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螢燭之火
另外一邊,霍家老宅最後麵的胡同裏。
五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抬頭看著眼前不足為道的圍牆,縱然霍家圍牆高達近兩米,對他們來說想過去也不過就是抬抬腳的事。
曾幾何時,無數人羨慕牆裏麵的人,也有無數人想跨過這道牆看看裏麵的情景。
“薛家這次開出了大價錢,才能用的動咱們幾位啊。”
“天天會武門何等厲害?咱們這哪裏是看薛家的麵子,咱們這是看鄭公子的麵子!能為鄭家效力,也無損咱們天會會武門的威名啊!”
“幾位,那咱們就別客氣了?”
年齡最大的那位老者哈哈一笑,抬腳就要騰身而起越過圍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俏麗的紅色身影站在了胡同口,女人一身烈火紅的裙子,眉眼上挑,紅唇火熱,宛若一道開在頹敗城市的玫瑰,愈發顯得嬌豔妖嬈。
而伴隨著女人出現,五個老者都頓了頓,相互看了一眼暫時停下動作。
“來者何人!”其中一位老者出聲質問。
“咯咯咯,連我都認不出來,帝都天元會武門的眼力也不過如此嘛……”女人細腰如楊柳,搖搖擺擺的走到五人麵前。
而在看清女人的眼睛時,五個老者皆是麵露悚然!
帝都一直以來都有個傳說——女有妖,眼呈暗紅,一身紅衣,見者封喉!
“安……安春曉?”一個聽上去溫婉的名字,但這五人並不會因為安春曉這個名字溫婉,而對她掉以輕心!
因為無論是北省還是帝都,都知道這個女人的恐怖之處!
而和她的恐怖並存的,是她的無雙美豔!
被人識出身份,安春曉咯咯笑起來,身形如同弱風扶柳想當具有誘惑力,“嘖,不知道幾位神色匆匆,所為什麽呀?”
媚眼如絲,紅唇微啟,隻是說話的動作就讓人口幹舌燥浮想聯翩。
“嘿嘿,春曉姑娘大名我們早有耳聞,說起來你跟我們天元會也算有些淵源,既然春曉姑娘問起來了,那我們也不好隱瞞,我們五人這次來北省是幫薛家和鄭公子鏟除北省餘孽來了,春曉姑娘有何指教啊?”年長的老者笑著說道。
“你們說的那個人……我知道,我來是想奉勸幾位,那個人,身手可不一般,你們小心些,別沒取了他的命,反倒被他先……”安春曉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幾位也不用擔心,相信幾位都聽說過我安春曉的名字,倘若五位齊心協力殺了他,你們除了能拿到薛家的好處,我安春曉還另外獎賞幾位一次,如何?”
說著話,女人肩上的衣服滑落了一截,露出半個雪白香肩,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能得安春曉這種豔名遠播的女人一次青睞,就算死也值得啊!
“哈哈哈哈,早就聽聞春曉姑娘身懷絕技,不如我們現在先試一番?”有人已經忍不住了。
“咳,你們幾個穩住!別忘了薛家和鄭公子還在等我們的消息,這個安春曉來曆不明,你們難道沒聽說過,這個女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無利不起早,你們都不想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年齡最大的老者,咳了兩聲說道,他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安春曉,雖然也被這個女人三兩下弄的口幹舌燥浮想聯翩,但還是盡量穩住心神說道。
“嗬,姓秦的那小子必死!反正早晚都是個死,在咱們動手前先慶賀一番又有什麽不可?眼前這個美人,可不是隨時都有機會等著咱們上的。”最早說話的那人開口道。
在他們開來,秦冕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們五個是真元境的高手,就算秦冕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同時抵擋五個真元境高手,所以秦冕今天必須死,沒有別的可能!
至於說話的這位老者,實力在五人中排行第三,他是薛家插進天元會的自己人,聽到這話覺得無比刺耳,他本想攔住幾人,但根本沒用,隨著那人話音落下,幾個人已經搓著手滿眼貪婪的朝安春曉走了過去,看這幾人的架勢大有一起玩耍的意思!
安春曉眉眼間的神色不變,那種魅笑的表情甚至更加濃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女人背後忽然又出現一人。
“不過是幾個真元境的垃圾,也敢動殺人的惡念?不說你們五個,即便加上那個真元境大圓滿的女人,想動秦先生也絕無可能!”
這話一落,連安春曉在內的六個人全部朝說話的人看去。
就見那人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手中還玩著一隻小巧的金色鋼筆。
“你、你是誰?”一句話就讓幾人感覺到來人身上的氣勢非同一般,至少他們五個的修為在這年輕人麵前完全不夠看。
真氣境?
真氣境幾重天的高手?
幾個人的笑容都僵在臉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安春曉臉色也變了,隻見她微微皺眉,接著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喲,今天可真是熱鬧呢,這位帥哥,是你自報家門呢,還是讓我,來試試你的粗細呢?”
來人根本看都沒看安春曉一眼,轉動著手裏的鋼筆緩緩說道:“我叫白清韻,熟悉我的人,都喜歡叫我老白……”
白清韻?!
天門十二宮鼠宮宮主,白……白清韻?
何止是震驚,簡直是震驚!
然而還不等幾人震驚完,白清韻忽然動了,宛若一道白色煙雲在幾人中間穿梭流轉,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白清韻便重新站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地上躺著五個已經失去聲息的屍體……
眼前這一幕讓安春曉也微微愣住,但很快她臉上的表情又從驚訝變成了深深的崇拜,“你……你好厲害。”
聲音柔糯,眼神滿是崇拜,會有男人抵擋得住絕色美女的這種表情麽?
隻能說,很少!
此時的司徒家宅院。
鄭銳泊和薛不周還在方影這裏品茶,鄭銳泊和薛不周都心知肚明,司徒煙然之所以到現在還不肯表明立場,無非就是在等,等一個結果,至少要讓她看到薛家在和秦冕以及北省這家家族爭鬥中有超過一半的勝率。
所以三個人都不慌不忙,一邊喝茶一邊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很快,一個年輕的身影便從外麵急匆匆走進來,剛一進來便先對鄭銳泊微微彎了彎腰,然後才恭敬的看向薛不周說道:“四叔,薛潘有事匯報。”
“但說無妨。”薛不周把茶杯放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司徒煙然一眼,然後對薛潘說道。
薛潘和薛長青一樣,同為薛家三代中的嫡傳子弟,比薛正龍根正苗紅,是薛不周的大哥薛昆侖的小兒子。薛家先是損了一個薛正龍,又損了一個薛長青,薛潘從小本來一直都在境外生活,這次沒辦法才把他從境外叫回來。
薛潘看了一眼坐在薛不周身邊的鄭銳泊,這才說道:“是北省的事。”
“這麽說,霍家被拿下了?”聽到是北省的事,薛不周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不是,我們都計算錯了,就在剛剛,霍家又拿出了近兩個億出來跟我們對抗。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跟進投入雙倍資金吃掉他們新投進來的這筆錢,要麽……就隻能對霍家繼續下手,方家和秦家該動也要動一動了。”薛潘說道。
聽到這話,薛不周眉頭一皺,“他們怎麽可能還拿的出錢?”
“區區兩個億而已,吞掉吧。”鄭銳泊雲淡風輕說道,“現在的他們已經是垂死掙紮了,這兩個億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後底牌,等玩完了這兩個億,他們也就是時候上門求活路了。”
薛潘想的沒這麽樂觀,“鄭公子說的是,但我覺得這件事有些怪,霍家在北省盤踞這麽多年,他們不是傻子,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麽會變賣家產也要拿錢跟我們做最後一搏?如果從這個方向看,霍家怕還有別的底牌,我們如果不摸清楚對方的路數,很有可能掉入對方的圈套。”
這幾天經濟戰打下來,薛潘愈發覺得北省沒他們想的那麽簡單,加上霍家忽然拋出來這筆錢,這讓他更加覺得他們先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進了?
“嗬,薛家三代真是沒一個有用的。這兩個億已經是霍家的最後家底,我們姑且就稱之為窮人的最後倔強吧。”鄭銳泊不屑道:“畢竟僅憑一個霍家,很難跟我們抗衡,螢燭之火,豈敢和日月爭輝?”
螢燭之火?
就是這這麽一個螢燭之火,已經折殺薛家幾員大將,就是這麽一個螢燭之火,也逼的你鄭銳泊不得不跟我們薛家聯手了!
“四叔,霍家這邊暫時可以等一等,最重要的是秦冕那邊,我們派去的人還沒回來麽?”薛潘問道。
“這五個也是第一次來北省,難免要到各處轉一轉玩一玩,想來事情已經辦好了,隻是暫時還沒傳消息過來而已。”薛不周抿了一口茶說道。
還沒消息傳回來?
薛潘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起來,但看鄭銳泊和薛不周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又不好說出心中疑慮掃他們的興致。