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葉府
彬鳶攔住一個買材老婦人,拱手作揖後,笑著問道:“多有打擾,請問,鎮長府怎麽走?”
老婦人伸手指了指最前麵,“一直向前走,看到一棵大榕樹後,左拐就是了。”
“多謝!”
三冉達鎮長府門口的時候,葉紊雙眼一亮,就是這裏,他記得門口的白狼雕像,就算沒有白狼雕像,府上的牌匾也很好的顯示了,這就是他的家。
“葉府。”彬鳶看著牌匾,葉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沒有仆人把守。
“咚咚!”彬鳶敲了敲門,等了許久才聽到一陣腳步聲。
一個仆人打開了大門,露出半個身子,見少爺和兩個陌生人在一起,一陣熱淚盈眶,趕緊把少爺請進去。
“少爺,老爺和管家都出去尋你了。”仆人看著少爺渾身髒兮兮的,定是在外麵吃了苦,十分感激的衝著門口的兩個少年感謝道:“多謝兩位把少爺帶回來,兩位客人快快請進,老爺很快就回來。”
彬鳶笑笑,搖了搖頭謝絕了。
“不用了,你家少爺沒事就好。我們也要告辭了。”
“兩位不進來坐坐嗎?老爺定會重重感謝的。”仆人再三挽留,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來。
葉九騎著馬圍著芙蓉鎮轉了幾圈,急得滿頭大汗臉色發青,一旁的管家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這兔崽子!”燁九氣的摔鞭而去,夾緊馬腹,打算去鎮外溜一圈,剛正準備走,一位從府中趕出來的仆人邊走邊喊:“老爺!找到了!找到少爺了!”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一口氣。
葉九折返,臉色黑的嚇人,進入附中之後,一邊聽著仆饒匯報,一邊向祠堂走去。
“少爺是被兩位陌生人送回來的。奴下本是想挽留那兩位恩人留下來做客,但兩位恩人婉拒了,也是剛剛才走。”
“走了就算了,下次碰到定當好好感謝。”葉九沉悶的,一把推開祠堂的門。
房門打開,很有自知之明跪在祠堂裏的家夥嚇了一跳,臉色發白的看著臉色黑青的父親,當即就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不知道什麽隻好咬著嘴唇。
葉九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兔崽子,語氣十分嚴肅的吼道:“腰杆挺直!你這叫跪嗎?”
葉紊唰的一下挺直了腰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打包好的包子就放在腳邊,葉九低頭看了看這堆包子,再看了看這子髒兮兮的模樣,心口一疼,嘴上卻沒有絲毫心軟。
“誰讓你跑出去的?”
葉紊抖著聲音:“我我自己……”葉府沒有一個下人慫恿他出去,他隻是不想跪在祠堂裏,便鑽狗洞爬了出去,沒想到自己跑出去被管家給瞧見了。
“外麵好玩嗎?!”葉九在管家搬來的椅子上坐下,雙腿岔開,手上拿著馬鞭,目光怒氣衝衝的看著這個總愛闖禍的不孝子。
“不好玩……”葉紊被那幾個乞丐打劫後,就知道原來外麵的世界並沒有他想的那麽安全,還有那個凶巴巴的老板娘,簡直像個母夜叉,沒有母親漂亮就算了還沒有母親溫柔。
葉九見這子表情誠懇了些,臉色也好零,但這並不會影響到他要懲罰這子的其他決定。
“今晚不許吃飯,老劉,把這包子拿走。”
葉紊眼巴巴的乞求著父親,但管家還是把包子拿走了,早知道會這樣,還在路上他就應該多吃一個。
老管家忍不下心,眼神安撫著少爺,將包子打包好拿走,葉九一揮袖子出了祠堂,一眾仆人也跟著走開了。
夜裏,葉紊餓的前胸穿後背,快要餓暈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少爺,少爺。”老管家的聲音在門邊響起,房門裂開一條縫,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被遞了進來:“這是夫人連夜做的,少爺快吃吧,可別餓壞了身子,莫讓夫齲心才好。”
葉紊眼眶一熱,抬著發麻的腿爬到門口,端著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謝謝劉伯!”葉紊刨了幾口飯,衝著守在門口的管家感謝。
管家其實是爹爹從路上撿回來的,他還很的時候,爹爹四處奔波,在路邊救了一個難民,便是劉伯。
劉伯家裏幾代都是奴隸,被人轉賣了好幾次,親人死的死殘的殘,最後能活下來的便隻剩下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家夥了。
葉紊聽楚叔叔過,爹爹曾經也是奴隸,但卻過得好一點,因為爹爹是前朝皇宮裏的侍衛,曾經還在皇子身邊呆過。
他家書房裏還有許多禦賜的寶貝,雖然爹爹每次都這些東西不是他的,但卻一直沒有人來拿走。每都會有仆人細心的打掃書房,特別是那幅掛在書房裏的掛畫,畫像上是一個站在花叢中的少年,那少年很美,長得十分的像今救了自己的那個少年。
“劉伯,我爹他有沒有什麽時候讓我離開祠堂?”
管家歎了口氣,少爺年紀還,調皮零,但也不能長時間讓孩子跪著,他不忍心,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仆人,哪能逾越過了主子的頭,再於心不忍那也隻是愛莫能助。
“少爺以後可千萬別惹老爺生氣了。”
“我又不想惹爹爹生氣……是爹爹太死板了……”葉紊努力的吃著飯,腮幫子鼓鼓的,反駁著。
“可是老爺最近很忙呀,生意上的事情碰到了麻煩,老爺最近可煩著呢。少爺千萬別惹老爺生氣。”管家愛莫能助地搖搖頭,隻希望這個孩子能看通一點,他的母親與老爺不過是生意上的聯姻,並沒有感情基礎,後宅中的那些妾可都是躍躍欲試等著取代他們的地位。
“夫人最近博得老爺歡心,少爺可別再犯錯,莫讓夫人費心。後宅裏那些妾都是一些心機略深的女子,若讓他們抓住了把柄,在老爺麵前使絆子,可就麻煩了。”
葉紊雖然隻有七八歲,但在母親的熏陶下,從就知道了後宅之中的肮髒和不堪。
他的母親和父親其實並不相愛,但為了保存家族的產業,母親的家族不得不攀附上父親,而父親也需要利用到母親的家族在本地做生意,兩個家族便從此達成了協議。
後宅裏的那些妾,都是父親生意上塞來的,極不安分的主,隔幾就要哭喪似的在爹爹麵前哭訴什麽房中的炭火不足,什麽花銷的零錢不夠了,什麽吃穿用都要虧待了她,花樣真是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