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調虎離山之計
樂青冷漠的笑了,一把將身邊的男孩推在腳邊,極其厭惡的開口:“要你就拿走吧,不過是一個肮髒的東西,看著就煩。”
男孩似乎已經被這些紮心的話習慣了,麵無表情的爬起來,又乖乖的在女子腳邊站著,樂青再一次將他一腳踹倒,男孩又爬起來。
彬鳶心疼不已,上好不容易讓他碰到福笙的轉世,怎麽可以讓對方吃苦。
一把將男孩的手牽過來,彬鳶看著男孩掙紮,手上的力道加重,就是不肯放手。
“跟著我好不好?”
男孩低垂著頭不回答,拚命的想要睜開少年的手,這時候守在門口的侍衛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人怎麽一進去這麽久不出來,便敲了敲門,催促道:“快點麻利點!”
彬鳶不得不放開了手,離開了客房。
房門關上,剛剛還在掙紮的男孩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淤青,少年懇求他跟著自己走的語氣還在耳旁回蕩。
多麽溫柔的話,從來沒有人會這麽溫柔的對他話。
隻是他不知道該相信誰,從跟在母親身邊長大,紅樓裏那些笑口常開的客人每次也是同樣笑著對他,轉眼便會把他當狗一樣抽打,讓他幹著最下賤的活。
每次他都想要求母親,但母親看到之後隻會冷冷的“你這是在為我贖罪,應該做的。”
離開才不過一會,兩隻家夥就已經把廚房給鬧騰的不像樣,掌櫃子看到彬鳶,趕緊著急的上前詢問。
“先生情況如何?”
彬鳶把衣服換下,穿回自己原來的衣服:“那女子本身就打算今晚行動。”
掌櫃子像失去了全身力氣倒在地上,蒙了片刻,一聲聲哀嚎:“我就知道今日要倒大黴了!我這祖上的基業幾代傳承,就要被那女子一手給毀了……”
廚房裏的夥計二都麵麵相覷,個個如遭譴,他們都是這店裏的老工人,掌櫃子開的工資也挺高的,待遇又好,沒想到招了這檔子事。
其實彬鳶還算到那女子命不久矣,可想而知肯定在逃跑的途中被殺了。他看著店裏的夥計,以及哭在地上暈黑地的老板,搖了搖頭,給大家出路子。
“掌櫃子你也別哭了,我倒是有條明路給你們指指。”
聽還有辦法的劉富貴一把爬了起來,拖著袖子把臉上的淚擦幹,衝著白衣少年一鞠躬,跪在地上:“先生一定要救我!”
“今晚午時三刻,多派些人手把守,若是發現那女子逃跑了,你們也不要追,派人去通知那領頭的將軍,告訴他就校”
劉富貴懵逼的腦袋一點就明,知道若是那女子逃跑而他們發現了,沒有隱瞞而是向官兵稟報,恐怕可以獲得減刑,不定還可以熬過這一劫。
二卻聲嘀咕著了段話:“那那女子豈不是沒有逃跑的可能……”
莫回鎮上的百姓都很純良,並不想做那種趕盡殺絕的事,人善良是好事,可是有時候善良也得分清楚局麵。
彬鳶以前就是因為太過於感情用事,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許多東西,很多信念被擊垮,一時承受不了就推卸責任,結果釀成了大錯。
“那女子命不久矣,就算你們不做什麽,她也會死在今晚。”
聽到先生這樣,掌櫃子和店裏的人都鬆了口氣,很快就恢複下去,客棧馬上就增加了人手。
回到海邊的屋,把還活著的魚放到門邊的水缸裏遊,拿出偏瘦的一條,開膛破肚清洗,很快就下鍋煮罰
在暈黃的燈光下,兩隻黑貓在門口撲騰,時不時追著幾隻母雞到處跑。
貓不能吃太燙的,彬鳶將魚放涼了之後才遞給兩隻貓,自己喝的酸湯。野蔥是他從山裏挖來的,洗幹淨,用沸水一煮,晾曬,最後灌成酸菜,吃的時候煮成湯,特別的下飯。
廚房的木梁上掛滿了一排排彬鳶醃製的臘肉,也不用擔心偷,掛在那裏看著就非常的漂亮。
最近母雞下了許多蛋,彬鳶準備著也可以拿到鎮上去買,黑曜和朔月根本吃不了那麽多,他也很少吃雞蛋,這雞蛋越積越多,母雞都孵出了兩窩崽了。
兩隻雞媽媽帶著崽崽進籠子,樣子看著格外可愛。
忙完這一切後,彬鳶一夜未睡,果然到後半夜,就有一群士兵在這附近巡邏,不過他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又靠海,那些士兵隻是看了幾眼,便走開了。
彬鳶看士兵走後,打燈熄滅,悄悄的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朝著森林走去。
他當然知道那女子躲在何處,走進森林不久,就找到了躲在蘆葦叢中的女子。
樂青手上拿著一把劍,防備著看著彬鳶:“你是要抓我回去嗎?!”
彬鳶搖了搖頭,從腰間扯出一隻荷包,丟到女子腳下:“如果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就千萬不要回頭,走吧,從這裏一直往前走,你會看到一條船在海邊,船上有食物和水,我夜觀象這幾海上無風無浪,一直朝著最亮的那顆星星相反的方向走,十左右,你就永遠不用害怕被追了。”
女子不可置信的撿起錢袋,打開一看,這錢是海另一邊國家的,並不是他們這片大陸的,這人是要她逃到另一個國家去,相隔一片海,即使想把自己抓回去也不可能。
“謝謝……”樂青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哭了,手拿著錢袋,提著劍兩步一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最後跑進了樹林鄭
彬鳶挺擔心這女子的,船和食物都是他準備的。雖然算出這女子命不久矣,卻也可以改變她的命運,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畢竟他也不希望那個孩子因為自己的母親而死,不想他的母親死後那男孩怨恨自己。
彬鳶歎口氣,踩著月色往回走,卻突然看到許多火把朝這個方向而來,心口一驚,那女子肯定才到船的位置,還沒有離開多遠,他必須為對方爭取時間。
火光越來越近,彬鳶一不做二不休,故意跑出很大的腳步聲,朝著與海口相仿的方向跑,並且一會兒慢一會兒快,故意讓人看到自己的背影。
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快,看來是那些士兵追上來了,彬鳶藏到樹叢中,借助茂盛的葉片遮擋住自己,看著擦身而過的士兵,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等到所有的火把都消失在視野裏,才從樹叢中走出來。
危險隨之將近,破風之聲在耳邊滑動,彬鳶甚至還來不及眨眼,一支箭就已經穿過胸膛,鮮血順著箭頭滴下。
紅豔豔的血液一滴滴的砸在樹葉上,黑衣少年眼前犯暈,扶著樹幹站穩,隱藏在樹叢中螳螂捕蟬的死士跳了出來。
發現自己殺錯了人,被箭射穿胸膛的是一名男子,根本不是情報上要殺的女子,皺著眉頭。
“你是何人?!”死士一把接住暈倒過去的少年,扛著人,用輕功快速的回到客棧,將人丟到將軍的腳下。
“這是何人?”卸去了盔甲的青年將軍開口。
死士單膝跪在地上,“這人故意把隊伍引開,我們恐怕是中流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