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托米亞棄城主潛逃了
以前總是活在父王的保護之下,宮裏的人對他鞍前馬後,沒有半點違逆,這種溺愛之下的關懷,讓他逐漸忘記了,宮中也是一個狼窩虎穴,他的那些兄弟們,恐怕巴不得他早死。
誰讓龍椅隻有一把呢。
“布衣。”梁羽辭見布衣望著腳底發呆,一副神情落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喊了一聲:“你也不必介懷,如果你知道,我們殿下曾經經曆什麽,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你還有一個國家存在,不是嗎?”
“被你的,我都有點想見見你那位殿下了……”同樣身為皇子,同樣是之驕子,同樣落難,卻是不一樣的境遇。
梁羽辭話題隻要扯到彬鳶身上,整個人就神采奕奕,搓衣服的手勁也大了許多,他和煦春風般的眼眸裏盡是溫柔,一點一點的著。
布衣從呆在宮裏,對外麵的世界一知半解,好奇的聽著。
“殿下他呀,好像什麽都會,明明是一個潢貴胄金枝玉葉,卻落了難。殿下為了保住大家的性命,自願舍棄皇族之籍,貶為商籍。”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水井邊洗著衣服,一個坐在樹下,挺著腰杆細心的聽著,陽光很毒辣,如果心裏平靜,這陽光也是溫暖的。
“後來呢?你們是怎麽相遇的?”布衣好奇的詢問,將頭靠在樹幹上,斑斕的影子灑在臉上,他閉著眼睛認真的聽著。
“我的父親,一直支持大皇子那一派,大皇子落難後,支持大皇子那一派的人都鋃鐺入獄,誅九族。那日,我出門在外,躲過了這一節風波,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滿城的通緝,我無法想象,當自己跪在城門口,看著城頭父親、姐姐、兄長、還有侄女們的屍體時,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城門口,也追隨著他們而去……。”
“我被押上斷頭台,是殿下救了我,殿下,父之過與我無關。殿下答應了皇上,每年給朝廷上貢將近半壁江山的國庫,才換得了我的苟且。”到這幾,梁羽辭心情很悲哀,隻要一閉上眼睛,他仿佛還能看見至親的屍體被掛在城門口,風吹著一晃一晃的。
“這就是你那位殿下為什麽一直經商的原因?”布衣問,其實他倒覺得那人一走了之,還怕被抓回去不成,這下大地大,哪兒去不了,所以不讚同的道:“他為何不帶著你們遠走,還怕被抓回去不成?是我就走得遠遠的,躲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不就成了。”
將洗好的衣服晾在竹竿上,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坐在樹下的紅發少年,否定的:“命途多舛,布衣,難道你在宮中就沒有兄弟姐妹嗎?”
布衣對上梁羽辭如深淵一般寒冷的雙眸,渾身一顫,他還是第一次在這文弱書生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殺氣,雖然那不是衝著自己的,可還是忍不住被嚇到了。
這股濃濃的怨恨,他到底恨誰?
“有,可那些並非我親兄弟,不過是一些低賤的妃嬪所生罷了,怎可和我做對比?”他不削的道,雖然性格改變了許多,可還是非常的看不起自己那些身份低下的兄弟們。
“你錯了。”梁羽辭接著晾第二條衣裳,把皺折抹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渾濁:“殿下他對誰都很好。他最喜歡與大殿下一起,堪比兄弟,情同手足。彬觴當上皇帝後,把大殿下挖去了雙眼,困在地牢裏。殿下千辛萬苦才把大殿下從牢中解救出來……”
後麵的事情,梁羽辭一點兒也不想了。
都皇家最是無情,果真如此。
一年前他出了獄,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竟然看到了複明的大殿下與挧國大皇子馮鈺安一前一後騎著馬而過。
在那場火災後,他無數次徘徊在鳳凰城,聽到的消息無一不是殿下以葬身於火海中,一開始對於那些流言,他是不信的,在廢墟裏瘋狂的翻找,什麽也沒有留下。
大火無情,奪走了所有他的記憶,他隻在荷塘的水中發現斷了頭的趙鐵屍體。
他將人安葬後,才離開了鳳凰城。
次日一早,官府的一官員接到朝廷密報,晨曦的第一樓陽光還沒亮,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城主府門口,敲了半個時辰的門,硬是沒有仆人來開。
他讓身邊的守衛將門撞開,進去以後一看,瞪圓了眼睛,暗叫糟糕:“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城主大人竟然跑了!
堂堂的一城之主,盡然擇家產偷偷溜走了,這是何等的笑話,至城中百姓於何地呀。
亞卡百般焦急,忽然間想起了城中可還是有一位大人物在的,當即叫來身邊的侍衛傳報:“你速去將軍府,趕快去通知將軍大人,就城主大人潛逃了!”
“是!”侍衛帶著口諭,匆匆奔入到夜幕當鄭
書院裏,一片祥和,正是晨讀的時間,大多的學子們都在書房裏忙碌的尋找著比較合口味的書籍。
士兵推開大門闖進來的時候,許多人都還是懵的,直到為首的將領拿出了腰間的腰牌,院裏的管事才彎著腰走去,低聲下氣的恭維道:“官爺這事有何事啊?”
書院是什麽地方自然大家都很清楚,無非就是抓人,但院長也不可能白白的讓士兵隨隨便便的抓人,那得看是什麽人。
“奉旦那將軍大饒命令,前來捉拿托米亞的義子湃狄!”
偷偷隔著窗戶,在裏麵觀察的學生們唏噓不已。
“竟然是來抓湃狄的……”
“不會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情吧,聽那子把旦那將軍的兒子打進了醫館,我看著像他要遭殃。”
“噓,聲點!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命啊……”
斷斷續續的討論聲被眾人掩蓋下去,在士兵的包圍下,一個學生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有著黑色的長發,蕎麥色膚色,健康的肌膚,挺實的胸膛,身高竟然比那士兵將領還要高,可見得是個習武的好料子,卻沒想到弄這些文人墨士的玩意兒。
“我就是。”湃狄朝著校長鞠了一個躬,轉身又看向那些士兵,衝著領頭的道:“你們抓我是為何?”他不相信自己隻是打了木耶那一頓,他那個便宜老爹,就帶著自己的親衛兵來抓自己,怎麽想都為理不合,有些大材用。
“跟我們走一趟吧!”
多可裏趕緊走出來攔截在兩人中間,他是這兒的院長,私塾也是他創辦的,家國尚在之前,他還是一個浮桑國人,國破家亡之後,他便專心開啟了學院,收留這些想要學習的學生。
他與這個孩子相處了幾年,非常欣賞湃狄對於火藥方麵的研究,這樣一個難得的好才子,怎麽可以斷送在兵官的手裏。
“官爺,你這樣無憑無據帶走我的學生,實在不妥!”
“那你還想怎樣?我的刀子可是不長眼睛的!”為首的士兵將刀拔開,一些學生見狀立馬圍在院長麵前,衝著士兵吼道:“你們這些人不得對院長大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