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接鍋
狐狸的傷更慘了,兩隻耳朵被咬得稀爛,左眼球被摳了出來,斷裂的尾巴流著血,渾身的皮毛上全是狼爪痕。
這憑借著一口氣吊著的狐狸湊到了有什麽東西靠近自己,他想要抬起頭觀望,卻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聽到腳步聲在自己身旁停下,接著又沒了動靜,已經做好了被其他動物,當成一頓美餐吃掉的狐狸接著感覺有一雙微涼的手將自己抱了起來,然後他就聽到一個少年暖暖的聲音在耳邊歎了一口氣。
“為了一顆丹藥,寧願被咬的麵目全非,也不肯交出來嗎?”
狐狸一哆嗦,以為又是一個修行高一點的妖怪,想要搶走自己嘴裏的化形丹,他一不做二不休,寧願和這丹藥一起爆體而亡,也不想把自己拚命偷來的丹藥白白的讓給其他妖怪做了鋪墊。
他剛要吞下,那隻手卻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拚命的掙紮,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含在嘴裏,保護了許久的丹藥被自己給咳嗽出來掉在地上。
他一聲哀嚎,憤恨的睜開唯一能夠看見事物的右眼,惡狠狠的瞪著彬鳶。
這一瞪,狐狸卻傻眼了,因為此時此刻將他抱在懷裏的並不是一隻妖怪,但也不是一個凡人。
從他妖怪的視角裏看去,這貌若仙的少年有著比狐狸修煉成人形後的美貌還要更勝一籌,渾身籠罩著一股隻有神仙才會有的光澤,白衣飄飄,眉眼若花,嘴唇淡紅,一顰一笑都猶如勾人魂魄的妖精。
“你盯著我作甚?”彬鳶看著這隻狐狸剛剛還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現在卻傻愣愣的望著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便了句。
狐狸回了神,頓時想起地上還掉著自己拚命保護的化形丹,扭頭就想掙脫少年的雙手,卻隻看到少年騰出一隻手,將地上的化形丹撿了起來。
他垂涎欲滴的看著化形丹,隻要吃了這個丹藥,他就能躲過雷劫,變幻成人形。可惜他現在的修為不夠,現在吃瀝藥的話隻會爆體而亡,他偷來原本是打算等修煉到了以後再吃的,卻沒想到那群該死的臭狼竟然發現了他。
追著他追了七,想到這裏狐狸又得瑟起來,那群狼再厲害又怎樣?追了七,還不是沒有從自己的嘴裏摳出丹藥。
他的嘚瑟很快又被白衣少年的話給潑了冷水:“這丹藥並不能讓你化形,這藥還缺了幾味藥材,幸好你沒吃,不然再多修煉個幾千年,也沒有機會成人。”
彬鳶看著這顆化形丹,也不知煉製這丹藥的冉底是誰,竟然漏掉了化形丹最主要的藥材,蒲書草、龍眼星、千角藤。
狐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不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偷來的丹藥是假的,目赤欲裂的瞪著彬鳶,嘴裏發出憤怒的警告。
“騙子,我不會相信你的!”
當然,修行過淺的他還不能吐露人言。彬鳶卻聽得懂這狐狸在什麽,將狐狸丟在地上,把那顆丹藥也扔在地上。
狐狸趕緊視若珍寶的把化形丹含在嘴裏,一點猶豫也沒有一口吞下,靜靜盤著身子,等待丹藥在體內發作。
等了許久,並沒有感覺到化形丹的奇效,與之相反,他感覺經脈受堵,體內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妖丹在縮水,頓時腦袋就是一懵,反應過來後覺得是那白衣少年肯定對自己的丹藥做了手腳。
彬鳶將狐狸和丹藥丟在地上後又去其他地方撿柴火,妖有妖怪的道路要走,他不能像幹涉人類那樣去幹涉妖怪,何況靈魂上還綁定了一個神諭卷軸,就更由不得他任意妄為了。
因為,在這片大陸上有他的愛人還活著,在他的愛人還沒有壽終正寢之前,他都必須受著這塊卷軸的要挾,替神諭卷軸培養氣運之子,管理這片大陸。
他抱著一堆柴火正要離開,草叢中竄出一個灰樸樸的東西,凶狠的向他撲來。
彬鳶一下子沒看清楚那是什麽,身子向旁邊一側,那團東西直接撞到了樹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哦,原來是那隻狐狸。
彬鳶好整以遐的蹲下身把狐狸提了起來,詢問道:“你衝著我做什麽?”
狐狸忍著疼痛怨恨的瞪著彬鳶,咒罵道:“一定是你把我的化形丹動了手腳!一定是你!我現在經脈堵塞,妖丹……妖丹也消失了!”
彬鳶皺著眉頭,感情這狐狸把那劣質的丹藥給吃了,現在卻把錯怪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接這鍋,“我早已提醒過你那丹藥有問題,可你還吃?”
狐狸才不聽對方這些理由,他見過的騙子多了去了,何況他就是一個大騙子,母親一胎生了九個,八個兄弟姐妹個個都比他聰明漂亮,最終因為他什麽都不會被趕出了家門,整日在森林裏受著其他動物的欺負,逐漸學會了怎樣保護自己。
“一定是你!就是你碰到我的丹藥,化形丹才失效了!”狐狸吼著,奈何身子被人提著,再怎樣撕破打滾都沒有任何效果。
何況他還是一隻修行淺薄,連吐露人語都辦不到的妖怪,頂多就是開了靈智,妖怪都算不上。
“你這樣就冤枉我了。”彬鳶沒辦法的將狐狸放在地上,可惜這狐狸被怨恨衝昏了頭腦,雙腳一著地就拚命向他撲來,彬鳶又隻好將狐狸提著,一隻手抱著柴火,一隻手提著狐狸向森林外走去。
崎心老遠就看到了師傅,趕緊跑上去迎接,卻瞧見師傅手上提著一隻血淋淋的狐狸,以為是晚餐,便慣性的伸手去接,道:“師傅,這是我們的晚餐嗎?”
已經罵的筋疲力盡沒有任何口水的狐狸聞言,當即就炸毛,衝著自己麵前的丫頭片子吐了一把帶血的口水,嘰嘰喳喳的著狐狸語。
“呸!你才是晚餐,你全家都是晚餐!敢吃本大仙,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崎心還沒有開始修煉,現在純粹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娃娃,頂多就是認識一些萬物靈草,不可能聽得懂狐狸的語言,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後,一臉懵逼的看著師傅手上的狐狸張牙舞爪的瞪著自己。
她覺得這狐狸的動作太過人性化了,頓時想起了師傅白過的妖怪。
“師傅他是妖怪!”
彬鳶把柴火放下,衝著徒弟點點頭:“崎心猜對了,他是一隻修行淺薄的狐妖,現在還不能吐露人言,有點凶。”
崎心一邊生火,一邊心翼翼的盯著師傅手上拿著地狐狸。
那隻狐狸看起來可憐極了,渾身是傷,瘦得皮包骨頭,下一秒就快要死去一樣。
李朔月也同樣注視著那隻狐狸,當然在他眼裏這隻狐狸和山裏的那些野狐狸裏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於這狐狸雙腳落地後,是兩隻腳站立著,前爪和人一樣,交叉著往地上這麽一坐,又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什麽。
彬鳶實在不想聽這湖裏罵罵咧咧,竟然罵出了一些髒話,手指一勾,狐狸的嘴巴就像上了拉鏈緊緊的黏著扯也扯不開。
狐狸用前爪拚命的扒著嘴巴,卻隻聽到白衣少年冷冷的:“撕不開的,除非你把你的嘴巴給撕爛。”彬鳶故意嚇唬這隻狐狸,從包裹裏翻出烤雞,架在火架上烤。
一股香味飄遊,頓時勾起了圍在火旁所有饒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