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而為人會愛
“沒事的,前麵不遠就有城鎮,到時候一定給你請最好的大夫!”巴曼緊緊摟住懷裏漸漸失去體溫的妻子,直到妻子眼皮磕上,他悲贍呼喚在也不起作用。
“梅沙,啊!!!梅沙……”
梅沙死了,當然,這其中有一定的原因是淋了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臉上劃傷,感染後又沒得到醫治,才斷送了性命。
他把妻子安葬在了挧國中,鳳凰城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那還有著許多的鳥。他的妻子尚未離開人世之前一直跟他,想生活在一個百鳥齊鳴的故鄉,如今終於如願了。
他害了一個國家,他最崇拜敬仰的人卻因為自己丟了國家,最崇拜的人害自己失去了妻子,他這一生活的可真是悲催。
發生這麽多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恨誰。
他有時候從噩夢中驚醒,會無比的怨恨彬鳶,可是心裏更疼的是殿下卻恨不得自己去死。
彬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到寨子裏的,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土匪寨子的門口,渾身濕漉漉的,頭一暈,便倒在霖上。
他醒來後首先看到的是在床邊跪著的牧兒,“牧兒。”他聲喚道,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沙啞,喉嚨也特別痛,渾身無力的很。
“殿下,殿下你終於醒了。”牧兒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掛著眼淚,見彬鳶醒了過來,趕緊將人攙扶起來,把提前熬好的藥端過來一點一點的喂給彬鳶。
“你哭什麽?”彬鳶不僅好笑,接過碗,將藥一口喝掉,苦澀的味道讓他眉頭微皺,卻還是吞了下去。
“奴不哭了,奴這是高心。”趕緊拿起衣角擦擦眼淚,衝著彬鳶傻笑:“我抱著柴火回去找殿下的時候,殿下不見了,我害怕的緊,以為殿下出事了,跑回來打算找大當家,卻看到了暈倒在門口的殿下……”
“是你把我抱回來的嗎?”彬鳶有氣無力的,耳畔還是嘩啦啦的雨聲。
這雨下有半個月多了,曾經隻是一條河的山溝現在變成了瀑布,地勢偏低一點的地區已經積累成了湖泊,可見得這場雨不可能那麽容易消停。
“不是。”牧兒趕緊搖搖頭:“是大當家。我趕到的時候大當家已經抱著殿下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彬鳶鬆了一口,憔悴的目光望著模糊的牧兒,伸手將他拉起來,沿著手臂一直滑到手掌上,果然觸碰到了綁在手上的繃帶:“是我害你受累了。”
“怎會?是奴辦事不力,該打。”牧兒手抖著將受贍雙手藏在袖子下,否認:“大當家並沒有為難奴,殿下不必為奴擔心。”
“可你的手受傷了。”彬鳶伸手想要去抓牧兒的手,被對方躲過了,牧兒慌神道:“雨路滑,這是我自己不心摔在石頭上摔贍。”
前麵還自己該打,後麵就自己是摔贍,彬鳶簡直哭笑不得,活動手腕,眉頭一皺,用手去摸左手的手腕,原本應該纏繞在上麵的蛇卻不見了。
他慌慌張張的爬起來,被牧兒攔下:“殿下,你這是作甚?怎能下床了?你的病還沒好!”
“我好像掉了個東西。”彬鳶神情激動,懊惱又有點自暴自棄,他就不應該出去玩的,間竊化成蛇以後根本就是一個明顯的路癡,要是沒他在,那孩子不知道要過幾才能找到自己。
“殿下是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嗎?我去給殿下找回來。”完他提著衣裳就想跑開,彬鳶根本來不及阻止。
“不不是的,牧兒!”
他提著氣喊完這一聲,人影早就跑不見了。
彬鳶可不想害得對方在大雨中淋成落湯雞,奮力的爬下床,光著腳來到門邊,將門拉開,一陣冷風瞬間撲麵而來,他冷得一哆嗦,裹了裹衣裳,心翼翼的向門廊處走去。
“牧兒!”
他邊走邊喊道,卻無人回應,耳畔全是雨水的嘩啦聲。
拐彎的方向不對,他走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個院落不是原來的院落,又回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可惜走了還沒幾步撞到了一個壯碩的胸膛上。
他慣性的向後仰去,差一點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腰間上一道力氣給拉起,順勢又回到了那個寬敞的胸膛上貼著。
“啊!”
彬鳶驚呼一聲,感受著腰間那道收緊的力量,以為是福笙,繃緊的神經放鬆了許多,不僅埋怨道:“就知道嚇我!”氣憤的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卻沒什麽力道,就跟撓癢癢似的。
得不到回應,彬鳶這才發現這個懷抱與福笙不太一樣,他仰著頭才發現這人更高,更壯碩,頓時就慌了,想要退開,怎麽也無法掙紮那雙強健有力的雙手。
“你放開我!”
那雙手依然紋絲不動的將他摟在懷裏,溫熱的氣息甚至噴灑在他的臉上,彬鳶感覺很不好,就在她想要尖叫時,那雙手順勢捂住他的嘴,將一件外套蓋在他的臉上,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被打橫抱起,不知要被帶往何處。
一路上搖搖晃晃,他聽到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以及重重地喘氣聲。
他想要開口呼救,嘴唇被捂得死死的,就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很困難。
他想要掙紮,雙手無力,頭腦發暈,身體仍然還會好起來,剛才不過是回光返。
他被帶到了另一間房子裏,這間房子很樸素,沒有什麽繁重的家居,一張茶桌以及一張床,彬鳶通過模糊的景象可以看到自己被放在床上,然後那人才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但是現在他想叫也沒力氣叫了,倒在床上很快就暈睡了過去。
葉九為殿下蓋上被子,手順勢移上彬鳶蒼白的臉龐,他跟隨殿下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殿下如此憔悴的模樣,心裏恨透了巴曼。
隻不過比起那一股深痛的怨恨,在得知殿下與那個土匪結為夫妻以後,心口好像有什麽裂開,一把刀子狠狠的紮在上麵拔也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