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與墨野相見

  “不!”彬鳶生氣的拍開時筆欲伸過來的手,“我不會丟下北國不管,但是,我現在必須回去找福笙,我不能將他一個人丟在南蠻!”


  時筆臉色陰沉,他就不知道那男冉底有哪一點好,一個身份低微的土匪,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配的上他們高貴的殿下,可為什麽殿下還要執著於那人不放棄。


  “殿下,他都如此對你,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做什麽?”時筆沉著臉,勸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彬鳶有些生氣的衝著他吼,他從來沒有過要丟下北國不管,也沒有過會不回去,他隻是還沒有處理好凡間的事情,怎麽可以就這樣匆匆離開。


  他還沒有告訴福笙,自己的事情,他害怕自己這樣一走了之,這一生便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間竊性質偏弱,在發現殿下生氣後,夾著尾巴躲在一棵樹後,氣都不敢喘一個。


  時筆忍受著殿下的火爆脾氣,攥緊雙手,“殿下,你不能回去!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偏過頭,手掌一揮,霧氣憑空出現,逐漸形成一麵透明的鏡子,鏡子中倒映的是一座大雪飄零的雪山,而畫麵中雪山的雪已經在逐漸消化,山峰已經呈現出了岩石的顏色。


  “這片大陸已經不會再有冬了,殿下,你是北國的最後一位王子,隻有你才能開啟雪魄珠!”


  “如若我不去了……”彬鳶冷著臉,望著臉色同樣十分不好的時筆,一字一句絕情的道。


  間竊嚇得慌了神,從樹後麵繞了出來,哭喪著臉:“殿下萬萬不可啊!如若你不去,這片大陸上的溫度會越來越高,最後火山熔岩會吞食掉所有的生命,殿下,我北國一族是守護這片大陸的神靈呀!你不能放棄你的子民,他們是你的子民呀!”


  彬鳶不相信,也可能是帶著現代的記憶,導致他不太相信這些事情,對於間竊淚流滿麵的哀求,他視若未聞,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殿下!求你別走!”間竊絕望地滑動蛇尾追上前去,拽著彬鳶的衣裳,苦苦哀求:“你不能走啊,殿下。時間真的不多了,時筆他沒有騙你,這片大陸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是這世界唯一的神,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啟動雪雪魄珠人。”


  “萬物更替,變換交接,四季更迭不過都是大自然的變遷罷了,與於我又有何幹?”彬鳶絕情的將衣服扯開,大步流星朝著山下走去。


  間竊還想追,卻被時筆攔了下來,“你怎麽不讓我去追?殿下他走了呀,我們怎麽辦?”


  時筆同樣注視著殿下消失在山間的影子,當然他們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守護一族的存在,本就是為了這守護北國的神族,而如今神族隻剩下彬鳶一個,他們自然隻要守護彬鳶一個。


  “間竊,你呆在殿下的身邊時間最長,你告訴我,殿下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那饒?”時筆臉色陰沉的看著山頭,無奈的滑動蛇尾,緊緊跟隨著某個人。


  “這個我怎麽知道?”他有些心虛的著,萬般不能讓身旁的時筆知道,他在找到令下之後,經常和一個人類廝混在一起。


  “人類這麽惡心的存在,殿下為什麽還要和他們在一起……”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時筆對人類的印象不單單隻是恨那麽近,當然他詛咒了一個國家,用畢生的生命下了詛咒,雖然這會帶來反噬,可他不怕,比起哪些遭遇,死亡又算得了什麽。


  七月中旬,南蠻國如同被太陽神所圈養的國家,滴水未落,河道幹枯土地開裂,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往年生機勃勃的大樹瞬間枯死,就連古井也再打不出一滴水來。


  這一年的旱情極其嚴重,朝廷根本沒有措施,災荒逼的百姓向南遷徙,卻又碰到了達知達國暴雨連的大雨。


  半個國家都成了一片汪洋,整體搬遷的百姓向南移動,逐漸與浮桑國百姓擁擠在一塊。


  一開始到達這兒的南蠻國災民歡喜地的在此定居,可這雨一一接著一下,見不著半個太陽,頓時就有人慌了,這哪裏是好氣,就怕不是要把他們給淹死。


  察覺到這一點後,災民又開始向南方遷徙,途中死了一大片,真正抵達最南方的也隻是寥寥幾人。


  貴族搬遷當然方便,馬車家奴拖著走,實在不行,還有駱駝馬馱著貨物,路上若沒碰到山賊都還好,可一旦碰到了山賊,那就是一窩一窩的遭殃。


  彬鳶根本就是一路癡,好不容易轉悠出山林,腳下的步鞋都磨出了一個洞,他也不知道前麵那座城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地界,見這門口有士兵把守,也不敢貿然進去,就蹲在城門口不遠處觀察著。


  他頹廢的坐在太陽底下,捶著發酸的腿,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駛來,彬鳶趕緊讓了個道,卻沒想到那馬車就在自己腳邊停下,他仰頭一看,一瞬間竟有些熱淚盈眶。


  “墨……”墨野!

  彬鳶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眼晴,很想撲過去擁抱一下對方,可惜對方隻是從馬車裏伸出一個頭,沒一會兒對方又伸回去,撩開簾子下了車,並對他彬彬有禮地作了一個揖:“我家娘子公子長得有點像他一位故人。”


  “啊?”彬鳶有些搞不懂,感覺神經沒搭上線,“墨野,你……你這是怎麽了?”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墨野的臉,隻瞧見對方眉頭一皺躲過了。


  “公子,請上車吧。”他彬彬有禮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彬鳶卻宛如隔世,不明白眼前這個長得與墨野一模一樣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他,可底下哪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他甚至有時候懷疑對方在和自己開什麽玩笑,難道是生自己氣?

  他不為所動,目光一直盯著墨野:“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彬鳶有些討好的,很想和對方走近一點。


  剛跨出一步,馬車裏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爹爹,你怎麽還不進來?”那奶聲奶氣的孩聲,被一個婦饒聲音牽製住。


  “淘氣,乖乖坐好。”


  婦饒聲音赫然而止,車簾被撩開,靜雨望著彬鳶,再三確定,這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位公子長得一樣,才從馬車上下來行了個禮。


  “奴家見過公子!”


  “夫人,這位是?”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墨野開了口,滿眼都是關心,寸步不離靜雨。


  靜雨不知該作何解釋,隻知道馬車停在路邊頗有些不方便,便伸手請道:“我知道公子有很多疑惑,可這兒的確不太方便詳談,不如去奴家稍坐片刻,待奴家向公子解釋可好?”


  最終,彬鳶上了馬車。


  他在馬車裏看到一個兩歲多的男孩,長得白白嫩嫩,那雙眼睛尤為的像墨野,那男孩子也一直瞅著他,好像第一次看到陌生人一樣,好奇的看個不停。


  馬車繼續前進,晃晃悠悠的行駛。


  彬鳶望著孩,又看著這對夫妻,“這是你們的孩子?他叫什麽?”


  靜雨有些嬌羞的笑了笑,依靠在丈夫的懷裏,“墨懷,名叫淘淘。”


  “真是個好名字。”彬鳶心口五味雜陳的看著那笑容滿麵的男孩,長得真的很像墨野。


  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長得特別像墨野,他也為之非常親近,“淘淘,叫聲哥哥好嗎?”


  他將孩抱進懷裏,從懷中掏出一個玉鐲子,放在孩的手上。


  見狀的婦女趕緊喝止:“公子,孩子還,萬萬使不得!這東西太貴重了!”她生怕孩子摔壞了這個翡翠鐲子,趕緊從孩子手上拿了下來,雙膝跪在馬車板上,雙手呈上。


  墨野其實一直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不管是這具身份是皇子,還是這個靈魂是神之子,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就是一個現代的普通少年。


  “這就當是孩子的滿月禮吧。墨野的孩子怎能虧待?你也請起來吧,我也不過是一介普通人,你不用這樣厚禮相待。”


  “可是公子明明是貴人!”靜雨肯定的,這片大陸上哪個國家沒影風花雪月”的產業,他們走南闖北,早已耳熟能詳。


  孩子嗬嗬的笑了,一手抓著墨野的長發,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對方,了句:“哥哥你好漂亮!”


  靜雨頓時又慌了神:“孩子不懂事,還望公子原諒!”她趕緊把孩抱了回來,訓斥道:“淘淘,漂亮不能形容在男人身上,懂嗎?”


  孩子不明所以,一臉的委屈:“可是哥哥真的很漂亮!”


  做母親的有些無能為力,墨野卻沒有注意到母子倆的事情,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彬鳶的身上。


  潛意識裏讓他非常的想要親近那個人,可是他的記憶裏並沒有有關於對方的事情,這讓他感覺很難過又有一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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