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心腹部下
一夜好眠,彬鳶在清晨的微光之中醒來,窗格外的鳥兒唱著歌謠,捕捉著蟲子,撲通幾下翅膀,幾片凋零飄落,進了屋子裏。
清晨的霧還沒有消散,四周都沾著霧水,彬鳶習慣早起,在院子裏舒展一下筋骨,召喚出寒冰劍在海棠樹下練起了劍。
海棠花開得正紅,粉紅色的大絨球一簇一簇的坐落在樹間,微風輕輕一吹,含苞待放的花朵凋謝下的花瓣在白衣少年的身姿間優美落下,更加襯托出少年的美麗和芳華。
清晨的露珠沾染在花瓣的葉間,少年的劍氣,把花香帶得更加的悠遠,葉九與楚由到來時便被一陣花香撫的心曠神怡。
花樹下,少年揚起手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白色紗衣在風中飄拂,沐浴著晨光,伴隨著劍刺破虛空的聲音,手腕轉動,漸漸的,散落一地的花瓣隨著劍氣漂浮起來,形成一道柔美勢不可擋的劍氣。
彬鳶練得太過於投入,況且沒有察覺到危險,忽略掉了漸漸靠近的兩個人,直到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才收回了劍。
一身黑袍加身的高大人影已站在廊下,身旁陪著葉九,兩人若是再年輕個幾十歲,彬鳶定當會認得出來。
他瞧了許久,那個高大臉色激動的男子實在是有一些難以回憶。
“敢問閣下是?”
楚由步伐蹣跚的向前幾步,很想將少年擁進懷裏,壓抑著內心悲憤交加五味雜全的情緒,侃侃後退幾步,單膝跪在地上,請命道:“楚由見過殿下!”
彬鳶一雙眼角微微泛紅的瑞鳳眼微微睜大,淡粉色的嘴唇一張一合,捏在手上的劍柄微微發抖,始終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身材魁梧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會是楚由。
“你是……楚由?”時光可真會開玩笑,彬鳶以為自己恐怕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心腹部下,這種場景見麵讓他內心悲憤交加。
“殿下莫哭。”葉九看著殿下眼角紅起,眼淚珠子一串一串的掉落,心口慌得不行,縱使在女人堆裏輾轉反側,這一刻巧舌也難以慎用,“殿下別哭,這不是應該高興嗎?楚大人昨夜就已經來了……”
彬鳶點點頭,把眼角的淚水擦掉,趕緊走上前去將跪在地上的人攙扶起來。
“你也快起來,讓我下跪做什麽?如今我又不是你們的主子。唔?”
楚由一把捂住彬鳶的嘴,“殿下莫要這些喪氣話,殿下怎麽可能不是我們的主子,永遠都是!這是不變的事實!”
葉九也頻頻點頭附和道:“楚大人的是,我們永遠是殿下的奴下,殿下也永遠是我們的主子,這是不變的事實。”
彬鳶被兩人一左一右的圍著,不知道什麽好,他依舊是最矮的那一個呀。
三人往涼亭走去,彬鳶這麽多年沒見楚由,也有一大堆話想要。
“師傅!”
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姍姍來遲,海泊在師傅旁邊坐下,眼疾手快的從師傅手上奪過茶杯,細心的為師傅斟滿茶,笑的眉眼彎彎。
“這位是我的三徒弟,海泊。”彬鳶給楚由介紹著,“海泊,這位是楚由楚大哥。”
海泊抱手作揖,盡顯君子風範:“海泊見過楚大哥!”
楚由麵色複雜的看著殿下,再看年齡和殿下不相旗鼓的海泊,十年的光陰根本沒有在殿下的臉上烙印下一點歲月,容貌依舊是那幅容貌,甚至比以前還要年輕了許多,霎那間,楚由想起了晚上葉九對他過的那幾句話。
“殿下……你的容貌?”
彬鳶就知道對方會問這個,捧著茶杯稍稍的品上一口,轉著茶杯,細細道來:“我乃北國之人,掌管四季中的冬,為這片大陸降雪。”
他並沒有太多,隻是寥寥幾句介紹了自己的來曆和身份,把其他的都很好的掩蓋過去。
楚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該過問,便不再詢問。
“這幾年你過得可還好?”彬鳶打量著五官已經成熟,逐漸有些變老的楚由,這人恐怕已經有孩子了吧,想來,孩子的年齡應該和葉紊年紀差不多。
“現已成家,大兒楚歸夕已經十歲,兒楚濱六歲多,最的女兒楚妙妙三歲半。”楚由到自己的兒女,臉上洋溢著幸福,他與娣子是在蠐魑國火焰城認識的,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
彬鳶壓抑住眼裏的羨慕,臉上掛著笑容。
如果他能夠與福笙相守到現在的話,恐怕早就領養了一個孩子。很多事情就是沒有那麽多如果,沒有就是沒有,所以一切都是妄想,根本不切實際。
“眨眼間你們都已經成家立業,當上父親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彬鳶笑的含蓄,內心卻很悲涼,有時候平凡的生活是他遙望而不可及的,但是看到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都過得很好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殿下什麽時候去我那裏坐一坐,王果果他們可是想念的很。”楚由故意這麽,就是想借著這個理由,讓殿下去一趟他那裏坐一坐,最好多呆上個把月。
葉九故作生氣的瞪了一眼楚由,就知道這老家夥沒好事,原來是打算挖自己牆角,殿下在自己這裏都還沒有坐熱,就想把人帶走,那是不可能的。
“哪那麽麻煩?我叫管家請人把他們請來就校”葉九一拍大腿就這麽定了,叫來管家吩咐下去,容不得楚由一副痛恨的磨牙模樣。
海泊緊緊的靠著師傅坐好,看著幾人有有笑妒忌得牙疼,但他卻掩飾的很好。
彬鳶就這樣在芙蓉鎮上定居,雖然並不是長久,但在神諭卷軸頒布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之前,恐怕也會呆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一個偏遠狹的村子裏,同樣五歲多的孩卻過得遠遠不如彬鳶想象中的那麽好。
最近梅雨氣多,院子裏晾曬的幹菜都生了黴不能吃了。
李壯和王婆子抽起竹竿將五歲多的孩抽的遍體鱗傷,一頓抽打下來孩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肉,孩還必須得頂著雨水去河邊洗衣服。
路過的行人都非常厭惡這個肮髒的孩子,身上臭烘烘的,整日陰沉個臉目光陰邃的看著人,這哪裏像個孩子應有的眼神,整個洞河村的人都不喜歡他。
然而這孽種卻是從而降,無緣無故出現在了王婆子家的門口,兩老口都非常厭惡這個從而降的孽種,家裏本來就沒有多少米還要多養一張嘴。
沒有人給這孩起名字,村裏可以上學堂的孩子放課後會拿著柳條追著他跑,嘴裏嚷嚷著“雜種、孽種、爛嘴巴”之類的話。
孩之所以被稱呼為爛嘴巴,是因為他這張嘴每當寒冬臘月,就會長滿凍瘡,嚴重到有時候不能張開嘴吃飯,傷口隻要微微裂開就會流血,嘴唇附近滿是凍瘡的傷疤,看著分外的醜陋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