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明

  連夜拖著人奔出了鳳凰城,阿維庫駕著馬車,飛奔在夜色籠罩的山間裏,徹夜不休,最終抵達了一個窮鄉僻壤,杳無人煙的山林。


  馬車停靠在山腳下,累極聊馬兒停在原地休息,啃著草皮,時不時蹬蹬腿,甩甩尾巴。


  阿維庫跑到路邊的河邊洗了把臉,趕緊回到馬車上撩開簾子,隻瞧見昨晚剛剛換的紗布又浸了血。他輕輕把暈倒的人起,一點一點將纏繞在眼睛部分的紗布解下,每揭開一層,血腥味便變得更加濃。


  “嗯……”太疼的原因,暈睡中的人發出了聲悶哼。


  “抱歉殿下,我會輕一點的……”阿維庫解開紗布的手動作一僵,顯得有些舉手無措,因為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避免疼痛,每撩開一層紗布,他便用嘴輕輕地吹著風。


  換了新的紗布後,趕緊拿著摻著血的紗布去河邊清洗,順勢捕捉了一條魚,在路邊就地架起一個火堆烤著魚。


  晚霞染紅半邊之際,馬車裏的人醒了過來。


  鋪蓋地的疼痛使得彬鳶疼得在馬車裏打滾,他感覺自己的雙眼火辣辣的疼,如同被人潑了硫酸一樣。


  隨即他就發現臉上纏著繃帶,而且自己什麽也看不見,頓時就慌了。


  “來人!有人嗎?!”彬鳶驚慌的喊叫,因為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一站起來頭又撞到了馬車頂。


  阿維庫撩開簾子進來,立馬利用身高的優勢捉住彬鳶,怕他這樣大幅度的動作傷害到自己,將人狠狠的圈在臂彎裏。


  “殿下!別怕,殿下,是我,阿維庫……”阿維庫痛苦的著自己的名字,甚至在感覺到懷裏的身軀突然一僵時,就知道殿下恐怕沒有那麽容易原諒自己。


  彬鳶現在腦袋很亂,外加上眼睛很痛,整個人都是煩躁的:“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想要掙脫,可惜那雙手太過有力,彬鳶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我的眼睛怎麽了?!”彬鳶冷靜下來之後,手指撫上眼部,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詢問著阿維庫。


  每一句話,好像有一把刀子紮在巴依滿的心口。


  “殿下的眼睛受了傷,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


  “嗬!”彬鳶冷笑一聲,癱坐在地,雙手緊緊捏緊,他何嚐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珠子已經沒有了,就連轉動的感覺都感覺不到,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呢。


  “哈哈哈!”彬鳶突然淒慘的大笑,剛換的繃帶因為眼淚不斷流出,淚水與血液混合,又染紅了繃帶。


  “殿下別這樣!這樣你的眼睛會化膿的,別哭好嗎……”阿維庫懇求著,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請求,將頭緊緊的埋在彬鳶的後頸上,深吸一口氣,聞著殿下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腹一陣燥熱,屬於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身體蠢蠢欲動。


  兩饒身體因為緊挨在一起,彬鳶很快就察覺到了某物體抵在身後,他厭惡的道:“離我遠點!你這樣我很惡心……”


  陷入濃濃幻想中的人幸福的表情一僵,不肯服輸的開始用牙齒啃咬,在彬鳶潔白的肩膀上留下牙印,甚至咬出了血。


  彬鳶趁著對方放鬆之際用力掙脫雙手,憑著感覺往馬車的出口爬去,手剛觸及竹簾子,一雙強健有力的手順勢按住他的肩膀,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滾熱的胸膛覆蓋在後背,壓得他喘不過氣,衣服一件件被毫不留情的扯掉,彬鳶纏著繃帶的臉上劃出一道血淚。


  阿維庫留了長發,以前頭上總是包著頭巾,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的頭發已經長長。


  南蠻國人男子隻有在成年後才可以留長發,但是沒有人知道,南蠻國人所理解的成年,而不是年齡上的增長,而是與心愛之人結為連理。


  “殿下……”身體與心理上極度滿足著,阿維庫擺動著身體,癡迷著喊著那個稱呼,雖然知道得不到回應,可即使聽著對方痛苦得哼唧聲,也仿佛是之音。


  彬鳶從未經曆過這種痛苦,身上被撕裂的感覺讓他想要發瘋,可是漸漸的,他竟然開始迷戀上了那種感覺,甚至想要應和著阿維庫,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那該死的聲音。


  一夜雨過後,彬鳶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渾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樣疼痛不已,特別是下身。


  彬鳶發了高燒,臉頰紅的如同煮熟的蝦米,嘴唇幹殼,一張一合痛苦的著:“水……我要喝水……”


  馬車緩緩停下,一道光打了進來,高燒的人根本感覺不到,然後冰涼的水流進嘴裏,他如饑似渴的吸著,甚至還嗆倒了。


  喂水的人好像了什麽,反正都聽不清了。


  “殿下,前麵有個城,看起來很嚴,馬車恐怕不能進去,我把馬車藏在樹林裏,進城買完東西馬上就回來,乖乖等我回來好嗎?”阿維庫溫柔的道,在那雙飽滿又散發著櫻花色的嘴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貪戀的把舌頭卷進去,直到對方喘不氣,才鬆開了嘴。


  他從馬車的甲板下拿了一些銀錢,將衣服換得舊了些,才挎著一個不引人耳目的包裹,從樹林裏鑽出去,朝著城走去。


  太陽漸漸的升溫,樹林子裏,各種鳥叫橙子的聲音絡繹不絕。


  時間漸漸過去一個多時辰,進城而去的阿維庫依舊沒有回來,彬鳶燒的渾身無力,可能是因為喝了水的緣故,清醒了許多。


  他緩慢的爬起來,看不見自己脖子上的紅印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穿的有多麽的糟糕,看起來是被人蹂躪過,雖然他也的確是被人蹂躪了。


  被拴在樹上的馬兒扇了扇尾巴驅趕蚊蟲,彬鳶搖搖晃晃的扶著馬車下了車,因為看不見的原因,他隻能雙手在地上攀扶,找到了一根棍子。


  “阿維庫?”彬鳶特意放大了幾個分貝叫著,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也不管能不能成功逃脫,直接朝著樹林的深處一點點走去。


  途中絆到了樹根摔了一跤,撞到了一棵樹上,彬鳶不吭不卑的走著,腦袋暈乎乎的讓他走路搖搖晃晃,肚子還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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