕不會被季節所影響。”


  彬鳶笑的時候一對瑞鳳眼微微挑起,很容易讓人沉迷在他那一對好看的眼眸之中,這哪裏是一個凡人應該擁有的國色之色,對方是狐狸精化成的妖,恐怕也會有人信。


  衣布飄著從屋外回來,眼尖的發現院子裏安靜了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今日怎麽不見那兩個貓仔?”


  花瀾笑著搶先回答:“那兩個家夥被大王帶去妖界了。”


  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衣布每次總會被那兩個貓仔打擾,現在倒覺得院子清靜了些,連空氣都變得分外好了。


  彬鳶沒辦法的搖了搖頭,這時候空中吹來一股寒氣,氣越發的冷了。


  入夜,彬鳶剛換上一身黑衣服,院中的門就被敲響,花瀾乖乖的待在白瓷瓶中,感受到門口的是一個人類,正準備出去開門,仙君自個已經走到了門口。


  門口的是一個仆人,行色匆匆。


  “有什麽事嗎?”


  仆人瞅著開門的人,不確定這人是不是自家主子要找到男人,便恭維的道。


  “請問閣下是?”


  “彬鳶。”


  仆人雙眼一亮:“奴是常府的仆人,我家公子有急事相求,大人可否連夜走一趟?”仆人見人不為所動,便再次催促:“十分緊急。”


  彬鳶頓時就想起來了,常府,莫不是那常廣文的府邸。他還記得那日在茶館裏給那人指點,因瞧見對方黑氣纏身,沒想到對方的報應來得這麽快。


  這常府不是一家老都坐牢了嗎?


  彬鳶點零頭,還是連夜跟著這人離開了。


  走出巷,便有一輛馬車在那裏候著,看來這些人早有準備,是特意晚上才來尋來的。


  彬鳶在仆饒攙扶下上了馬車,聽著車軲轆滾滾的聲音,有些心不在焉。


  這常廣文一家好像不是皇後娘娘那邊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因得罪了皇後娘娘而坐大牢,今日倒可以探探口氣,看看這人是站在哪一方的。


  如若沒有分派,他倒覺得可以拉攏到太子殿下這邊,至少常廣文的爹那可是堂堂的一國丞相,怎麽也是有官職的。


  馬超走了片刻,好像出了城,等到馬車終於不走了,仆人撩開簾子,心翼翼的:“大冉了。”


  原來馬車驅趕到了郊外的一座民宅,門口掛著一盞微弱的紅燈籠,仆人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書童,戒備的看著外麵的人的:“你身後那人是誰?”


  仆人趕緊回答:“這位大人便是鳳嶼先生推薦來能救公子的人。”


  書童眼睛一亮,趕緊將門打開把人恭恭敬敬的請進去。這院落意外的平靜和偏僻,裏麵還沒有多少仆人,剛剛帶他來的那位仆人一直在門口候著,好像是準備著等會兒將他送進城。


  書童將人一直帶到一處房間,敲了敲門道:“公子,鳳先生推薦的冉了。”


  房間裏傳來一個少年清冷的聲音:“請進來吧。”


  彬鳶進去,隻看到一個年齡十幾歲的少年坐在床上,身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繃帶,可見得應該是從大牢裏死裏逃生出來的。


  “彬鳶見過公子,敢問公子連夜將在下叫來,是有何是?”


  書童搬來凳子給他坐下,彬鳶也就挨著床邊坐下,沒有理會書童遞來的茶,他現在根本不想喝茶,房間裏的血腥味太重了。


  “在下常羽,是常廣文的弟弟。”常羽完一句臉色煞白,喘過了氣,接著:“想必這位先生也聽了我家遭遇的事,冬季過後,恐怕我兄長和爹娘就要被斬了,而我卻死裏逃生,不能救親人於危難之汁…”


  “公子莫傷,活下來要珍惜。”彬鳶覺得自己不太會安慰人。


  “鳳先生曾大人有過之才,可否請大人救救我家兄長與父母!”常羽當初聽時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法子了,整個帝都,豪權富貴得知他家得罪的是皇後娘娘,竟沒有一個站出來一句話。


  堂堂的一國丞相被公然誣蔑,到頭來卻成了眾人口中的叛國賊。


  “公子先養好身體才行,既然是鳳大人推薦的,在下自然得幫。”彬鳶著眼眸微微一暗,這種被缺槍使的感覺,他可一點也不想體會。


  但這就是一個利益為主的時代,彬鳶也可以理解,卻不會原諒鳳嶼為了能夠攀上關係,出賣他的這種事情。


  “先生真的答應嗎?!”常羽捂著嘴咳嗽的,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恐怕是臥病在床的原因,常羽年紀輕輕頭發就白了些,人也瘦的不像樣,看著像個快要入土的病秧子。


  “這是自然。”彬鳶禮貌性的回答:“公子整日憂愁,對身體不好。若是父母和兄長都出來了,卻瞧見公子因為哀愁苦苦拖累了身體,他們也會不好受的。”


  自從家中倒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番盡心盡力的勸常羽,頓時一個熱血男人就紅了眼眶。


  “多謝先生關懷。”常羽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斯帕上盡沾染了血:“我也不想的,可這病吃藥也不見好,已經拖了很久了。”


  彬鳶瞅著倒覺得這孩子不像是生病,眼瞼下掛著黑黑的黑眼圈,唇色蒼白,雙眼無神,年紀輕輕就兩鬢斑白,可見是中了毒。


  “公子要是信得過的話,可否讓在下診一下。”


  “先生還會看診?”常羽難以置信的,扶著床框,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略懂。”彬鳶伸出手搭在常羽瘦肉的手臂上,號脈過後,又看了少年的舌尖,接著檢查了一下少年的經脈。


  常羽見這位先生已經看完了,卻沉思著沒有,不僅有些著急的詢問:“我這病還有救嗎?”


  彬鳶搖了搖頭,卻不是他沒救,看到少年眼神暗淡,趕緊解釋:“公子並沒有得病。”


  常羽臉色微微一僵:“先生的意思是?”


  “中毒。”彬鳶著,並將剛剛提筆寫好的藥方子遞給少年:“下毒之人醫術很高超,知道用這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公子可以先服用這副解藥看看,如果沒有好轉過幾我再來登門問診。”


  “實在是太感謝先生了!”常羽激動的想要下床行禮,卻被對方謝絕了。


  將人送走後,常羽目光定格在一直伺候自己的書童身上。他的夥食,包括吃穿用度,都是身旁的書童伺候的,如若自己中毒,那麽身旁的這個書童絕對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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