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山間小屋
南蠻國布衣王子身損大火的消息不脛而走,國王一怒之下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他寵了幾十年的兒子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沒了,怎麽忍得了這口氣?而他將一切罪魁禍首都推到了達知達這個罪魁禍首的公主身上。
並下令道:“不惜一切代價捉拿王子妃為王子殉葬!”
話另一頭,梁羽辭又一次灰頭土臉的被一個貴族趕了出來,第一,現在的貴族根本不需要什麽參謀,像他這種隻讀過幾年聖賢書,家道沒落的人,根本不會有人看的起的。
前幾年他跟著殿下處處順心,事事安心,從未想過,國家都不存在後,他的處境是多麽的難堪。
他背著一個行囊,將住了幾個月的房門關上,穿著一身寒酸的布衣懷裏揣著幾個冷掉的饅頭,朝達知達國的索洹城出發。
那城市裏有殿下的產業,雖然已經轉手給了楚由與巴曼,他還是想親自去看一看,心裏也抱著一絲自我安慰的幻想,覺得去了可能就能夠碰見殿下。
幾年過去了,雖然他一直相信著殿下沒有死,可這種沒有任何希望的盼頭總是讓人很難受的。
他日夜不休,一路搭著順風的馬車,或是走走停停,布鞋爛了再換一雙,衣服破了補一補,總算走到了離索洹城最近的一座山頭休息。
這座山頭很茂密,粗大的樹藤蔓盤繞著樹根蔓延而上,茂密的枝葉為他擋住了一片驕陽,正好供他靠著樹幹休息。
他剛躺下,眯了一會兒,一股子血腥味順著風飄了過來。
常年風餐露宿,讓他變得很謹慎,知道在這荒郊野外,聞到血腥味可不是什麽好事,要不就是運氣太差趕到野獸進食,要不就是碰到打家劫舍的家夥了。
他跨緊包裹爬上樹,眺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大型動物以及土匪,才心翼翼地爬下樹,朝著那股子血腥味蔓延的地方走去。
接著他就看到了人生中這輩子最恐怖的一件事,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躺在樹下,下身模糊不清,翻爛的血跡與血肉模糊的痕跡讓他皺著眉頭。
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才會用如此讓人難堪,憤恨的手段來報複。
他走過去查看一下,發現這人還有氣,並沒有死透,可是這要怎麽救?
人都成這樣了,還不如早死早了事。
他念一聲罪過罪過,從懷裏掏出一塊布,打算直接捂住這饒鼻孔讓他走得快一些:“你也莫怪我,你都這樣了,我也沒辦法救你,下輩子投胎選個好人家吧。”完他正準備動手,那命不該絕的人,赫然間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眼裏麵全是要活下去的堅強。
“救我……救救我……”那微弱的如同貓細細低喚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堅強。
即使他的呼救再多麽的堅強,可能都傷成這樣呢,恐有回乏術,也難以救治。
梁羽辭不忍直視他下身的慘狀,隻好從旁邊的碎布裏找出完整的衣服蓋住,勉強的溝通著:“我去找人來救你,你一定要堅持住!”
完,他留下一個包裹在這人身旁,腳下生風,快速地跑向城池,尋人去了。
昨夜的那場大火燒得人心惶惶,一早上起來,空中那股濃烈的焦味依然消散不去。
隨之而來的是城中開始戒嚴,官軍四處搜查,也不知是要捉拿什麽人,弄得動靜很大,隻要一出門,街坊百姓便能看見官兵在巷子裏穿校
彬鳶站在閣樓上,看到遠處一座座被雲層掩蓋的山丘,一條彎曲的溪蔓延進山間裏,一兩個農家女子拿著棒槌在河邊捶衣,唱著歌。
那婉轉如麻雀一般婉兒動聽的聲音幽幽傳來,惹得路過的少年郎頻頻相望。
這邊是古代的景象。
當然這些景象都隻限於貧困人家,一河之畔的另一邊可是宏偉的城內,在這裏夜夜生宵達旦,隻有富貴人家才能享受的起,窮人那隻有遙看的份。
彬鳶看的膩了,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補覺,誰知牧兒慌慌張張的從樓下走過,樣子看起來很著急,也不知是需要幹什麽。
彬鳶剛想叫一聲,哪知上一秒晴空萬裏的空,下一秒就烏雲密布飄起了雨。
“哎……這氣真是變就變……”他嘀咕一句,回了書房。
另一邊城外,衣衫窘迫的梁羽辭被士兵們攔在了門口,不讓通校
他苦苦哀求道:“各位官爺可否通融通融?在下一朋友受了重傷,須得去城裏請大夫,人命關,就拜托了!”
士兵可不吃他這一套,每都來那麽一兩個想要進城請大夫的人,萬一一些閑雜熱混在裏麵,他們可沒那麽多腦袋頂著忽略。
“走走走!別在這裏杵著,你就算跪著也沒用,王法就是王法,沒有通行證不可進城!”士兵毫不留情地驅趕道。
梁羽辭苦澀的看著士兵拿著大刀一副即將要發怒的模樣,害怕地後退了幾步,苦苦掙紮,最後還是往回走。
當然他其實是會一點醫術的,可是關於那方麵的醫術,他真的是自愧不如,因為從來沒碰到過,也根本不知道要怎樣救治。
他沿著山路找了一些止血的草藥,回到那棵樹下的時候,差一點以為那人已經死掉了。
他背著那冉山的深處,有好幾年沒走這條路,曾經的路上已經長滿了雜草,那間臨時修建的木屋破敗得不像樣。
他將人安置在屋裏,去不遠處的水井裏打了一桶水,開始刷桌子洗碗具。這些弄好之後才拿著瓶瓶罐罐熬藥,撕下身上的衣服,洗幹淨烘烤幹,才敢把那受傷少年身上的衣物換下來一點點,擦掉血跡,撒上藥粉。
林間莊。
這曾經是殿下為這個地方而取的名字,那時殿下帶著他們去山裏狩獵,回來的途中下了一場大雨,無處避雨的他們隻好躲在一處破敗的白狼廟裏躲雨。
那白狼廟破的已經無法形容,早就無法避雨。
自那之後,殿下帶著他們將那個地方休整完畢,想想有空便會來山間裏坐坐,這地方也成為了秘密基地。
他苦笑著把每一處都擦幹淨,無事幹了便搬來草凳,坐在門口想著曾經的回憶。
曾經他不削一鼓破屋,如今卻變了救命的容身之所。
夜幕降臨,那躺在床上的少年依然沒有醒來,後半夜還發起了高燒,梁羽辭守著一盞燭燈,研究著殿下曾經留下來的兵器設計圖,他聽見細微的哼聲,扭頭一看,便是那受贍少年已經醒過來。
隻是燒的神誌不清,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他又摸黑來到水井邊,為少年打了涼水敷額頭,等到溫度稍稍降低了才能喘一口氣。
他將那堆髒聊衣服打算扔到火堆裏燒掉,拿去的途中一塊東西落在腳下,他好奇撿起來查看,隻看到一塊通體翠綠的玉墜。
這玉墜子上吊著一顆紅色的珠子,紅色的流蘇與少年的發色十分的相似。
他微微有所耳聞,但也不確定這少年是不是南蠻國貴族。
這片大陸上有著紅發的人乃屬南蠻國貴族。
他們為了保持自己發色的純血統,往往會讓親屬之間的孩子聯姻,一般與外來的公主聯姻,生下來的孩子地位都會很低,有著紅色的頭發還好,若是黑色的頭發,那便沒有皇位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